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幸福路上追幸福>60、疯狂的记者
  一

  转眼到了六月。

  晚上,天下着小雨。晚上载客的高峰时段比前一天稍短了一些,九点左右就开始闲下来了。文才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点儿上,借着路灯的光看书,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瞎转悠上。

  突然,有人轻轻敲了敲文才旁边的玻璃窗。文才一抬头,一个年轻男子隔着玻璃对着文才微笑。因为路灯并没有打到那男子的脸上,文才看不太清他的脸,但觉得他的笑容比较可怖,眼眯成一块模糊,嘴张得很大,能看到森森的白牙。筆趣庫

  文才将书放在杂物盒里,降下了少许玻璃。

  “师傅,去一趟沙溪河要多少钱?”男子问道。

  “沙溪河?挺远的。单边去的话,差不多70吧。”文才说。

  沙溪河在南州城郊,是城乡结合部,文才以前在那里跑过大货车。如果打里程表单程需要50块钱左右,但是跑这么远,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打表的。因为那里是城乡结合部,回程不一定能载到客,所以算上回程返空的油费和其他费用,收70块不算讹人。

  “来回给你260,去不去?”男子问。

  “260?”文才吃惊地、很警惕地看着男子。他听说过那种以高价骗出租车司机开到偏远地方实施抢劫,再杀人抛尸的故事。这260明显高于市价太多,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这种倒霉的事儿今天让我碰到了?”文才想。

  “如果你觉得不够还可以加一点儿,但不能加太多。”男子见文才犹豫忙说道。

  “这么晚了,你到那里干什么?那可是荒郊野外!”文才说。他开始戒备这个年轻人。

  “呵呵。”男子笑了一下,又露出了他可怖的笑容。“别误会,我是记者,为报纸和电视台写稿子的。我去那里做个采访。”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卡片一样的东西从玻璃缝递给文才。

  文才看了看,是一个证件,借着路灯他看到这男子确实是一个记者,证件上的有记者站的红色钢印。他的名字叫张炎。

  文才把玻璃又降下了一些,伸手把证件还给了张炎。

  “你需要我在那里等你多久?”给260元肯定是有条件的。

  “你在那里等我半个小时吧。深夜十二点前应该能回来。”张炎说。

  其实,文才知道,如果只是在那里等张炎半个小时的话,现在出发十一点半就可以赶回来,晚上车少,车速可以快一些。他还得去接小护士唐淼淼呢!

  “行,你上来吧!”文才说。

  张炎小跑着绕到副驾驶门外,拉开车门坐上了车。关上门后,张炎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师傅。我真怕你拒绝了我!”张炎说。

  “不用谢。你给钱,谁会拒绝你?”文才说。

  “我找了好几个出租车,那几个师傅都不干。他们嫌远了,而且要等。”张炎说。

  “不会吧!”文才明显觉得这里头有问题了。260,除去油耗和里程等至少能赚100多,这是好生意,谁脑子有毛病会拒绝这种好事?

  “其实,我是去做暗访的!”张炎老实说了。

  暗访?暗访也就是偷拍,搞不好会打架的,会有危险。难怪这么好的生意其他人不干!文才一下子明白过来。

  “记者,你算是把我害到了!这么危险的事儿,你两三百块钱就把我诓进去了。如果,我拒载你,你不会投诉我吧?”文才觉得这一趟有些亏了。如果这事儿把自己卷进去了,为了这两三百块钱,那太不值了。

  “怎么会!我看你这小师傅挺有正义感的,我只是去暗访沙溪河污染的事儿的。不会有你说的危险。”张炎说得有些低气不足。

  “沙溪河水都是臭的,我前几年就在那里。哪里还用得着什么暗访?”文才说。文才虽然答应了张炎,但还是没有发动出租车。

  “是啊。小师傅,沙溪河在我们南州城的上游,那臭水就流到了南州流进了大家喝的水里,你说可恨不可恨?我的任务就是去暗访那些晚上偷着直排污水的企业,曝曝光,狠狠地治一治他们。这是做好事儿,你就帮帮忙吧!”张炎说。

  “是这样的,记者,我晚上十二点约了人,我担心送你去了赶不回来。你还是另找他人吧!”文才还是要拒绝这种有危险的事儿。不是他缺乏正义感,而是觉得这种明显有危险的事儿凭什么要他去做?

