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儿,看到陈二郎哭哭啼啼的捂着额角跑了,吓得他老腿一软差点跪倒,此刻正支棱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呢。
上次赵老夫人晕厥就是摔了一盘子茶具,吓坏了众人。
她老人家八十多了,已经是说走就走的年纪。
但是侯夫人想到几个儿子仕途正是上升期,要是这节骨眼为老祖母丁忧九个月——
立刻把库房里的千年人参万年灵芝统统掏出来,不要钱似的往赵老夫人房里送。
幸好幸好,赵老夫人被抢救过来了,虚惊一场。
若是侯爷被二郎气晕了,不知道侯夫人库房里的人参灵芝还有没有剩?
呸!都什么当口了,你还胡思乱想!
老李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抖着腿往屋里跑,带着哭腔喊起来,“我那苦命的侯爷哎——”
推开门看见长兴侯靠着椅子半坐在地上喘气,吓得他魂飞魄散,赶紧过去要扶他起来。
“侯爷啊,您这是怎么了?千万莫要跟那些混小子怄气,保重身子要紧!”
李管家说着,眼泪哗哗的顺着脸颊流下来,他跟长兴侯自小一起长大,说句僭越的话,比自家弟兄们相处的都多!
“快,快去叫老五回来。”
长兴侯脸色蜡黄,摆了摆手不叫他扶。
李管家佝偻着背跑到门口喊书童快去喊章府医、喊五爷,连忙又转身回来替长兴侯抚着后背顺气儿。
好在章府医背着药箱很快赶过来,一见长兴侯这样子就知道跟去年赵老夫人的病情差不多,怒火攻心犯了心悸。
他迅速取出配好的药丸,给长兴侯压在舌下含服,又叫李管家倒了一碗温水,等药化尽了喝水冲下去。
等长兴侯脸色慢慢恢复正常,章府医和李管家两个瘦弱的老头子,合力把长兴侯这个壮硕的老头子搀扶到榻上卧倒,才放了心。
“多亏老夫配药的时候都会多做几丸,备着老夫人要用。”
章府医心有余悸的摇摇头,虽说这是东家,但也算是数年交情的老朋友了。
若是长兴侯有个好歹,大郎袭了爵位,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谁知道他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这么一想,章府医就更加尽心伺候起长兴侯来。
俩人苦口婆心的劝诫他,“莫要生气,谁家都会有个混小子惹是生非。”
“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该装不知道的,就当看不见吧。”
院子里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书房的门乒铃乓啷被撞开,满头汗珠子的陈鹤宇跑进来,带着哭腔喊爹,“您怎么了?”
刚才黄豆跑过去告诉他侯爷晕倒了,把他的魂都要吓飞了。
一边命陈骄去找专看老人病的林太医,一边快马加鞭的往侯府跑。
一路上,他后面跟着五城兵马司的一串儿追兵,“呔!你那闹市纵马的那厮,速速停下!”
陈鹤宇哪里还管的了这个?
一溜烟儿把他们甩下,有什么罪明天他再去领便是。
长兴侯欣慰的看着他,抖了抖胡子,“爹没事儿了,刚才被你二哥气的晕了一下子。想不到我这样壮的身子骨,也有今天!老了,老了!哈哈。”
章府医一听,涉及家里私密,赶紧留下药拱手告辞。
李管家送他出去,默默的站在门口守着。
听老爹讲了事情始末,陈鹤宇叹了口气,劝道:“爹,二哥这几年过的不顺心,怨气难免大了些。他不对,您只管骂骂就是,何必生这么大气?”
长兴侯沉吟半晌,忽然流下泪来,“说实话,我刚才真怕自己就这么见祖宗去了!”
“人哪,谁都抵不住生老病死。我也不是怕死,但这不是......这不是还没交代好后事么?你们几个都大了,老六怎么办?”
陈鹤宇忍不住哽咽出声,无论他们兄弟之间如何龃龉,他对老爹却是实实在在无比敬爱。
“老六这不是还有我吗?您就放心吧......我呸,这是什么话?”
陈鹤宇气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恨恨的对老爹说道:“爹!我忙的很,不会管老六的昂!”
“您自己个儿生出来的孩子,就得好好儿的看着他长大成人!别叫他做了没爹的孩子,叫人欺辱!”
听说人有了牵挂就会长寿,那您就一直牵挂着他吧。
长兴侯被他说的嘿嘿笑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捏了捏扎实的肌肉。
老了老了,身边还能有个可以依靠的儿子,老天待他不薄。
“放心吧,瞎子陈说过我能活到八十八!”
