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炎:“……”
那是因为你公婆赚银子的能力强!
要不然以他和陆燕尔两个败家子,楼家哪儿经得起这般折腾?
可如今家里最穷的好像就是自己了。
看着手心静静躺着的一千两银票,楼君炎不禁双眼放光,每月的俸禄可没有这么多,微微攥紧了些,遥想自己未娶妻前,手里岂止小小的千两银票,腰包随时鼓鼓,少则几千两,多则上万两。
豪掷千金,呼儿唤裘,何等潇洒?
银子是何物?
不过一张纸,一块石头而已!
如今却是……惨兮兮。
爹娘的银子一部分交给了陆燕尔,不止如此,原本每年分给他的红利也转手给了陆燕尔,自己的产业也尽数上交,除了微薄的俸禄,自己已然两袖清风,穷的叮当响。
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银票,片刻后,却是想起了什么,烫手般地将银票塞回给陆燕尔。
“银子这种东西是死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平时够用就行。何况,我这月发的俸禄还够……”
楼君炎顿了顿,颇有些留恋地望了一眼硬被塞回去的银票,“还够请人小酌两杯。”
喝上两顿西风差不多。
“既然夫君不缺银子,我就收回来了。”陆燕尔唇瓣勾了一下,装作故意没有看懂楼君炎的眼神,笑眯眯地将银票揣兜里了。
楼君炎的小心肝儿一片拔凉,却是挺直腰杆,面上颇为嫌弃地摆摆手:“区区一千两而已,为夫有的是。”
有个屁。
陆燕尔捂了捂唇,弯眉一笑。
*
今年的国公府似乎尤为热闹,前面刚嫁女不过几月,如今年底又迎娶了景昭帝最宠爱的星月公主,帝王嫁女,自然不同寻常人家,场面极为盛大,光景昭帝为她制备的嫁妆便有几十箱,国公府甚至专门清空了几间屋子用作存放赵星月的嫁妆。
京城百姓纷纷唏嘘感叹。
这国公府可谓是荣至极点。
而这场盛事的余温从年底持续到开年陆宗兼大婚。
陆宗兼与霍家四姑娘的婚事办得亦是不差,但霍家的嫁妆比起国公府下的聘礼却是显得太过寒酸,京中人人都知道国公府的长公子迎娶的是霍家最不受宠的庶女,自然惹得好事者非议。
言这霍家四姑娘高攀了。
迎亲途中,少不得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你们可知这国公府为何选了霍家一个小小的庶女?”
“兴许人家虽是庶女,长得却不赖,男人不都喜欢貌美的姑娘?”
“高门嫡女也有长得美若天仙,家世也好,怎就不选?说不定是这霍家的庶女早就勾搭上了陆宗兼!”
二楼窗边,陆燕尔正撑着下巴,眯眼瞧着街上宛若长龙的迎亲队伍,不期料听了一耳朵,秀眉当即皱了下来。
“这些老百姓当真是无事可做,怎么没有的事偏得各种无中生有,他们不知道这会给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吗?”尤其是事关女儿家的名声,也能如此编排?
楼君炎勾唇,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嚼舌根子这种事,过过嘴瘾,又不需要担罪名,何乐而不为?这天下最堵不住的就是悠悠之口,你勿较真,流言便伤不到你!”
正说话间,陆燕尔忽然瞥见一抹浅绿色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不禁揉了揉眼睛:”夫君,我好像看到了翠珠,她何时来的京城?”
楼君炎拧眉,顺着陆燕尔的视线看过去,眸子的光骤然变得异常凌厉。
目光转向陆燕尔的那一瞬化为清风暖阳,万般凌厉顿时消失无踪,“兴许你看错了。”
陆燕尔嘟囔了一声:“应该不会吧。”
“街上人多,难免有相似的背影。”
“哦。”陆燕尔不再纠结此问,如果翠珠真来了京城,肯定会先到府上的。
陆燕尔继续趴在窗沿上,懒洋洋地瞧着下面的热闹,当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身穿大红喜服的陆宗兼忽地突调马头,朝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迎亲队伍顿时乱了。
这什么情况?
新郎官逃婚了!
“四姑娘,新郎官跑了。”霍嫣的丫鬟睡莲掀开轿帘一角,低声禀告道。
霍嫣抬手半掀开红盖头,露出那张清绝美丽的脸庞,满面红妆,目若秋水,肤如凝脂,当真是极美,只是她的眉宇间隐含着一抹与年纪不相符的稳重与成熟。
她皱眉朝外面看了一眼,队伍已然凌乱,凑热闹的百姓七嘴八舌的各种指点猜测,而随行的喜娘本就被她那个嫡母收买,恨不得场面再混乱一些,甚至不得体的大喊新郎官逃婚了。
“睡莲,去堵了喜娘的嘴!”
睡莲的力气本就较寻常丫鬟大很多,且老成持重,这也是霍嫣信任她的原因,没两下便堵住了喜娘的胡言乱语。
而后,霍嫣盖上后盖头,移步下矫,冷然站立于街上,未见姿容,却是身材婀娜多姿,聘婷绰约。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霍嫣启唇,一字一句似幽兰吐出:“我与长公子的定亲信物落在了霍府,他并非逃婚,只是去取信物罢了。吉时拜堂之前,他便会赶回来,继续走!”