  “如果你不送我去,我就投诉你拒载!”张炎说着。

  “投诉我,我也不怕。你先前没有告诉我实情,上了我的车才说出真相,这个在法律上构成欺诈,至少可以构成重大误解,我们之间的运输合同是可以通过我单方撤销的。”文才说。文才学了法律,知道民法上有这样的规定,而他和记者之间就是一个服务合同。因欺骗和重大误解形成的民事法律关系是可撤销可变更的。

  “哟!小师傅你还知道法律规定?那你更应该知道,我这是正义的行为,我就是帮助大家与不法行为作斗争,保护大家的利益。”张炎说。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三百元钱,放在文才的方向盘前端。随即又说,“小师傅,你想想,我们这是在做好事,如果把问题解决了,你想会救多少南州城的老百姓,多少孩子和老人!”

  “保护大家的利益和救多少人那是政府的事儿,是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人的事儿!哪里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该做的?”文才说。不过他还真担心张炎投诉拒载。一旦被投诉,不说一定会被处罚,至少解释起来会很麻烦,还会影响到车主刘贵。

  二

  “帮帮忙,小兄弟。”张炎说,“要不我给你加点儿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钱能买命吗?”文才说。

  “不会有危险的,我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要不这样,如果有危险,你就先开着车跑,不用等我,这钱还是你的。”张炎说。

  “嗯……”文才心动了。“那说好了!如果有危险,你可不要怪我,事后也不能投诉我!”文才说。

  “行!有危险你就跑路。”张炎说。

  文才发动了出租车,关闭“空车”灯,一路狂奔直向沙溪河上游。

  沙溪河是一条小河沟,以前,文才还拉着建筑弃土在河上游的河边往河里倒过。当时,他也不知道那样也会污染河水。不过,那时的沙溪河已经很脏了。河里有生活垃圾,还有就是沿岸有几个工厂,也不知道他们生产的什么东西,本来有些脏的深绿色的水从厂边上流过后,就变成了红色、黄色,最后成了黑色。

  “记者,你这样冒着危险花着钱去拍个图有意义么?”文才问。虽然,他看到了证件上的名字,但他不会直接把人家的名字叫出来。直接叫出人家的名字,会让人惊讶你的记忆力,也会让人不安,从内心上防着你。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是提高服务质量的需要。

  “呵呵,这是我的工作。就像你一样,明知晚上开车会损失休息的时间,与家人和女朋友团聚的时间,而且你也有跑了出租车,没收到钱的时候吧,这也是风险。但为了工作、为了收入,还是要出来开夜车,不是嘛?”张炎说。

  “呵呵。这可不一样,我是生活所迫,为了生存不得已。收不到钱,也是小损失呀。”文才说。

  “有什么不同。记者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生存手段。在这行干久了,慢慢就觉得自己有责任去解决一些问题,哪怕有风险也应该去做。”张炎说。

  “干你们这行这么危险,收入应该很高吧?”文才很喜欢与人讨论收入的问题,也经常被人问到收入的问题。了解一个群体的收入,对于文才这种图生存、想生活得更好一点儿的年轻人来讲是很有用的问题,这为他以后努力去选择更理想的行业作准备。即便不能选择进入这样的行业,能为这些高收入行业的人提供服务,也能获得不错的收入。这个世界的道理便是如此,财富往着有财富的地方和人聚集。富人有钱能请上佣人来照顾自己,使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挣上更多的钱,让自己生活得更富裕更安逸。而最需要人来关心照顾的穷人,缺钱请不起佣人,即便拖着病弱之躯,也得自己照顾自己。

  “呵呵。收入?我们是工分制的,干得多、干得好,稿子多、稿子好,收入就会多一些,总体上比干一般的工作要高一些。记者,这个行业是很多年轻人都向往的行业。但要想干好,就要努力,这个努力不但要动脑筋,有时候还要冒风险。”张炎说。

  “那你从入行到现在应该冒了不少险了吧?”文才问。他喜欢听人讲故事,这样可以了解到更多信息,学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果然,张炎开始讲自己的光辉历史了。

  张炎讲,他大学毕业后就到了报社当实习记者,天天在外面跑新闻,起早探黑搞调查,熬更守夜写稿子,做了很多事儿,写过城管打人、暴力执法的稿子,还搞过评论(评论是啥,文才并不知道),搞过卖假烟的调查,搞过卖假货的调查都有趣地与人周旋,冒着被人假打刺激。张炎的话让文才觉得这记者行业风险大,但很有意义,能做很多好事儿,也需要有正义感。同时,这个社会很复杂,不只是你开多少公里就应该收多少钱那样简单。

  张炎给文才讲了他调查劣制食品生产厂的事情,他假冒商人去参观人家的生产厂房,暗拍老板的腐烂的原料、肮脏的生产设备、随意添加有毒有害品、粗糙的生产工艺和看上去光鲜的产品,最终被人发现,追杀几里地,他的同事还差点儿丢了命。这让文才肃然起敬。

