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报到共三天。9月16日一早,霍靳珩清晨便起来收整好了夏树所需的报考用物,打算亲自开车带她去报到。
夏树不大想让他陪着。
16号是工作日,他平日的工作本身就很忙了,挤出空陪她,过后就总要加倍加班补回来。
上一次陪她回青城高考以及筹备婚礼事宜,之后的日子他就一直没休息过。加班熬夜成了常态,让她见一面都难。
霍靳珩却坚持,声称自己有过经验,陪她去报到能够省时一些。
夏树拗不得,就随他了。
九月帝都,已经立了秋。秋老虎却仿佛还在盛夏季节。
这一日天清气爽,A大的校园里人来人往,一张张都是鲜活靓丽的脸。
霍靳珩将车停在了校门口的车位。
夏树其实不是第一次来到A大了。早前虽父亲刚来到帝都的时候,她便不止一次的独自一人到A大的校园里看过、走过,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去努力感知一番他存在过的存在。
可是这一次再来,她打心里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了,少了一些感怀,心里面只有漫漫的喜悦。
路过校门口的校铭石的时候,夏树顿住脚步。
“怎么了?”见她站住了不走,霍靳珩不禁回眸问。
她的目光就长久落在不远处那个校铭石上,过会儿对他笑靥如花,脆生生说:“阿珩,你等等我!”
说着脱开了他的手。她跑上前,在校铭石前站住了,然后面朝他的方向,远远笑眯眯向他摆摆手。
霍靳珩也看着她。
沈淮川说的没错,这里的视野果然极佳,从这眺目望过去,能够清晰看见在校门口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
有人往她的方向看。
她的眼睛里却始终只有他一个人。
见她半天就站着,不动,不说话,也不回来,霍靳珩略不解,主动走过去。
“怎么一直站着不动?”
离她还有几步远时,夏树忽地自己往前窜了两步,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牢牢抱住了。
霍靳珩脚步停住,低眸看她,“怎么了?”
她在他的怀中仰起脸,眸子里的阳光碎亮,轻声说:“沈淮川说,那年九月,帝都大雨,你在这儿站着等了我三天。”
他一顿,漆黑瞳孔里一瞬不瞬映着她。
“阿珩,我来了,你久等。”她手掌轻抚在他心口的位置上,头靠住他的心跳,“抱歉,来晚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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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报道的流程很简单,确认过身份签过字,再盖几个戳就好了。
夏树原本不用住校,霍靳珩原先的意思也是不想让她住校。他的公寓离A大并不远,八月婚后他还在城郊置办了一处新房,正在装修阶段。
等回头再为她配一名司机,接送她上下课也方便。
可是大学课程散,通常课表并不是满勤。
想到课与课之间的空闲间总要有个歇脚的地方,夏树想了想还是决定办了一间宿舍,也能有备无患。
她还口口声声称这样一来就不怕和他吵架了。反正只要他惹她生气了,她就可以大包小包直接搬来宿舍,不理他了,让他想进也进不来,气死他!
霍靳珩简直无奈,“真是高看我了,谁敢和你吵架。”
夏树仰着脑袋洋洋得意,“你有这个觉悟当然最好啦~不过我这叫有备无患!”
他轻哂了声拿她丝毫没办法。
A大的女生宿舍是不许男士进的,但刚开学时可例外。
替夏树办好了所有的住宿手续,霍靳珩到宿舍帮夏树拾掇床位。
夏树的宿舍是四人间。都是同样艺术系的同学。
她到的时候,其他三个女孩子都已经收整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她的床位还空着。
走进去,还没等夏树看清人,眼前就立刻传来一声呼喊:“学姐?!”
夏树一抬头就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庞,是正在挂蚊帐的关晓陆。
夏树也惊奇,笑着跟她打招呼,“晓陆!”
然后正在旁边收拾东西的两个女孩也应声看过来,同样惊异极了,“夏树?!”m.bīQikμ.ИěΤ
“啊啊真的是夏树!夏树!”