语罢,便转身上轿。
吹吹打打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整个迎亲队伍继续往国公府而去。
队伍渐行渐远。
陆燕尔这才收回目光:“她不怕陆宗兼真逃了?”
楼君炎似笑非笑:“他不会。”
陆宗兼不是那般胡闹的人,既下定了决心娶亲,就不会令国公府蒙羞。
而此刻,陆宗兼终于追上了那抹浅绿色的身影,纵身而起,堵住了她的去路,看着眼前女子与记忆中的小女孩别无二致的眉眼,心被狠狠揪起:
“翠竹,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一把将人拥进了怀里:“是你,我不会认错,不会认错。”
翠珠手腕微翻,一掌便将陆宗兼逼退数步,素净的脸面无表情:“公子确实认错了。”
“不可能,你与她长得如此相似,你怎么可能不是她?我知道当年的事……”
翠珠冷冷地打断他,眸中怒意翻腾,低斥道:“陆宗兼,就算你没有认错,又能如何?我是有夫之妇,你是即将做新郎官的人,你能如何,你又想如何?我们是定过婚,可随着沈家的覆灭,便已做不得数,而我对你从始至终并无任何特别的感情!”
陆宗兼怔愣在原地,半晌过后,方才胆怯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活着,便好!”
“是,我还活着。”
翠珠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不清心里是何种滋味,转身隐入了人流。
陆宗兼颓然地站立良久,攥紧了拳头,须臾又松开,转头便毫不犹豫地回了国公府。
如期拜堂行礼,入洞房。
他真成了有妇之夫,而她是已婚之妇,他们再无可能了。
再无可能了。
无人再唤他兼哥哥了。
*
昭元二十二年春,北漠公主携使臣奉北漠新君之命前来大晋联姻,两国邦交,和亲确实是一种简单而有用的政治手段。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北漠新君特别许诺边境五十年的和平,以及割让毗邻边境的两座城池。
可见北漠新君的诚意十足。
至于北漠为何是新君呢,是因为北漠自去年起便发生了一场内乱,手握重兵的北苑大王李连浩,不满北漠君主李连盛遏制他的兵权,三番五次掣肘于他,故而一怒之下造反了。
最后,以李连浩的胜利告终,李连盛被斩首示众。
定于去年的和亲,因着新君继位拖到了今年。
而原先的和亲公主也变成了李连浩的女儿——李承颂。
曾经的承颂郡主,如今的承颂公主!
李承颂一行人被安排在行宫别馆,第二天便受到景昭帝的召见,甚至以国宴之礼招待,毕竟一桩婚事换取五十年的和平和两座城池,那是相当划算。
无疑,景昭帝心动了。
特意召集适龄的皇子,以及朝中的青年才俊陪同,楼君炎作为景昭帝的宠臣,自在其列。
可见李承颂的眼神从未落至自己身上,楼君炎莫名的松了半口气,可还有半口气却是怎么也松不下,李承颂似乎整个人沉淀了下来,沉稳冷静,与帝王之间谈笑风生妙语连珠,甚至能博得景昭帝阵阵喝彩。
而诸皇子之中,景昭帝更希望北漠公主能与储君太子联姻,虽对自己这个儿子未见多满意,但这后世江山注定是他的,若能与北漠良久治安,自己百年之后,新帝的江山自会稳固。
可似乎,这北漠公主不太乐意。
陆燕尔听闻北漠公主来和亲的消息后,凝眉想了半天,上一世似乎有个北漠公主来大晋联姻,联姻对象好像是当了皇帝的端王赵括,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可她不知道的是,上一世的北漠并没有内乱,北苑大王也没有篡位,和亲的公主也非今世这个李承颂。
这日,景昭帝陵寝的修建上出了些问题,楼君炎一早便赶过去查探情况。
陆燕尔挨到天光大亮,仍旧缩在床上,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动动腿都觉得酸麻无比,实在昨夜太过荒唐,被某个混蛋折腾的太狠了些。
尤其是某处难以启齿的地方,仍旧有些不适。
终于磨到日上三竿,才慢腾腾地去洗了个澡,顿觉浑身舒坦了些。
用过早膳后,景昭帝却突下圣旨传召陆燕尔。
陆燕尔当即就懵了。
“孙内监,陛下召见的不是臣妇的夫君吗?”相当怀疑自己听错了,景昭帝为何会召她进宫,又恰好是楼君炎不在的时候。
孙忠笑,尖锐的公鸭嗓音几乎刺破耳膜:“楼夫人,咱家可没宣错,陛下召见的就是夫人。”
陆燕尔只好带着满腹疑虑,进了宫。
“禀陛下,楼夫人来了。”
“传。”
陆燕尔深呼吸一口气,微微攥紧了拳头,垂眸走进了御书房,俯身跪拜:筆趣庫
“臣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清脆悦耳的声音,极为动听,甚至带着几分软绵。
室内寂静无声,陆燕尔恭敬地跪在地上,眉目从容而淡定,眼眸余光微微扫了一眼殿内的人,发现除了端坐于上首的景昭帝外,他旁边还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想来就是最受宠的杨贵妃。
这是她第一次进宫。
对宫内的妃嫔几乎不熟,不敢妄自开口,怕称呼错了惹怒宫中贵人,正当她纠结此事时,杨贵妃却突然开口了:
“你就是传说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楼夫人?”
