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暗暗吸口气,闭上眼贴了上去,生涩的撬开他的牙关,一点点将退热的草药推进去。
她原以为用嘴给重病的人渡药,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她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性子温和,轻声细语的少爷,竟会在她舌尖探进一点后,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痛的她差点一个没忍住甩飞他。
她十指捏紧,眼里满是泪光,鼻子跟着发酸。
梅洵不松口,她就犹如被蚌壳夹住舌头的倒霉蛋,进退两难。她先是小心翼翼拿手指戳戳他的脸,希望能唤回他的一点意识,见没什么效果,又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还是没什么反应。
闻着满口的铁锈味,她惊惧的想:不会要断了吧。
真要断了......那她以后还能说话,吃饭吗?她本来就又胖又黑又丑了,不想再变成哑巴啊。
少爷......
少爷是睡熟了罢,那她轻点,收着点儿力,应当不至于将他的下巴卸下来。
她两根手指掐住梅洵的两边,微微施力,那紧咬着她不放的牙关终于开了。
将自个儿死里逃生的舌头收回,还没怎么高兴,就见梅洵长眉皱了皱,缓缓睁开了眼。
“骚、骚爷.....”
阿芙吸溜着口水,舌头肿了一大圈,说话口齿不清。
梅洵眼波不动,张口,塞进的草药全给吐出来了。
阿芙:“.......”
再来一次。
“少爷,您醒着呢吗?”她问。
梅洵像没听见一样,呸呸吐完后,又兀自闭上眼了。
阿芙心想,少爷这幅怎么叫也叫不醒,绷着脸不理人的样子,好像上回在流光阁碰到的一样啊。
不同的是少爷正病着。
“少爷,您病了,需要吃点药。苦是苦了点儿,但多少有点用的。”她对着他的耳边道:“我再给您喂一次,您别再吐出来了,好不好?我的舌头还疼着呢......”
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她又往嘴里塞了把草药,嚼了嚼,对着他的嘴渡过去。这次她学聪明了,不用舌头顶开,改用手指。
她边干着喂药的事,边观察着他的神情,一见他眉头稍皱,她就紧张不已,生怕他再给她来一口。
好在他只是不舒服的皱下眉。
梅洵正是昏睡,没法儿自主吞咽,她只得用舌尖一点点的推进,推一点,他的喉咙就上下滑动。直到全部下肚才算完。
“呼......”她双目微弯,“少爷,草药都吞下去了,您很快就会好的,暂且忍耐一下。我会一直陪着您。”
没有火,就意味着不能烤干衣服。阿芙抱起梅洵的湿衣服,走远了些,双手捏住衣服的一角,开始上下甩动。
没一会儿,湿透的衣服全都被她徒手甩干了。
捧着还略带湿气的衣服坐回梅洵身边,麻溜的换上去,又红着脸剥下他的裤子,故伎重施徒手甩干。
“少爷,先委屈你了,等雨停了我就带你下山去。”
摸摸他的额头,滚烫如铁。最后她干脆把自己的衣服也给甩干了,全身上下剩件里衣,其余全盖他身上了。
做完这些,她才猛然响起还有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人......
赶忙在剩余的草药里翻找止血草,嚼烂后给长欢包扎伤口。
长欢的衣服也湿透了,撕开黏在伤口的布料后,他几乎是半--裸的躺在地上,摸一摸额头,同样烫的吓人。
两个伤病,饶是她再天赋异禀,也分身乏术啊。
退热的草药没有了,阿芙不得不再次冒着大雨出去采。兴许是老天眷顾,不忍看她辛苦,行至半路时,雨竟然小了许多。
阿芙内心欣慰,估计雨快要停了,给长欢喂好药之后,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夜里黑,要采草药基本靠嗅和摸,为了以防采错了药,她在一个地方就得蹲好久。
就在这时,头顶的雨滴骤然停了。她欣喜抬头,却是一把油纸伞罩在头顶,一个模样清灵的红衣少女正好奇的睁着眼睛看她。
阿芙:“鬼......鬼鬼啊!”
红衣少女:“啊,哪里有鬼啊?在哪里啊?”
阿芙默默的伸出一根手指:“你你你.......”
“啊,我哪里像鬼啊,你见过这么活灵活现的鬼吗?鬼哪有我好看啊。”
红衣少女不高兴的撅着嘴,抱怨道:“本姑娘好心好心的给你撑伞,你居然骂我是鬼,真是好心没好报。”
眼前的少女神气活现,肤色红润白皙,没有半点阴气森森或死气沉沉的感觉,虽然半夜三更下着雨,还出现在这里有些诡异了。
阿芙定下心来,上下打量了遍,似乎真的不是鬼呢。
想明白这点后,她忙跟人家道歉:“姑娘,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说你是鬼的。我就是胆子小,你忽然的出现让我有些紧张了......”
