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座宅院,里面的下人按说一定不少,不过自从任鲥进了门之后,还未曾见过一个仆从,四处寂然无声。似乎是白如榭担心下人粗手粗脚惊扰贵客,不肯让下人露面,只是亲自导引着他向前穿过游廊,前往设宴的花厅。
这游廊旁边的庭院显见着是精心设计的,池塘里种着莲花,塘边各种时令花卉错落有致,在黄昏中灯笼的映照下显出朦胧的妩媚,竟有几分如梦似幻的味道。夜色里有暗香涌动,不知是什么花的气息,将一切都笼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白如榭在任鲥前面,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步半的距离,侧着身子抬手导引,目光低垂,似乎不敢抬眼看他。他衣上的纹饰映着水波和灯笼的光线,展现出令人惊异的流光。当他为了看清前方路径,稍微抬起眼睛时,便能看到他的细长凤目闪过光芒,与这一切交相辉映,竟是说不出的合拍。
游廊走到头,穿过一道垂花门,就是一座小花厅,花厅不大,但极为精致,里面摆一张小桌,正适合两人坐,似乎是招待亲近客人才启用的场所。花厅里并无一个人影,桌上酒菜却已经摆好,菜肴还冒着热气,显然是有仆从掐算着他们走过来的时间,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又悄没声息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主人亲自待客。这般招待除却令人感叹他府上仆从训练有素以外,却也带了几分诡秘古怪的氛围,让人心神难定。
将客人引至花厅以后,白如榭此时方才抬起头来,只见他面颊微红,满面春风,与昨晚宴席上的神态迥然不同。他先请任鲥坐上首,然后拿起酒壶为两人斟过酒,举杯道:
“我先敬任公子一杯。”
任鲥点头致意,举起酒杯与他相碰,将杯中酒一口喝干。那酒不知是用什么花瓣浸过的,除酒香之外,又有一股甜柔花香,极易入喉,喝完之后,只觉香气盈满口腔,着实有趣。
白如榭也喝干了酒,又替两人重新斟满酒盅,这才在次席坐下,也不说别的,只道:
“这一席虽说粗陋,也是舍下的厨子尽全力做出来的,请用。”
任鲥看看桌上的菜肴,虽然没有龙肝凤髓,也尽是稀有少见之材,菜肴的数量虽然不算太多,但每一道显见着都花了许多工夫,不说味道,单从形态上看,便觉着实精美。“粗陋”云云,显然只是主人的谦辞。要准备这么一席菜肴,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虽说白如榭身为九长老,在青丘国中也算位高权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置办出这样的一桌宴席,只怕也是费尽了心思。
任鲥在人世间已久,与各样人都曾打过交道,也曾被高官贵族当成过上宾对待,却也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昨晚宫宴之中,他已然看出白如榭待他十分特别,却也没想到他竟用心如此。在任鲥看来,若是多年好友相会,无论怎样精心都不为过,然而此时他受到像白如榭这样一个生人如此夸张的热情接待,反而显让他觉得古里古怪,浑身不舒服。
他垂首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要直截了当地将心中疑惑问出来:
“我与九长老从前虽然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也只是驿站里匆匆一瞥,本来没有什么往来。九长老今日为何要特意请我?”
