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柏文殊没忍住内心的好奇,窥探天意而一夜白头那日。
从那之后,柏文殊的根基收到了重创,此生难再踏足分神境界,但他却获得了一个足以掀动仙界的消息——夜幕遮星,魔族将出,仙界劫难。而在那深邃恐惧的天穹之下,柏文殊看见了两点微弱的光辉,是那片天穹里仅剩的光辉。
九日后,应裁歌游历世间而归,抱回来一个尚在襁褓中的男婴;一年后,玄州诞生了一个女婴,被誉为玄州百年难遇的天命之女。
云觅月眼底闪过些许的不忍:“父亲之前同我隐晦地提起过。”
柏文殊长叹一声:“这件事牵扯太大,当年老夫也只敢告知清源仙尊,泄露天机的反噬太重,我也立誓不再干预此事,却没想到今日还是破誓了。”
话音刚落,柏文殊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重重地咳出声来。
燕绥安立刻上前搀住他,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最终有些愧疚地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立下誓言不再干预此事,否则我绝不会托人写信邀你来此。”
柏文殊摆了摆手:“你也不用太自责,收到你的信件时我的确很犹豫,但这大概是术士的天性吧,既然拥有窥天命的机缘,又如何能忍得住呢?来这里替这两个小辈完成这一遭,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一时无话。
“敢问前辈,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奇怪的现象?”云觅月顿了顿,出声打破了沉默。
柏文殊借着燕绥安的力气,缓缓挪动身躯坐到一旁:“说实话,我替别人测定命数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奇怪的事情。本以为是这俩孩子天命特殊导致的异象,但看容长微的样子又非常平静,难道问题是出在云知鹤的身上?”
云觅月皱眉:“会是什么问题?我从小看着知鹤长大,她从未遇到过什么离奇的事情,既然是印证预言的救世之人,为什么刚刚看起来——如此排斥您的灵力?”
柏文殊沉吟了一会儿:“他俩的身份应该不假,我在通灵珠里看见了魔族入侵山河破碎的场景,和我当年看到的场景一般无二。至于为何会排斥我的灵力,这件事我也没有答案,想必原因还在她自己身上。”
听闻此话,云觅月没有再问,而是更加担忧地看向自己这个妹妹。
刚刚她的反应实在是太过骇人,但连柏文殊都没有答案,恐怕这世上很难有人找出答案。只是作为兄长,却不得不看着这个隐患留在自己妹妹的身体里,实在是不好受。
柏文殊显然很明白他心里的担忧,出言安慰道:“不过也庆幸预言是真的,他俩既然命数相应,很多时候是可以相互弥补的。就像刚刚云知鹤排斥我的灵力,却轻易地接受了容长微的灵力,日后如果再发生类似的情况,相信有长微在也能克制住。”
这话说得非常地自然,但却令燕绥安和云觅月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里。
柏文殊有些奇怪:“怎么了?老夫哪里说错了吗?”
当年应裁歌前往玄州替两人定下婚约,本就是太真和玄州迫于预言的无奈之举。那时容长微和云知鹤都太过年幼,根本无法承担起通灵珠的力量,虽然柏文殊说过本有可能就是这两人,但终归没有定论。
所以玄州和太真都选择隐瞒,在两人的命数彻底明晓之前,尽可能不去干涉他们的成长。应裁歌不允许容长微前往横断山脉实修,玄州不许云知鹤擅自离开家族,都是出于这些考虑,害怕他们出现意外。
只是没想到这姑娘如此叛逆,居然直接离家出走。
虽然如今算是彻底定下两人的身份,但是看云觅月的神色,明显是希望能将云知鹤带回玄州,柏文殊这话说得虽然不错,但却刚刚踩在云觅月的痛点上。
燕绥安没有开口,他在等云觅月的态度,或者说玄州的态度。
“父亲既然让我来这里,自然也嘱咐过许多事情。”云觅月最终开口,“仙尊也不必始终在心里觉得在下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很多事情的轻重缓急,在下还是能分清的。”
“既然他们的命数已定,知鹤自己也想留在太真宫,在下便不会再做阻拦。只是一点,请太真宫务必确保知鹤的安全。”
燕绥安浅浅一笑:“那是自然,即便是拼上我这条命,也会确保他们的安全。”
……
云知鹤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人。她独自躺在一间厢房里,不是那日客栈的厢房,而是典型的修士的房间。墙上甚至还挂着修行所用的八卦阵图。
她的脑海仍然很混沌。那日通灵珠问灵,她险些迷失在幻境里,要不是后来突然有股熟悉又陌生的灵力涌进来,恐怕她真得栽在那里。
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云知鹤从床榻上起身,发现桌面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甚至还配了些下嘴的凉菜。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按照自己肚子饿的程度来看,大概是有两天多了。
两天多没有进食,如今看到这粥,如何忍得住?所以云知鹤没有犹豫,非常自然地端起来开始进食。
就在她喝尽最后一口粥的时候,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身姿窈窕神色清冷的女子。
看穿着,似乎是太真宫的教习。
云知鹤在脑海里想了一想,最后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按照学子的身份躬身行礼:“中州学宫云知鹤,见过教习。”
那女子显然很惊讶云知鹤行为,但她没有躲开,而是自然地受了这份礼:“我名唤柳望若,是太真宫内门教习,你日后就叫我柳教习,或是亲近些称一句柳师叔也罢。”
内门教习却让自己称她为柳师叔?
