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浑身都是泥巴,脸上好几处淤青,头发乱糟糟,明显就是被打了。
为什么被打呢?
村里人好奇,有人上前去问,“哎呦,这是咋了?!”
“滚!”骆大郎怒吼一声。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更别说他一个人。
而且想到他卖玖娘的银子,骆陈氏拿回了娘家。若是没有拿回来,他拿着银子去赵家,指不定就把玖娘买回来了。
越是想,骆大郎心里越愤怒。
等到了陈家,陈家一片喜气洋洋。
骆大郎的心像有尖锐的利器在刺一般疼了起来。
陈家,陈家……
见到骆大郎、骆陈氏,陈老爹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一变,“你,你……”
“说!”骆大郎把骆陈氏推在地上,怒喝一声,“把银子要回来!”
骆陈氏连忙出声,“爹,你快喊娘出来,把银子还给我,呜呜!”
骆陈氏后悔极了。
她就是怕人问她借银子,又怕被偷,才拿回娘家的,哪里知道会引起骆大郎的怒火。
“你胡说什么呢!”陈老爹怒喝。
觉得丢人极了。
骆陈氏一听,急的不行,不管不顾道,爹,你不能这样子,你不能这样子!”骆陈氏哭着,喊着。
陈老爹就是不承认。
陈母听到声音出来,哭天喊地,也是不肯承认。
骆陈氏又气又恨又懊悔,差点去撞墙,以证明她真的把银子拿回来了。
“你们,你们是要逼死我啊!”骆陈氏哭着,又去跟骆大郎说。“大郎,大郎,你相信我,我真的把银子给我娘了,若是我撒谎,我们陈家天打五雷轰,全部不得好死!”
她不诅咒骆家,也不诅咒,两个孩子,就诅咒陈家。
“你,你这个混账玩意!”陈老爹气的破口大骂。
“……”
“……”
来相看的人家是隔壁村里正一家子,以及他们的亲戚,还有闺女。
骆大郎这一出,让陈家人没脸,也让他们没脸。
起身准备告辞,却被骆大郎拦住了。
哽着脖子去质问陈老爹,“怎么?拿了我卖女儿的银子,转身就要给你儿子娶媳妇了吗?!”
“你胡说什么!”陈老爹一噎。
但不得不说,骆大郎是说对了。
他以及家里人都是这么想的。
陈小弟不依,觉得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不能丢了脸面,尖叫出声,“姐夫,你怎么说话的,我姐拿点银子回家怎么了。哎呀……”
骆大郎直接就把陈小弟给打了。
他真的是气到理智全失。
抓住陈小弟就是一顿打,陈家人过来拉,拉扯之间,骆大郎吃了几次暗亏,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死死掐住陈小弟的脖子,掐的他两眼翻白,任由陈家人打他,也不肯松手。
今日拿不回银子,他要陈家人鸡飞狗跳,家破人亡。
陈母见幺儿两眼翻白,几乎要断气了,去拉扯骆大郎的衣袖,“骆大郎,你快放开,快放开,枣子是把银子拿回来了,二十两,我收着呢,我收着呢!”
这便是承认了。
“去把银子拿来,我拿了银子立即走,你们陈家的闺女,我要不起,我回去就休了这败家娘们!”骆大郎怒喝。wwω.ЪiqíΚù.ИěT
陈母没有办法。
银子是花了一些,还余下一下,她是拿不出二十两来。
犹犹豫豫更是舍不得。
骆大郎也算是看明白了,起身抓住陈小弟就往灶房拽,陈家好几个人都没能抓住他。
进了灶房,他顺手便拿了菜刀,将陈小弟的手压在菜板上。
“去,立即马上把银子拿来,否则……”一刀下去,虽没砍在陈小弟手上,却把陈小弟吓尿了。
陈母吓的瘫坐在地。
陈老爹更是摇摇欲坠。
“去,去拿银子!”陈老爹颤抖着出声。
他一直没想到,骆大郎会出手这么狠。做事会这么无情。
“我,我……”陈母抖着声。
“去!”陈老爹叫出声。
家里银子七七八八全部加起来,凑不出二十两。
问几个兄弟借一借,硬生生给凑了出来。
骆大郎上前拿了银子,朝外面走。
陈老爹出声喊住他,“骆大郎,从今往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求之不得!”骆大郎沉声。
迈步朝外面走。
骆陈氏红着眼跟上去。
她宁愿回去被骆大郎打骂,也不要留在陈家。
跟着骆大郎,她吃穿不愁,还有一双儿女,等过些日子,骆大郎气消了……
“大郎!”骆大郎堂哥喊了一声。
“堂、堂哥!”骆大郎应了一句。
“你,你快回家去,出事了,珍珠出事了!”骆家堂哥说着,气都喘不过来。
一个劲催促骆大郎,“快回去,快回去!”
