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抖着胆子伸手在刘寡额上拭了拭,果真是烫的,他连忙端来参茶,轻声问:“殿下,奴婢伺候您喝些水吧?”
刘寡依旧没睁眼,但闻言唇角却扯了扯,哑声道:“你哭什么?”
“呜……”张玉捧着茶碗跪下来,忍不住又是一阵抽噎。
“孤不会死。”
他伸手在手边摸了一下,果然摸到张玉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他烧的浑身难受,但还是忍耐着安抚他,“放心就是。”
张玉沉浸在感动中,已不知他的手什么时候滑了下去。
也许是刘寡这人素日身强体健显少生病,又也许是他养尊处优没受到过这样厉害的伤,总之如今这一病倒像是老天爷的教训,来的气势汹汹,如山倾倒。
张玉加高了帐里的火盆,又给他盖了两床被子,他还呓语着不断喊冷,急得张玉都想偎在他身旁帮他取暖。
好在刘墉很快煎了药回来,两人搭手给刘寡喂了下去,这又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刘寡才终于安稳下来。
张玉与刘墉忙了大半晚上,也终于能松口气,为怕刘寡半夜还出状况,刘墉干脆在帐中歇了下来。这里没有余床可卧,他便和衣躺在刘寡榻下的毯子上。
张玉给他取来一件大麾,“委屈大人了。”
“大人客气,自是我应该做的。”刘墉给他腾来一处地方,“大人也歇一歇吧,殿下现下烧已退了不少,不会再醒来的。”
张玉今日整整一天都在心力交瘁中度过,闻言才终于松下心来,两人就这样蜷在一处睡了过去。劳累之下自然睡的极沉,待次日天亮,被校场上练兵的声音吵醒时,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片刻,这才纷纷惊呼道:“殿下呢!?”
榻上已空了。
张玉伸手一触,发现被子里一点温度也没有,忙不迭的爬起来往外跑去,却没料险些与正要进帐的刘寡撞在一处。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刘寡拨开张玉,径自走向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殿下!”见他身上整齐的穿着铠甲,张玉声音都有些变调,“您去哪了?您又去校场了?”
刘寡淡淡瞥他一眼,“你在质问孤?”
刘墉看这样子也很头疼,“殿下伤势未愈,不宜劳累,不宜走动!”
“又不是伤到腿,如何不能走动。”刘寡说完便看到张玉眼圈又红了,他补道:“伊稚斜难免会再有动作,孤不可放松警惕,自会注意就是。”
但张玉仍是有些难过。
帐中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刘墉夹在他们主仆之间左右为难,局促的站了一会,以要去给刘寡煎药的借口走了。
这下帐中只剩下刘寡和张玉两个人。
刘寡对于这个自幼就跟在他身边的张玉还是肯和善一些的,“你也不必如此担忧,孤已经没事了。”
“昨日殿下发起高热。”张玉闷闷道:“奴婢就对老天爷起了誓,若您有事,就请老天爷第一个先拿走奴婢的命。”
说着他又擦起眼泪来,“还请郎君看在奴才这条贱命上,好好保重自己。”
刘寡撑着下巴看他,若有所思道:“你日日拜他佑孤身体安康,可若他真如此灵验,便不会让孤受伤了。”
他迎着张玉湿漉漉的眼睛,却是无情道:“倒是你如此爱哭,实在不妥。军营重地,似女子般哭哭啼啼恐会扰乱军心,再有下次,你就与侯将军一同回长安吧。”
张玉脸色一白,连忙抬袖子抹干自己的脸,“奴婢知错!”
“军营之中,何来奴婢。”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属下知错!”
“退下吧。”
张玉一脸灰败的出了帐篷,才走几步,就被一人叫住,是益王刘敬,他问道:“太子殿下可在帐里?”
“在……”
刘敬便撩起帐帘走进去了。
张玉看他行色匆匆,当是出了什么急事,正要跟进去,却被刘敬留在帐外的侍卫拦下了。
说是侍卫,不过也是个换了侍卫服饰的阉人,他嗲声道:“玉哥哥就别进去了,主子们谈事儿,咱们进去不大方便。”
张玉皱起眉来,下意识的想要远离他,“我要去殿下身边伺候。”
“哎呀。”那侍卫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顿时掩嘴笑起来,哥哥这成宿成宿的伺候还没够啊?”
不待张玉反应过来,他又撞了撞张玉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太子殿下应该很厉害吧?我看哥哥昨日气色还很好,今日就差了许多,像是一宿没睡的样子呢!”
