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犹豫里,刘寡的内心经历着别人无法理解的挣扎,但落在刑部长卿的眼中,也只是沉默了片刻。
刘寡说道:“昔日手足污蔑发妻,益王在天有灵必不愿见,朕一时犹豫酿成大错,有愧于益王,是以始作俑者益王旧属,捏造谣言污蔑他人,致人不堪辱没以死自证,行径令人发指,即便皆是大汉之能臣,朕亦不敢包庇!”
“但,朕念在其为大汉抵御匈奴舍生入死,为大汉今日太平盛世立下犬马功劳,又值太子崇攻下朝鲜,设立郡县用人之际,朕杀之不忍,免其死罪!”
依照大汉律法,始作俑的益王旧臣是当获死罪的,从罪人等最轻也要罢官流放,不明真相的刑部长卿只觉刘寡能够念在益王旧臣往日功绩的份上免其死罪,心胸宽广。
却不知刘寡所想的是,他既不能将益王旧部杀之而后快,那便将他们贬至朝鲜,当地鲜民部落错综复杂,光是治理当地著民,没有三年五载就不能太平,一面免去了他们再次生事,二来山高路远,也好死生不复相见。
不过在那之前,他不能放任益王旧臣继续逍遥在外,否则他做不到还能像今日这样,还有理智,饶他们不死了。
所以刘寡叫道刑部长卿,“益王旧臣逼迫他人沆瀣一气,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朕命你将今日参谏苏氏者尽数收监,待日后再行发落!”
刑部长卿为人心思单纯,想不到刘寡所想,反而觉得收监对益王旧部来说太过仁慈,他一时竟替益王旧臣感到羞愧,在向刘寡叩首后,便领命离去了。
看着刑部长卿离开,刘墉跪在那里,一脸的百感交集。
当年的恩恩怨怨,他也算是半个知情人,他说不好谁对谁错,非要说,也只能说是当年的形势所逼。ъΙQǐkU.йEτ
益王身死他乡是很可惜,但当年是益王主动提出用自己的死来保全属下,而刘寡这些年来也在信守诺言,未曾为难过那些人。
可如今益王虽死,他的旧部却仍想要为主报仇,他虽然能够理解这些人的心情,但又何尝不为死去的益王的一片苦心感到可惜。
不过好在刘寡还愿留益王旧部一条生路,那就望往后他们能够好自为之吧。
看了眼外面已经完全黑下的天色,又看了眼刘寡带着疲倦的面容,刘墉识趣的想要告退。
天色是不早了,再晚宫门就要闭锁,苏氏服毒也不是小事,后续的调养上还有很多需要注意,刘寡也知道这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是以只是说道:“王妃之事今日多亏有你,日后就劳爱卿多多费心了。”
在旁人面前他光是伪装就已太累了,好在在这些事上,没有什么可向刘墉隐瞒,他不必再遮遮掩掩,“若她醒不来,朕也无可责怪,若是有朝一日她能醒来……刘墉,朕感激不尽。”
“陛下言重……”刘墉重重叩首,走的诚惶诚恐。
天禄阁的木门就这样在眼前开了又关,刘墉的脚步声也在耳畔渐渐远去,偌大的书房里复又变得安静,再次留刘寡一人孤寂的坐在原地。
房间空空荡荡,有种令人难以适应的陌生,刘寡很想逃离开去,可却又不知该要逃到哪里。他就这样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出神,直到张玉顶着那双通红的眼眶,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天色已晚,陛下早些就寝罢?”带着厚重的鼻音,张玉如是说道。
虽然此时的刘寡根本没有安睡的心情,也不知该要怎么才能度过今晚,可张玉乞求一般的眼神让他无法招架,他就在这样的目光里一点点败下阵来。
他真是可怜,骄傲一身,到最后竟然只剩张玉关心他。眼眸垂下的有些仓惶,但好在他及时掩住了自己的狼狈。
刘寡说道,“好。”
此时的长安已彻底陷入了夜色,高挂的宫灯一盏接连一盏,遥遥的看去,仿佛望不见这汉宫的尽头。夜风也清冷警觉,即便宫人捧来的坐垫蓬松柔软,但坐上步辇的那刻,也仍让人难抵凉意的包围。
刘寡坐在步辇中,随着宫人步伐整齐平稳的向前移动,他视线里的宫墙也慢慢向身后倒去,一时在耳旁缭绕的,只有拂过的风声和宫人的脚步声。
灯火绵延不断,显得这段路尤其的漫长,渐渐的也偏离了往日熟悉的方向。直到路过一处宫殿,看见那块高挂在烛光里略显孤寂的匾额,刘寡才恍然想起,内监前来禀报过,道路塌陷,今日要绕道而行。
夜间萧索,心里也没有可以降落的地方,那块孤零零匾额一如此刻刘寡的心境,单薄的引人共鸣。
刘寡忍不住向它多望了一眼,那块匾额上斑驳陈旧的字迹便映入了眼帘——长门宫。
