她今日也没带女伴,四哥跑去换弓箭了。她也就撑着下巴,无聊地拨动着手里的茶杯。
周围那些女子们的交谈声传来:“射柳快开始了,也不知道今日是谁能拔得头筹。”
另一个女子就接过了话茬:“我看萧世子好像也来了,我觉着今年肯定是他了。”
“那也不一定,周侍郎家的公子骑射也是一等一的。”
“可惜靖北王不来,他一向喜静,要是王爷能来就好了。”一个黄衣女子望着靶场,语气似乎有些失望,旁边几个女子闻言也跟着叹气。
沈延玉抬眼看过去,那几个姑娘都生得秀丽。她抿了一口茶,看来喜欢沈琏还是挺招桃花的。
不过他都快二十了,还没有娶妻,也难怪有这么多姑娘念着他。
她正想着,就听得外面锣鼓声起,一排排骑在马上的青年男子背负长弓,身着劲装。个个望去都是俊逸非凡,引得凉棚里的姑娘们红着脸,交头接耳。
沈延玉坐的位置还算靠前,很快就看到了她四哥,旁边还有萧承林。
旁边突然有人低呼,几个胆大的女子压着声音:“你们看,靖北王也来了!”
”真的是他,难不成王爷他也有意……”几个女子相视一眼,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射柳的寓意大家可都是清楚的,拔得头筹者会得一块玉坠,通常会送给自己中意的姑娘。
靖北王常年在漠北,如今回兆京大半年了也没见着他有想娶亲的迹象,今日也参加射柳,自然觉得他是为了某家姑娘而来。
沈延玉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得沈琏骑着枣红马,黑色的衣摆垂落,眼尾嫣红隐在碎发下。
“也不知道,靖北王是为哪家姑娘来的。”旁边的姑娘们都理了理发髻和衣摆,坐得端正了些。HTtρs://Μ.Ъīqiκυ.ΠEt
沈延玉看了看凉棚里的姑娘,又看了看沈琏。他竟然会来参加射柳,难不成他真打算娶亲了吗?
她低头抿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又将茶杯放下了。
这茶没泡好,有些涩。
靶场里的众人都站定了,五人一组,每个人箭筒里的箭都做了标记。
射柳比赛的规矩便是在柳树上挂着一个装着鸽子的木雕葫芦。参赛者驰马用箭射靶,成绩排名前二者便可去射葫芦。
只要射中葫芦,就会放出里面的鸽子,谁的鸽子最后落地,谁便获胜。
整个靶场围得十分广阔,锣声一响,场中骑马的公子们便策马而行,场上尘土纷扬,只见得无数的箭往围栏外的靶子上射去。
靶场四周也有围观的将士和公子,连带着凉棚的姑娘们。不仅是靶场里竞争激烈,场外的人更是紧张。
沈易阳平日里看着像个纨绔,但他的骑射却也是远超同人的。一箭便正中靶心,他打马往回走的时候,冲沈延玉扬了扬手里的长弓。
沈延玉也一边笑着,一边抬起胳膊向他挥手。
沈易阳路过沈琏身边时,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带了几分挑衅。看吧看吧,我妹妹就是我妹妹,关键时刻肯定是给我这个亲哥鼓劲的。
沈琏像是没看到他的挑衅,策马前行,手中的弓弦绷直。长箭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他余光还是没忍住望向沈延玉,却只见到她在低头喝茶,沈琏又抬起了手中的弓箭,三箭齐发,插入箭靶时却比平时更深了几分。
齐二几个人本来还想过来,刚刚策马走近了些,都一致的眼皮子一跳。明明沈琏面色如常,他们却觉得他周遭的气氛猛然低沉了许多。
沈延玉刚刚放下茶杯,就没见着沈琏的身影了。
她又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一手撑着下巴探头望去,怎么喝口茶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一场结束,主事的让人数了数箭靶上的长箭。不多时就有人出来宣布结果:“墨箭,十五发!”
那人手中拿着系着黑带的长箭,上面依稀写着“靖”字。不须说,这定然是靖北王沈琏的箭。
旁边的世家贵女们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射中十五发就等于一发未失,去年的魁首也不过中了十发。再加上沈琏本就生得清隽,自然引得更多人瞩目了。
沈琏倒是风轻云淡的,似乎不甚在意,旁边的齐二他们对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主事的继续高喊:“红箭,亦十五发!”