夏树被A大录取的事,其实早不是新闻了。
当初她高考成绩刚出来的时候,她的成绩就不知道从哪儿泄了出去被发在网上,还引起了一阵热议。
自然的,她的成绩还让许多之前对她无脑黑的网友直接闭麦。
顾雨淳可得意了,在她录取通知书拿到手的那天还特意拍了照片发微博:【呵!就问你们打不打脸?打不打脸![得意]】
后来担忧影响不好,被Abel勒令删了。连微博管理权都被剥夺了。哪知道竟误打误撞被推上了热搜,还变相立出了一个“有情有义闺蜜吹”的耿直人设。
Abel断言这是老天想让她红,挡都挡不住。
夏树笑眯眯地朝她们摆手,“你们好,我是夏树,以后就是同学啦,还希望多多关照。”
那两个女孩子忙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到她身边。
关晓陆也爬下床。
霍靳珩来的比夏树慢两拍。天气太热,他被夏树遣去买雪糕了,打算给新舍友们分,也算搞好同学关系的第一步。
走进来的时候,夏树恰好被三个人围着七七八八的聊天,他叫了一声,“夏树。”
然后几个人的目光就朝他看过去,寝室里顿时又爆出来两声。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我知道你我知道你!”
“你是霍……霍霍霍……”
“霍靳珩!”
“对!”
霍靳珩顿了顿很快面露从容,很快走到夏树的身旁牵住她的手,向几个人颔首,“你们好,我是夏树的丈夫霍靳珩。还希望你们以后能多多照顾包容夏树。”
“啊啊啊!”
“丈夫!丈夫!”
两个女生简直快原地转圈圈了,脸红扑扑的,眼睛不断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瞄啊瞄。
关晓陆也在旁边故意玩笑,“哎呀~学长,你亲自来送学姐报到呀!今天不是工作日吗?总裁都不用上班的吗?这么闲的吗嗯?”
霍靳珩弯唇轻哂,目光看着夏树,“没办法,家里小朋友要上学,总要先顾着小朋友的。”
几个人:“哎呦~小朋友~~~”
夏树羞恼,使劲掐他的手心。
霍靳珩反把她的手攥住了不让她动,昂然笑,揉小猫似的揉她的脑袋。
三个人瞅他们俩的目光愈渐暧.昧。
等分好了雪糕、收拾好了床铺与宿舍,一切都收整好了,夏树送霍靳珩下楼。
她明日有行政班班会,要起早,想了想决定今晚就直接在宿舍住。
将他送到宿舍楼门口,夏树抱着他的腰痴缠了好一会儿,恋恋不舍说再见。
霍靳珩却不动,温柔目光落在她樱粉的唇上,“亲一口。”
“……”夏树觉得别扭,左顾右盼,“这么多人呢!”
宿舍楼门口人来人往,除了两人出挑以外,也不乏有认识他们的,格外引人瞩目。
他笑了,手掌直接抚在她后颈处,“合法的。”低头直接不管不顾深.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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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和夏树想得差不多,又有些不大相同。
压力和安逸共存,也不乏难过和快乐。
夏树所处的艺术系分班很明确,除了平时的乐课这种大课会全系上课之外,他们大提琴班的人数并不多,同学之间很快就都熟络了。
加之夏树比较出名,在自我介绍时还没等上台底下就起了一片起哄声喧哗声,弄得夏树格外不好意思极了。
除了艺术系之外,其他别的院系平日常爱在网上冲浪的学生对夏树也颇具好奇。从开学到军训那一个月,大一艺术系大提琴班外常来人看夏树。
不过渐渐的,来看得人也就少了。一个是好奇心渐渐褪去。还有一个便是夏树平时与人交往时,极少说霍家的事,就连霍靳珩都极少提到。久而久之,一些有心攀附的也就退了下去。
那些想试图通过夏树去够霍家的人更是如此。
夏树的年纪比周围的同学都要大一些,但是她长得清软显小,加上她心思善良纯粹,与那些十八.九的男孩女孩走在一起上课的时候,也完全没有违和的地方。
但她的经历到底也要比这些小孩子更多些,所以处事行至还是更成熟沉敛些,又是专业第一名,在同学们的眼里,就像是一个甜软小妹妹与成熟大姐姐的共同体,让大家尊重又喜欢。
整个大学第一年,夏树都过得轻松又愉快。
她大一课程少,空闲的时间很多,每天就在A大与家之间两点一线。
她的人缘也异常的好,因为专业课优异,时常被班上同学求教。每一次解答问题时也都极温和耐心,无论多少遍都是不厌其烦的示范解答着,同学们都极为喜欢她。
名声渐渐传出去,不仅整个艺术学院,就连整个A大校园,夏树的美名也一直像个传说似的流传颇广。
但有说好的,就有说不好的,有同院系的高年级学姐不服,说道:“有什么可吹的!说白了你们不就是看她背靠着霍家才一个个说她好的,其实也就那样吧!”