“我是想着,咱干脆把家分了吧,你立刻替我送信给老大和老三。趁他们今年年底回京述职的时候,把这事办了。”
陈鹤宇蒙圈了一会儿,往日里他提过几次分家。
倒不是稀罕家里的财产,是想让老爹省些心思,安安静静度过晚年。
这些年不光是老二的小算盘打的响亮,连老三也慢慢有了些抱怨。
总觉得他们在家的这些儿子多得了好处似的。
人多口杂,各有各的立场,这种事也不好怪谁。
依照陈鹤宇的意思,还不如把家分了,大家各立山头,只要按时按点的过来孝敬父母就行,日子过的好坏赖不到别人。
但是都被思想传统的长兴侯拒绝了,他这个大家长还健在,分哪门子的家?
老五净出些破家散财的鬼主意!
陈鹤宇现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老爹这是被二哥气的寒了心,总不能把他一个人分出去吧?
长兴侯心里针扎一样刺挠,面上却没有半分波动,微笑道:“树大分叉,分家这事也不是咱们独一份,别家也有,我想的开。”
陈鹤宇明白此中含义,忍不住上前搂住老爹的肩膀,把自己的头抵住他的头。
“爹,您还有我呢,就跟着我们过吧。”
按道理长兴侯要跟长子生活,但是陈大郎还在山东任上,也不知道几年能回来,怎么好叫老爹跟过去奔波?
长兴侯哈哈大笑,轻轻推了推儿子的脑袋。
“你老子还未老,用不着拖累你们!分家后我万事不管,每日下棋听曲,喝喝小酒美得很呢。”
当年冬月,陈家六子汇聚一堂,在族老的见证下,先拿出两万两银子补给六郎。
除了侯府的祖产器皿摆设、功勋田,和祭田,将其余家产分作十份。
长兴侯持两份,陈大郎持两份,陈三郎持两份,其余四子各得一份。
待他百年之后,祖产器皿摆设、功勋田,和祭田由陈大郎继承。
余下家产按份例分给侯夫人和各房妾室后,也由陈大郎继承,同时由他赡养母亲及各位姨娘。
长兴侯提前将家产分配名单做的周详,全程无人有异议。
六郎的家产仍旧由老爹长兴侯管理,待他成年之后再自行管理。
陈大郎一直沉着脸,自觉没做好嫡长子的职责,叫老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竟然发生提前分家的事。
若是同僚问起,终究是有兄弟不和的嫌疑,不由的对二弟生了怨气。
后来陈二郎再找他协调官商关系的时候,难免推辞一二。
既然分了家,好赖由他自己吧。
陈二郎和陈三郎一个明着盼分家,一个暗地里盼分家。
等真的分了家,发现拿到手的钱财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多,反而失了兄弟帮衬——
至于后不后悔,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陈四郎一如既往的沉迷书册,分不分家对他影响不大。
反正他照旧住在大华学院,照旧每月回府孝顺老爹,不过就是多了几万两银子而已——
反正那些银子也到不了他手里,所以分家对他是最无所谓的了。
陈鹤宇是几兄弟里最早知道这个结局的,拿到那条长长的分家契书的时候,仍旧感慨了一番。
他不时望向老爹,生怕他再情绪激动晕厥过去。
好在长兴侯一生都是心胸豁亮,早就调整好心态,此刻正神采奕奕的跟三叔公讨论野兔的一百零八种吃法呢。
陈鹤宇望着三叔公那没牙的豁嘴,额角跳了跳,忍不住冲老爹挤了挤眼睛。
爹您这是何必呢?ъΙQǐkU.йEτ
这样馋着三叔公真的好吗?
上次经过林太医的诊断,说他这情况是上了岁数难免的,不必惊慌。
但是,以后切不可大喜大悲,遇到秋冬换季的时候要格外注意。
林太医给长兴侯配好丸药,嘱咐他按时服用,还调侃他身子骨保养的不错呢。
只要以后心情和顺,注意饮食锻炼,按瞎子陈的说法,活到八十八岁没问题!
长兴侯收到儿子的眼风,得意的耸了耸眉毛,拍着三叔公的肩膀说道:“三叔公您瞧,老五也想猎几只兔子孝敬您老人家呢!”
三叔公哆哆嗦嗦掏出块儿小手绢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你们爷俩儿一个一个的,真是够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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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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