“……”
骆大郎懵了一会,才抖着手问道,“出,出什么事情了?”
他想到离开的时候,家里就珍珠、宝贵两个人在家。
他不敢去想。
“……”骆家堂哥看着骆大郎,“珍珠撞在了门口的石墩上,头破血流,婶子已经让人去请大夫,反正,反正不太好,你快回去吧!”
骆大郎叫了一声,“珍珠!”疯了一般朝家里跑。
骆家堂哥看着跟在后面的骆陈氏,张了张嘴。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骆陈氏。
说真的,就玖娘那么乖巧能干的女娃,真的不应该以银子多少卖掉,该好好给她说一户人家。
好媳旺三代,娘蠢蠢一窝。
摇摇头,往骆家村走。
信带到了,他倒是不急着往回赶。
骆陈氏坐在地上,懵懵的回不了神。
身后是她娘在骂她,什么脏话恶毒的话,张口就来。
她慢慢站起身回头去看。
那个平时哄着她的娘,原来是这个面孔。
她转身说玖娘坏话的时候,是不是也如这般,面目可憎。
骆陈氏没有回一句嘴,也没有辩解,哇哭出声,往骆家村跑。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慌万分,或许是骆家堂哥的话,也或许是因为别的。
骆大郎气喘吁吁的回到家里,身上不是泥就是血。
一进家门,骆媚便喊了一声,“哥,你回来了!”
“珍珠呢?”骆大郎问。
“在屋子里!”骆媚说完扭开头。
骆大郎点了点头,慢慢的朝正房走。
正房门口,地上一滩血,还有一滩尿。
他心跳如鼓。
眼泪已经忍不住落下。
进了主屋。
宝贵坐在炕里面,珍珠躺在炕上,身上已经被擦干净,穿了玖娘给她做的新衣裳。
那是玖娘早前做给她的,说是过年穿。
可是现在还没有过年。
“珍珠!”骆大郎轻轻喊了一声。
小丫头平时很乖,她们多数时间跟着玖娘,被玖娘教的很好。
只是早前喊一声,就会跑过来抱住他喊爹的小丫头,一动不动。
“珍珠啊!”骆大郎又喊了一声。
走到炕边,伸手去碰碰女儿的脸,冰冰凉凉,硬邦邦。
“啊……”宝贵尖锐的叫了出声。
“宝贵……”骆大郎低唤。
看向聪明机灵的儿子。
但他的眼里都是恨意和惧怕,还有呆滞。
“啊……”骆宝贵叫着。
声音凄厉又惊惶。
骆大郎伸手想抱他,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手一伸过去,还没碰到骆宝贵,他就咬住了他的手,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死死咬住。
满嘴的血,满手的血。
骆大郎痛啊,心痛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女儿死了,儿子成了这样子。
骆婆子在一边轻声,“大夫说,珍珠没有遭受什么痛苦,就是宝贵他受了惊吓,往后往后可能要变傻!”
一句话,如雷击中了骆大郎。
他脑子嗡嗡嗡作响。
看着紧紧咬住他手不肯松嘴的宝贵,再看看炕上没了声息的珍珠。
血滴落在她的小手上。
红的,白的。
“……”骆大郎忽然间就哭了。
“报应,报应!”好一会后,才低低呢喃出声。
“是阿温给我的报应,是我的报应!”