此言一出,旁边的人都议论开了。
今年有人中了十五发就已经让人惊奇了,竟然一下子出了两个。但是看那红箭又不是萧承林或者周侍郎长子的。场外的人都想不到还有谁能有此箭法。
沈延玉也有些好奇,往场中望过去,就见得一个身着褐红色长袍的男子骑在马上。
他的身形比旁人都高大一些,有些卷曲的墨发没有束起,而是披散在肩头。肤色偏黑,鼻高目深,不太像中原人。却生了一双极漂亮的狐狸眼,目光流转,就让人心神一漾。
围观的人都望向他,看样子他就是那个射中了十五箭的人,却没人认出他是谁。
沈延玉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直盯着那个高大的男子瞧,为什么,她觉得这人十分眼熟?
可她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她正在极力地在脑海里想着,就看见那个男子偏过头,冲着她的方向眨了眨眼,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
沈延玉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旁边几个姑娘见他的目光看过来,都面色一红,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沈琏和他并驾着,在看到沈延玉的目光时,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那个高大的男子一直盯着沈延玉的方向,直到锣声起,他才收回目光,握紧缰绳往前策马。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驰骋在场内,男子身形一斜,手中的长弓拉满直对着柳树上的葫芦。
红箭破空而出,却被另一支墨箭拦腰截断,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红袍男子拉了拉缰绳,挑眼看着不远处的沈琏。
红箭和墨箭一直你来我往,却没人能射中对方柳树上的葫芦。
枣红马踏着步子,沈琏侧身将墨箭射出,扬起的发丝露出了眼尾的一片嫣红。
那红袍男子微微一愣,随后直勾勾地看向沈琏的眼睛,像是猎人看到猎物时兴奋的眼神。竟然又碰到了,那么这回他会好好玩玩的。
男子往后退了些距离,手中的长箭对准沈琏那方的葫芦,他手下微微用力,箭头却对着沈琏而去。
沈琏一侧身子堪堪避过了长箭,那箭便挺直地没入地中。他抬起眼,望向了一脸笑意的那个男子。
场外的顾老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厮,眼睛长哪儿的?!”
“啊,抱歉,我手滑了。”那男子眨了眨眼,似乎带着些愧疚,可他的语气却是轻佻,毫不在意。
顾老黑他们更是生气,这哪里是手滑,分明是故意往沈琏身上射箭。他们几个人正要发作,沈琏就抬了抬手,他似乎不甚在意:“既是比试,难免有误,继续吧。”
顾老黑他们几个没再说什么,只是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男子。
那男子完全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只是回头往凉棚望了一眼。
沈延玉皱着眉头,这人下手阴狠,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在故意针对沈琏。她本来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会儿更是觉得讨厌了。
尤其是他的眼神,总让她觉得不舒服。
场上二人还在比试,那男子倒是没有再故意将箭头射向沈琏,只是专心地去射葫芦。
一红一墨两支箭在空中相遇,错开时分别射中了对方的葫芦。围观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同时射中就看谁的鸽子飞得更高了。
葫芦打开,鸽子飞了出来,沈琏射中的那只明显飞得高些,飞得越高落地就越晚。齐二他们几个人面露喜色,这下赢定了。
红衣男子勾唇一笑,狐狸眼微微眯起,手中的长箭却是瞬间向着沈琏的方向射出。旁边的人齐齐低呼,以为他是要输了就一时气恼,想故技重施。
沈琏目光一凛,手下快速地搭开弓箭,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便松开了弓弦。只是他的箭不是冲着对面的男子,而且向着他身后的鸽子而去。
红箭破空而来,墨箭虽然是慌乱中射出的,也堪堪碰到了红箭的箭羽。
红箭劲势十足,没有停下,却也因为墨箭往旁边偏移了几分,只是从鸽子翅膀旁擦过。
沈琏身后的鸽子受了惊掉在地上,扑腾着翅膀。而另一边那红袍男子的鸽子才慢了一步飞落在地。
红袍男子摊了摊手:“你的鸽子先落地了,所以是我赢了。”
“这……”围观的人都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做声。射柳举办了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么卑鄙的人。
沈琏只是看向了那只鸽子,确认它没有受伤后,才收回了目光。
顾老黑本来还被这人的举动给整蒙了,反应过来后把眼一瞪:“你这也忒不要脸了,分明是咱们王爷赢了。你使下流手段,要不是被我们王爷识破了,你这厮就要射死这只鸽子了。”
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对红袍男子的行为十分不齿。
葫芦都射开了,哪见过有人再去故意射死别人的鸽子的?
