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醉月楼前起了一人高的擂台,擂台四角皆系着红绸,看上去倒像比武招亲般喜庆。
“什么是比武招亲?”云生歪着头问胡桃。
胡桃咧着嘴,露出一颗缺牙,声音像破旧的风箱一样呼啦呼啦的喘:“就是说,比如,今天,你上台,打架,没有人,赢得过你,那,镇主,就是你的人啦,你得娶他,咳咳。”
云生觉得胡桃嗓音难听至极,双手捂着耳朵,语速极快的拒绝:“我不上台我不要娶他我还是个孩子。”
花寻路举起手中的烟袋,在胡桃头顶磕了磕:“你好好说话。”
“知道了花老头儿。”胡桃顺着人流,一手领着云生,一手挽着花寻路的胳膊,颤颤巍巍往前走,阿寺在身后跟着。
胡桃今日是来夺魁的,为了保住小命不惹麻烦,一大早出门前,花寻路要给她换个模样,可换来换去,小的丑的胖的瘦的轮了个遍,她都不满意,偏要扮个鹤发鸡皮的缺牙老太。她说这样看起来身世神秘,功底深厚,亮出自己惊为天人的手艺,也不会惹人生疑。
于是在胡桃胸有成竹的安排下,今天出现在醉月楼前的选手是——胡老太,花老头,扮成云前模样的大儿子阿寺,小孙子云生。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只是,挡在身前的妖也太多了。
醉月楼只不过张榜了三天,妖界的妖纷至沓来,比起半月前的大集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因为奖赏丰厚,来参加的比看热闹的更多。就连前些天来醉月楼兴师问罪的妖们也都仿佛全然忘了当日初心,攒足了力气一心琢磨着如何大展身手,见不见镇主已是小事,得个谷中奇珍才是正经事。
妖流熙熙攘攘,胡桃踮着脚,一路仰着脖子往前小步挪动,一不留神脚下踩着了一只软滑的脚蹼,胡桃不受控制地往前一趔趄,还没来得及低头查看,一只矮墩墩的□□精已痛得一蹦三尺高,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拖着孤零零一条后腿在半空中颤动:“死老太太长没长眼啊,呱呱。”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对不起,对不起”,胡桃赶忙低头道歉,看清了那□□精只有三足,还少了一条后腿,她浑身一震:“我,刚那一脚踩掉你一条腿?”
□□精仿佛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也不回答。妖流攒动,它落回了地上蹲着,两腮吹气球一般一鼓一鼓的。
莫非是少了结束语?胡桃迟疑地补充道:“呱呱?”
这回倒是很快有了回应,“死老太婆呱你个头啊,呱呱,我本来就只有三条腿,呱呱,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儿,呱呱。”
花寻路不想再听这只聒噪的□□出言不逊,他眯着眼睛,用一只手揪着□□精的后脖颈,将他整个提了起来。
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精发现自己整个身子瞬间无法动弹了,两条前腿只能抬起来一伸一缩的挣着,剩一只后腿无能为力,软趴趴的晃荡。
不行,主子教过的,受制于人不怕,只要好好说话。
于是他看着花寻路说:“死老头子你看什么看,再看眼睛给你挖出来,呱呱。”
花寻路两只手指头干脆地戳过来,□□精立马将眼睛闭得死死的。
他的指尖在□□精薄薄的眼皮上摩挲着,“怎么挖?是……这样么?”力道渐渐加重,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眼皮戳穿。
□□精慌了,要不是他的主子传书给他,让他从谷里带些东西来,他才不要一个人出谷。他都是按主子教的来的呀,外面的世界怎么这么不友善?他可不能出来一趟,还没见着主子,眼睛就没了,还是赶紧求饶吧。
于是他鼓起勇气睁开眼:“死老头!不挖你是我孙子,呱呱。”
花寻路被这□□呱呱呱呱的气血上涌,他也不要维持什么稳重冷静的少主形象了,他现在就要挖了这□□的眼睛,撕了这破□□的嘴,谁都不要拦他!
嗯?谁拦他?