当初阿温临死前,他指天对地发誓,会对玖娘好,当亲闺女好,然后风风光光送她出嫁,若是做不到,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而他违背了誓言,自私自利卖了玖娘。
他还活着,报应却在他儿女是身上。
骆婆子张张嘴。
她想说点什么,可温柔那个女人真的邪门的很。
看着温温柔柔,却又狠又毒,她还记得温柔掐住她脖子,将她往水缸里摁,差点溺死了她时候,她站在一边,拿帕子擦手,然后似笑非笑给她擦脸,笑着喊她婆婆,下次要小心,水缸的水虽浅,却依旧可以溺死人。
而自己这个傻儿子,宁愿相信那恶毒的女人,也不相信她这个做娘的受了委屈。
这些年,她不敢对玖娘如何,还不是怕儿子反感,跟她翻脸。得知他要卖玖娘时,她不知道多高兴,只觉得老天爷终于开眼。
如今玖娘卖了,银子也拿到手了,却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传出去谁不说是报应,可怜她的珍珠啊,那么小个孩子……
骆陈氏跌跌撞撞跑回来,看着没了气息的珍珠,又看着疯癫了一般的宝贵,只觉得腹部疼的厉害,温热的血沿着腿往下流。
很快就湿了地。
“枣子……”骆婆子喊了一声。
骆陈氏软软的跌坐在地上,好一会才哭了出声,“哈哈,报应,报应……”
一天死了一个儿女,小产一个还不知道他存在便没有的孩子,还傻了一个儿子。
她爬着过去打骆大郎。
打了几下开始扇自己巴掌,左边一巴掌,右边一巴掌。
她恨不得打死自己,为什么要作恶。
为什么不知足,为什么要被人挑拨,为什么那么贪心。
可那么多为什么,也换不来女儿的命,换不回小产的孩子,还有吓傻的宝贵。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啊。
可,可如今,还有什么用?
银子有什么用?
珍珠是个三岁不到的孩子,又死于非命,不能进祖坟,骆大郎想把孩子埋到温柔身边。
那个位置是温柔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问村里买下的地,周围大约半亩。
不算大,但绝对是个好地方。
至少骆大郎觉得是个好地方。
可他不能就这么决定,便去了桃花村。
赵诚得知骆大郎过来,要见玖娘的时候,赵诚看着他眯了眯眼,差点狠狠的把他揍了一顿。
倒是玖娘听到声音,慢慢的坐起身。
赵诚进屋子来问她,“骆大郎来了,你要见他吗?”
“……”
玖娘想了好一会,“见一见吧!”
都已经撕破脸,还过来找她,很明显是有事情了。
想到那个梦。
玖娘还是想着见一见骆大郎。
骆大郎进了屋子,看着玖娘面色苍白,像是大病一场,羸弱不堪的样子。
那瞬间,他后悔万分。
慢慢的坐在了凳子上。
玖娘也在打量着他,脸上鼻青脸肿,身上不是血就是泥巴,两鬓竟满是白发。
“……”玖娘手揪着被子。
多年的感情,真做不到说断就断。
她想问句,你怎么来了,张张嘴,已是无语凝噎。
“玖娘,珍珠没了!”骆大郎哽咽出声。
玖娘闻言,先是一愣,好一会后才红着眼问,“什么叫没了?”
那个梦。
那个梦……
“我早上与她娘吵架,一时失去理智,拽住她娘去了陈家村,她和宝贵在家,她出正房的时候,摔了,头磕在门口的石墩上,当场便……”
“呜呜,呜呜!”玖娘哭出声。
她是恨,是怨,都是怨恨大人。
可那是小珍珠,她的妹妹啊,她没有恨过她们,丝毫都不曾。
那个梦,分明是珍珠来跟她告别,珍珠拿她当长姐。
长姐,她是他们的长姐啊。
村里人都是喊姐姐,阿姐,大姐,她一定要做长姐。
长为尊,长兄为父,长姐为母。
“我,我……”玖娘忽地尖锐哭喊出声,“你们不配为父,不配为母,不配!”
