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自招呢。”她拾起斧头,血污和肉末让这把屠刀肮脏至极。
一家七口被灭满门,唯一自杀的那个旁边就是凶器,加上之前的种种,凶手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
“弟弟杀了全家然后自杀了……那么将贵族少女搬去花园的应该也是他,动机是少女的死,罪魁祸首是疑似强-奸犯的哥哥——到这里,推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觉得呢?”
她问一直没有出声的路易,“你知道的,副本给出的证据不算充足,单靠推理不能妄下判断,假如你不愿意告诉我,这场游戏就没得玩了,诡辩的方法多的是。”
“到目前为止,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路易给出肯定的答复,“不需要证据,我只需要你找出他们的罪孽。”
“少女的罪是自杀,哥哥是奸污,弟弟是弑亲加上自杀,这三个答案是否正确?”她补问一句。
“正确。”
“那就还剩四个人……”逻辑链突然断了。
少女、哥哥和弟弟正好处于一个完整的圆,逻辑自洽,和家中的其他人没有任何牵扯,现在唯一的线索是姐姐的日记和这个不太对劲的三楼。
一楼和二楼都是标准的住房结构,唯独三楼,一个个狭小的房间挨在一起,每一扇门都附带一把外锁的铁锁链,门的最底下还开了一扇极小的窗。
因着房间内铺有地毯,家中又只有一位仆人,有些灰尘他打扫得不够仔细,沈心凌在门口的地毯上捻起了一些面包屑。
“这个窗口是用来送食物的,加上门锁,整个三楼简直是一座监狱。”
什么人会在家里安装监狱?还不是在地牢,而是在三楼?
整个三楼所有的窗户都被钉死,极狭窄的通道都没有幸免,反而是被钉住的玻璃不算太硬,成年人可以只凭体魄砸开。
“这些房间,是用来关小孩子的。”
只有关孩子,才需要将成人无法通过的缝隙也堵住。
“儿童拐卖。”沈心凌厌恶地皱眉,她下到二楼,走进主卧,一点点敲击墙壁,如愿找到一个隐蔽的夹层。
路易帮她以上帝视角查看了夹层中的保险柜,一块块金砖闪着耀眼的光芒,罪恶的爪牙在阴影中窃笑。
“假设这家人的经济来源是拐卖人口,又是小孩子,威、逼、利、诱,他们采用的应该是‘诱’。”
因为这家只有七口人,唯一的仆人算得上老迈,并不强壮,男主人一脸慈眉善目的模样,诱拐比强抢的可能性大。
没等沈心凌确认,路易发出一个鼻音,肯定了她的判断。
这位小小的陪审员并不故弄玄虚或是故意误导,他似乎希望沈心凌能快点完成游戏,从而证明些什么。
“现在我们还有最后两个线索,两姐妹长期遭受虐待,以及姐姐的死状凄惨。”
沈心凌停在姐姐的尸体面前,对路易说:“以下的全部推理都只是我的臆想,因为你实在没有给我更多的线索。”
“姐姐就是诱拐少女来到这里的人。”
两个被虐待的姐妹,在一个生活富足的家庭中,即使父母重男轻女严重也不至于遭受如此虐待,而且姐姐一直想带妹妹逃走,“家”在她心中是一座怪兽屋。
未曾识字、自幼接受家庭教育的孩子纵使被虐待也很少会选择以逃离的形式离开家庭,隐忍到成年再走是更多人的选择,因为未成年人独自一人很难生存下去。
但若换个思路呢?
这家人以拐卖人口发家,这对姐妹有没有可能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而是他们用来诱拐别的孩子的诱饵?
