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文华和翠兰已经有四年多没有看到过儿子文才了。
9月1日,孩子们开学了。两个孙子上学了,文华开始想儿子文才了。文华已经彻底放弃了对文才上大学的希望,文才人都不见了,已经没有可能再替他实现大学梦了,在他心底剩下的只是失望和沮丧,更多的是自责和内疚,如果是他能有机会自己下场考大学,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去上大学。当初儿子文才留下的条子说得也没有错,路是他自己的,还得靠他自己去走。而文华自己从文才开始读书以来,就一直强迫着文才按照他规划的线路努力读书,争取考上大学。他是为了文才好,不过却没有注意培养文才对读书的兴趣,也没有关注文才的意愿,没有注意激发文才读书的内生动力。以致于文才把高考都不当回事。文华觉得自己很失败。
老同学余守年家的小儿子也就是文才的同班同学余正科复读了一年高三,已经上了大学,虽然是一般本科,但总算上了大学。在镇上,每次文华远远看到余守年便会绕着道走,他不愿意看到余守年那张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堆满灿烂笑容的脸。他看到余守年那笑容,会觉得那是一种充满嘲讽的讥笑,这会让他想到儿子文才,会让他在心里恨恨地埋怨儿子文才和自己的不争气。“哎!如果当年……不然,现在绕着道儿走的就是余守年了!”每次文华都觉得自己很失败。
近两三年来,文华渐渐感觉到儿子文才肯定跟老大文学有联系。从三年前的那个春节开始,文学每次回来,跟他打过招呼后,就偷偷摸摸地跟翠兰在厨房里小声地说着话,等他去了厨房,她俩就不说了,假装低着头自己忙自己的。“哼!除了说那臭小子的事儿,还说什么事?还以为我不知道!”文华暗自念叨。但,他没有原谅文才,不想理文才的事儿。而且文华明显感觉到,从那以后,翠兰也没有找他要过什么钱,每到过年过节或者是文华过生日,翠兰还给他买新衣服呀什么的。家里都是文华做主,钱也是文华在管。两个女儿女婿虽然在打工挣钱,但他们都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并不宽裕,不可能给翠兰多少钱。翠兰的钱只能是小儿子文才给的。文华看在眼里,始终没有点破,免得大家尴尬。“儿子大了,他想怎么就怎么吧!”文华心里既失落又无奈。
四年时间过去了,文华虽然放弃了文才圆他大学梦的想法,但是却始终没有放弃上后辈上大学的念想。现在,他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两个外孙身上,他希望这两个外孙能够实现他的大学梦想。不过,这一回他改变了策略,不象以前那样硬逼着孩子去学,而是从旁引导和监督。文学的儿子王小虎已经上四年级了,文艺的孩子卢春雨上一年级。文学两口子和文艺两口子在镇上的摩托车配件厂打工,没有时间照顾孩子,正好文华补上了这个空缺。
文华对两个女儿说,两个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必须要跟上,你们都很忙,也没时间给孩子做晚饭,正好都到外婆外公家来吃饭,两个孩子的家庭作业也到外公家来做,外公负责监督。两个孩子上学的乡中心校离文华家只需要步行十来分钟。每天快到放学的时候,文华溜个湾儿就到学校门口,等着两个孩子放学,然后一起回家,防止两个孩子在放学途中贪玩儿。孩子做作业的时候,文华就在一旁边看书看报。等到两个孩子完成作业,让王小虎检查卢春雨是不是做对了,文华再看看两个孩子字写得工整不工整,然后就给两个孩子讲故事。当然讲的故事都是励志故事,什么艰苦奋斗、什么努力成功,古今中外只要是文华知道的激励人上进的、努力学习的都讲。还别说,文华的方法让两个没有人管的孩子有了很大的进步,渐渐地成为了学校年级成绩最好的学生。文学两口子和文艺两口子都满意,有老爸帮他们照顾孩子,那是最好不过了!暑假两个孩子就在外公家过,文华除了每天监督孩子们做作业外,就是带着两个孩子做一些地里的活儿,边干活儿,还边讲故事,爷孙三人就成了形影不离好朋友。
深夜,天气热得让人难以入睡,文华和躺在一旁的翠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两个外孙的好,聪明、懂事、好学……。这是这几年来文华和翠兰的老话题。翠兰不敢在文华面前提文才,只能谈女儿,更多地谈两个外孙。不久翠兰睡熟了,文华躺在床上睡不着。当他闭上眼,文才灰头土脸回到家的样子历历在目,倔强地站在院子里挨了打也不哭。“如果当年不把文才逼那么紧,或许他也快大学毕业了吧!”文才渐渐开始想儿子了,但他还是放不下当年文才错过大学的遗憾,他没有原谅文才,也没有原谅自己。“臭小子,你在哪儿呢?”
二
此刻,文才正驾驶着一辆黄色的出租车,行驶在南州城南滨区的大街上。
“秀才,秀才!现在南滨路夜总会下班!夜总会下班!人多人多,快过来!”
