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文才已在了汽修厂当了五个月的学徒。
与其他的学徒不一样的在于,文才除了认真学师傅教授的东西,自己多动手做外,他还爱看书。他用最短的时间,把厂里三本装门面用的汽车修理论书看了一遍,有时还一边拆旧车,一边对照着书看。
晚上没事儿的时候,其它师兄弟都去看电视、看录像,文才要么窝在寝室里看书,要么就在车棚里拆车。
老张很喜欢文才这个徒弟,文才喜欢问问题,也喜欢干活,正如他进门时所说的,累的脏的他都抢着干。很多时候老张只需要在旁边指点,拆这里,拆那里,先装这个先装那个,具体操作都由文才动手。老张常对厂里同样带徒弟的师傅们说,“带小文这个徒弟很轻松,有时只需动动嘴,有时不需要动嘴!”
五个月后的一天,张师傅对老板说,“小文可以出师了。”
于是,文才涨了工资。随后,文才在附近街边的大排档摆了谢师酒,请张师傅和厂里的工友们一起,当然老板也参加了。
在这五个月中,文才一天也没有休息,即便张师傅休息,他也在厂里鼓捣那些丢在工棚角落里的废旧车辆。
五个月的搬抬扛举让他的手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也让他的身体更加壮实。他把自己高考失利和离家出走的赌气和怨气全部发泄在了搬抬扛举的力气付出上,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让他可以慢慢反思自己的短处,从小依赖着父母和姐姐的照顾,养尊处优,没有危机意识。优越的条件让自己盲目地认为,这个世界都应该由我来选择。而当自己没法选择,被别人选择,最终被抛弃时,他连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后果,也忍受不了父亲的指责,更害怕其他人的眼光。当时离家出走,是因为他害怕再见到父母和姐姐失望的眼神,也难以承受全村人惋惜和嘲笑的眼神和话语。他也害怕见到余艳红,他们当初一起散步时所想像的大学生活,却只有他自己的成为了空想。虽然没有对余艳红留下什么承诺,但他自己觉得真的没有脸面再见余艳红了。所以他选择了逃避,离开家、离开熟悉的柳河,离开有熟人的地方,每天把自己埋在体力劳动之中。只有在花费大量体力的劳动时,他什么都不会想起,忘记了自己的失败,忘记了父母家人的失望,还有余艳红。
在别的同学升入大学时,他在肩扛背磨,苦咸的汗水浸湿衣裤和头发,肮脏的油污把脸和手弄得白一块,黑一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终于不再靠父母,就可以养活自己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想起了父母,“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老爸的气消了么?他们应该很担心我吧!……老爸老妈,其实不上大学,只要我努力,也应该能生存,虽然不是过得像你们想像的那样好,但是我过得充实,而且有力量。只是,这些你们都不知道!”
在这五个多月时间里,文才想过家,但他没有打算回家,他觉得既然选择出来打工了,选择自己的路自己走,那就应该活得有个样子了再回去。他曾经是全家的骄傲,全村的骄傲,应该活得有个骄傲的样子。如果灰溜溜地回去,老爸老妈不会原谅他,全村人都会看不起他,余艳红也会看不起他。当然他觉得余艳红已经上了大学,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看不起他是自然的,也无关紧要了。他甚至做梦都不会梦到与余艳红在一起了,他的世界已经容不下余艳红这样的大学生了。
在这五个月中,文才将张师傅让他拆和装的破车,拆了个遍,用旧零件换下破损的零件,能够发动和开动了,成为了文才在修理车间专用的练习开车用的车辆。装好那天,牛总和张师傅对文才进行了一番夸奖,让其他师傅都非常羡慕张师傅有文才这样的学徒,也让师兄弟们嫉妒不已,但想到文才几乎没有间断过地拆拆装装,其他师兄弟心里也就平衡了。
人进入了正常的生活,时间就会过得很快。转眼间,文才在汽修厂已经干了半年了,再有四天就是春节了。
汽修厂里来自农村的工友们陆续返家了。文才还在卖力的在修理车间里埋头修车和整弄那些破车。这让其他工友觉得,或许文才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下午,在老板的办公室里,穿着厚重工作服的文才站在正坐在沙发里一身整齐的牛老板面前,问道:“牛总,春节厂里放假歇业么?”