“回娘娘,正是臣妇。”陆燕尔不卑不亢地应答。
杨贵妃轻挑眉头,侧耳对着旁边的景昭帝似乎说了什么,景昭帝拧了拧眉,探究的目光转瞬落在陆燕尔身上:“起来吧。”
陆燕尔谢恩后起身,垂首立着,不敢直视天颜。
看着小姑娘柔弱稚嫩地站在那儿,与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景昭帝忽地有些于心不忍,明知楼君炎那儿可能行不通,却转而向个弱小的女流下手。
委实有些卑劣。
但景昭帝所行之事不乏卑劣之举,很快便压下心头的那丁点怜悯,沉声问道:“你可知北漠公主与我大晋联姻之事。”
陆燕尔心中的疑惑越重,却是低眉顺眼道:“臣妇从夫君处略知一二。”
“北漠怀着十足的诚意,以两座城池和五十年和平做聘,你可知这能让多少百姓免除流离失所免受战火之苦?”景昭帝又问道。
五十年的边境安宁诚然是最大的诱/惑,不费一兵一卒,便能保边境百姓的平安。
可是这与她有何干系?
陆燕尔略微沉吟了片刻,低声回道:“臣妇自然知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是何等的弥足珍贵。”
景昭帝赞赏地多看了两眼陆燕尔,既是识大体,想必不会拘泥于小情小爱,何况若敢不从等同于抗旨不遵,陆燕尔这边突破了,楼君炎那边自是没问题。
若非绝对信任楼君炎,他根本可能放任一国公主与臣子联姻。
“北漠公主欲和亲的对象正是楼君炎!”
轰隆。
无异于晴天霹雳。
陆燕尔直接懵了。
她似是反应不过来,呐呐的:“可他已经娶亲了。”
景昭帝安抚性地说道:“你既先嫁给楼君炎,自当同北漠公主位列平妻,都是正妻,便不违背楼家四十无子而纳妾的祖训。此举着实有些委屈你了,但北漠公主何尝不委屈?
一国公主下嫁臣子,却要同其他妇人共侍一夫,她为了北漠尚能隐忍,你身为大晋子民,自是舍小我而成大我,大晋臣民皆会感谢你的宽容大度,感谢你做出的牺牲。”
好大一顶高帽压下来。
若她同意了,楼君炎便会为了她不得不妥协吧。
可她不愿意,便是公然抗旨。
见陆燕尔怔愣不语,景昭帝面露不悦,却耐着性子道:“你与北漠公主同是平妻,但她出身高于你,做为补偿,朝廷会擢升你的诰命,你自是不必对她屈躬行礼。”
话是如此,可诰命夫人能大过一国公主吗?公主的背后是整个北漠啊!
而她的夫君只能是她的,她一个人的,她不能同任何人分享。
陆燕尔胡乱地摇着头,面色微微泛白。
她不能同意。
“大胆,你想抗旨不成?”
杨贵妃忽然厉声喝道,“抗旨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你的夫君你的母家皆在九族之列,你能承受得起九族尽灭的痛?你的夫只是做着小小的工部尚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收回他的官爵俸禄也只是一句话罢了。本宫劝楼夫人还是好好想想其中的利害关系!”
陆燕尔浑身发颤,脸色愈发苍白,如弱柳扶风中的柳絮,似乎一吹即散。
可她偏偏没有倒下。
久未开口的太子赵乾眯了眯眼,父皇跟杨贵妃真是唱的一手好双簧,先挑着这块软骨头下嘴,楼君炎那块硬骨头留在后面啃。
这楼夫人似乎挺不住了呢。
“楼夫人,识时务为俊杰!”赵乾漫不经心地附和着景昭帝来了这么一句,便又继续懒散地窝在椅子上,接着往下看戏。
陆燕尔抖了抖,这才发现竟然还有人在场,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那男子身穿东宫蟒袍服饰,身份自是不必言说,储君无疑。
天下最尊贵的三人一同来逼迫她,她是不是该庆幸?
被人逼到极致,反而不带怕了。
陆燕尔猛地跪在地上,抬眸直视景昭帝,神色愈发恭谨无比,一字字铿锵有力:
“陛下,诚如贵妃娘娘所言,臣妇的夫君只是小小的一个臣子,让一国公主下嫁给一个小小的臣子,陛下可觉得合理?臣妇斗胆以为,以公主尊贵之躯,以北漠如此丰厚的嫁礼,自当配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陆燕尔声音微顿,“就算是两国和亲,也该是陛下纳北漠公主为妃!”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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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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