白如榭闻言,浅笑道:
“任公子视我为陌生人,我却识得任公子许久了。我这样说,未免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在今日时间充足,任公子若不嫌烦,就请听我将这些故事一一道来。”
任鲥点头,白如榭便道:
“我的出身任公子大约也略有所知,我虽然出身白狐一族,却只是旁支的旁支,父母于修行一道没什么天分,去世得又早,只留下我与姐姐两人相依为命。后来长老们说我姐姐命格贵不可言,因此送她入宫为妃,将我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外头。”
白如榭的语气凄婉可怜,声韵悲凉。饶是任鲥心如铁石,也略有所动,只听他又说道:
“那时我还年少,原本就没有父母管教,姐姐一走,更显得孤苦伶仃。那时宫中虽然只有姐姐一人,国主却从不肯对她稍假辞色。姐姐在宫中不受重视,族中的长老们也不拿我当一回事。我想着留在青丘也没什么趣味,干脆离开青丘游历。一开始只是毫无目的的漫游,后来偶然见到您的画像,又曾听说了您在海边钓鱼时降服青龙的故事,心中十分仰慕,便着意寻访您的踪迹。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我在人间找到许多传说,又寻到种种旧时的痕迹。也算是上天眷顾,我循着痕迹一路追寻,有一次竟让我遇上了您的原身,虽然只是云中的偶然一瞥,却教我魂牵梦萦许久。”
白如榭说到此处,转过眼神看了任鲥一眼,只见任鲥眼中透露出吃惊的神色。他笑一笑,低头又道:
“后来家姐为国主诞下太子,地位稳固,便召我归国。我于国中蹉跎了几十年,再出来时,已然寻不到您的踪迹。那时我在国中已然算是有些地位,又派人细心寻访,几十年之后才得知原来那段时间您是在京城附近隐居。我连忙循着手下来报的方位追去,总算在驿站见了您一次。只是那时我有些面皮薄,到底也没敢上前跟您搭话,后来懊悔了许久,只道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与您相见。不想这一次您竟是到了青丘国来,总算是圆了我多年的梦想。”
任鲥听完白如榭的话,只觉莫名其妙。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白如榭这般人,虽然白如榭方才的一席话似乎是解释了他对任鲥的特殊态度,可任鲥听过这些之后,反而更觉困惑。他曾见过凡人将修行人或是龙凤一类看做神明跪拜,与白如榭的态度略有类似,但凡人朝拜神明是为了求保佑,然而这白如榭好像对他并无所求;他也曾闻顾循之的痴语,似乎也与白如榭的话有某种共通之处,然而顾循之是自幼被他抚养长大,与这白如榭又是全然不同。因此,任鲥听完这些,竟不知道应当如何反应。
白如榭见任鲥一声不吭,心中也有些打鼓,面上却笑道:
“怪我说了这许多没意思的话,害得菜都冷了,该罚一杯酒。”筆趣庫
他这样说过,便满饮了一杯。任鲥本来无意怪他多说,便也陪饮一杯,又举箸尝了几口菜,只觉甘芳味美,果然不同凡响。他想一想,又道:
“阁下年少时的境遇,着实可悲可叹。不过如今阁下是国主的母舅,又成了青丘国的九长老,一呼百应,贵不可言,年少时的事也没必要放在心上了。”
白如榭一笑:
“那是自然,我出身平凡,能坐上现在的位置,也算是运气很好,本来也没什么可以抱怨。少年时的事,我全忘却了,只是对任公子的憧憬之情,无论过多久都不会磨灭。我已打听过,任公子是为了送太子才到我青丘国来,等到太子在外认的姐姐册封了公主之后就要离去……不知您可否看在我面上,在青丘国多留些时日?”
任鲥摇头道:
“此前我们原本只准备将太子送来便走,不过太子那位姐姐是我们的好友,因此才决定在这里多停留些时日。册封公主这类事少说也要几个月,我们在这里停留数月,已经远远超出原来的计划,不可能再多停留了。”
白如榭满心满眼全是任鲥,此时听任鲥开口闭口说“我们”,这才隐约想起与他同来的还有个师父和师弟,心中不免有些烦闷:
“我听说您的师弟身上有些疾病,您着急要走,也是为了您的师弟吧?说到此事,在下着实不解。您本来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为何要拜那么一个普通的地仙为师、与那甚至连修行人都算不上的男子师兄弟相称?像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与您为伍呢?”
任鲥听见白如榭言辞中颇有轻蔑之意,心中十分不快。归尘仙人也就算了,可他竟用这样的语气提起顾循之,着实触了任鲥的逆鳞。他瞥了白如榭一眼,冷冷说道:
“你说我的师父师弟不配与我为伍,难不成你就配得上了?”
白如榭见任鲥为那些凡夫俗子发怒,心中的傲气腾然而上,不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任鲥朗声说道:
“自然也是不配的,只是我也不是一般凡狐,料想总比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多两分资格。”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夜LR的师弟变成了糟老头怎么办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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