  张炎讲了他们几个记者深入工业区调查废水偷排,当地官商都有人出面,对他们说好话,给他们送钱,他们拒绝了。让文才很是佩服。

  三

  “记者,你今晚的暗访,会不会比调查劣质食品还危险?”文才问。

  “应该也有危险,可能要好一点儿吧。”张炎说。显然,他也估计不了其中的危险。“只要我悄悄地摸到他们的排污口,拍些照片、录个像就可以了。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偷偷地去看过那些地方了,并没有排放。晚上只是去抓拍个现形。”张炎说。

  “我需要做些什么?”文才问。文才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他开的车是刘贵的,如果车出了事儿,自己不好向刘贵交待。只是文才觉得张炎人不错,应该帮他一把。

  “你把车开到最近的地方,我拍完了出来,我们就离开。”张炎说。

  “不需要我帮你什么?”文才问。

  “呵呵。谢谢你,你这师傅人不错。你只要在原地等我就可以了。如果有人追来了,你开着车先跑。”张炎说。或许在他看来,文才只是一个开出租车的,帮不上他什么忙。

  去沙溪河上游的路文才很熟悉,车速比较快。文才只希望张炎这边的事儿早些结束,他还得去接小护士唐淼淼。

  车驶进了沙溪河边的支公路,越往里走路面越差,到了后面就是坑坑洼洼的泥结石路了,出租车在路上不停地颤抖着跳舞。

  按照张炎的指引,文才把车开一直往支公路里开,路过了好几家正在生产的工厂,张炎也没有叫停。文才有些紧张,这容易被人关门打狗呀!

  直到看见公路延伸进了一个厂区,张炎才说:“就在这里停,我走过去,免得让人发现了。”

  文才停车熄火灭灯。张炎背上背包下了车。

  “记住,有人来了,你就先跑,不用管我。”下车时,张炎丢了一句话给文才,然后朝厂区走去。

  文才隐约看到张炎走到厂区大门处便往右拐了,绕过厂区围墙,朝河边去了。看来张炎对这里很熟悉。

  四

  文才想了一下,发动出租车调转车头,仍停靠在路边,方便遇到事时,开车逃跑。

  因为约好的等半小时,文才便锁了车门,站在镶着粗糙石块的公路上看着厂区的方向,他也想知道那里面在生产什么让张炎在意的污染品。

  但想到可能到来的逃跑的情况,文才从路边拔了些草,把前后的车牌作了遮挡,防止逃跑时有人记住出租车车牌,给刘贵惹麻烦。然后,文才慢慢地朝厂区大门走过去,去看看这个厂究竟在生产什么。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的边缘,又有工厂,这里的夜没有乡村那样宁静,反而有些喧嚣和乌烟瘴气。厂区的大门关着,是从里向外关的,但没上锁。旁边小门也关着,也没上锁。

  文才突然想到:“如果张炎被发现了,这门里的人追出来,除非张炎往河里跳,不然他准会被人在这里堵住,那就插翅难飞了。因为从这门口出来就能堵断从河边过来的路。要不我就帮他把里面的人关起来吧!哪怕关上一小会儿,也能阻一阻里面的人。”

  文才轻轻地拉起吊在大门上的铁链,把它们紧紧地捆住大门的两个把手,再找了一根手指粗的木棍儿将铁链的连接处栓起来。“这下,想从里面打开就难了!即使发现了怎么追?”文才得意地笑了。

  弄完大门,文才又轻手轻脚把小门也栓起来,但小门是铁条做成的,栓起来不容易,只要多花一点儿时间也能打开。但这点儿时间已经足够张炎逃脱了。

  文才回到出租车上,发动出租车,将车缓缓地倒退到离大门不远的地方,熄了火,坐在车里,开着车窗等着张炎。

  大约二十分钟后,文才突然听到河边方向有人在大声喊叫,接着厂区里也传来了人的喊声。文才紧张地盯着从河边过来的藏在围墙下的路,张炎被发现了,现在一定有人在追他,他担心工厂里的人马上就追出来。如果是那样,文才怕是等不到张炎上车就必须先走了。

  喊声越来越近,大铁门响起了咔咔的拉门声,文才更紧张了。这时,他看到一道人影从河边延伸过来的围墙根儿的路急速地跑过来,隐约是张炎。文才一踩离合,手一拧钥匙,发动了出租车,并打开车灯。有光张炎应该能跑得更快。

