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忆走到桌子上,拿了一瓶酒精、纱布和棉签过来,把东西都摆在椅子把手上,对那个搀扶杜阳晖过来的男生说:“你先回去吧,还得打比赛呢,这儿交给我吧。”
那个男生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可行,点了点头:“行,那班长就交给你了。”
*
段一哲一来到医务室的门前,便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对话——
“疼不疼?要不要轻一点儿?”
“不疼。”
“还是再轻一点儿吧。”
段一哲听得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眼里的戾气和不爽翻涌成团,他后牙槽磨了磨,下颚线绷紧,走了进去。
梁冬忆正蹲在杜阳晖的脚旁边,心无旁骛地帮他清理着伤口,并没有注意到段一哲的到来。
她从小就怕疼,小时候手被磨破了点皮,碰到了水,她都觉得疼得不行,所以从小她就活得小心翼翼地,减少让自己受伤的次数,也没受过什么大伤。
当看到杜阳晖的伤口时,她便担忧地跟了过来。
此刻棉签沾着酒精,她也没敢往伤口深处弄,只慢慢地将表面的碎沙清理掉。这个过程中,她都觉得自己的腿在隐隐作痛。
边弄还时不时抬头注意杜阳晖的神情。
这会儿她一抬头,看到杜阳晖抿着唇看着她,神情看上去有些……害怕。
嗯??害怕??
梁冬忆以为是他害怕酒精碰到伤口的那种疼痛感,开始安慰他:“如果疼的话你可以跟我说的,不用害怕的。”
没等到杜阳晖的回答,反而听到了段一哲说的话——
“让我来吧,我看他好像不太习惯你这样子清理伤口的手法。”
梁冬忆闻言抬头,正处在段一哲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思考中,段一哲看准了时刻,趁着她怔愣的片刻,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棉签和酒精,半蹲了下来。
梁冬忆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几秒,她神情凝重:“你会处理伤口吗?”
“我以前跳——”段一哲拿了一根新的棉签沾了沾酒精,往杜阳晖的伤口抹去,力度大得棉签摁在腿上使得那周围的皮肤都泛白,他说着,突然间停了下来,顿了顿,继续说道,“……反正会就对了,而且手法还比你熟练。”
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佬纡尊降贵正给自己处理伤口,杜阳晖不胜惶恐,忙说:“不不不劳烦段哥了,我我自己来吧。”
“这怎么能算劳烦呢?同学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段一哲手上又使了点劲。
杜阳晖皱着眉,咬着牙齿,倒吸凉气也忍着没敢发出声音。
段一哲脸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懒散的神情,但杜阳晖就是觉得他的话是咬着后牙槽,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不太明显,带了点儿克制。
梁冬忆抿着唇看着他拿着棉签不停地帮杜阳晖擦,有点担忧:“你轻一点啊,这看着都疼。”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梁冬忆越叫他轻一点,他就越用力,像在杜阳晖伤口上撒气一样。
“……”梁冬忆不忍心地别开眼。
段一哲刚准备给他包扎的时候,值班医生回来了,他瞬间把纱布放好,人也站了起来,打算将他扔给医生,让医生帮处理。
他散漫地站在梁冬忆旁,不情不愿地陪着她听完了医生的诊断以及叮嘱。
事后,杜阳晖依旧留在医务室,段一哲和梁冬忆先走了。
*
天边的火烧云红彤彤一片,咸蛋黄似的太阳收起了猛烈的光芒,余晖将建筑和树木的影子拉长,微弱的阳光照在水泥校道上,发挥着最后一点余热。
梁冬忆和段一哲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了一段路后,梁冬忆突然想起个问题来,转头看向他:“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不上场比赛了吗?”
段一哲没马上回答她,她继续笑眯眯道:“你是不是害怕了?”
梁冬忆班上有个之前篮球队的,进了实验班后,没时间训练,便退了,上半场他人没上场,下半场才上。
段一哲很不可思议地问:“我害怕什么?”
“害怕被我们班的郭锐吊打,”梁冬忆想了想,又补了句,“他之前篮球队的。”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他算个屁。”段一哲答得挺狂妄的,都没把人放眼里,“空有花里胡哨的头衔罢了。”
梁冬忆只看了几分钟的下半场,在她看来,郭锐其实也不差,毕竟他一上场,两班的比分就开始拉得越来越近。
但,仔细想想,好像是段一哲球技更好。
可能是因为他的打法更凶狠,所以看起来更猛更厉害?