“秀才,秀才!夜场结束,夜场结束,人多人多,快过来!快过来!”
“秀才,秀才!……”
方向盘左边的对讲机不断传来同行哥们儿的呼唤,让文才驾着出租车赶过去,多拉客人,多挣钱。
但是,现在的文才正在着急地寻找着一个比较安全隐蔽的停车场地,需要紧急处理眼前的问题。
他不是在寻找解决尿急的地方,因为当下,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根本生不出半点儿尿意。一只可怕的手已然穿过他被拉开的裤子的拉链,正插在他的两腿之间。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那只手让文才简直不能自持。虽然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努力让自己把握住方向盘,但他明显感到车已经不再走直线了,而是在笔直的路上摇摆着前进,如同“T”台上迈着猫步的模特儿,走的路总体是直的,但每一步都摇摆着优美的弧度。好在是深夜,路上的车辆很少,他的车速并不太快。
吵杂的对讲机声音让他心烦。他刚要伸手去摸对讲机,头右边一张正咬着他耳朵、吐着香气的嘴里传来口齿不清楚的威胁声:“不准接!”
这让他浑身一阵舒麻,一哆嗦,手缩了回来。
他被打劫了!而且,似乎要被劫色!并且,是在他自己开的出租车上。
对讲机里的“秀才”,正是文才。“秀才”是开出租车的哥们儿给他取的外号。
三
三个月前,文才转行开了出租车。南州市的出租车全部由出租车公司承包给个人经营,公司和承包人收取承包费,也就是“份儿钱”,在南州当地被称为“板板钱”。
文才没有办法弄到出租车的承包指标,他只能帮人开出租车。经同在王果车队里开大货车的哥们儿介绍,文才认识了一个叫刘贵的出租车承包人,大家都叫“刘哥”。刘贵比文才大几岁,性格豪爽,自来熟。
以前刘贵是开夜班的。不过,新近结婚有了家,他不忍心让如花似玉的媳妇儿独守空房,便辞退了白班司机,自己开起了白班,想招一个开夜班车的年轻人。
文才与刘贵见了面。刘贵担心文才不愿开夜班,把文才叫到家里吃饭,做做思想工作,顺便让文才见见自己漂亮的媳妇儿,理解理解自己不能再开夜班车的难处。刘贵是南州城里的拆二代,有钱有爱心,每天早上要先将媳妇儿王素素送到厂里去上班,傍晚又到厂门口迎接,一天也没有落下过。这让王素素感动不已,每次上车一个香吻。王素素是工二代,人漂亮,性格直,接地气,生活中偶尔有些小调调儿。这夫妻俩都是热情奔放的自来熟,与文才几句寒暄后,大家便不再生分,就如同自家人一样说话了。
席间,趁着老婆去盛饭,刘贵小声地对文才说:“开夜班有惊喜的,我媳妇儿就是我夜班弄到手的,几次定点接送后就好上了。告诉你,我和你嫂子的第一次就在出租车上,那感觉,啧啧……”他咂了咂嘴,仿佛是要吸住将要流下来的口水。然后,眉毛一挑,“你懂的。”HTtρs://Μ.Ъīqiκυ.ΠEt
看着刘贵小心的样子,文才一笑:“呵呵。哥,我哪有你那样的运气和福气?”这就叫上哥了。
此时,刘贵媳妇儿王素素正好从厨房跨进饭厅,笑盈盈地看着刘贵色眯眯的眼神,转脸问文才:“文才,你哥在教你什么呢?”接着看了刘贵一眼,又说:“人家还是一个小孩儿,你怎不教点儿好的?”
“我不就是把我的经验教给他吗?他迟早是要长大的!而且人家文才是高中生,是个秀才,懂的东西比我还多。那些无师自通的知识,哪里还用我来教?”刘贵说。
“秀才?‘秀才’比‘文才’好听,还好记!兄弟,以后嫂子就叫你‘秀才’了,你本来也是个秀才。”王素素插嘴说。
也就是刘贵夫妇这番话,最终使文才得了“秀才”这个外号。在后来新认识文才的人中,“秀才”的名字越叫越响,以至于有人只知道他叫“秀才”,而不知道他的真名是“文才”。
一会儿,刘贵又认真地对文才说:“秀才,我可先说好,你小子在车上干什么坏事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得把现场收拾干净,而且不能有遗留问题!懂吗,现场不能遗留,事后也不能有后患!”
