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听,仿佛被当头一个天降的馅饼砸晕了头,一下子忘记了这混账大帅这几天气他的丑恶嘴脸,立马换上了一个崇敬英雄的神情,赶紧跪谢大帅知遇之恩。
凌熠也并非看中了他的资质,完全是出于个人私心,总觉得这种单纯善良的孩子已经不多了,见惯了奸佞之人,便越发对这种白纸一般的干净珍惜。
他们一行人翻过一座小丘就到了南越边境巳辜城,东崎煌坐镇驻扎之地。
凌熠等人方一到城外,城门便缓缓打开了,东崎煌骑马带着一行官员士兵出门迎接,凌熠远远一看,竟是东崎煌亲自来了,看来这鸿门宴摆得还挺认真。
凌熠步伐不停,挂了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走到城门口,在马上对着东崎煌微微弓了下身子,说道:“东崎丞相。”
东崎煌可能是在巫毒之地浸淫久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带些阴森的气息,就像一条夜晚缠绕在树上的毒蛇,随时都在吐着信子等着猎物靠进一击致命,若是抛开这些不谈,东崎煌本人倒也算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再加上此时看起来笑得分外真诚,更是像个翩翩君子。他冲着凌熠弯了弯腰,伸手指向城门,回应道:“凌丞相,远从燕东来辛苦了,快快里面请。”
凌熠也不客气,挥了下马鞭,向城里走去了,负责引导的士兵赶紧走在凌熠前面一些,带他进去,东崎煌走在凌熠一侧,并驾到了宴会场地。
东崎煌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先把凌熠请进了宴席位置,这才入了席,命人端来玉盘珍馐,看起来倒是十分隆重。凌熠也不急着先说什么,到是把南越的菜品夸奖了一番。
南越多年前黑河一役栽在了凌熠手上,折损数名大将和数万兵力,那黑河当时差点改名红河,如今在此时机来到南疆自然是不来考察游玩的,定是有发兵的打算。正如凌熠预测的那般,南越料定他出师无名,此次邀请不过是为了探探他的口风,看他知道多少。
凌熠知道东崎煌怕他,最先沉不住气的必然是他,便一直谈天说地地扯淡,就是不提一点楚国南疆诡异巫毒。
东崎煌果然最后还是忍不住,委婉地问了一句:“凌相爷,此来所谓何事?”
凌熠一听就知道这老东西快露底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笑道:“不为何事,听说南疆爆发了瘟疫,陛下要我来看看,安抚民心,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东崎煌道:“瘟疫?相爷不妨说来听听,我南越别的不敢说,医术当时六国里数一数二的好,或许可以帮上相爷什么忙呢?”
凌熠心想这老狐狸还真虚伪,害了几百条人命,还在这里装得人模狗样,脸上笑容不动,语气平稳地说道:“多谢东崎丞相美意了,凌某虽不才,但此症倒是碰巧见过,也恰好有些土法能治。目前已经稳住了事态。”
东崎煌听闻大惊,心中一阵惶恐,这巫毒是经过南越特有的五种剧毒,按照经过精心调配的比例炼出来的,即便是南越最高明的医师也对此无计可施,凌熠怎么可能有这种手段?
东崎煌思量许久,觉得凌熠此话定是在诳他,说话也便更加小心了:“相爷真是神通,竟然解决南疆这么久以来的疫病!”
凌熠这是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有些难测,他音调不变,多了几分戏谑地问道:“东崎丞相真是不出国门尽知天下事啊,不仅知道我从燕东来,还知道我南疆疫病害了许久?”
东崎煌看着面前这个快小了他一轮的年轻人有一种本能的不舒服,不论是几年前的一场战役,还是如今面对面交起锋来的样子,都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种难得的魄力和阴险。
东崎煌知道子说错了话,掩饰了异色,笑道:“相爷过奖了,我不过是刚巧离得近,略有些耳闻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尽知天下事。”
见凌熠笑容中仍是带着揶揄,举起酒杯道:“相爷,喝酒喝酒。”
凌熠想东崎煌不好好在南越京城呆着,跑到越国北境带着大军晃荡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但南越这群闲来无事只知道钻研些邪门歪道和搬弄是非的小人就算有加害他的想法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凌熠也不再多说,端起面前的酒杯,抬起宽大的袍袖掩住酒杯,趁机闻了闻,损失心里大惊,这些南越小人竟是真敢下手,这酒里确实有毒!