但也不能这么嚣张吧,做人得谦虚一点。
“可他学习比你好。”梁冬忆侧头,没忍住想要灭灭他嚣张的气焰。
“……”段一哲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没说话,刚才舒展开的眉眼又敛了起来。
果然,像是受到了刺激。
见好就收。
梁冬忆压着唇角的笑,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眨巴着眼睛,讨好般问:“那你为什么不上场打?”
“怎么?”段一哲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就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了,“没看见我的英姿,你失望了?”
梁冬忆立马就想到了球场上站着的挺拔身形,肆意张狂,意气风发,有着青春最好的模样。
跟他平时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样子天差地别,人一站在球场上,就像换了一副筋骨,成为全场瞩目。
不知不觉间,她的耳根连带着脖颈后的一片雪白细腻的皮肤都染上了点粉红。
“是啊,我太失望了,”她没敢看他的眼睛,别扭又若无其事地找着借口,“没能看到你被吊打。”
像是为了突出自己内心强烈的失望感,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可太失望了。”
“……”段一哲注视着她,良久,笑了:“就凭郭锐?你觉得我会被他吊打?”
小姑娘看着他,很认真地在思考:“就算他不行,那还有其他人呢,总有人能降住你吧?”
段一哲沉默几秒,懒洋洋地笑了笑,他轻声说着,尾音拖长,恍然大悟般哦了声:“那还真有。”
“谁?”
段一哲没回答了,他目视正前方,放松般转了转脖子,视线落在远处被人群围了好几层的篮球场上。
比赛似乎结束了,人群开始走散,只有一小群人还在那围着,在欢呼着,隐隐约约能听见三班的字眼。
他想起了自己站在球场上,放眼过去,黑漆漆的一大片人,都像被模糊化了一样,只有一个人的脸是清晰的。
而只有一个人的脸是清晰的那个小姑娘此刻还在他身边侧头看他,眼睛纯粹明亮,在等他的答案——
是你。
*
段一哲回了一下自己班的位置,把背包拿了,往校门外走,因为高二有球赛,而且球赛结束得比放学时间早的原因,他们看完比赛后可以直接走了,而其他年级的还在上课,这会儿校门对着的中央广场人也不多,人说话的声音也被寂静放大。
段一哲跟在几个女生身后,听着她们叽叽喳喳——
“这也太可惜了吧,四班就这么输了,为什么段一哲后来不上了啊?”
“我觉得这个不是重点吧,重点是郭锐上场后把两班的分数拉了回来。”
“算了吧你就,你对郭锐的粉丝滤镜都厚过砧板了吧?不过你想想就算了,人家还看不上你。”
“对啊对啊,感觉他对梁冬忆有意思,我都见过很多次他们走在一起了,别说还挺养眼。”
“唉,不过说真的,他们也挺配的,都是实验班的,也都长得挺好看的,郎才女貌啊。”
……
*
梁冬忆和段一哲在校道走着的时候,比赛就已经结束了,跟段一哲分开后她直接回宿舍去了,比赛结果也是从舍友口中知道的。
球赛的结果十分出乎意料,竟然是三班拿了第一名。毕竟段一哲在上半场的表现十分出彩,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第一名就是四班的,可谁知,下半场他没上了,而三班上了一个新主力,差距慢慢就拉近了,最后三班以一分的优势险胜。
尽管比赛的结果是三班赢了,但结果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大多数人的心里,四班才是第一名,准确来说,段一哲才是第一名。
没有他的四班,也不过平平无奇罢了。
她边洗衣服边听着舍友唠嗑,收拾好东西便回教室了。
在回教室的路上,两个经过她身边的女生在讨论着球赛的事情——
“怎么就会是三班拿了冠军呢?明明段一哲那么厉害。”
“咱们男子篮球赛不是还有两个体育班吗?两体育班都和四班打的,都输掉了。”
“啊?四班这么牛逼啊?”
“哪是四班牛逼啊,还不是因为有段一哲,本来他是没打算上的,好像不知道谁说了句‘要是到时候体育班遇上实验班,那才好看,打他们还不是捏蝼蚁一样’,然后段一哲二话不说就上场了,那两场才是真的狠,今天跟三班打的上半场,感觉他都没怎么用劲。”
“卧槽,就那样还不算用劲?那跟体育班打的时候得有多狠?”
