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文才在老严的亲自护送下离开了江州,带着他的蛇皮口袋和书,坐着老严的小货车前往省城南州。
离开前一天,他见到了来工地的严世玉。严世玉会来,是因为老严带话说大才要离开。
严世玉跟文才说了几句话,一句是为什么要离开?第二句是还回来么?第三句是我们能不能再见面?
文才的回答也简单,第一句的答案是因为钱,江州之外有更广阔的挣钱的地方。第二句的回答是可能不会回来了,江州只是西部省下的一个二级城市,地处偏僻。老严在一旁补充说,如果外面不好混,欢迎回来。但他知道文才是不会回来的。第三句文才回答有缘会再见。老严对此嗤之以鼻,他知道文才不会回来,也不会再见严世玉,他当然不会告诉严世玉文才去了哪里,也不会让严世玉去寻找文才。
“大才,别怪叔狠心!”老严把着方向对坐在副驾驶的文才说,“我这也是不让小玉影响你挣钱。”
“我懂。”文才道。
“希望你再也不要见小玉了。”文才说。
“只要您不说我在哪个地方,南州比江州大,小严总哪能找得到我?”文才说。
“南州那边我联系好了,你小子聪明,能看到各个环节挣钱的地方,这样发展下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老板。”老严说。
“呵呵,谢谢严总的吉言。我现在没想那么远,只想赚钱回家。”文才说。
“车和工地都落实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老严说。这句话说就如同长辈对晚辈的叮嘱。
“谢谢严叔。”文才说。
“别谢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把你送出来。”老严说,“车老板和工地的老板是我当年的好兄弟,他们欠了我人情,会关照你的。”
“严叔放心,我会努力,不给您丢脸。”文才道。文才知道他能去,是老严的面子,但有没有本事,能不能留得下来还得靠自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老严仿佛长辈送晚辈远行一般,一边走一边叮嘱,小心外面的坏人,小心外面有坑,小心外面的女人,等等。对于女人,老严觉得文才的长相还算英俊,对一些女人还是有些吸引力的,所以叮嘱文才自己要把握好,不然会被自己的长相绊倒。文才也答应以后一定主动避让,绝不招惹。
从江州到南州,老严的车开了三个多小时。中午到南州时,老严摸出又大又黑的手机,打了两个电话,约了地点,直接开车过去了。
文才第一次见到南州的租车老板余胜和经营工地货车的老板王果,两人比老严年轻气派,耿直豪爽,江湖义气重。中午,四人一起吃了一顿饭,文才少说多吃,多听少问。两个老板都很给老严面子,老严说了文才是他的侄子和恩人,而老严又是两个老板的恩人,所以两个老板也觉得文才靠谱。
桌上,文才与余胜签了租车合同,有老严做保,文才连押金都免了。王果将工地的信息交给文才,并让文才开车到工地上找老方。
老严让文才把车上的东西放到了余胜的小货车上,又把文才叫到自己的小货车上。
“大才,你对小玉的救命之恩,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你。我们原本想促成你和小蕙,但你们没有缘份。我和你姨商量了,其他方面我们帮不到你,只能给你三万块钱。我知道这点儿钱不能与救命之恩相比,但是我们希望能够帮到你。”老严说。
“严叔,不用!我当时救小严总是个意外,我没有想要她的回报,也没有想要您和王姨的报答。”文才说,“严叔,您已经帮我解决了在南州的工作,这足够了!我不能要您的钱。”
“大才,听我说!你救小玉的事儿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很重的大恩!你不收钱,我和你王姨心里都不安。这么大的恩情没有报,我们会愧疚一辈子的!”
“严叔,这一年多来,虽然您不放心我,但却放开手脚让我在工地干,我已经很满足,很感激您,不能再要您的钱。”文才说。
“大才,你跟小玉也差不多大,我们都把你们当孩子看,我们都希望你好,也希望你能早一天回家去。父母养育你十多年,也不容易。你这样离家出走,几年不回,这不是个事儿!这点儿钱帮不了你太多,但够你一年挣的,早一点儿回去吧,你父母可能都望眼欲穿了!父子之间哪有什么仇恨?如果有,那都是爱。”老严说着把钱和装钱的小布袋一起到文才手中。
文才迟疑了。老严提起了他的父母,他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到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文才心中一叹!
