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取来一个软垫,服侍她舒适坐好,好生劝说道:“奴婢不敢揣度圣上心思,只是思及娘娘似对天象之说有信仰,民间有孕的妇人对于杀孽一事总会有些避讳的。”
“担心因果报应到孩子身上?”萧云芊巫女而已,往好听了说是借神明之力为人祈福,往难听了讲,诅咒巫术无一不可,她轻笑撇开视线,瞧着博古架上一尊送子观音,道,“因果报应四字本宫还是从寺庙听来的,信则灵,她们愿虔诚于此,就自求菩萨保佑便是。”
“娘娘洪福齐天,自是不必拘泥于此的。”玉蕊不甚认同地轻叹,但对方是主,顺着她开心也就是了。
萧云芊闭目享受着按摩,轻抚着腹部,倒不以为自己有什么洪福,不过是一世好人,路走不通,再活一世,换了条路走,若她重活一世还要多受一个菩萨拘束,心心念念着善有善报,想来也不过是再撞一次南墙。
她揉着头,吩咐玉蕊告诉素心前去长春宫,就算不能眼见为实,听人看完回来描述几句,就权当是这仇报过了。
反正赵光曦也不会真要了祁氏一族的命。
她想着,也等着,午间用膳之时才见素心匆匆回来,这一回来就带来了和她设想不太一致的答复。
素心本想等她用完午膳,可无奈主人一照面就不再动筷子了,她赶紧说道:“那祁氏已被逐出了宫,假的祁夫人也被圣下下令送到了大理寺,圣上旨意,左相欺君罔上,世人皆知,命他禁足家中候审。”
“嗯?”萧云芊坐直了些,眼珠子一转,问道,“祁相怎能安坐于家中。”
素心压低些声音,谨慎近前些道:“娘娘有所不知,祁相家的祖坟被大水冲了,按理说都是最好的福地,哪知这水患拐了道,偏就淹到那处凹地。”
提起这些世人皆觉不详的话,素心犹豫了一阵。
萧云芊目光淡然,命令道:“实话实说便是。”
“是,娘娘,”素心细说道,“这救是救回来了,只是,那早夭的祁公子尸身损毁,竟是,竟是残缺了命/根。”
说到这话,一旁的玉蕊拿起帕子掩了掩嘴,轻声责怪道:“娘娘跟前,用着膳呢,怎好说这些。”
“这情状倒是……”有些耳熟啊。
可不就是招惹过她的工部侍郎的死法,可这祁家公子都死了一年了,谁人有这么大的仇怨,还偏要挖坟掘墓,补了一刀……
萧云芊指尖微麻,磨蹭一瞬,问道:“所以祁相不是想不想禁足的问题,而是他走不走的出来了罢?”
“是,”素心回道,“儿女皆出了大乱子,奴婢听说,今晨墙一倒,人也倒了,该是再度中风了。”
萧云芊面色平静,问道:“祁明淑如何?”
“奴婢赶到长春宫时,她已然离宫,室内一片狼藉,她绞碎了婚服,砸光了瓷器,就连凤冠上的明珠都扯了一地,地上还有些血迹,听说若不是宫人拦得及时,她可是要把长春宫都烧了。”
婚服?凤冠?
玉蕊倒是说错了,这狠的不是她萧云芊,而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m.bīQikμ.ИěΤ
……
左相之事乃是前朝大事,任是爱在萧云芊身边黏着的赵光曦,也是处理了五日后,才再一次踏足长乐宫。
他不来,萧云芊也不去,甚至不曾命人备上一份点心,一盏茶水。
她心知肚明,以赵光曦的狠厉,若非有意让人提点,什么因果之说,为父为母之说,断是不会传到她这里。
玉蕊看似好说话,实则玲珑心思,素心为人刻板,却是极听命令的,那日她吩咐去看一看长春宫,素心当真是描述的绘声绘色。
不让她了解的,难道不是皇家无情,怕她眼见惨状,生出许多后宫不幸的同理心?
萧云芊叹了口气,听到外间的脚步声,就立刻噤了声钻进被子里假寐。
若她示弱,稍显惧怕,她就会是这金色笼子里最娇弱的鸟,也许今日羽翼稀有,着人心喜,可再美的雀鸟都有赏厌了的时候,莫说她如今已然显怀还不碍着容貌什么,可来日呢?
所以她从不曾对这皇权示弱,因为她的寿命本就到不了色衰爱弛,唯有一次次不受掌控,才能在有生之年,令人偏执的爱意愈演愈烈。
赵光曦靠近床边,将一柄满嵌珠宝的剑搁在枕旁,这是他多年入睡的习惯,即使身边之人是萧云芊也没有区别。
放下此物,也就是今夜要宿在这里了。
萧云芊听着身后衣料簌簌声响,背上忽然一热,就有熟悉的香气贴近,那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贴到她腹上的一瞬,她背对着人,几乎出于本能地睁开了眼睛,一见那把利剑,倏然一抖。
显然被惊着的男人立刻撤开手,轻声关切道:“可是胎动不安?”