“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哪有胡言乱语?”那侍卫一脸无辜,“咱们做奴婢的能随身跟来,难道不就是伺候主子嘛?难不成哥哥是来打仗的?”
张玉气的脸都红了,你你我我了半晌,还是被那侍卫夺去了先机,“玉哥哥就别装了嘛,整个军营谁不知你是太子殿下的人,要我说能得太子殿下宠爱多让人羡慕啊,要搁我,我得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呢!”
张玉再也忍不住了,把他狠狠一推,骂道:“你不要脸!”
“唉!你怎么骂人——”
不等他说完,张玉已经愤然的跑远了。
帐中人并不知外面闹成了这样,刘敬还在向刘寡禀告公事,说的正是刘岂派人支援前线的消息。
没有援兵,没有粮草,只有一个少将军。刘敬宛若一头正在暴走边缘的野兽,愤怒的在刘寡眼前来回踱步,“这个消息已经定了,探子回报说父皇已下了旨意,那个什么侯小王爷已在路上,约莫晚上就到凉州城了。”
他道:“听说他才十四岁,不知父皇是如何想的,就封了他一个少将军!若他能像殿下您一样倒好,但要连枪都提不动,不是送来找死的吗?”
“不给援兵也就罢了,何必这样作弄人!咱们可是他的亲儿子!”刘敬气的坐不下,呼哧呼哧的,恨不得现在就出去砍几个匈奴解气,“还不如让刘荣那个废物来!”
刘寡一言不发,却也把刘敬看的头皮一紧,他忍了忍还是灰溜溜道:“您莫要这样看我,我说的又没错!”
“父皇这样做自是有他的道理,至于侯斯年,孤见过他几次,不过也是幼时的事了,想来也不会太过不堪。”
“可他年纪如此幼小,若被匈奴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万一一箭射死了!”刘敬一想侯斯年的样子,就觉得没法看,恐怕还没有马背高。
“你也不必因他年幼就顾忌什么。”刘寡道:“生死乃兵家常事,战场上要死的人多了。”
“可他是侯禹独子。”
“匈奴人眼里,也不过是颗赏金更重的脑袋。”刘寡道:“但对我们来说,有总比没有的好。”
眼下的形势的确紧迫的很,确实不容他们挑三拣四,只是刘敬还是怕刘岂给他们送来个少爷。他头疼的在帐中坐了一会,“那我们可要趁现在将侯禹送回长安?”
“先不必。”
“可侯禹昏迷不醒,留着也没什么用吧,只会让将士心里更没底,跟来的这几个太医也是草包。”刘敬哼了一声,“救了半天,人到现在也没醒。”
刘寡不是很赞同,“伊稚斜收兵就是在观望侯禹伤势,若现在送他出去,只会暴露我军无主帅坐镇,原本军心就有些动摇,眼下更不能再出事了。”
“怕什么?”刘敬不满道:“您不是将他刺伤了吗?就算知道城中没有主帅,他要攻之前不也得掂量掂量。”
“你以为孤讨到了好处?”
这下刘敬瞪大了眼睛,“您受伤了?”
刘寡模棱两可,没点头也没否认,而是道:“这几日要辛苦你,严加防守不可懈怠,待侯斯年来了与他交代好战地情况,不可内讧。”
“我也不屑欺负一个孩子。”刘敬有些不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但他要是个草包,我会忍不住将他关起来的。”
“随你。”
有了刘寡这句话,算是除了刘敬一半心病,他不知道刘寡伤在哪里,但看刘寡的样子也是不想说的,于是嘱咐他好好休养后就告辞了。
他心情轻松了些许,但一出帐篷就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他的小侍卫扑倒他的怀里,端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王爷!”
“怎的?”
“太子殿下身边的张玉,辱骂奴婢啊!”
刘敬觉得好笑,“他骂你什么了?”
小侍卫有些难以启齿,“他说、他说奴婢不要脸……”
刘敬不客气的笑了几声,揽着他向前走,“他为何骂你?总不能无缘无故。”
“奴婢就问了一句,他昨天是不是和太子殿下……”小侍卫脸越来越红,最后低下去了。
刘敬噗嗤一乐,本来因为刘岂弄来一个侯斯年挺不高兴的,这一会儿的烦闷全都烟消云散了。他在小侍卫臀上拍了一记,笑骂道:“该骂,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那,那他难道真来打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襄阅的美人多病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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