“大才,早一点儿回去吧!不要等到你富了,父母却老了。更不要等到父母不在了,你才回去,那样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老严说。
老严走了,走之前又给余胜和王果打了招呼,将文才托付给二人。
二
下午,文才开着大货车,到加油站加满了油,准备前往王果指示给他的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工地,开启南州的挣钱生活。在此之前,他准备先了解了一下南州城。
南州作为江南省的省会城市,比江南省第二大城市的江州大了不知多少,文才开着大货车绕着刚修好通车的南州内环高速卯足了劲儿花了一个多小时,只从南面跑了到了北面,跑了半圈儿。文才感叹:“眼界限制了认知和想像力呀!”在他的认识中,江州已经属不得了的大城市,那里居住着好几十万人,远比他家乡柳河县几万人的县城大了太多,而南州城比他想像中的城市还要大得多。透过货车的玻璃窗,看见高速路不远处的高楼,一幢幢一重重,延伸到天边。
南州城是山城,山上有城,山下也有城,远看城是山,近看山是城。南州也是江城,两条宽阔的大江穿城而过,在城中心交汇,然后滚滚东流,清末有位姓赵的诗人云:“万家灯火气如虹,水势西回复折东。”南州的中心是两江冲击而形成的南州半岛,如今楼宇林立,东北面是地势稍缓连绵起伏的丘陵,而这些丘陵之地上高高低低地伫立着一幢幢的楼房。时值秋季,太阳不阳,水雾升腾。雾失楼台影影绰绰,远山微云遮遮掩掩,低丘起伏神龟出没,飘飘渺渺,若隐若现,美伦美奂。
“这就是我将要生活的地方!”文才有些兴奋,“一定要在这里好好奋斗!好好努力!争取住下来!”文才打算在这里好好地闯荡一番,好好地感受一下大城市,努力从一个农民工变成一个城市人。当然,前提是必须要有很多很多钱,才能在这样的大城市里落下脚,立住根。
文才下了高速,进了一条街道,寻到邮政储蓄点儿旁边停下车来,将老严送给他的钱和付给他的工资一共五万多块钱存进了自己的储蓄卡里,剩下一千五百块,给姐姐寄了回去一千,自己留下五百元。
三
文才寻到王果为他指定的位于南州市北岸区苍溪镇的工地时,文才的眼界大开。南州的建设规模不是江州能比的,整片工地看不到边,工地太大,实行了分段施工,每一段都有机械和大货车在作业。当然,工地上的工人也多。工地的工棚一排排一处处散布在工地的边缘。沿着施工道路向前行驶,几经打听,文才远远望到了他所归属的那片工地。
此刻,那片工地上,挖掘机和货车都停着,一群群人围着机械,远远地看见工地上好象发生什么争执。有人在打架,文才把车停了下来。老严在送文才到南州的路上专门叮嘱过,无论如何都不要参与工地上的打架斗殴,哪怕是对方的错,也不要以打架的方式解决问题。文才自考法律专业,他当然知道斗殴是什么法律后果。所以,他远远地停下车。
“没这么巧吧,这是上班第一天!”文才觉得这运气也实在太差。他停下车来,开始对车进行细致地检查,之前余胜租车给他时,他只是大概试了一下,觉得还行,便租了这辆车。反正现在赶到工地上也开不了工,他索性检查起车来,拉开引擎盖,一点一点儿地检查机械,然后是油路和电路。工程货车的司机很少有人关注车辆的保养,文才很心痛,“前一个开车的人太不爱惜车了!”文才细细地盘算了一下保养车花费和步骤,制定了一个保养货车的计划。这辆车将跟随他在工地上挣钱,他必需善待它,让它正常运转,并发挥最大的效用。文才又清理了一下货车的工具箱,把不必要的东西清出去,列出了需要购进的工具清单和零件清单。
文才在路边检查车时,几辆鸣着警笛的警车从工地外冲进来,沿着施工道路飞驰。文才只抬头望了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弄车,直到警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朝工地那边去了。看来工地那边有人报警了。
过了不久,几辆警车又从工地那边飞驰而来,从文才货车旁边呼啸而过。文才偏头看了一眼,警用面包车的后排座里挤满了人。“看来打架的人已经装在这车里。”
文才远望工地那边,还是人影绰绰,人群还没有散去,只是比先前要松散了一些,估计架已经打完,该曲终人散了。
文才用沾满了油和灰的布巾擦了擦手,努力让手干净一些,然后把引擎盖盖上,爬上车头,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发动了货车,开着货车不紧不慢往工地而去。
货车缓缓地驶进了工地,工地上的人都转过头来看。
文才在人群中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王果,正在与一位警察说话,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还停在工地边上。
文才把车停在了路边,下了车,然后走到了离王果不远的地方站住了。此刻,他听得王果正在说:“商所,你看我这工地上就这些司机,你把车队队长都给我弄走了,这往下怎么干?要不教育教育,明早放回来算了,也算这小子得了动手的教训。”
“王总,这回恐怕是不行了,上次那小子就动过一次手,还不吸取教训,还有那几个家伙,跟着起什么哄!这次再次都要拘上四五天,还要看态度,态度不好,多一两天也不是不可能。”
“商所,您回去时,请帮我找个人给他们几个好好上上课,教育教育,少关两天,我这边拖不起!这是市里的重点工程。”王果着急道。
商所仿佛没有听到,大声冲着王果身后的人群说:“王总,你要告诉你车队的人,想挣钱就不要闹事儿!更不要出手!出了手再有理也不行!阻工的事儿,你们可以找指挥部,他们比你们还急,他们会出面来解决,由不得你们出手!你们算什么东西!”商所态度极不好。
工地周围鸦雀无声。
商所说完,转身朝警车走去,走到一半又回转身来冲着人群狠狠地说:“今天大家都看到了,要是再人有敢动手,我就按最长的期限,多关几天!”说完几步上了警车,开着警车一溜烟儿,走了。
王果叹了一口气,转身对着人群吼道:“你们听到没有!再有人敢出手,以后就不要干了!”
