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御膳房养鬼日常>第 45 章 第45章
  三七早就在火光起来的时候就彻底清醒了,这时候看沈如晦被带着走有点不明所以:“我刚就想问了,你不是说是陷阱吗?怎么还是来了?”

  下午的时候沈如晦就和他认真分析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多半有人想整她,结果她还是来了。

  沈如晦显然没当回事,还笑眯眯的:“你不明白,敌人在暗我在明,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三七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显然皇帝没打算大半夜的审问人,只叫人把她关起来。

  寺庙里没什么关人的地方,只有膳房旁边有个堆放柴火的杂货间,里头只有一条脏污的褥子,大约料定了她一个弱女子没法逃跑,刚刚那个将军早就走人了,剩下了一个小兵看管着她。

  说是小兵,沈如晦看着只觉得他比刚刚那个将军还要像个将军。

  小兵穿着最普通不过的侍卫服,宝蓝色,唯有腰间是一柄造型诡异的长刀,与其他人都不同。

  他冷着一张脸坐在门口的矮凳上,大口嚼着手上的白面馒头,表情凶狠,像是西北的孤狼。

  这是一个真正上过战场见过鲜血的战士。

  沈如晦不由得肃然起敬。

  她向来对军人有很大的好感,就连当初对男神有好感也是因为他是军人……等等,男神长什么样来着?

  她露出茫然的眼神,惊讶地发现她脑海里男神的模样都模糊得不得了,只剩下一个粗略的轮廓。

  ……

  她看着那个小兵瞪着眼睛嚼馒头,太阳穴旁的青色血管凸显出来,一仰头伸长脖子,馒头块就从喉咙口咽了下去。

  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小兵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就像冬天里的冰凌扎得人生疼。

  然后他背过身闷咳了一声。

  沈如晦:“……”大冬天的让你不喝水吃馒头,活该噎着!

  眼见着他准备灌一碗冰水下去,沈如晦阻止了他:“诶,别喝冷水啊。”

  他握着碗瞥了她一眼:“?”

  沈如晦半点自己还在被看守的自觉都没有,推开了膳房的门。

  小兵倒还记得自己在看守她,也跟着进去了,坐在矮凳上盯着她的动作。

  沈如晦从菜兜里摸了两个番茄出来。

  这时候的番茄还不叫番茄,叫狼桃,色泽也远没有后世那样鲜红光亮,略微带点青色,味道也不够甜,不过还是能炒出红色来。

  斋堂里的火还有余热,用木棍拨开来的时候还能瞧见里头微红的余烬,沈如晦塞了一把稻草进去,让火重新燃起来。

  斋堂用的是大铁锅,不比御膳房的轻便好用,她只能勉强颠动。

  《天工开物》里头说:“凡油供馔食用者,胡麻、莱菔子(莱菔即萝卜)、黄豆、菘菜子为上;苏麻、芸台子次之;茶子次之,苋菜子次之;大.麻仁为下。”

  万安寺多用的是胡麻油,即芝麻油,颜色清亮,闻之味浓,芳香扑鼻。

  狼桃放入热水之中微煮后剥去表皮,再切成小块,入油锅炒出汁水,新鲜菌菇洗净同炒后加水煮沸。

  最后加入豆芽、黑木耳、豆腐泡、海带丝、粉条、虾皮煮成一锅,以精盐等调味。

  再在鏊子上摊上十来张薄薄的绿豆面饼,撕碎了往汤碗中一撒,筷子一搅和,洛阳不翻汤和羊肉泡馍的结合体就出来了。

  她端了一碗给小兵。

  见他犹豫,有点儿恍然大悟,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吹凉了喝了一大口,再抬头看他,果然开始喝了。

  汤汁浓厚,炒过的狼桃熬制的汤微酸,她加了白糖中和味道,绿豆薄饼本是粗糙的,但因为摊得比较薄,又被汤汁泡软了,便只能品出其中的酥软。

  沈如晦最爱其中浸透了汤汁的豆腐泡,柔韧味美,哪怕舌头被轻微烫了也不舍得吐出来。

  喝汤的间隙她抬头看了一眼小兵,他头顶微微出汗,脸色被热气熏得黑红,认真地盯着那碗汤喝得入神。

  等碗里的汤喝完了以后他抬起了头,语气笃定:“你加了胡椒粉。”

  沈如晦讶异,她加的并不多,凭他的味觉竟也能喝出来?

