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忆惊魂未定,呆呆地目送人贩子,突如其来的话让她瞬间回神,她还没有组织好语言该怎么跟段一哲说这件事,眼前就忽然出现了放大的脸庞。
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刘海上,在眉眼处覆下零零碎碎的阴影,鼻骨挺拔,嘴角弯起一点儿弧度。
平日里见到段一哲一行人,梁冬忆都是低头匆匆走过,对于段一哲这个名字,梁冬忆能想起与之匹配的只有模糊的身形轮廓,脸长什么样倒是没怎么注意。
室外吹的风寒冷刺骨,段一哲那低沉沙哑的声线,被寒风卷进梁冬忆的耳蜗里,震得人心头一晃。
两人的距离近到梁冬忆能清晰感受到段一哲呼出的气息,炙-热-滚-烫,暧-昧缱-绻的话配着微微上扬的语调,惹得梁冬忆小脸瞬间通红,像被烧灼般。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正常。
她低着头看着地上自己的短小的身影,脑子里快速组织着语言,生怕一个怠慢惹毛了混世大魔王。
她对段一哲的了解基本都来自于别人对他的评价,再加上段一哲这个名字高频出现在处分通告上,她并不觉得他是好人。
刚刚情急之下叫了他,又怕他会袖手旁观,才不得已说他是男朋友。
梁冬忆深吸一口气,向他深深鞠了个躬,认真又郑重地用比较官方的语言对他表达感谢:
“那个,我刚刚不是故意说是你女朋友的,那会儿情况有点儿紧急,希望你不要计较。还有,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她又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最后再鞠了个躬,没等段一哲说什么,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什么表情,她转身就跑了,像是遇上了会吃人的妖魔鬼怪。
段一哲不明所以地看着跑得飞快的背影,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恍然回神。
*
梁冬忆跑回家锁上门后,背紧贴着门板,缓缓蹲了下来,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她蹲够后,才慢慢站起来,随便把晚饭煮了吃了填饱肚子,吃完饭后,洗了个澡,把剩下的作业都做完后,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窗外有月光照进,原本黑暗的房间增添了些许微弱的光亮,梁冬忆身心放空,直直盯着天花板,这会儿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父母还没有加完班,梁冬忆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把傍晚遇到的事说给他们听,免得他们担心。
一中规定最后一天假期的晚上,寄宿生必须回校上晚自习,周日傍晚,梁冬忆匆匆收拾好一切出路口等公交车,经过之前那条路时,她还惴惴不安地左顾右盼,生怕事情重演。
周一大早,梁冬忆去饭堂买了个包子,吃完了才回的教室早读,她刚翻开语文课本,余光瞥见陈满把早餐往桌面上一放,再潇洒坐下,她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语文老师那高大健硕的身影安安静静地杵在陈满身后。
他们班的语文老师不让学生带早餐回教室吃,曾经有学生被他抓到后就被罚抄课文了。
一般来说,语文早读,老师并不会太早来,准点到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更别说提前到了。
梁冬忆将目光从语文老师的腰腹移到他的脸上,发现他正沉着脸盯着陈满看。
梁冬忆的心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陈满:“你这样……不太好吧,而且……”
语文老师就站在你身后!!!
陈满吃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问:“而且什么?”
梁冬忆在心里重复一遍:而且语文老师就站在你身后!!!
见她没反应过来,梁冬忆还做了个动作示意她:她将舌尖从右嘴角伸出,滑着下唇扫到左嘴角,末了,还在左嘴角停留了几秒,舌尖的方向径直指向陈满身后的语文老师。
多么明显的暗示!
陈满似乎意识到了,她停止了咀嚼,回味了梁冬忆的动作,忽地一拍桌子,两眼放光:“而且你也想吃对不对!”
梁冬忆闭了闭眼。
陈满丝毫没察觉,大大方方地将整袋包子放在梁冬忆的桌子上:“来,随便吃!不用客气。”
这时,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从陈满头顶响起:“你同桌似乎不太想吃,不过我倒是挺想吃的。”
陈满身子一僵。
“陈满是吧,《离骚》抄20遍,明天的这个时候交到我办公室。”
……
从老师走后开始,陈满整个人蔫巴巴的,读书也有气无力的,梁冬忆觉得,被罚了心情肯定不好,说不定在认真反思。
快接近早读下课的时候,陈满东张西望了一下,确认没有老师的影子后,她凑近梁冬忆,小声祈求道:“冬瓜,等会升完旗帮我去小卖部买瓶酸奶行吗?”