弟弟为什么那么痛恨姐姐,姐姐和少女的死能有什么关联?最大的可能是,姐姐诱拐了少女,让这个未谙世事的贵族女孩堕入深渊。
“姐姐和妹妹的罪孽是诱拐儿童,男主人是贩卖人口,女主人……除去贩卖人口,她还犯了虐待罪。”ъΙQǐkU.йEτ
烧火棍烫人是女性的手段,男性更倾向于直接动手,而且之前看姐姐的画,有个怪物格外狰狞,姐姐特意给它画上了长发。
常年虐待姐妹俩的应该是女主人。
路易安静地听完了她的推论,水波纹路震荡,时间飞速后退,回到少女失踪前的一天。
画面剧烈闪动,回忆的片段一帧帧闪过。
妹妹腼腆地笑着,向一个男孩递出糖果,下一秒,男孩被捂住口鼻,扔进三楼的囚禁室中。
姐姐活泼开朗地牵着一个女孩的手,邀请她回家做客。
……
“妹妹负责诱拐男童,姐姐负责女童,难怪……”沈心凌看懂了。
画面中姐妹俩被女主人破口大骂、肆意殴打的场景一闪而过,男主人带着卖家过来看货,金条一箱箱落入他的口袋。
弟弟站在角落里,比起备受宠爱的兄长,他像一只不起眼的甲虫,没有人任何人在意他的存在,哪怕是他的亲生父母。
无知的少女被姐姐邀请进屋,对站在角落里的弟弟嫣然一笑,轻声问好……然后少女的笑容消失,老仆捂住她的嘴,将她拖上三楼。
带着恶劣笑容的哥哥闯进关押少女的房间,几小时后衣衫凌乱地走出,弟弟跑进房间,少女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少女哀求弟弟为她偷来一把匕首,那把刀划破了她的喉咙,血迹染满了泛黄的枕头。
弟弟趁着夜晚将少女的尸体背下楼,小心地放在雏菊花丛中。
他走进柴房,拖出一把斧头。
……
【罪恶滋长在这片土地,只能祈求神明的净化,凡人的智慧不堪一击,而恶魔的低语是最致命的毒-药。】
路易低声念着,他的声音渐渐沙哑,像含着一口浓痰。
“可是神又有什么用!祂只会说人们有罪!祂教人苦行,教人们放下七情六欲,教人们变成石雕,却教不会那些恶人向善!”
“你知道吗?这一家七口和那位少女,都是神忠实的信徒。他们每星期至少前往教堂3次,在功德箱中投下一把又一把金币。”
“神庇佑过他们吗?”
“能杀死罪恶的只有罪恶!”路易的声音已经完全被老人取代,“你看那位少女,她不可怜吗?她不无辜吗?她死了,为她报仇的只有罪人!神无法惩戒罪恶,我们只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老人的声音中含着浓厚的恨意,他是如此憎恨着神明,那位夺走他的一切的神明。
“以牙还牙?所以你让我的身体融化,手指粘连,我也可以将你变成巧克力,扔在阳光下,一点点看着自己融化?”
沈心凌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笑问道。
“我没太听懂你要做什么……神,或者,恶魔,对我毫无意义,我只对通关的方式感兴趣。”
“故事中的少女很可怜,我很同情她,如果可以,我也很乐意替她报仇,用比凶手更残忍的方式也没关系。”
“但是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没资格和我谈正义与善良这两个词吧?”沈心凌有些费解地说,“我自认不是个好人,也不为自己辩解。这位老先生,你双标得有点狠啊?”
一位位玩家被奶油吐出,落到地上,有三具已经成为尸体,加上沈心凌,只剩下六位玩家。
秦灼走到沈心凌身边,和她一起看向老人。
这里不是二楼,六个人站在一间制糖室内,老人坐在安乐椅上,眼神鹰鸷地看着沈心凌。
“我想知道你们对神的看法。”老人闭了闭眼,他指向最后一位出现的玩家,“从你开始,说完,你们就可以通关了。”
“呃……”喻承想到副本最后老人借小男孩之口说出的话,小心翼翼地措辞,“我认为神无法拯救人类,人们必须自救或者寻求他们人的帮助……”
他结结巴巴东扯西扯地说了一段,老人的表情逐渐温和,“很好,你可以离开了。”
副本倒计时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在老人的承诺下,倒计时飞速清零,喻承面露喜色,离开了房间。
只要诋毁神明就可以通关?这么简单!
后面的人一个比一个能说,老人在他们对神的咒骂中露出笑容,挨个让他们通关。
站在秦灼身边的是一个沉默的黑衣男人,老人的手指指向他,苍老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潮,“到你了”。
黑衣的玩家缓缓看向老人,声音低沉:“诋毁神明是有罪的,这罪孽会让你永远到不了祂的国度。你这铁石一样硬的黑心,竟还敢摆出一副正确的模样!”