身后十几个人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王果。
“那个小文,你过来一下。”王果冲着文才说。
文才立刻几步到王果跟前,“王总,我路上去加了油,而且路不太熟,车也不很熟,简单做了个检查,迟到了!”文才解释道。
“各位,这是新来的小文,是我的兄弟,以前在江州干。”王果说,“小文,老严说你在江州干过车队队长吧?”
文才点点头。
“那从明天开始,这车队就由你暂时带着。那个,你们挖掘机组的也听小文的调度。”王果指着三个人说,“明天不能再出事了!谁惹事,谁滚蛋!还有,你们都要听从小文的调度,他在江州干了多年的队长,他的车队是江州跑得最快的,赚得最多的。在老朱回来之前,必须听小文的,听到没有!”关于文才的情况,都是老严在饭桌上说给王果的。王果手中无将,只好抓一个新来的当过车队队长的文才抵数。
“听到了!”人群中传来七零八落的应声。显然大家认为这个毛头小子可能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当队长。
“好了,散了!今天都回去休息,阻工的事儿明天不要发生了!”王果说,然后用五个手指用力在头上梳理了一下,眉头皱了皱,头痛呀!“小文,你先跟这些老师傅们熟悉一下,这是开挖掘机的老赵、老刘、老林。”文才在王果介绍几位司机时,一一点头儿,并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文才!”wwω.ЪiqíΚù.ИěT
王果转身又指向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这是记账的老方,其他的都是开货车的司机。老方,到了工棚,给小文介绍司机,大家认识一下,以后都在一起干了。哦!老方,小文就跟你一个宿舍。好了,我去指挥部协调阻工的事儿。”王果说完转身朝他的小货车去了。“妈的,再这样搞,完不成任务了!”边走边咕哝,走到小货车门边,拉开车门上车,发动汽车,绕了个一小圈儿调转车头往工地外去了。
王果走后,工地上的司机们回到各自的货车上,发动货车,回工棚休息。
四
老方看了看文才,问:“小文多大了?”
“方叔,我二十了!”文才回答
“开了几年了?”老方问。
“两年。”文才说。
“驾龄很短呀!”老方说。
“方叔,我一直在工地上跑。”文才说。他不想让人看不起。
“你一天能跑多少趟?”老方问。
“看渣场远近和路况。”文才说。
“□□公里,一般公路。”老方说。
“□□公里,可以跑三十趟左右。”文才说。
“你不倾倒吗?”老方显然不相信。
“呵呵,方叔,当然要倒。如果装得好一点儿,可能还要快一些。”文才说。
“还能快?”老方问,“车飞起来,不着地么?”显然老方是不相信的。
“如果底下装沙石,面上装泥土,这样倾倒还会快一些。”文才说。
“这个你要跟老赵他们商量。”老方说,“你在江州一个月能跑多少钱?”