云知鹤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句,这岂不是代表这位教习已经默认自己会加入太真宫成为内门弟子?否则为何如此坦然地让自己叫一句师叔?仙界向来注重师门,尤其是太真宫这种依靠师徒关系维系的宗门,师叔可不是随意能叫的。
她抬眸想要看看这位教习的脸色,发现这人神色非常平淡,像是在阐述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并不觉得这一句柳师叔有什么奇怪。
云知鹤很快就反应过来,乖觉地垂眸开口:“那便多谢柳师叔了。”
看来是这位教习借此告诉自己,她已经是内定下的人选。既然这位教习不愿过分张扬,她自然会顺着她的意思来。
毕竟卖乖讨好这种事情,可是她云知鹤的拿手好戏。
许是云知鹤的上道令柳望若很满意,她轻笑一声走上前来,牵起云知鹤的右手腕开始查探脉象:“果然,休养了这两日,脉象已无异样,没有枉费我那些珍贵的草药。”
等柳望若靠近后,云知鹤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是寻常女子爱用的那种脂粉味道,而是一种长年累月与仙草相伴所形成的一股清淡的药草味道。很好闻,也令人感到神清气爽,仿佛身体的疲倦都一扫而空。
柳望若满意地收回手,从乾坤袋取出一小瓶丹药递给云知鹤:“这瓶子里装的都是些固本培元的药物,虽然你那儿应该也有不少玄州带出来的东西,但这一瓶是我根据你的伤情特地研制的,你每日服一粒,便再无隐患。”
云知鹤接过药瓶,很轻,她忍不住想要掂两下,碍于面前教习的缘故,还是忍了下来。没等柳望若继续开口,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惊呼说道:“我躺了这两日,太真宫考学岂不是都过去了?”
莫不成就是因为自己错过了考学的时间,太真宫才网开一面决定将自己破例收进太真宫?说起来能走后门进去,感觉似乎也不错。
柳望若冷冷地看了一眼她,故意语气加重:“你想的倒是挺多。这两日你在此休养,第二关的问灵台已经过去,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关笔试。按照掌门尊主的意思,你先前随他经历了一次问灵,便算通过,如今既然醒了,就参加最后一关笔试即可。”
那岂不是说,如果笔试没过,自己还是进不了太真宫?
云知鹤的脸色瞬间垮下来,这些年她最烦的就是那些繁琐冗长的经书,最怕的也是这场笔试,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亏她刚刚还那么甜的叫师叔,感情都是提前预支的。
柳望若瞧着云知鹤脸上的神情变换,心里同样很是感慨。
两天前掌门尊主带着这个姑娘找到她,说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她安安稳稳的恢复灵力。吓得她以为是掌门的哪位私生女,毕竟清源仙尊转世凡界百次轮回,哪个轮回里留下一两个血脉也不是不可能。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那位云氏的贵女。
想到那日的情景,她心里就百感交集。
依照惯例,笔试是由她担任主考官,批阅这些考生的答案。
燕绥安非常认真地同她说,这姑娘可能在一些经卷上不太明晓,到时你批阅时尽可能地多让些分数给她,确保她能通过这次考学。
她柳望若主持考学笔试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迫放水。
没想到燕绥安想了想,继续说道,虽然是要确保她进太真宫,但也不能太明显——总而言之,就是合理但是稳妥地去做。筆趣庫
若不是面前是掌门尊主,柳望若可能就要气得动手了。
能让清源仙尊如此嘱托的姑娘,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将情绪都摆在脸上的小孩子而已。
柳望若看着面前满脸凄苦的云知鹤,如此想到。
只是她怀着自己的小心思,不愿意教云知鹤知道她被清源仙尊保下的事。
年轻人嘛,多经历些总没坏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浴光同生的全世界都在等我们谈恋爱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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