旁边王素素放下手中的筷子,手伸到刘贵的腰间,咬着牙拧着刘贵腰眼上的肉转了一小半圈儿道:“刘——贵!你怎么不教人学好呢?”顿时,刘贵龇牙咧嘴地笑了,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最终没有叫出来。
“别听你哥的!”王素素对文才说,“秀才,你呀,要做个有责任心的年轻人,做了什么事儿都得有担当!占了便宜就得负责。”刘贵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跑夜班的好,意思就是让文才接下这夜班的活儿。
刘贵、王素素的话倒是没有让文才在意,文才压根儿就不相信自己会有刘贵那样的运气。自从他高考失败以来,那一分之差让他对自己的运气从来不报有任何信心。更重要的是,文才没打算如刘贵遇见刘嫂王素素一样,这么快就把自己一身定下来。至少在富起来之前,文才是不打算找女朋友的,不会结婚。所以,刘贵说的交女朋友或是在车上做点儿什么,他是不奢望的。
刘贵夫妇的话虽然没有影响文才,但从此之后,文才的名字从“文才”变成了“秀才”,而且,渐渐地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有时,连他都忘了自己的真名。
文才接下了夜班的活儿,与刘贵签了个协议,每个夜班除了交120块的板板钱外,多赚的就归自己。文才问了刘贵,这夜班大概能赚多少钱。刘贵也如实说,一个月下来能够挣个两三千没问题,如果运气再好一点儿,客源多一点儿,少堵车、少耽搁,会多挣一些。
文才就从那天晚上起开始了出租车夜班生活。
四
从入行的第一天开始,文才开始琢磨这开夜班车的道道儿。文才认为,这开夜班出租车应该跟修车、开货车和读书一样,任何一门学科一个行业都有些道道儿,不摸到这些道道儿,就很难掌握主动权,要么成为别人的跟屁虫,要么就是瞎混靠运气。这里当年他在汽修厂张师傅教给他的。他买了两张地图,一张全市交通图、一张城区交通图,在向刘哥请教了开出租车的一般常识之后,便上路了。
文才用了两天时间,把城区的主要道路熟悉了,并将夜班中等待出租车人员比较集中的地点在地图上标了出来。
“司机的嘴,汽车的腿。”司机在车上喜欢与上车的客人说话,除非客人不喜欢说话。文才通过与上车乘客的交谈,虚心请教客人上车附近有些什么单位、什么好玩儿的、什么好吃的,什么时候这里的人多等等,并在客人下车后及时将客源多的地点标注在地图上。这样用了两三周时间,文才把城区各个地方的支路和小巷子都熟悉了,也做好了相应的标记。就这样,文才反反复复不断修正地图标记,一个多月下来,他基本上摸清了在这南州城夜班出租车什么时间点儿哪里的客人比较集中,应该到哪里去接人。地图完善之后,文才便一图在手,载客无忧。
文才开始收获他一个多月来忙碌的成果。他傍晚从刘贵手里接到出租车后,按照自己的地图开始跑点儿,每个点儿前后时差一般不超过半个小时,过了半小时,便放弃。这样下来,让他每每都能跑上业务载到客,少了空载游荡。
渐渐地文才与同开夜班车的司机们也熟悉起来,偶而也问问他们跑的经验,与自己的经验相印证,不断调整完善自己的地图。三个月后,每当大家在对讲机交流收入、晒成果的时候,文才总会比其他几位同行多上一点儿。
这个结果让几个熟悉的同行很吃惊,大家都来问文才有什么窍门,文才也毫不吝啬地将地图拿出来给他们看,并应他们的要求给每人抄了一份。文才渐渐成为了这一群夜班司机中最受欢迎的人,“秀才”的名头也越来越响亮。
车主刘贵还专门让文才跟着他跑了几天白班,也要帮他整理出他白班的载客线路图。
“秀才”便逐渐成为了他所在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小圈子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物。每次几个哥们儿停下来宵夜吃饭时,大家都抢着请他吃饭,还说“以后秀才负责多出主意,让大家多挣钱,宵夜吃饭就不需要出钱了。”
五
“秀才!秀才!你个龟儿子!金沙夜总会门口人多得很,排着队呢!怎么没看到你?快过来!快过来!”对讲机里传出二娃粗野的声音。二娃也是出租车司机,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打工仔,年龄比文才还小一点儿。
文才再次伸手要去拿对讲机时。耳边又传来了凶恶的不太清楚的声音,“不准接!赶快找个地方,不然不给你面子了!”
“不给面子!”是什么意思,打劫还讲面子?文才伸出的手并没有去接对讲机,而是将它轻轻地关闭。毕竟现在被打劫了,真不敢试试“不给面子”会有什么后果。
终于看到了前面右边停车场的指示牌,文才一转方向盘,车滑进了停车场。在入口处取了一张停车卡,一脚油门冲进了停车场最深处。
在停稳车的那一刻,文才的安全带就被解开了,随后被解开的是腰间的皮带。
文才也一阵忙乱,刚刚收拾停当,一条美腿便从右边跨过来。文才又慌忙将座椅往后调了一下,将前排的位置调整得更宽一点儿,一副火热的身体便从上面骑坐了下来。
瞬间,文才感到了压迫和紧张,刚要呼一声,嘴便被女子的温热的嘴堵住了。
随后的动作简单而粗暴。出租车猛烈而有节奏的抖动着。偶尔停一下,也只是换个姿势和节奏而已。
紧张的时刻体会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女子趴在文才身上休息了片刻,便一骨碌滚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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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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