关晓陆天生彪悍,外加夏树身边不少有同学维护,找了一天将她抓过来扣到音乐教室不让她走,将大提琴摆在她面前。
“来!拉!不就那样吗?我倒要看看我学姐就那样,你又是什么鬼样。给我拉!拉不出比我学姐好的水平你今儿就别走了,拉!”
“……”高年级学姐直接吓哭。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对夏树编排。
对比夏树大学生活的多姿多彩,霍靳珩的生活就要简单得多。
步入大二之后,夏树的课业开始忙了。除了平时的课程以外,还多了许多比赛机会。
夏树作为这一届新生里大提琴专业的翘楚。各种比赛是少不了的。所以慢慢也很少能够回家住了。
霍靳珩便在空闲时时常主动过来A大找她。
对于霍靳珩来说,虽然夏树重新上学填补了过去的遗憾,可是他自己心中始终还是有一份遗憾。遗憾自己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她的大学时光,也遗憾他们大学时光不能重叠。
也是为了补偿,他便时常跑来校园。
褪下西装革履,穿着年少时爱的运动装,希望能够予她一个好的大学回忆。
他们两人一起去图书馆;
一起去食堂;
一起听过她的选修课,也一起走过A大的情侣路;
那段时间,学校里也总是有人说又看见了夏树和霍二少。还有人偷拍了照片发到网上。还引起了一小阵波澜。
不知不觉间,她越来越优秀了。
霍靳珩也是在她大三那年,蓦然发现。
她得了很多奖项。市级的省级的国内的国外的。
第七届全国圣泉杯大提琴比赛特等奖;
第十九届国际西洋乐比赛新人组一等奖;
第十三届官方西洋乐比赛成人组第一名;
……
即便还未曾在国际舞台上获得名号加冕,但国际西洋乐界官媒却曾报道称她为“比Diane更具东方风味的大提琴精灵”、“东方大提琴小公主”。
大一那年时还曾有人说她是靠着霍家才受人尊敬。
但在这一年,再没有人会说这样的话。
她的优秀也像道星光,猝然而来,灼灼闪耀。自然也会被别人看到,更不乏一些爱慕者的追求。
有一次,夏树下了课,接到霍靳珩的电话,在校门口等他来陪她吃晚饭。
等待时,一个带着厚眼镜的男生凑近她,小心翼翼地道:“夏,夏树学姐,你好……”
夏树不认得他,近来却不乏有人经常主动攀谈与她说话,不禁姣好微笑,“你好?”
男生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扭捏道:“夏树学姐,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你说。”
“就……就……”他踯躅了半天,最终横心,“我喜欢你夏树学姐!”
