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帝当即就愣住了。
自上位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敲响登闻鼓。
登闻鼓又名敢谏之鼓,若百姓有冤无处申,便可登高击鼓向皇帝陈申冤情,但找皇帝做主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你得拥有一副铁打的身板,因为景昭帝在位期间制定了更为严苛的律例,敲响登闻鼓的代价便是杖责一百大板。
一百板子不是谁都能受住的。
而这个叫做李哲的男子却硬生生地挺了过去,因着他常年于采石场干苦力的缘故,他被打的皮开肉绽而没死,浑身染血,被带到了景昭帝跟前。
李哲虚弱地倒在御前,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艰难地支起身子,跪在地上,哆嗦着行了个最标准的跪拜之礼,然后全凭着一口气支撑着说道:
“陛下,罪民所状告之人乃是大晋首辅王宥!”
李哲自称罪民,是因为他们李家全族皆是带罪之身,比普通百姓皆不如。
景昭帝厉眸一凛,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哲:“王宥对你做了何等十恶不赦的事?”
李哲颤巍巍地掏出一份沾染血迹的状纸,孙忠见状,赶紧将状纸呈到了圣前。
“罪民不惜惊扰圣上,便是要为父为李家鸣冤,罪民的父亲太冤了,他是被人构陷至死,而真正的恶人却是逍遥法外,居高位享钟鸣鼎食之禄。”
原来这李哲是五年前镇守居惟关的戍边参将李辅林之子,而这一切便要从李辅林之死说起。
五年前,北漠与大晋有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当时披征挂帅的主将是国公爷陆阳明,任命李辅林做为他的左前锋,正准备将北漠军打回老巢时,结果北漠却突然撤兵了,因为北漠君主李连盛毫无预兆地病重,几乎王宫御医皆诊断李连盛活不过来年,君主病危,这仗自然打不下去了。
而没过多久,景昭帝便收到了一封密信,实名密告李辅林身为戍边参将,却一直跟北漠王室的人来往密切,甚至屡次出卖大晋军情,且有往来书信为证。
就连此次北漠之所以大举进攻大晋,一部分缘故便是因为李辅林承诺将边关布防图拱手相让,而北漠承诺进关之日便封李辅林做护国大将军,若不是李连盛病重,少不了会是一场硬仗,大晋甚至会损失惨重。
而揭发李辅林叛敌通国的人正是跟随他多年的亲信,可信度自然又多了几分。
景昭帝自然震怒异常,派兵部彻查此事,结果人证物证确凿,便定了李辅林通敌叛国的罪。
景昭帝记得当时陆阳明替李辅林求过情,他又派人彻查了一遍,甚至亲审过李辅林,但李辅林只说自己没有通敌,是被人构陷,可他又不说被何人所构陷。
最后,李辅林被绞杀,而李家男丁发到采石场,女眷则发卖为奴。
通敌叛国便是景昭帝最不能忍的事情,这是他的天下,他的国土,任何人都不能动一寸,你若是贪污受贿,他可能放过你,你若是成了卖国贼,那便无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景昭帝掀起帘子,仔细看了看这份状纸,面色布满阴霾:“这一切皆是王宥所为?”
李哲强忍着疼痛,说道:“陛下,父亲为大晋披肝沥胆,从未有过背叛之心!即使罪名定下,罪民依旧不能相信,父亲从小就教导李家子孙需精忠报国,他怎会……”
说到此处,李哲已是语带哽咽,他继续道:“直到前不久,罪民偷偷到破败的李家旧宅祭拜父亲,想起树下面埋藏着他最喜欢的醉香酿,便挖了出来。结果瓦罐里并非酒,而是他保留下来的自证清白的证据。
原来王宥曾拉拢过罪民的父亲,让他偷盗边关布防图,但父亲严词拒绝了,没多久,便有人密告父亲谋逆叛国,这未免太过巧合!”