骆大郎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
“你骂的对,我不配,我不配!”
不配阿温对他另眼相看,不配玖娘喊他十几年的爹,也不配做珍珠、宝贵的爹。
“你走吧!”玖娘无力的倒在炕上,拉了被子捂住自己,“你走吧,别再来了,没得意思,太没得意思了!”
“玖娘,我想把珍珠葬在你娘旁边……”
“不要!”玖娘直接反对。
“我不答应,珍珠是你们的女儿,不是我娘的女儿,你把她葬在我娘身边算什么?我反对!”玖娘沉沉出声。
眼眸里还挂着泪水。
可又想到那个梦,珍珠来告别的梦。
心又软了起来。
珍珠也是舍不得她这个长姐,所以来跟她告别。
或许,那是她留在人世间,最后一点念想了。
“……”
玖娘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屋顶,眨了眨眼,“我答应了,你去办吧,只是莫要惊扰到我娘!”
“玖娘,谢谢你,谢谢你!”骆大郎给玖娘磕着头。
玖娘心里那叫一个痛。
痛彻心扉。
嘶吼着哭喊,“赵诚,拉他出去,拉他出去!”
赵诚立即进了屋子,把骆大郎拉出屋子。
丢在了院子外面。
快步回了屋子。
玖娘在炕上哭的伤心欲绝,他把人抱在怀里,听着玖娘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知道,那个梦,不是反的。
“我让麻子跟去看着,让珍珠葬在你娘身边,又不惊扰你娘,你放心!”
玖娘用力点头。
她其实先去看看珍珠,想送珍珠最后一程。
“赵诚,你去把我那个箱子拿来!”
“好!”
赵诚去拿了箱子过来。
玖娘打开,看着落下的头发丝,伸手轻轻拍开。
看着里面的金条、玉佩、玉钗、玉镯。
拿了玉佩。
赵诚压住她的手,“玖娘,这玉佩不行!”
玉钗、玉镯更不行,最后只有金条了。
玖娘拿了一根金条出来,递给赵诚,“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买颗好的珍珠,到时候放在她嘴里,再买一条珍珠手钏,不枉她的名字,在人世间走了一遭!”
“若是一根金条不够,那就两根……”
“玖娘!”赵诚压住玖娘的手。
“若你是为了这个,大可不必拿你娘留给你的金条,你把这些收好,我来安排!”
玖娘还想说点什么,赵诚已经把东西都放回箱子里。
盖了箱子。
把箱子放到她枕头边。
华婶端了热水进屋,赵诚拧了帕子给玖娘擦脸,“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醒了若是还想去看珍珠,我送你去!”
玖娘看着赵诚,微微点头。
闭上眼睛,又睁开想要说点什么,赵诚在她脖子上点了一下,玖娘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华婶瞧着微微摇头。
赵诚出了屋子,右手两指放到口中吹了个口哨。
一只大老鹰很快出现在天空中,直直的朝赵诚家飞驰落下,然后站在了赵诚肩膀上。
赵诚摸了摸它的脑袋,转身去找了一块白布,用炭在白布上写了几行字,绑在它的爪子上,拍拍它的脑袋,“去吧,早去早回!”
老鹰拍了拍翅膀,飞上了天空,在天空盘旋几圈,发出尖锐的鸣叫。
“……”
华婶惊呆了。
就是驼着背走在路上的骆大郎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去看。
好大的一只老鹰啊……
珍珠要葬在温柔墓边上,骆婆子第一个反对,她的孙女,凭什么呢?
她以为,骆陈氏会反对,却不想骆陈氏默默无声的同意了。
“你这个蠢货,那是你的女儿,你……”
“……”骆陈氏淡淡的看向骆婆子。
那眸子里是浓烈的恨意。
“娘,你说我为什么会一直针对玖娘呢?明明她那么好,为什么我一直针对她呢?你知道为什么的对不对?”骆陈氏阴沉沉的出声。
那眸中的恨和狠,吓的骆婆子尖叫连连,心虚责骂,“你胡说八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宠妻这条路》预收,加油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糖薪的猎户娘子好甜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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