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大亮,宫中果然如刘嫖所说来了教习礼仪和女则女德的姑姑,诸多事项诸多繁琐,一重一重压下来,让裴未央再无暇去顾及其他,只嘱咐下人送信给沈奚准,说恐怕成婚之前都出不得门去了。
沈奚准与苏粤安知道后皆是吃了一惊,比裴未央还有过之无不及。“她不是落选了?怎会又被选做了太子妃?”
沈奚准心中替裴未央忐忑不安,生怕是皇长姊刘嫖的手笔,她太了解刘嫖和刘寡了,一个权比天大,一个自大乖张。若刘寡本无意裴未央,却是刘嫖硬使手段让他娶了她,那裴未央日后焉有好日子过么?
沈奚准想着一定要到太主府亲自去问一问才好,可并没有容她到太主府去,长安城中广传的一首歌谣便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歌词乃曰:“阿娇好,阿娇好,贮金屋,藏阿娇。”
阿娇是裴未央的小字,沈奚准听得心中一跳,忙叫人去打听,“可是与裴家小姐有关?”
下人打听后回来笑说,“歌谣正是与裴小姐有关呢!”
沈奚准疑惑道:“是何因由?”
下人道:“原是流自宫中,说是太子殿下求娶裴小姐时的许诺,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哩!”
沈奚准想不到刘寡竟也是个痴情种,但即便如此,她一想到裴未央要嫁的人是他,心中总有一处难以踏实,因着都清瘦了一些。
苏粤安见她总是闷闷不乐,便安慰她,“离太子殿下大婚还有好些日子,此事虽已成定局,但若非太子本意,想必他也早已推掉与裴姐姐的婚事罢。他是储君,一向受陛下偏爱,如今他又有军功在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有什么迫不得已,裴姐姐生的好看,断没有他不动心的道理,殿下就安心罢。”
她劝着沈奚准,虽是笑着,转过头时心中却是无限落寞,如今她们三人中,独独她没有归宿了。
她不如沈奚准也不如裴未央,沈奚准有与她自幼一同长大的斯年哥哥,裴未央有愿为她贮金屋藏之的太子殿下,而她千里迢迢来长安一趟,只落得一身伤。
苏粤安回房后偷偷抹泪,未来何去何从,她不知,亦没有方向可寻,慌的像只断了线的纸鸢。
但大抵是太子殿下已选中太子妃的消息传到了徐州,她不日便收到了父亲的书信,父亲并未责备她太子妃落选,只是委婉劝道,“既是长安留不住,便回家来吧,父母不求你大富大贵,只盼你安安稳稳。”
苏粤安眼中噙着泪花,薄薄一页纸,拿在手里仿佛重若万亩竹林。信上白纸黑字,铁画银钩,字字分明,在她眼中却渐渐乌压压的浑浊成一片。
那是她父亲的语重心长,“你母亲近日来身体欠佳,望你早日觅得夫婿,爹爹有个表侄,长你五岁,相貌堂堂,虽非名门之后,但为人踏实安稳。知你无缘太子妃,便来问过几次,我与你母亲都觉得他人不错,是以找人合了你二人八字,果然很是合衬,若你愿意,可应下了这门婚事……”
苏粤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看的一旁婢子心惊肉跳,她不识字,不知信上是何内容,但见苏粤安如此,也猜到大抵是不好的事。
她手足无措呆立半晌,才忍不住试探道:“要不……要不小姐也去庙里求一求吧?那日长公主殿下和裴小姐都去了庙里,回来之后就都各自找到了姻缘呢!”
苏粤安泪眼婆娑的望过来,那婢女便赶紧道,“听说是天竺国来传教的僧人盖的寺庙,里头供奉着天竺国的神,夜以继日以香火供奉,人若有什么心愿都可以去求一求,尤其是姻缘。”wwω.ЪiqíΚù.ИěT
“姻缘……”
婢女连连点头,“是啊,长公主殿下和裴小姐就去过那个庙里,回来不久才各自成就姻缘的,小姐不若也去求一求,叫大福寺,要万一能成呢。”
苏粤安心中意动,大福寺,大福之寺。若她去求,能否有好姻缘降福而来?
她犹豫不决,待终于决心动身上山那日,却正赶上长安的风雪尤盛的时候,雪花如鹅毛般扬扬洒洒,铺天盖地,她目之所及皆是茫茫皑皑。
她一步一步踏上山门,寒风刺骨,令她举步维艰,身上穿着的白裘在冷风中猎猎起舞,她迎着风,还是咬牙爬了上去。
她与金刚力士擦肩而过,与十八罗汉一一示礼,又拜谒过诸佛诸菩萨,才缓缓的,虔诚的伏谒在释迦牟尼佛像前。“佛祖,女子盼望母亲康健,愿以半生寿命为母祈福。女子亦有姻缘所求,不知良人何处,应归家否?”