常人确实闻不出端倪,但那一点细微得几乎不可能察觉的味道猛烈地钻进凌熠鼻子里,被那非人的嗅觉感受得真真切切。
凌熠神色只异样了一下,接着袍袖遮掩一闪而过,东崎煌那人精也没能捕捉到。只见他对着东崎煌举起酒杯,说道:“多谢东崎丞相款待了!”
说罢便一饮而尽,十分痛快,东崎煌看到不由大笑了几声,说道:“相爷不愧战神之名,痛快,痛快。”
言毕也将杯中酒喝光,炫耀似的将杯底向凌熠举了举。
气氛徒然有些凝重了起来,但凌熠的思绪竟然一下子就飘远了,忽然想起了赵伯霈当年在四国的那一场夜宴上对着他喝下的那一杯酒,似乎也是这个动作。凌熠不自觉地在嘴角挂上了一点难以觉察的温柔,眨眼间便又隐去了。
那东崎煌复又起身冲着凌熠带来的几个亲兵说道:“各位随凌相爷一路过来着实辛苦了,我敬各位一杯酒。”
话音一落,东崎煌立刻仰头干了一杯酒以示诚意。凌熠顿时心里一紧,将手中酒杯用力放在桌上,说道:“不许喝。”
顿时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凌熠身上,凌熠这才回头对东崎煌道:“丞相,他们这算是当值期间,不许沾酒的,不然军法处置。”
东崎煌顿时起了疑心,一瞬间觉得凌熠察觉了酒里的文章。凌熠知道怕是要露馅,抓起案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不如我这个主帅替他们一杯?”
说完凌熠也照着东崎煌的样子一饮而尽,东崎煌看他确实是一杯酒都喝下了微微打消了一些疑虑。
魏楚站在凌熠身后不知道相爷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出,虽然军令严明,但也绝不至于要求他们滴酒不沾。但就凭他一个愣头青也实在没想出来什么门道,甚至觉得按照相爷一贯不靠谱的本性,很可能只是贪杯。wwω.ЪiqíΚù.ИěT
东崎煌原本打算也不打算干净杀绝,只要凌熠一人的命即可,若是战神陨落在楚国南疆,那些建立在凌熠威名上的虚浮士气自然也不值一提。
东崎煌见他两杯毒酒下肚,也彻底不谈什么疫病了,只是天南海北地和凌熠闲聊着,粉饰太平,倒真像是故友久违。凌熠见他无意再说劝旁人酒,也闭口不再提两国之间的事情。顺着东崎煌的话应和着,这一顿虚与委蛇把一边的魏楚看得一愣一愣地,心想这怎么还聊上了?
酒过几巡,凌熠看东崎煌这个架势,是生怕几杯酒毒不死他,非得积攒个暴毙的程度,觉得甚是无聊,也不欲和他纠缠,便假意喝大了。
只听凌熠口不择言地和东崎煌说道:“丞相啊,不瞒你说,我早就懒得做这什么狗屁丞相了,天天给皇帝卖命不说,还得往到处是病人的地方走。来就来,竟然连住都没个地方,只能住凶宅,我现在……嗝……每天睡觉都觉得耳朵边上有冤魂鬼哭狼嚎呀。”
魏楚在旁边看着这个当众辱骂皇帝,犯大不敬之罪的凌大帅,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还是那传说中的战神?这分明就是个喝多了寻衅滋事的市井混混!魏楚见他还要喝,也顾不上什么上司不上司了,赶忙夺过凌熠的酒杯,生怕他问候到陛下祖宗,低声说道:“大帅,别喝了,回吧!”
凌熠才听不进话,大着舌头下了命令:“滚蛋,酒杯还我!”
魏楚:“……”还让我以后跟着他?跟个屁,什么德行!
虽然魏楚心里埋怨这不靠谱的大帅,但也不想看他这个鬼样子,直接替他喝了方才夺过来的一杯酒,说道:“酒杯还你!”