“两千左右。”文才说。
“那,你算跑得快的。”老方说,“这里的老朱,也就是车队队长,他是跑得最快的,一个月也就两千左右,其他人在一千八上下。”
“方叔,我先送您回去吧!”文才道。
“行,回去让你认识一下其他司机。这群家伙不好管,老朱平是都靠吼,有时还要靠打。”老方说。
“王总说了,我只替几天。而且,我是来赚钱的,其他的我都不管。”文才说。
两人上了车,文才将车开到了工棚所在的坝子,一盘子将车和先到的车停成一排,规规矩矩。
“你小子技术还不错嘛!”老方夸了一句。
“谢谢方叔夸奖。”文才道。
文才把车上的蛇皮口袋和书搬下车来。
“你还看书?”老方很吃惊,这工地上几乎没人看书。
“我想多学一点儿。”文才说。
“难得有个读书人,你读到什么文化?”老方问。
“高中毕业,差一点儿上大学。”文才说。
“可惜了!不然,你也不会来干这种粗活。”老方说。
“方叔,这种活儿也得有人来干。”文才道。
“也是。”老方走到宿舍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门里一股子霉臭味扑面而来。
文才提着东西就进去了,把东西放在地上。老方床上又乱又脏的被子还散发着臭味,不知多久没洗了。
文才把房子的小窗户打开,整理了一下老方床对面的一张铁架子床上杂乱的纸板纸盒。
“这床很久没人睡了,上面的东西都不要了,你扔了吧!”老方道。
“这纸板还可以垫在下面。”文才说,说完从蛇皮口袋里掏出帕子,找一个盆子出去打水。
五
等文才铺好床,收拾停当,算是落下脚了。文才又把整个屋子里面收拾了一遍,看上去比先前干净整洁得多了。
老方很满意。他从来不收拾屋子,现在终于有一个人来替他收拾了。他唯一担心的是“这小子哪天搬走了怎么办?”
随后,老方带着文才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进,向文才介绍司机,一共有三十五个人,如果算上被派出所带走的几个,一共有四十个司机。文才向司机们介绍了自己,希望大家关照。他知道大家对他这个太年轻的司机来作队长不看好,他能做的就是努力超过这些司机,成为他们中的最强的,只有这样才能让这群人服气。
最后,文才到了三位开挖掘机的师傅宿舍里。文才在这里认真地向三位师傅请教了一下,他们的收入构成。与预想的差不多,三位师傅都是王果队伍里的人,也是按量计费,多劳多得。文才向他们请教了工地里的渣结构,这一点与江州的情况差不多。文才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王果说了挖掘机也归他调配。他跟三位师傅说了他的想法,那就是混装。但是,挖掘机师傅觉得这会增加挖掘机的油耗。文才又细细算了一遍账,告诉三人混装增加不了多少油耗,而且能在单位时间里可以增加他们装卸量。只有挖掘机司机老赵有一点儿动心,老刘和老林都摇了摇头。最终,老赵勉强答应了,可以帮文才装他所在的那个小组的车辆。文才谈妥了老赵,老方却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拖慢车队的进度。文才向老方保证不会,最后老方答应先试一天,不行就调回来。
文才和老方又转回到货车司机们的宿舍里。通常队长换人了,各小组的人也相应做些调整,文才一来,司机们便商量着重新组建工作小组。平常以三台挖掘机为基础,将车队分成了三个小组。年轻司机们喜欢抱团,对以往不喜欢或是感觉工作扣不上手的人,他们就排挤。在工地上,年轻司机胆子大、动作快,他们通常瞧不起那些动作慢一点儿的老司机,不愿意跟他们组成一个作业小组。
文才到司机宿舍时,年轻司机们已经拉开场子打扑克了,对比他们年龄还小的文才,他们根本不理睬。当文才说到组建工作小组时,他们只是偏偏头撸撸嘴,让文才去找年纪大一点儿的司机商量。老司机们这个时候也很发愁,之前朱队长在时,用强力把老的少的搭配起来,把各个组拉了个平衡,年轻司机们有意见也没办法。现在文才来了,年轻人趁机把老司机清出去,自己组建了工作小组。
文才来找时,这些老司机看着眼前过于年轻的队长,大家心里都没有底,但是也没办法。文才凑齐了十二个人的小组,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都是年轻司机们看不起或是合作不愉快的人。
晚饭后,文才拉了司机老何从工地往渣场跑了一趟,熟悉了路线和渣场,为第二天开工作些准备。路程并不太远,路上文才仔细问了老何以前货车是如何运转的,以及大家对收入的期望,心中有了底。
晚上,文才又向老方请教了记账方面的细节。他估算了一下,自己在这里一个月应该能挣到四五千块,因为他的结算方式与其他司机不一样,王果答应了不收他车辆的管理费,而除去给余胜的租金,他收入在两千五到三千左右。
他满怀期待着明天开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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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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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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