她双手合十,清泪从颊边潸然而下。
大雄宝殿中寂静,唯有香烟袅袅,巨大的石雕佛祖坐在金莲中,眉目栩栩如生,宝相庄严,慈悲且悯怜的看着她。
忽然堂后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有一老者正劝慰他人道,“夫人恐防累念积虑,为心走使,举心动念无不是罪。不若看破放下自在随缘念佛,真诚清净平等正觉慈悲。”
妇人叹息道:“世人皆苦,摊上天理难容之事,我心更苦,佛如何说的明白呢。”
那老者见她冥顽不灵,送过堂口便不再相送了。
苏粤安转头看过去,就见那华服妇人亦是止住了脚步,静默少许,她才向她走过来。妇人面上带着一丝和善,像是极怕惊扰了她,轻声问她道:“你是哪家的孩子,为何在这里哭?”
苏粤安起身向她示礼,“无意打扰夫人,小女在此为母祈福。”
“真是孝顺。”妇人眸中带着一股暖意,“怪不得见你如此面善,是有多大了?”
苏粤安垂眸看着她的裙摆上满绣的孔雀祥纹,忐忑道:“回夫人,小女一十有六。”
妇人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才笑道,“是个不错孩子,改日有缘,一起说话。”
苏粤安不知何意,但仍点头应下,待妇人走后,她的小婢子赶忙一脸紧张的凑上来,“小姐,您认得那位夫人吗?”
苏粤安轻轻摇头,“不认得。”
“那,那为何她要同您说话啊!”小婢子紧张的舌头都在打结,“您看她穿的衣服如此华美,定是朝中哪位大人的家眷吧?咱们可别冲撞了才好……”
苏粤安抿了抿唇,想说可能不止家眷那样简单,大汉官员规定朝服样式,连夫人们用的花纹样式也分下各个品级。王后用凤凰,贵妃王妃用的孔雀,夫人用仙鹤,贵人则用百灵。方才她瞧了一眼,那妇人裙摆上绣的是金线孔雀,若不是哪位王爷的王妃,就一定是后宫中的贵妃了。
“无事……”她不知是安慰婢子,还是安慰自己,“随她去吧。”
她有自己的烦恼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便是冲撞了妇人,她既然没有当面翻脸,日后又能如何呢?苏粤安又拜了拜佛祖,才带着婢子下山去了。
回府时沈奚准正在等她,见她回来问了两句,听说她是去了大福寺,脸色顿了一顿。
苏粤安一慌,“可是有什么不妥?”
“倒无不妥……”沈奚准抿了抿唇,她只不过又想起上次她去大福寺时,遇到过的那个无礼之人,但又着实不好开口,只道:“你……没遇到什么人吧?”
“遇到一个。”
沈奚准呼吸一窒,“他难道又……”
“殿下知道?”
“啊?没,没有。你遇到的是谁啊?”沈奚准赶紧改口,她脸上臊的厉害,去大福寺抽签的人何其多,苏粤安又怎么会那样巧又遇到那个人呢。
苏粤安并没有发现她的心思,道:“我以前未曾见过她,看着是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在我进香的时候她正巧从住持处出来,就与我说了几句话。”
沈奚准心里偷偷一松,连眉眼都舒展些许,顺着问道:“哦?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粤安道:“她身上穿着孔雀祥纹的服饰,像是宫里的哪位夫人,又像是哪个王府上的。很是奇怪,说日后有缘,再与我一同说话。”
沈奚准想了想,也想不出她说的是哪个,倒不怪她,她离开徐州两年,长安的人事都已不怎么上心了。更何况就算她住在长安时,也是显少与那些贵妇人来往的。
不过既不是沈皇后,管他什么人,都不足为惧就是。沈奚准安抚了她两句,苏粤安也安下心来。
沈奚准才道:“未央与太子大婚在即,刚刚送信来说,想在出嫁时请咱们去帮她更衣,你觉得如何?”
新妇大婚,更换嫁衣常由多子多福之人,富贵之人或闺中姐妹来帮忙更换,裴未央是何身份,自然不愁找不到多子多福的和身份贵重的长辈,既然她点名邀请她们前去,苏粤安当然不会拒绝,是以一口答应下来。
沈奚准与她想的一样,便开开心心去回了裴未央的书信。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襄阅的美人多病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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