阿寺扯住了花寻路的胳膊,摇了摇头,人多眼杂,妖艺大会就要开始了,此时若生了事端,无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花寻路当然明白,他只是太想让这□□闭嘴了。
□□精见花寻路已是一副息事宁人的冷静模样,便想趁热打铁让他赶紧放自己下来,自己还要赶着去见主子呢。
于是他说:“你最好现在放我下来,不然我喷你一脸!呱呱!”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群妖头顶划过,花寻路将□□精直接扔到了离擂台最远的角落里,随后惬意地拍了拍手。
□□精骨碌碌连翻了几个跟头,悲愤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要去跟主子告状,呱呱!”他探着头,重新在密密麻麻的各色大腿间寻着能钻的空隙——哎,想见到主子,还真是道阻且长啊。
“麻,我刚看那个爷爷丢了个小妖怪出去。他会不会也这样丢我?”一个约莫着三岁大的小孩子趴在一个身形丰腴的妇人肩头,两颊鼓鼓的,是个小花栗鼠精。
那妇人只顾着往前挤挤看热闹,头也没回,随意的答道:“你听话不闹,他就不会丢你。”
不远处花寻路留意到这二人的对话,心说扮老人家还是慈祥一点比较好吧,于是对着那小花栗鼠精慈眉善目的一笑。
“麻,爷爷吓唬我,他要丢我!”
花寻不解的问胡桃:“我样子很吓人吗?“
胡桃望着花寻路,原本尖尖的下巴没了,他的下颚四四方方,棱角突兀,本该清秀的脸现在深深往里凹陷,两颗门牙却又往外呲着,眼睛倒还是那一双,眼尾斜斜往上挑。
胡桃摇摇头:“也不怎么吓人,就是那种会半夜去偷小孩儿回家煮了吃的样子。”
胡桃边说,边贼兮兮的瞟着那小花栗鼠精,小花栗鼠精瘪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哭出声,只能伸出小手,委屈的晃着他沉迷于看热闹的妈:“麻,有个奶奶也要吃我。”
妇人这才回过身,扭头睥睨的扫视了一圈,气吞山河的怒吼:“是谁?我看看是哪个老不死的敢吃我儿子?”
花寻路将胡桃拉入怀,瞬间隐了身,那妇人直奔阿寺和云生而去。
胡桃微微偏头,跟花寻路的胸膛拉开一小段距离,低声问他:“她看不见我们?”
花寻路嘴角抬了抬:“隐羽,我也有。”
妇人怀里的小花栗鼠精趾高气昂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对着阿寺一指:“麻,他们跟刚要吃我的爷爷奶奶是一伙的。”
云生不承认,脖子一梗,指着那小花栗鼠精:“不,不是的,他在胡说。”
那妇人当然不会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阿寺脸涨得通红却也不知如何还嘴,只得硬着头皮替自己的“爹娘”赔不是。好在周围人声鼎沸,个个都奔着台前瞧热闹去了,即使那妇人吼得起劲,也只引得半分侧目,离得远一些,声音就化在一片嘈杂中,听不清了。
胡桃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戳了戳花寻路道:“喂,我们两个太不够意思了吧。”
花寻路却泰然自若:“男子汉大丈夫,逗她的小孩儿,让她骂一顿有什么?”
胡桃一脸冷汗:“可是,逗他的人不是我们?他俩站在边儿上话都没说呢。”
怎么就躺枪了呢?
花寻路答不上来:“反正不能让她骂你。“
胡桃只好在心中默默为阿寺和云生燃起一根蜡,怪只怪阿寺和云生跟了花寻路这个幼稚小气鬼。再忍一忍吧,就像她一样,从处处被花寻路威胁,到如今偶尔被捉弄,已经算是苦尽甘来了。
呸呸呸,什么苦尽甘来。苦是绝对说不上,花寻路虽一开始就拿了她宝贵的小命威胁她,却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反倒是救了她数次。虽总说他爱捉弄人,胡桃也明白,他心里软得像一团棉絮,不过是爱冷脸嘴硬罢了。
苦尽甘来,多少带了点食髓知味的期盼,这是胡桃不愿意承认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呆在花寻路身边,胡桃就感觉自己是特别的,再不用像广寒殿中标上一二三四五六七的兔子编号作区分。她不再是十八号的替补,她不用偷偷摸摸的给自己取名字,她就是胡桃,她的嬉笑怒骂都有了人对戏。
这跟她和阿桂的相处不同,阿桂只会静静开花,默默落叶,永远的聆听。她对着阿桂许了不知多少遍愿,阿桂啊,希望明天我一醒来,你就能开口跟我说话。可明日复明日,愿望里的明天始终没有来。
这么看,如果能一直呆在花寻路身边好像也不错。
胡桃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想什么呢,置她的阿桂于何地。是,她第一次有了值得珍惜的朋友,可阿桂只有她啊!
她今日是来参加妖艺大会的,夺了魁见了镇主,才好问一问阿桂的下落不是?她及时收住了思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阿桂,等着我,我来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慢慢曼的桂花香馅裹胡桃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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