“今天有数学连堂,你知道的,数学一连堂,作业就特别多,这样子的话,我晚修的时间就抄不了古诗了,那我就得课间抄,所以,帮帮我吧。”
梁冬忆爽快地点点头:“行吧,看在你那么认真忏悔的份上。”
“我没忏悔,”陈满顿了几秒,认真道:“我在想,到底什么早餐味更大,好恶心恶心他。”
梁冬忆:“……”
小卖部一下课人就特别多,再加上,今天是需要升旗的特殊日子,很多学生都等升完旗后奔小卖部买早餐,尽管梁冬忆一下课就奔了过来,但依然逃不过被挤的命运。
这个时间段要是放在周二至周五,学生还在做着课间操呢,升旗时间比较短,这会儿空出的课间长了点,梁冬忆也不急,慢吞吞地跟着人群进去。
她平时很少来小卖部,因为父母不让她吃垃圾食品,只让她每天喝喝牛奶,吃吃有营养的东西,宿舍里屯的牛奶早就喝完了,帮陈满买酸奶的同时,她还打算买瓶牛奶来着。
这会儿,四周都是人,她凭着仅有的记忆走到放牛奶的货物架上,发现那里摆上了辣条,她无措地挠了挠脸蛋,像无头苍蝇般乱找,周围的人群渐渐松散下来,吵闹的声音小了很多她也没发现。
发现放酸奶和牛奶的地方,梁冬忆面上一喜,伸手要拿,在即将触碰到酸奶时,她看上的那瓶突然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先拿走了。
梁冬忆:“……”
无奈之下,她转移了目标,奇怪的是,另一瓶也先一步被拿走了,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次后,梁冬忆有些生气了,这不摆明了故意的吗?什么仇什么恨?
她气愤地转头,入眼的是灰色为底的白色英文logo,视线上移,见到两天前才见过的那张脸,他身后还站着那个寸头男。
梁冬忆的怒气在视线触及到段一哲那张脸的时候,很不争气的漏完了。
段一哲恶劣地将她想要的都先一步抢走,抢一瓶就塞给身后的阿灰。
早在两天前,他就觉得奇怪了,还以为他的名字,在柏城已经妇孺皆知了,不然,一个路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叫出他的名字。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同一所学校的。
他将梁冬忆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觉得好笑,他用舌尖舔了舔右腮,问道:“你很怕我?”
梁冬忆低着头,没吭声。
段一哲稍稍提了音量:“看着我。”
梁冬忆生活的环境安逸宁静,她本人也乖巧听话,没接触过什么社会败类,十几年的人生中也就数遇到人贩子那次最为惊心动魄。在她的认知里,那种光着膀子露出整条大花臂,一言不合就挥拳头的社会败类和整天迟到早退,处分通告一大堆的坏学生没什么区别。
所以这会儿,段一哲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梁冬忆差点就要以为他要打她了。
她止不住心头一震,连同身子一抖,忙不迭地抬眼看着他,后背紧紧贴着货物架,像只被逼得退无可退的小动物,惊吓都写在了脸上。
段一哲眉毛一动。
这胆子也太小了。
他玩心上来,又放低了声音,扬了扬手中的牛奶,问道:“想要吗?”
梁冬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段一哲没明白是要还是不要,不过也不妨碍他继续逗她。
“来,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段一哲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说的话,你就别想出小卖部的门了。”
这□□裸的威胁,确实符合他校园一霸的做法。
梁冬忆动了动唇,未出口的话被不远处的声音打回了肚子里——
“段哥,我们买好了。”
“段哥,阿灰,你们在哪儿?”筆趣庫
“段哥,原来你在这儿啊?”
一道黑色的人影冲了过来,刚揽上段一哲的肩膀,便看到了面前的梁冬忆:“你?不就是段哥的女朋友吗?”