  随后,传来拉厂区门口小铁门铁链“哗楞哗楞”的响声和骂声,还好小铁门被没有被拉开。张炎已经冲过来了,后面十来米远跟着追来一道人影。

  “快走!”张炎大喊。

  “上车!”文才也冲张炎喊了一句。

  张炎飞速地跑过来,拉开左后门,一下子跳上车来。

  文才挂上档,左脚轻轻一松离合,右脚一点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从后视镜中,文才看到后面的人影奋力追了上来,在公路上跑得很快,眼见就要追到车尾了。不过,那人的速度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儿,最终跑不过四个轮子的汽车,那怕是刚启步在没有太快速度的汽车。那人跑了一段儿,便放弃了。

  五

  文才将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朝前开,跟本不顾忌路面上的坑洼。文才担心这片厂区的人相互之间有联络,如果后面的人联系了上前面工厂的人,前面有人出来堵截,那出租车稍慢一点儿,就逃不出去了。

  一路狂奔,出租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着向前飞驰。张炎虽然受着颠簸之苦,但很兴奋地坐在后排座上。

  “好了!好了!哈哈哈!这下不怕这帮人不认账了!”他嘴里念着,手上不停地摆弄着他手上的照相机,手指翻动着那些照片。

  在车冲过最后一家工厂的门前时,文才发现后面有车的灯光。

  “记者,后面有车追来了!”文才说。

  “快!我们快走!”张炎说,声音里透着一丝慌张。

  “坐稳了!”文才再次加速,车拼命一般向主公路飞奔而去。

  很快上了主公路。文才觉得身上一轻,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驰向城区。

  在主路上跑了一会儿,文才将车转进了一条比较偏僻的支路上,一会儿顺着支路钻进了一片树林子里。文才把出租车停下来,熄了大灯,下了车,把前后挡着车牌的草全部取下来,没有必要再遮挡了,遮挡起来反而容易被人怀疑。而且,如果车进了城还挡着车牌,会被交警处罚的。文才一看时间,十一点了,这个时候赶回去能够接到小护士。

  “看不出,你这师傅做事儿很小心!呵呵呵。”张炎也下了车,他仍掩不住兴奋。只是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原来他跑掉了右脚上的鞋,现在左脚上还穿着鞋。

  “呵呵,这车是我哥们儿的,我不想给他惹麻烦。”文才说。

  张炎把另一只鞋也脱掉扔了,说:“刚才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把车开到门口,估计我是逃不掉了。”

  “不用谢。我们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文才说。

  “那厂里的人怎么没出来?我听到里面有人在喊,那追我的人也在喊堵住堵住,结果里面没有出来。”张炎问。

  “呵呵,我把门给他们锁上了。他们出不来!”文才笑笑说。

  “真的?难怪!”张炎说:“今天的事真太谢谢你了!师傅,我觉得你很适合做我们这行!”

  “我?我只会开开车!可做不了记者。”文才说。

  “你能!你会观察细节,而且能见机行事,你如果做记者,应该比我还做得好!”张炎说。

  “算了吧!你们玩儿的,我可玩儿不了。我没上过大学。我还是开好我的车吧。”文才说。

  两个人说着话,收拾了一下,又重新上车。文才发动汽出租车,将车开回主路,飞速地往城区而去。

  “小师傅,你叫什么名字?等我把这件事弄成了,请你吃饭。”张炎说。

  “秀才,我叫秀才。”文才说。

  “秀才?”张炎不信地问,“真叫秀才?”

  “对呀!就叫‘秀才’。”文才说。

  “我叫‘张炎’。”张炎说,“留个电话给我,我好联系到你。”

  “联系我吃饭没问题。象今天这种事儿,你以后还是不要联系我了。”文才说。

  “怎么不可以?象你这种有勇有谋的师傅,很适合配合我们记者做暗访。”张炎说,接着又说:“算了。你这人不错,以后就约你吃饭吧。”

  “好!”文才说。

  “你们开出租车的,每天接触的人很多,知道好玩的事儿也很多吧,能给我讲讲吗?”张炎说。

  “呵呵,什么算好玩的事儿?”文才问。文才知道张炎或许想从他这里获得有用的信息,但有些事儿可以说,有些事儿是不可以说的。

  “就说你觉得很少见而且有趣的事。”张炎说。

  “好呀。我可以给你说说我遇到和听到的奇葩的事儿!”文才说,于是将他开出租车所见所闻的奇葩事儿讲给了张炎。

  其实,大家都是生活的参与者,虽然不一定都是主导者,但大家都饰着某个角色,不管入戏还是没有入戏。同时,我们也是别人生活的参与者,或者是观察者,在别人的生活中寻找着自己的感受,有时还承担着某一个特别的角色。

  张炎下车后,文才提前赶到了儿童医院。

  小护士唐淼淼还没有下来,文才在停车库里看了一会儿书。

  突然,手机响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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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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