  看见她神色他便知猜对了,他略微扯了扯嘴角:“吴靖时。”

  “沈如晦。”

  两人对视一眼,捧着碗笑出了声。

  喝完了汤,沈如晦自觉回去了柴房,等着天亮。

  吴靖时便坐在门口借着月光擦拭着手中的刀,目光温柔又惋惜。

  ……

  第二日天才刚亮,斋堂陆陆续续热闹起来,不乏有人路过的时候朝里头看两眼,目光惊奇又畏惧。

  还有那想靠近的,也被看到门口蹲着的冷面佛爷和他手中的弯刀吓跑了。

  隅中二刻,昨天那将军带着她去了御前。

  才用过早膳,七八个皇子全都和皇帝在一起,左右分列坐着,倒像是三堂会审似的。

  皇帝坐在上面看不出什么神色。

  他面态有点儿显老,额头眼角俱都有了细纹,大概是这两日并没睡好的缘故,眼底有些青黑,嘴唇紧紧地抿着,眉头蹙在一起。

  沈如晦只来得及看了那么一眼,就被强行按跪在了地上,于是眼睛里头能看见的就只有众人的衣摆了。

  她听见上头虞齐略显沉重的声音:“这就是你们抓到的人?”

  带她进来的方世钦沉声应是:“昨晚她在后山鬼鬼祟祟的,臣跟着黑影上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她。”

  旁人还没说话,虞诏先笑出了声,放肆又讽刺,引得所有人都去看他。

  虞诏环视了一圈,扯了扯嘴角,指着沈如晦开了口:“就她这样的,来当刺客?”

  他嗤笑了一声:“糊弄谁呢?别不是你们抓不到人,随便拉个小宫女来凑数吧?”

  他旁边坐着的虞珩也帮腔道:“就是,她不是个厨子吗?怎么就成了刺客了?要真是刺客怎么不在膳食里下毒来的方便?”

  四皇子虞旭往后靠了靠,摸着杯壁也笑了,声音柔和,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刺:“早前就听说二哥和这小宫女关系不一般,还巴巴地把人送进了御膳房,怎么这会子果然按捺不住了要替她申辩?”

  他又看向虞珩:“三哥莫不是忘了,父皇用膳可是有专人试毒,这要真下了毒一试便知,她能那么傻?”

  他站的是太子那一脉,自个儿母妃出生低微,眼见着帝位无望,皇后又当宠,贵妃没了虞诏也没了靠山,虞珩心不在此,他自然投诚最有可能的太子。

  太子素来仁厚宽容,这种场合就得他出头,更何况这宫女又实实在在和虞诏关系密切,能去一个棋子便去一个。

  谁管她究竟是不是昨晚上那刺客呢?

  更何况他听闻,如今御膳房的刘尚马上要退下来,要推新人上去,这位置可是个肥差,轻易马虎不得,不论是于公于私,总得要推他们自己的人上去。

  前几日刘尚还来寻过太子,意思是要推另一个心腹,但这小丫头有点儿碍事,要想办法解决。

  他素来看不起太子那婆婆妈妈的性格,做什么事儿都顾虑自个儿完美形象,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须知成王败寇,历史总是胜者书写,谁管你用什么手段呢?

  也因此,那要被推上来的心腹来寻他说要除掉沈如晦的时候,他半点没犹豫,借着虞诏的名头骗她去了后竹林,本是要随便找个理由处理的,谁知道恰好出了刺客。

  可见天要助他!

  他目光隐隐落在跪着的沈如晦身上,啧了一声,没想到他那二哥竟然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都这会儿还能站出来替人说话。

  他们底下剑拔弩张,皇帝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沈如晦,目光也有些沉。

  他倒是听林质提起过,说是虞诏塞了人进御膳房,当时他没在意过,他这儿子的脾气他最清楚,直来直去,最讨厌弯弯绕绕的东西,要真喜欢这小宫女早收进宫里头了,还轮得到送去御膳房?

  估计就是这小宫女哪里得罪他了。

  结果这会儿才晓得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竟然自己儿子们都认得?

  竟然连素来不问宫中任何事的虞珩也会为她分辨了?

  这女子心计倒是深沉的很。

  他懒得再听几个儿子扯皮,左右他们想些什么,他都知道,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他们都能争起来罢了。

  他指了指沈如晦,想看看她如何给自己分辨:“朕从不冤枉人,如今给你个机会,但凡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朕就放了你。”

  原先互相看不顺眼的几个皇子也都移开目光,一起聚拢在了沈如晦身上。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沈如晦半点也没有惧怕的意思,往地上行了个大礼:“陛下容禀。”

  她把自己昨晚就披着的披风给解下来,回头问方世钦:“敢问将军,我昨夜就穿的这件披风,是也不是?”