长门宫,似乎是从未来过这里,刘寡在心中咀嚼了片刻,才想起这是那位被他废掉的皇后现如今的居所。
自巫祝之事过后,他便将裴氏抛在了脑后,现下猝不及防的想起自己还曾有过这么一位皇后,倒是让他生出一种已经隔世的感觉。
可即便是刻意去想,裴氏在他心中也依然模糊的只剩下一个影子,所以此刻向前一点点追溯过去,他记忆里算得上清晰的,也只有大婚当夜最初见时,那个面容明艳,但对他咬牙切齿的少女。
他和她是因为误会而结成的夫妇,所以在初次见面时,便互相毁掉了对方对爱情的所有期待和向往。但如此不共戴天的两个人,却又不得不在权利的催使之下,在世人面前扮演齐眉举案的夫妻。回想起来,他与她的前半生,还真是可以用荒谬和可笑来形容。
刘寡静静的想着,也许是神情太过专注,让张玉不由担忧的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长门宫三个字映入眼帘,往日种种也涌入了脑海。
张玉有些害怕刘寡想起曾经的不快,便忍不住说道,“奴让他们快些从这里走过去吧?”
张玉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刘寡眼中蒙上了一些不解。张玉小声的解释道:“岑太子去后,裴夫人便疯了,整日胡言乱语,奴恐她跑出来冲撞陛下。”
裴氏大势已去,再疯又能将他如何,刘寡正想要说无事,鼻间便嗅到一股淡淡的焚烧纸张的气息。
有那么一瞬,刘寡以为是自己出现的错觉,但夜风轻拂,很快便有大量的灰烟被裹携着四处飘散,浓郁的焚烧气息不过在眨眼之间,就在壸巷中迅速的弥漫开来,又不得不让他对自己进行了否决。
刘寡抬头向空中看去,只见漫天的灰烬洋洋洒洒,他伸手去接,便有灰烬落到他的指尖。看着刘寡轻轻将灰烬捻碎,张玉才惊怒出声,“是谁人如此大胆!竟在宫中祭奠!”
岑太子之后,祈福祭拜成了所有人的心头大忌,刘寡更是明令禁止过,任何人不得在宫中焚香祭奠,所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藐视皇威!
灰烟仍在源源不断的飘来,看着灰烟升起的方向,刘寡的脸色越来越差。怎么,太子岑诅咒沈奚准的事还没过去多久,裴氏就迫不及待的要来诅咒他了吗?
想到近日连番不顺,刘寡很难不想这是裴氏在诅咒自己,他眼神在这一刻都变得凶狠起来。
他和沈奚准明明已经冰释前嫌了,可现在沈奚准又突然说恨他,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裴氏在背后搞鬼,那她找死,他不介意成全她!
刘寡突然造访长门宫,让长门宫一众宫人陷入了人心惶惶,或许是害怕被刘寡迁怒,不少宫人在见到刘寡的那刻便跪下来哭诉,“陛下饶命啊,是夫人她执意祭拜故人,奴婢们实在阻拦不住!”
刘寡没有理会他们的哭诉,他大步朝里走了进去,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里,但长门宫总归不如椒房殿来的华丽,能让人轻轻松松的一眼就望到底。
院正中摆放的青铜鼎与整个院子显得格格不入,一下就撞入了刘寡的眼眸,而裴氏正背对着他,不知又往鼎里扔进了什么,以至鼎中火焰突然猛烈,跳动三尺。
看到这一幕刘寡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君王威仪难以维持,几乎是几步上前,便抢夺下了裴氏手中余下之物。刘寡咬牙切齿,“裴氏!你竟还不知悔改!”
裴未央被他拽的一个踉跄,身形也是摇了几摇才堪堪站稳,她眼睛是不好了,可她耳朵还没有聋,刘寡的声音她早就记进了骨头里,忘也忘不掉。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即便还没有看清刘寡的面孔,她就立即出言讥讽道:“刘寡?我还以为你害死我儿,没有脸再与我相见!”
她提起刘岑无疑是往火上烧油,刘寡怒目道:“岑惑于巫祝死于其罪,岂能怪朕!?倒是你不知思反,竟还敢在此沟通鬼神!”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襄阅的美人多病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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