“唉不过认真想想,毕竟席望舒在实验班呢,不都说她是段一哲女朋友吗?那段一哲肯定得让实验班赢啊。”
……
*
第二天早上第一节课过后,舟舟睁着朦胧的双眼打着哈欠进教室,边走到自己的座位,边跟坐在他后面的段一哲打着招呼:“早啊,段哥。”
他刚坐下去,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一样,猛地瞪大眼睛,睡意全无,他扭头,看着将校服穿得一丝不苟的段一哲,震惊了三秒之后,灵魂发问:“哥,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段一哲懒得跟他计较,从桌子肚里掏出一副平光眼镜,像是举行个什么仪式一样隆重地戴上后,挺直腰杆,看着舟舟:“我这样,像不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那种学霸?”
舟舟吹彩虹屁倒是吹得挺欢乐的:“段哥你就算不这么打扮也有学霸的气质,就是那种‘虽然我不怎么学习但我就是比你厉害’的牛逼气质。”
段一哲:“……”
这节课是语文课,段一哲坐在最后一排,认真做了几句笔记后,左手托着腮,右手漫不经心地转起笔来。
“A、C、D三个选项的句子,读起来明显就不通顺,所以,答案肯定就是B了,好,下一题。”
“……?”段一哲转笔的动作停下,一言难尽地看着那题目。
“很明显第一个成语就是贬义词,这语境不符合,就排除了A和C,那么只剩下B和D,B很明显也是错的,所以答案就选D。”
段一哲:“……”
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现在讲课的方式都这么野吗?
他听了几句听不下去了,这都讲的什么东西,还不如自己学。
他自己埋头做了几道题后,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窗外,他这个位置能看到操场上的光景,这会儿,有学生在上体育课,估计是准备下课了,自由活动的学生纷纷朝各自班的方向走。
根据自己之前的位置,井然有序地排好队。
段一哲的视线放在某个小姑娘身上,这个居高的位置,所有人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下课前的集队本就不太重要,基本上所有人都拖着懒散疲惫的身躯,象征性地站个队就解散了。
只有她一个人站得笔直,太阳光照在她的脖颈上,皮肤白得像瓷片,运动过后的头发有些凌乱,马尾也不挺了,软软地垂了下去,脸蛋旁的碎发也散乱地跑了出来。
舟舟转头问段一哲借草稿纸下五子棋时,段一哲正看着窗外出神,等段一哲同意给他草稿纸时,他将身体转了回去,没一会儿,又转了回来,问:“哥,你看啥呢?”
操场的人解散了,段一哲转回头,没回答舟舟,懒懒地趴下桌子,将头埋在臂弯,脑子里想的是昨天他让梁冬忆讲杜阳晖坏话的事。
走之前,小姑娘有些为难地皱着眉头,很真挚地跟他说:“怎么能讲别人坏话呢?这样是不对的,这样的话别人就不喜欢你了。”
又想起了初次在小卖部见面时,她斟酌着跟他说,拿别人的东西要跟别人商量,不能用抢的。
她好像无论对谁都那么的真诚,会认真地讲道理,分得清是非对错,会设身处地地替别人着想,细心地照顾着每一个人的感受,单纯地想要每个人都感受到世界的温暖。
她,干净得纯粹。
*
中午放学,段一哲独自一人在半路将全晌给拦下了。全晌惴惴不安地跟在段大佬的身后,不断给旁边的同学投去求救的眼神,同时,在不断反省着自己这段时间是否做了什么对不住大佬的事。
狭窄的小巷子里,全晌背紧靠在墙上,借力于墙壁,才勉强站稳,段一哲站在他面前,双手环胸,歪着头,沉默地盯着他几秒,之后,伸出手臂,撑在他的头旁边,人往前一靠。
距离一下子拉近,两人的鼻尖差点都要碰上。
全晌心跳加快。
段一哲看着他,神情无比真诚,语气挺友好:“我跟你说件事。”
“哥,我是直的,”全晌声音发抖,“我真的不能答应跟你在一起!”
“……”看来这样不行。
段一哲想了下,拉开了距离,强硬地说:“老子他妈是想让你去跟李少爷说你不当这个课代表了。”
“你顺便跟他说,你觉得段一哲责任心、工作心强,这是个不错的人选。”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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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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