  众人目光都落在那披风上。

  那披风是织的密不透风绒缎做成的,面上绣的是福禄双喜,更重要的是,这披风是白色的。

  方世钦脸色一变。

  沈如晦笑盈盈开了口:“将军,请问谁家行刺要穿披风呢?还是这个颜色的?怕难被发现吗?”

  虞旭冷哼一声:“指不定是逃到山上以后换的呢?”

  沈如晦闻言略微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阴柔,穿着绛红色的袍服,长的模样倒是好看,可惜人不咋地。

  她耸了耸肩膀:“好吧,就算是我上了山以后换得了吧。”

  方世钦步步紧逼:“你这是承认了?”

  沈如晦叹了口气:“将军怎么偏偏就认定了是我呢?”

  她目光炯炯盯着他:“便似昨日,将军一见我就说要抓我,奴婢澄清了自个儿不过是御膳房的厨子,内务府都有名册记录的,怎么您听了名字就说抓的就是我呢?”

  她仔细观察他的面色:“将军怎么就笃定了,我一定就在山上?笃定了那刺客就是我?”

  “您分明是跟着刺客上山的,身影服饰俱都看的清清楚楚,一眼便认定了是我?”

  “更何况,当时我还提着灯笼呢?”

  她分明是跪着,气势却比站着的方世钦还要盛,几乎逼得他手脚发软。

  “将军莫不是和刺客一路的吧?故意放跑了他,反倒拿我顶罪?”

  “你简直胡说八道!”方世钦冷脸,手中的剑也比在了她脖颈之间。

  同时,他目光有些不大自在的瞥向了坐着的虞旭身上。

  从刚才就神神在在一言不发的虞尘这时才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要不是想到两人立场不同,只怕他也要叫一声好。

  这些话分明说的不那么完美,若真要计较样样都能推翻,可她气势凌人,再加上方世钦本就心虚,被她一句句逼问,甚至直接推在他身上,再如何他都要手忙脚乱虚张声势露出马脚了。

  虞旭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他半点儿不阻止,因为觉得没必要,反正不过是个宫女罢了,更何况这事归根到底于他有利。

  这会儿才发觉这奴才还真是个人才。

  他在考虑要不要收到麾下。

  不过这人好像是虞诏那一派的……

  他拧了拧眉头,想起上次母后找他说话透露出来的消息,这人是沈青施的女儿。

  沈青施本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母后当年和沈青施的事儿他也略有耳闻,只是这并不妨碍他拉拢沈青施,两人政见还是相投的。

  可惜后来他被虞诏挖了墙角……

  他目光落在不停摸手指的虞诏身上,当时他心情极度抑郁,毕竟损失一员大将,如今要是把沈如晦挖过来,抑郁的就是虞诏了……

  能给他添堵也是好事啊!

  于是他私下按住了想要说话的虞旭,小幅度摇了摇头。

  虞旭不说话了,方世钦就有点无所适从,只拿那车轱辘话反驳她:“那些东西你都可以提前准备好,趁着我们追上来的时间换装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你如何解释自己大半夜不好好呆在房间,却在山上?”

  是了,她大半夜的不在房间,被四皇子叫人引到了山上,等发现刺客的时候方世钦才收到了暗信,虞旭暗示他要将沈如晦趁机除掉的。

  这一点她辩无可辩!

  沈如晦正准备开口,上头坐着的皇后却开了口:“本宫叫她去的,如何?”

  所有人讶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太子嗫嚅了一声,到底没说话。

  皇后按了按太阳穴:“本宫这几日不知为什么总是吃不下睡不着,昨儿好容易才叫这丫头给做了碗素面吃下了,又听秦嬷嬷说这丫头最近正寻思些什么新鲜东西,来了兴趣问了两句罢了。

  她只说要用新鲜的竹露,还要冬日里头埋在雪地里头的笋,你们说新鲜不新鲜?”

  她偏头看着皇帝,掩着嘴笑了笑:“冬日里头,雪下的这样深,连树叶子都落没了,哪里来的竹笋呢?”

  皇帝没说话。

  皇后也没在意,只目光柔和盯着沈如晦:“昨儿秦嬷嬷还说呢,要问问你这笋哪来的,你倒是说给本宫听听?”

  她问的无比自然,仿佛沈如晦真应承了要去接竹露挖竹笋似的。

  可只有沈如晦自个儿知道,她昨日做素面的时候,不过同秦嬷嬷念了两句,说是这素面还是要配上冬日里新鲜挖出来的笋才真正有滋味罢了。

  皇后怎么会突然替她开脱?

  可既然皇后已经替她找好了借口,她自然得配合她继续说下去,因此便道:“娘娘恕罪,昨儿奴婢还在等着时间到呢,就被将军捉住了,今儿倒拿不出笋来。”

  皇后“哦?”了一声:“这挖笋还要看什么时候?”