“妾身身子不适,不能服侍圣上了。”萧云芊声音柔弱。
赵光曦下意识往后退了退,道:“朕只是,陪你睡一会。”
“那夜,您也是说,只在浴池陪妾待一会,可不是好生折磨人。”
“那夜是……”赵光曦想说自己那夜是有意为之,可话到嘴边,一见她无辜看来,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萧云芊转过身来,牵着对方的手抚上小腹,声音竟是有些委屈的,“往后月份越是大了,越不适宜侍君,圣上若有意情/事,可会临幸旁人?”
“朕何来旁人?”赵光曦将人搂进怀里,语调真挚如同盟誓,“朕把所有能接近朕的旁人都隔绝了,可能让你安心?”
“如何隔绝才好,”萧云芊语气凄婉,叹道,“自古帝王三宫六院,若妾身为您诞下一个皇子也就罢了,若是公主,前朝必有为后嗣多立后宫的谏言,妾身一想到您这柄利剑留在她人处,就忧思难寐。”
赵光曦愣住一瞬,面上惊现些许笑意,却半点未从声音体现,温柔深情地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哄着说道:“先帝一朝,受人控制左右后宫,而朕,能为你将那些宫殿全部移作他用,祭祀也好,宴会也罢,唯独不给命妇入住,这宫中除了宫女,唯有你一个女主人。”
“可祁氏,也曾住在长春宫过啊。”萧云芊乐意扮作他害怕的模样,不让她看得真切的,可不就是揪住这男人心的要处。
赵光曦面上笑容收敛,道:“可她如今已经出家为尼了。”
萧云芊轻叹一声,抱得紧些,道:“妾身总以为她能回来,祁相家的,怎可能安心修行,若圣上相信臣妾,可信她三年后在世,还做了您的皇后。”
她深陷伤怀心绪,泪染衣襟,却听男人一把低沉嗓音,冷冷道:“仇恨这么深吗?”
“夫君……”萧云芊语噎。
“何时你才能直言不讳?”赵光曦的语气有些疏离。
没等她答,又问道:“何时你才能真心爱朕?”
萧云芊顿觉怀抱松开,眼前男人竟是拿起剑起身要走,她惊讶随人起身,一把拉住衣袖,道:“妾身是爱的,妾身只是……”
“只是不能对朕全心全意,但算计仇人可以,算计爱情不可以,”赵光曦抽出袖子,却是在她心中一空的瞬间回身轻吻她额头,满眼珍惜,又语出狠厉,道,“朕把他们都杀了,你眼里,就只有朕了。”
萧云芊还是第一次见他走得如此果断,竟是慌了神一般拉扯,道:“等等,你等等……”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得男人一身阴气,月华般的清隽气质在这寒夜却是镀着一层森冷,抱着并无半点温度,爱都暖不化似的。
萧云芊见他目光空茫,两手捧住人脸拉低些,近些,温柔爱惜地道了声,“光曦你等等,我不想你这样,我没想你这样,我就是算计久了,我……”
“你信命吗?”赵光曦问了句她曾经笃定的话。
萧云芊点点头。
“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信仰,你的预言也为朕的天下付出良多,”赵光曦一手贴上她后背,将她按进自己怀里,“若你说他们有翻身之日,朕就为你杀了他们,你的预言就是神的旨意。”
她处心积虑,她阴谋算计,他却只道她一言一语皆是旨意,可她真心说不出不想那些恶人死的话。
就这样一瞬犹豫,放任人离去。
她心中说不出欢喜。
对方曾说,爱她才想让她生命有光,可她分明也爱着赵光曦,却没有阻止黑暗一步步侵袭人心。
……
三日后。
萧云芊还没等到关于祁氏的消息,就在一次散心之时,于那一处连通长乐宫和紫宸宫的暗门旁遇到了顾山。
两人隔着花藤,谁也瞧不见谁,一人双手将剑抱在胸前,一人抬手拨弄牵牛花,若不知此处玄机,分别在两宫远远一瞧,只当二人并无关联。
顾山也是一副讲累了,说不听的语气,道:“下官早提醒过,您身边危机重重,权当是谢您不曾将那夜马厩威胁您的话告知圣上,今日之言,还望娘娘审时度势。”
“那本宫先谢过大人了。”萧云芊扯下一瓣牵牛,并不多在意的模样。
顾山言简意赅道:“曹太傅正在书房谏言,事关于您。”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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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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