凌熠可能是装醉酒装得太逼真,反应竟然当真是慢了半拍,就眼睁睁看他把那酒喝了,他也没想到这愣头青竟当真敢当众违逆他!
他心里大震,他手指在空中虚握了一下,又无力地放下了,他闭上了眼睛,藏住了里面晦涩难言的东西。
他这人除了暴躁发脾气的时候,情绪都控制得格外好,他那些不甘、难过、孤寂、愤怒,都好好地藏在心底,不会拿出来敝帚自珍,也不会拿出来博取同情,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偶尔觉得心如刀绞一般。
他怕也是真的有些醉了,心关突然松动了许多,那些死死压着的情绪便慢慢浮了上来,除此之外,竟还难得地带着许多愧疚。
他喝酒不会醉,他体内的那一股妖力能保证他万毒不侵,就能保证酒不会麻痹神智。但他一个装醉鬼装得逼真,还是几个亲卫轮番把这个吃鸿门宴还要喝醉的大帅弄出城外的。
凌熠出了城门便推开了魏楚,自己一个人脚步虚浮地爬上了马背,冲着南淮城走了,魏楚生怕这醉鬼摔死在半路,赶忙跟上,一路上担惊受怕,神经紧绷,随时等着接这从马上摔下来的大帅。
凌熠回去之后遣散了众人,看着魏楚的背影他叫了一嗓子:“魏楚,你过来。”
魏楚看着他仿佛神智还很清楚的样子,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叫了一声:“相爷?”
凌熠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才问道:“你为什么要替我喝那杯酒?”
魏楚不知所以,挠挠头回道:“怕相爷喝多上头,遭人暗算啊。”
凌熠皱起眉头道:“你知不知道那酒里有毒!一旦毒发,你就和前些天看到的那些死人一样了!”
魏楚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顿时露出些少年难以掩饰的慌张,凌熠以为他会质问自己为何知道了却不拦着他,但魏楚震惊了片刻,抬起头对上凌熠的眼睛,小声问道:“相爷喝了那么多……”
凌熠被他这一反问惊了一下,也没有回答他,声音冷静下来:“去取井水喝吧,恩宁宫保住你一条小命。”
魏楚闻言看着凌熠呆愣了片刻,才说道:“相爷,你是不是一直在等一个大举出兵的理由?”
凌熠一双向来要睁不睁的桃花眼难得睁大了,他当然明白魏楚在说什么,他想打南越,一直师出无名,若是魏楚今天因为一杯南越毒酒死了,南越是楚国南疆疫情罪魁祸首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魏楚一颗榆木脑袋都想得明白,凌熠早就想过一遍,但他怎么舍得,一个说要跟他上战场,要跟他建功立业的孩子,就这么丧命在南越狗贼一杯毒酒下!
凌熠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一杯酒喝坏了脑袋?怎么打南越那是我的事情,和你这小兔崽子有什么关系?”
魏楚看他没反驳他这观点,倒颇有些强词夺理的意味,笑道:“相爷,我一直想当个像相爷一样的英雄,文能安帮,武能定国,可我也自知资质有限,这可能是我唯一能为相爷和家国做的事情了。”
凌熠怕他少年冲动,又道:“呵,你才多大?”就敢这么否定自己这一辈子。
魏楚这会倒不笨嘴拙舌只会骂娘了,当即回道:“比相爷小两岁,相爷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官拜将军了。”
凌熠心里大惊,心想你和我比什么,我生来就是个联通万物的妖孽,又恰逢贵人指点相助,但这些话他也不想说,只是含混不清地说道:“魏楚,军令你也胆敢不听?”
魏楚单膝跪下,说道:“相爷,我意已决!”
凌熠无心家国惯了,实在不能理解这小小年纪哪来的如此家国大义:“你不是说以后要跟着我吗,命都不在了怎么跟?”
魏楚抬头看着凌熠笑了:“相爷,我愿用忠魂,伴随相爷左右。”
凌熠心里那一股苍凉的无力感蔓延上来,但仍然不愿意就此放弃:“你当真想好了?你在十八岁。”
魏楚再次沉声道:“我意已决!”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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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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