“……”夏树懵住。
从他后面的话里,夏树大概听明白了,他大概是文学院的学生,平时也不大爱上网,所以不知道她是谁。只是一次偶然见过她们班的期中汇演,单方面对她一见钟情。
他喋喋不休地说,夏树落不到话缝。余光里忽然瞥到停在马路对面阴影里的一辆银色跑车,不知停了多久。
“呃我……”她忙打断了他的话,想快点去找阿珩,“抱歉呀,你的心意我心领啦,但是我已经嫁人啦。”
“……啊?”男生傻了。
“嗯!”她点点头,抬起手上的树藤戒指给他瞧,眼睛弯成月牙,“你看,我已经结婚啦。所以谢谢你的关注,我还有事就先走啦,抱歉。”
“怎,怎么可能呢?”男生像不信,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仔细看。
夏树条件反射地想扯,没扯开。
远处车里的霍靳珩一瞬深蹙眉。
颀长的身子忽然从车上迈步下来,霍靳珩重重关上车门,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
直走到男生跟前,他一把将男生的手腕挡开,轻扣着夏树的腕将她挡在身后。
男生懵了,怔怔的,“你……你是……”
“她丈夫。”他眼神凌冽,漠然盯了他一言。揽着夏树的肩转身离去。
过了马路,夏树再回头去看,男生已经垂头丧气地走远了。
霍靳珩一道绷着脸,眼神情绪很淡。夏树感觉得到他气压的不对,小心翼翼扯他的袖角,“阿珩……”
霍靳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将她送到副驾驶位关上车门。
等他转到驾驶位坐好了,夏树后颈不期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揽住了向回收,一个吻直接落下来。
“唔!”夏树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他吻得很重,丝毫不温柔,与其说吻更像是咬.吮,碾得她唇片上一阵一阵的疼。
她愣了下意识到现在车还在校门口停着,周围人来人往。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膛,伸手去推他,“阿珩,阿珩!有人有人……”
“有单向透视膜,看不见。”淡淡地说了一声,他不由分说再一次吻下来,同时一只手还紧扣住她两只腕按在一旁。
夏树被吻得头发晕,呼吸也不顺畅,在亲吻里断断续续叫他的名字。
少顷分开,霍靳珩漆黑眼睛直直盯着她的,喑沉嗓音是命令,“今晚,回家住。”
“……”
……
帝都的深秋入夜气温冰凉。公寓门窗紧闭的卧室里却温暖如春,有甜.腻的热气在空气里萦绕。
霍靳珩从今晚吃饭的时候起就明显心情不佳,话少,笑容少,虽然时刻也会照应到她。回到家后更是干净利落直入主题,整个过程几乎没说一句话。
夏树意志力实在扛不住。猜测得到他是因为什么,只能主动哭嘤嘤地开口,“呜……阿珩,你,你别生气嘛,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都没跟他说几句话……”
“他是谁?”霍靳珩动作微缓,说了几乎是今晚过程里的第一句话。
“我,我不知道。”夏树抽抽搭搭,“我不认识。他就是突然过来,说,说见过我拉琴……别的就,就没说了,我连见都没见过他……”
男人深黑的瞳孔像蕴了团化不开的浓墨,没应话,少顷像笑了一下,“夏树,这都是这个月我碰上的第四个了。”
“那……那也不怪我嘛!”她眼睛水凌凌的,糯糯着哭腔控诉,“他们来找我,又不是我找他们!你不分青红皂白你就赖我,明明是你不对,你——”
稍停的海浪忽然急戾拍落下来。阻断她的话,夏树再开口的声音弱成抽丝,“我不说了,不说了呜……”
外面浓云遮住月亮的时候,霍靳珩额发上有汗珠向下坠,他在她耳边话音喑低,“夏树,叫我。”
夏树思绪拉成将断未断的丝线,说出的话都像是无意识的,“阿珩……”
忽然撞了一下,耳边声音重了两分,“叫老公!”