红衣少女眼睛四处瞟了下,不赞同道:“你还胆子小啊,我倒是没见过胆子小的人,还敢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到山上来。我刚看你就觉得不对劲,鬼鬼祟祟的蹲在那儿干嘛?偷东西吗?还是埋什么东西啊?”
“没有没有!”阿芙道,“我是来采点草药的,我......我家里人生病了,我想采点草药回去给他们治病。”
“什么病啊?”
“风寒,浑身高热,叫也叫不醒。”
红衣少女若有所思的摸着下颔:“那是挺严重啊。你家在这儿山上吗?咦,你怎么穿的......这么奇怪,你就穿一件衣服啊?”
阿芙羞窘的抱着胳膊,没好意思看她。
嗫嚅道:“没、没衣服穿了.......因为下雨了,我们是半路在这儿歇下的。”
“这样.....”红衣少女道:“我朋友就住这儿附近,你要信得过我的话,不如带上你家人跟我一块儿去?至少能换件干净的衣服,还有地方煎药。”
阿芙双眼亮了亮:“真、真的吗?姑娘你愿意收留我们?”
红衣少女点头:“既然碰见了,你们刚好又需要帮助,帮一把又何妨,不过是顺手的事。”
“你家人在哪儿,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阿芙当即带着少女跑了过去,像是生怕她反悔般,她带着她走的贼快。不到一会儿,就到了石洞前。
红衣少女看到石洞时愣了下,咕哝着:“奇怪,这儿什么时候多了个石洞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阿芙当然不好意思跟她说,是她神志不清的时候挖的,准把人吓跑了。
看到长欢的伤情后,少女指着问道:“你们这是被追杀了?”
阿芙抿抿唇,小声回:“是山匪。”
“啊,什么?山匪?”少女惊的瞪圆了眼,“哪儿来的山匪啊,我朋友在这儿住了好几年了,也没见过有什么山匪啊。”
阿芙迷茫的摇头。“我也不清楚啊,但确实是山匪追杀的我们。”
“好吧。”少女没再揪着这个问题说什么,她在洞里转了转,道:“没有拖车什么的吗,两个病号......”
“我背!”阿芙截住了她的话,“他们俩都是我背来的,一会儿我还可以背着他们一块儿走,不用劳烦姑娘跟我一起受累。”
红衣少女眨巴眼,笑道:“你不用紧张,我既然说了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
她打了个响指:“好,那就这样吧,你背着他们,我给你们打伞。咱们现在就走。”
于是,四人就这样顶着细雨,匆匆上路了。
“你还真的挺有劲儿的哎,背上一个怀里一个,走的还又快又稳。是练家子吗?”
“练家子......?”阿芙羞赧道,“我从小就有劲儿,劲儿也比寻常人大,这个是天生的。”
“哇,你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啊,不,我看是追着你喂饭。”红衣少女捏捏她的肩膀,赞叹不已:“好结实,可以去打打拳击什么的,再不济也能给人当当保镖啦。”
阿芙面露疑惑。
少女笑了笑:“那是我的家乡话,你听不懂很正常。哦,就是那儿,快到了。”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陡峭不平的山腰上一座楼阁拔地而起,在夜雾笼罩的深山中显得神秘而诡谲。
阿芙心里有些紧张,怯怯的问:“姑娘也住那儿吗?”
“对啊,怎么了,你是不是怕啦?”少女咯咯笑着,“怕我把你们卖了呀?”
阿芙讪讪道:“这倒没有。”
“放心啦,我虽然整天不务正业,到处疯玩,但我绝对是个纯良朴实的人。”因为身高差关系,少女只能堪堪够到她的肩头,揽不住只好虚扶着走。
“贩卖人口这事儿永远跟我不沾边。”
绕过蜿蜒的山路,终于到了楼阁门前。少女轻盈的跳上台阶,“你在这儿等等,我给你拿灯笼去。”
说罢,咻地蹿入门内,不多时便提着两盏红彤彤的灯笼来。筆趣庫
“喏,拿着。”少女领路,“他们已经睡了,咱们走路的声音得小点儿。”
借着微红的光,阿芙能看清她们正走在大堂中,有一张大且圆的桌子,上面放着盆生机勃勃,泛着荧光,却不合时节的兰花。
拐角就是条窄小的楼梯,少女走在上面轻若无声,阿芙则因为本身就胖,又背负着两个人的原因,不论再怎么放缓脚步,踩的每阶楼梯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嘘,小点儿声呐,小心——”
红衣少女正回头弯腰说着,漆黑安静的楼阁里却忽的骤亮。
二人皆是一惊,少女僵硬回头,一姿态温婉,面容清雅的女子盈盈立在楼梯口。
红衣少女嘿嘿笑道:“莞莞,你还没睡呢?”
唤作莞莞的女子抚了抚鬓,柔柔一笑:“你没回来,我怎么放得下心去睡啊,阿笙。”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陈三姨的丰腴之色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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