他突然拔出长剑,一剑刺向老人。
老人以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敏捷跳起,笑意自他眼底消退,难以言喻的阴鸷和恐怖让他显得分外狰狞。
糖果屋的墙壁一阵摇晃,飞快吐出一个个姜饼小人,将剩下的三位人包围。
“无妄之灾啊。”沈心凌感叹一句,安德翠丝憋了半天不能说话,早就不痛快了,荆棘肆意飞舞,捆住一个个小人,将它们叠在一起,砸向老人。
“还有十五分钟。”秦灼低声提醒她。
哦,对,副本快结束了,他们还没搞懂这个副本的起源事件是什么、老人的执念是什么、他为什么如此憎恨神明、小男孩路易又去了哪里?
一头雾水。
“我讨厌不完美的通关。”沈心凌抱怨一句,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秦灼踹开包围他们的饼干人,藤曼试图打破飘窗,将源源不断的饼干们扔进巧克力海啸中。
不需要玩家动手,在所有人,包括老人的惊恐目光之中,姜饼小人自行增殖,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等等!停下来!我命令你们停下来!”老人高声呵斥。
没有用,姜饼小人嘻嘻哈哈地和分裂的自己手牵手,视主人的命令于无物。
“砰!”
狭小的空间再也容不下增殖的小人,整座糖果屋悍然爆炸,所有人被一起抛飞,秦灼踩在饼干身上,单手揽住沈心凌,寻找落脚点。
他们不能碰到巧克力糖浆,而粉碎的糖果屋只剩下一些分散的碎屑供人落脚。
那位沉默的玩家还在追杀老人,巨浪拍过,起起伏伏,沈心凌尽力维持平衡,藤曼拉来远处的饼干给他们落脚,而秦灼替她挡住了飞溅的糖浆。
“你在融化!”她急声喝道,“别逞强,还有十分钟,我们能挺过去!”
甜蜜的糖浆比熔浆更骇人,一滴飞溅在身上,就溶出一个小洞,在沈心凌看不见的地方,秦灼的后背已经千疮百孔。
巨浪起伏,光维持平衡占据了她全部的精力,但凡松懈一点,他们就将被全部吞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从来没有那么难熬过,秦灼揽在沈心凌腰间的手已经和她的皮肤黏在一起,分离不开。
他们像两个泥人,在逐渐靠拢、融合。
“啊!”老人被一剑洞穿,黑衣的玩家只剩下一只手,从胸口向下全部融化,惊惧怪奇。
“神的威严不容侵犯,被恶魔引诱的人,这是你命定的结局!”他高声说,随即被浪潮吞没。
“路易,我的路易!”生命最后一刻,老人的思绪里只有数年不见的那个孩子,他不明白恶魔给予的力量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将一切毁于一旦。
恶魔总是反复无常的,或许只是因为他玩腻了。
老人抓住脖颈上的项链,念了两句,他看了远处的两人一眼,不甘和愤怒一闪而过,最终,沈心凌和秦灼在副本中对神的藐视和不在意让他下定决心。
“不会有比这更差的结果……除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早知道这次的玩家中会混进教廷的人,我就该!”他吐出一口血沫,用力抬起手,将手中的物品扔向两人。
“拿着它!去找、去找圣子……”他的声音被浪潮涌起的声音吞没,不属于他的力量最终失去控制,摧毁了他倾尽心血的梦想乡。
以糖果为名的小镇中从来没有那个叫路易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是老人的妄想与自欺。
早在他将孙子送进教会学校的那天,就已经回不去了。
倒计时清零,秦灼和沈心凌消失在空气之中。
褐色的海啸席卷一切,极远极远的白色教堂内,白发金眸的圣子停下静默的祈祷,睁开双眼,淡漠的目光投向远方。
教堂外,笑呵呵的老人牵着他的小孙子,从糖果贩子手中接下一块巧克力。
路易的视线在他们身上一触即离,他重新闭上眼。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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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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