是挺巧合。
景昭帝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竟是王宥让李辅林偷盗边关布防图?因当时陆阳明重新布防,改变了应对策略,布防图便是在陆阳明手里。
“父亲生前还留下了一些出关的记录,父亲发现有好几次可疑商队出入北漠,仔细一查才发现那些人根本就是专人豢养的死士,父亲查到正是王宥培养的,便直接写了份折子上报朝廷,却无任何回应,父亲便知道肯定是被人拦下,自己命不久矣。”
王宥豢养死士却又让其在北漠活动,是何居心,很是值得推敲。
看似眼前这个叫做李哲的人,看似这些证据皆指向王宥,可总欠了些火候。
一个是边关布防图,却只是李辅林的遗言,两人之间互通的书信做为证据指向王宥。可布防图这几个字却并没出现在两人的信件中,只是李辅林的遗言中提到此事。
除了死者的遗言,你就能证明是王宥让他去偷过吗?
而一个是豢养的死士,却也只能证明王宥养了死士,又去了北漠,你能直接证明他通敌叛国吗?
不过单就豢养死士,本就是大罪!
景昭帝眯了眯眼,猛地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来人,王宥通敌叛国,立即打入天牢,择日候审!”
最好打他个措手不及,绝不能给王宥任何喘息反扑的机会。
“是。”
李哲面色一喜,却听得景昭帝忽然问道:“李辅林当初为何不将证据拿出来?”
早五年,晚五年可大不一样了。
早五年,李辅林可能不会死。
晚五年,这就说明李辅林叛敌的案子可能是一件冤案,且是景昭帝定的罪,岂不于他的君名有损,让他担上昏聩,不辨是非的恶名。
自己推翻自己定的案子?
呵。
李哲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庞愈发一白,心里咯噔一下,摇了摇头:“罪民亦是不知!可能父亲有何逼不得已的理由?”
这也是李哲想不明白的事,早将证据拿出来,直接指证王宥,他们李家也不会如此落败,支离破碎。
难道父亲是自愿保全王宥?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李哲脸色惨白如纸,不可能,绝不可能。
景昭帝冷漠地看了一眼李哲,挥手:“将此人一并打入天牢,与王宥分开关押。”
李哲惊愕。
“陛下,罪民还有人证,当年诬告父亲的那个人便是受了王宥的指使!”
“带下去!”景昭帝冷冷道。
旋即又派人找到当年的那名人证,一并下狱,容后再审。
然后朝堂便闹翻了。
其中,却是有大部分官吏轮番来找景昭帝求情,痛哭流涕地道,“王首辅为大晋鞠躬尽瘁,还请陛下明察秋毫,臣等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首辅绝对不是此等卖主求荣的佞臣贼子。”
景昭帝冷眼瞧着,瞧够了,便一言不发地将人全部轰走,却是暗暗将这些人记在了小本子上。
俗称‘秋后算账本’!
一个小小的朝堂竟有近半的人为王宥求情,这说明了什么,可不是说明王宥是个忠君爱国的好臣子,而是说明了王党的势力盘根复杂,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利益权利的牵扯,王宥这棵大树倒了,这些攀缠着他的根子一样会枯死,会被清算。wwω.ЪiqíΚù.ИěT
而天牢中的王宥听说后,冷厉的眸子里散发出一抹幽暗的光芒,暗骂了一句:“蠢货!”
“二叔,他们也是想搭救你。”王哲翰疏通了关系进来,低声说道。
“一帮子蠢货,学着点霍时贬,落井下石才是他们该做的,一个小小的御史台可比他们聪明得多。”
王哲翰愣了愣,霍御史难道不是为了明哲保身才撇清与二叔的关系吗?
他自幼就害怕这位二叔,虽恨不得摆脱王宥的控制,可王哲翰却是相当清楚若是二叔真没了,尤其是以通敌叛国的罪被诛杀,那他们整个王家都得完蛋,父母,他自己都会没命。
他小心地道:“二叔,要不我派人去偷偷地告诫他们一番。”
“不必,他们想求情就让他们求好了,你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做一件……”王宥示意王哲翰附耳过来,低声对着他说了什么,王哲翰一愣,旋即应道:“好!”
“下次不要来了。”
“是。”
没几天,景昭帝便将众臣对王宥下狱一事的各种反应看在了眼里,对朝臣以后的升迁贬谪考核皆有了计较,于王宥的血腥把控下‘平衡’了十几年的朝堂,确实该大肆肃清,换换新风貌了。
景昭帝略微思索了一番,便下令三司会审,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共同审理王宥通敌叛国的案子。
慢慢审,总会审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景昭帝如是想,摸着下巴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奸诈笑容。
王宥啊王宥。
朕老早就想对你下手了,苦于无机会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谁家团子的首辅夫人又败家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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