“什么什么?我看看我看看!”另一个人扒着前面两人的肩膀,将头伸过去,好奇得不行,“还真是!小妹妹,原来我们还同学校呢,这不就是亲上加亲了吗?”
梁冬忆认出来了,是那天的鲨鱼头,跟着鲨鱼头走过来的还有那天遇到的脏辫男,这会儿他的发型已经变回正常了,然而还是掩饰不了他的骚气。
她刚准备解释,一道清泠的女声插了进来:“女朋友?”
梁冬忆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女生,女生黑色短发,五官立体,眸光清冷。
鲨鱼头接话:“可不是嘛?段哥也承认了的。”
短发女生将视线移到段一哲身上,不过段一哲没理她。
段一哲动了动肩膀,将那两个靠在他身上的男生弄开,重新站好,看着梁冬忆,重复了一遍:“名字?”
“梁……梁冬忆。”
这名字听着有点儿熟悉。
段一哲脑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他班任李腾基本每节课都挂在嘴边的那个名字吗?
开学第一个月的月考成绩出来后,上课的时候,他班任把卷子放在讲台上,双手撑着桌面,叹了口气:“这份试卷这么简单,还做成这个样子,你们平时多反省反省,看看别人是怎么学的,看看一班班长梁冬忆,人家这次化学考试就拿了满分。”
“说起梁冬忆啊,唉,人家可不止化学这一科厉害,我看过了,没有一科偏科的。”
……
十月份的考试成绩刚出来,他班任又来了,又开始对梁冬忆吹捧了,听得多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段一哲没忍住,抬头说了一句:“李少爷,你那么喜欢她,认她当干女儿算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想象中的谩骂并没有到来,反而是李腾痛心疾首的诉说:“我也想要这样的干女儿,但人家也不认我啊是不是,我跟你们说,这不是我吹,人家怎么可能认我当干爹。”
段一哲:“……”
你不用吹,我信。
见段一哲没说话,梁冬忆趁机解释了刚才误会的事,她摆了摆手:“我不是他女朋友,当时事发突然,我不得已才这么说的。”
不知道是哪里戳中段一哲混世大魔王的笑点,他轻笑了声:“傻子。”
哪还需要什么解释?哪家的男人连自家的女朋友名字都不知道的?
显然短发的女生也意识到了,她收回了放在段一哲身上的视线,没有再说话。
段一哲拍了拍梁冬忆的脑袋,又把牛奶给人家还了回去,绕过她,往其他方向走了。
梁冬忆见状,松了口气,匆匆结了账,准备回教室了,可真是一点儿也不想跟这些人呆在一个空间了,特别是那个头儿,简直太压抑了。
结果人一出门,手中的牛奶就被抢了去,她转头,寻找肇事者,又发现了段一哲那张帅气的脸庞。
他人笑得很欠揍:“你的牛奶我拿了啊。”
边走边回头朝她扬了扬手中的牛奶,像打了胜仗的将军,狂妄嚣张。
梁冬忆想了想,算了,毕竟人救过自己一命,那牛奶就给他算了,反正陈满的酸奶还在手上,回去也好交代。她这样想着,便没跟段一哲计较,主要是她也没那个胆计较,默默朝自己的教室走去。
人还没走几步,整个人被扯着衣领子,顺着力道,往后踉跄了几步。
“你不抢回去吗?”
梁冬忆无语地看着把她扯回去的段一哲。
问题是这谁敢抢?
“不要了,”梁冬忆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跟他说:“你之前救过我,这牛奶就送给你好了。”
她说完后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一只手略微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犹豫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抢人东西是不对的,你如果想要的话,可以跟别人商量。”
段一哲听完后,觉得不可思议,低低的笑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
梁冬忆似乎也觉得教育校霸有点难为情,说完后耳根染上了点粉红。
毕竟对方是校园一霸,在梁冬忆印象里,校霸都是能动手绝不逼逼的存在,不太可能讲道理,但是她又忍不住想说。
没一会儿,段一哲止住了笑声,嘴角依旧保持上扬的状态,他把牛奶重新塞回她手里。
“我现在想要了,”他微微俯下身,继续轻声道,“那你给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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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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