夏树呜声像小猫,“老公……”
夜空如墨,今夜没有星星,窗外的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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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大四之后,夏树的时间彻底忙起来。
忙毕业汇演、忙大小比赛、忙各大乐团递来的橄榄枝。
生活里依旧平平淡淡按部就班,也不失一些突如其来的小惊喜。
夏树毕业汇演太忙,除却平时吃饭睡觉上专业课的时间,几乎其余所有的时间都交给了排练。
在将近连续三个星期都没回到家里住了之后。这一天刚到教室,关晓陆就风风火火跑进来,“学姐学姐!你知道霍靳珩学长来了吗?在国商学院受邀做讲座嘉宾,现在正在呢!”
夏树微懵,拿出手机看微信。
霍靳珩却压根没给她透露过一点要来的信息。他们两人的聊天内容最终还是他昨晚说的那句晚安。
夏树随着关晓陆去了国商学院。
国际商学院的公开教室内外人山人海,今天的确是在办讲座,主题貌似是院里为应届毕业生,邀请了往届的优秀毕业生做访谈。
夏树去得晚,早就没座位,就只能挤在门口的位置往台上看。
她到时台上所访谈的对象正好轮到霍靳珩,坐在主位上。西装穿得很工整,衬衫纽扣系至领结,背脊挺得很直,气场淡漠沉敛。
夏树对商学院和商学系的问题听得半懂不懂,只是这一刻觉得他实在太过俊帅好看。就躲在角落拿出手机,点开录像默默录影。
他声音很好听,本身就清冽,透过音响就更显几分沉磁。
他回答问题回答得也简白犀利,笃定从容。场上时不时就有商学院学生的哗然与掌声。
做主持人的是一位还在读的学弟,访谈到尾端时,问了个与访谈无关的私人问题。
“那霍靳珩学长,最后呢这个问题,其实是我们整个商学院的同学们想问您。众所周知的,您和沈淮川学长是我们A大国商学院XX届的优秀毕业生,可这些年,连续几届邀请您回校做毕业生访谈您都回绝了,今年却很快就同意,请问您今年为何突然同意了呢?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下面的学生们一个个全神贯注眼神晶亮,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霍靳珩也微顿。接着像是早就看透什么般,唇角几不可查轻弯,眸睫一抬笔直望向一个方向。
夏树自然也看见手机屏幕里的人一瞬看向自己。
她心一跳,险些手一抖将手机掉在地上。
他久没答话,底下学生们却发现他的目光方向发生了变化,顺着他的目光齐齐回眸看过来。
大厅里忽然浮起一阵如浪的哗然声。
在一片哗然声起哄声中忽然直站起身,霍靳珩迈下台阶信步朝她走过来。
见他走向自己,夏树竟莫名的一慌,下意识地转身想逃。
谁知身后的门口堆积的人太多了。还没等她找到空隙跑出去,肩上已经按压上了一只手掌。
“去哪儿?”
被迫转过身,夏树脸烫得发红。知道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这头,羞赧去拍他的手,“你干嘛呀……快回去!”
四下的起哄声越来越大。
霍靳珩却淡定,直接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别闹!”夏树回扯了两下。
他坚持,“来。”
将她领到台上,霍靳珩站在台中央,面朝着台下人山人海的学生。
夏树羞恼极了,用手半遮着额头不敢看台下。
“因为她。”霍靳珩的眼睛里有了细碎的笑意,偏眸看着她淡然道:“她三星期没回家了,成天只拉大提琴不理我,我就来看看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夏树觉得恼,气哼哼反驳,“谁不要你了!我——”却忘了他胸口还带着麦。声音直接就透过音响传出去。更激起了一阵呜嗷喊叫的起哄声。
“……”夏树脸颊红成苹果。
主持人也笑得格外暧.昧,给夏树递过话筒,“那,夏树学姐,首先先欢迎夏树来我们商学院做客。那想问问夏树学姐,这次来我们商学院感受如何?”
“感,感受……”音响里传出的女孩子的声音细细的,有几分尴尬和不自然,“感受就是,我要是早知道今天会被拽上来,我出门前应该洗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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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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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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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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