  沈如晦闭着眼睛胡说八道,反正他们又不知道冬笋到底怎么挖啊?

  “娘娘您不知道,这冬日里头雪若是下的太深,就把这笋压在下头了,就像咱们这人,若是长久呆在底下,少不得要出来呼吸一下的,这竹笋也是如此,因此十分讲究时间。

  若是去早了或是去晚了,这竹笋缩回去了,可不就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遍寻无踪吗?”

  她这言论倒是有意思,粗听起来毫无逻辑,竹笋又没有意识,如何能像人?可细细一琢磨,又有那么几分道理。

  众人听了觉得有趣,一时之间倒没心思计较那什么刺客的事儿了。

  虞珩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儿,却觉得这事儿也有几分玄乎,而且看她的意思,这竹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就和修仙入道一样嘛!

  因此他倒十分积极询问:“那这时间如何看?”

  沈如晦一脸正经:“要找冬笋首先要看位置,冬笋所长的位置多半都是斜坡底下,新鲜嫩笋更是依靠细竹、新竹,尤其是叶梢特别浓密的竹子下头,多半是有冬笋的。”

  “至于时间,则是半夜月光最盛的时候,这时候的冬笋会悄悄探头呼吸,也是最容易发现和挖掘的时候。”

  这话上半句说的确实没错,笋农都是这么找的,但下面那时间的说法则是她胡编乱造的了,毕竟还真不看时间,就看缘分。

  众人恍然大悟,好像被说服了。

  毕竟没人敢质疑皇后的话,皇帝又深爱皇后,怎么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呢?

  而且这奴才一脸正气凛然,让人忍不住相信……

  虞齐目光落在了方世钦身上:“你怎么说?”

  方世钦有点儿慌乱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半晌忽然又想起什么,质问沈如晦:“你说你去接竹露,挖冬笋,怎么我见着你的时候没见你身上有任何工具呢?难不成你是用手捧露,用手刨土么?”

  冬天里头的土可不是那么好刨的,积雪不说,地里头的泥都板结在一起了,哪是用手能刨开的?

  而他看见沈如晦的时候,她手里只一只灯笼罢了!

  若她真个给自己洗清了嫌疑……

  他面色忍不住发白,那他自己便不仅仅是失职的过错了,只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也没了!

  他不敢抬头看皇后的脸色,便紧盯着沈如晦瞧,就等着她露出马脚了。

  可谁知道沈如晦坦坦荡荡,丝毫不惧:“将军若真想知道工具在哪里,叫个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昨晚天黑,我又并不曾贴身带着,想必将军没看见罢了。”

  “那接露的瓶子和小锄头就在竹丛里放着,将军找人拿来便知道了。”

  方世钦却只当她虚张声势,他昨晚看得分明,除了她这个人,旁的什么都没有!

  她如今送上门要证据,岂不正好?

  他狠狠心,叫了门外的心腹进来,吩咐他道:“你去昨儿那地方看看,是否有她说的东西。”

  他复又抬头看向虞齐,人也跪下了:“奴才这就叫人去看看,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虞诏懒懒的开了口:“慢着。”

  那心腹正欲出门,听见他说话只得停下。

  “若是我没记错,这是你心腹吧?”他指了指这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叫自个儿心腹去,若真找着了,只怕也要说没找到的呢。”

  方世钦脸憋的通红,说不出是被说中的羞恼还是被气到了,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那殿下想怎么着?”

  虞诏微微闭眼又睁开,看向了虞齐:“父皇不若让舅舅跟着去吧。”

  虞齐心内复杂,看了一眼虞诏,又看了一眼皇后,沉声道:“既如此,便让他们两人同去,以作监督。”

  虞诏的舅舅?那岂不是吴贵妃的亲哥哥?

  沈如晦跪在原地沉思。

  她看不见是谁跟着去了,自然也不知道他舅舅是谁。

  她只是忽然想起了宫中的传闻。

  听闻这位吴将军是大周改朝换代的功臣,可以说,他立下的都是汗马功劳。

  可惜下场却算得上凄惨了。

  亲妹子无故死了,自己也被褫夺了职位,被迫放弃权势,而逼迫他的还是自己的亲妹夫。

  忠义仁爱、亲情血缘,死死纠缠在一起。

  他后来如何沈如晦倒是不知道了。

  可如今听虞诏和皇帝的意思,他还跟着来了寺里?

  这就很奇怪了。

  按理说皇帝既然以他妹妹的缘故落了他的职位,那这位吴将军合该在家里头好好待着,没事跟着来庙里头做什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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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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