红袍男子似乎毫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他坐在马上,卷曲的发丝从耳垂滑过。
“射柳比试的规定是谁的鸽子先落地,谁便输,并没有说我不能射他的鸽子。既然没有这样规定,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顾老黑一时语噎,他心里明白那男子在诡辩,可偏偏他又没法反驳。
“你赢了。”沈琏淡淡地开口,拦住了还想再开口的顾老黑。对他来说,输赢不重要,本来也只是为了沈延玉才来的。
不过看样子,这里的人她没有看上眼的,他也放心了。
“靖北王果然大度。”那红袍男子赞赏地拍了拍手,语气却莫名带着几分居高临下。
沈琏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了凉棚里的沈延玉,见她正向自己这边走过来,他的唇畔微微抿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齐二几个人本来还想跟沈琏说话,一看他输了反而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瞬间也蒙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不远处那个翠色衣衫的姑娘,几个人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沈琏要来参加射柳比试,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几个老光棍只觉得嘴里泛酸,眼巴巴地看着自家老大找他家小娘子去了。
射柳结束,该散的也就散了,那些得了姑娘青睐的自然欢喜,余下的人虽然叹息,也只能感叹自己骑射不精。
看着被好几个姑娘塞来香囊的齐二,旁边的顾老黑挠了挠头:“你的名次明明比我还差很多,凭啥那些姑娘给你香囊?”
齐二一把将香囊揣进兜里,高深莫测地一笑,只是对着顾老黑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骄傲地扬起下巴,一甩袖子就走了。
只留下顾老黑还在原地疑惑地挠头。
眼见大家都散了,沈延玉跟沈易阳打了声招呼也就去找沈琏了。
只是她刚刚走出靶场,就被人拦住了。
沈延玉警惕地看着他,还是淡淡地开口:“这位公子,不知你有何事?”
面前的红袍男子但笑不语,双手揣进袖袍里,身子向她的方向倾斜了几分,狐狸眼里全是戏谑。
沈延玉一愣,她几乎可以肯定,她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那男子薄唇轻启,缓缓开口,声音落在耳朵里,比那双狐狸眼还要勾人:“小豆芽,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沈延玉的眼神慢慢危险了几分,袖袍下的手握紧。
面前这张笑吟吟的脸,渐渐和记忆中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重合。
“竟然是你,都涂。”
都涂又靠近了几分,看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幽怨:“小豆芽,你现在才想起我,可真是让我伤心。”他的神情半真半假,白皙的手指滑过唇瓣,“我送你的礼物,你还满意么?”
沈延玉皱了皱眉,果然,之前在桃花节看到的那个面具男子就是他,那凤冠应该也是他送的。
“说吧,你到底有何目的?”
都涂撩开了唇畔的发丝,挑眼看着她,轻笑一声:“你这是明知故问了,五年之期已到,我自然是来赴约的。”
沈延玉倒是想起了这个人曾扬言要在五年后娶她,而现在就是五年后。
她目光一沉,带着些威慑地看着他:“使臣大人,这里是沈国,不是南境,还望您收敛些言行。”
都涂眼睛一亮,倒是对她多了几分赞赏:“小豆芽还是有些聪明的,娶了你也不算亏。”
沈延玉的脸色冷了下来,这人长相偏重异域,又能自由出入围场,除了南国派来的使臣,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若非不是考虑到这一点,她早就让人将这个登徒子给乱棍打出去了。
都涂似乎没看到她的脸色,自顾地从怀里拿出一玉坠在她眼前晃了晃:“今日射柳得的,就当咱俩的定情信物了。”
沈延玉觉得这人不是狷狂,而是彻头彻尾的有病。
都涂无视她眼里的厌恶,伸手就要将手中的玉坠强行塞到她手中。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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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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