“当然放假歇业。厂里要留下两个人看厂子和搞些应急修理业务就行了。”牛总回答,“怎么,小文你不回家么?”
“我,我今年不回。”文才说,“家里人都在外地打工呢!回去一个人过也没意思。”文才扯了一个谎,一个不回家的理由。
“哦。如果你不回,那就留下。老张和几个师傅都说你干得不错,能带徒弟了。不过,你的那几个师兄小鲁、小苏也才出师,如果让你带徒弟,这些人心里可能不爽。”牛总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又下决心似的说:“这样,春节后再干一个月,你就带徒弟!呵呵,你可是我这里最年轻的师傅。高中生这悟性就是不一样嘛!”
“牛总,那春节我留在厂里,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文才说,“那我先去忙了。”说完准备转身出办公室。
“诶,小文!”牛总叫住文才,“这是春节的红包。”从包里抽出一个信封,扔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这半年你辛苦了,红包是我个人发的,只发了几个师傅和你。你的努力和辛苦,我是看得见的。”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春节留厂的人,工资照发,出工挣的维修费除了成本,收到多少都归你们。大年十八正式上班,一切照旧。”
文才回身拿了红包,“谢谢牛总!”高兴地出了门。
他高兴不是因为红包,而是因为春节能够躲在厂里不用回家了。
二
一个人过的春节很漫长,这是文才在外过的第一个春节,没有家人陪伴的春节。
大年三十的晚上,文才没活儿可干,他也没有打开厂里旧电视,也没有看书,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着时间慢慢地熬过去。
远处传来的爆竹声声,宣示着团聚喜庆,这让文才特别地想家。“一场考试搞得我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聚。如果我像大姐和姐夫那样,或许我会过得更简单和快乐!”他想。可是生活没有如果。
此时,远在几百公里外的老家,文华、翠兰和文学一家、文艺一家都在等着吃团年饭。文华比半年前显得老了很多,身子也似比以前佝偻了,眼角的皱纹比以前深了一些。翠兰的头发白了一些。
“翠兰,怎么还不开饭?孩子们都饿了!”文华大声地吼道,声音传出了小院。
“这个死小子!你在干什么呀?怎么不回来?”翠兰的心有些痛暗骂了一声,慢慢收回远望的目光,用手背揩了一把眼睛。天已经黑下来了,可是没有文才的身影。
文才一走半年多没有半点儿消息,连过年这种团圆的日子也不回家!这让翠兰心疼,“难道这个儿子就真的没有了?”
自从文才离家出走后,翠兰担心,文才没有吃过苦,这次出去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她甚至很害怕,她害怕哪一天听到有关文才不好的消息。但她不敢在家里说,只好趁着文华不在家时,躲在屋子里偷偷地哭过好几回。
自从去年9月文才没有回来复读之后,文华的脾气更糟了,三天发一回小火,五天发一回大火。发小火的时候在家骂人,骂的对象就是老婆翠兰,然后骂大女儿文学,然后骂自己,甚至骂他能看到的猪狗甚至鸡鸭。发大火的时候,会拿个锄头出门,一整天都不回家,在田里奋力干活儿,折磨自己,也让翠兰看着心疼。
好在这种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过了十月文华便停下来了。
十一月的一天,地里已经没有什么活儿可干了,文华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儿,该吃午饭的时候也没有回家。快到傍晚时,文华回到家里,让翠兰把两个女儿和两个女婿叫到家里吃了一顿饭。
席上,文华说:“文才离家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他顿了一下,极力吸了一口气。翠兰当场便哭了,文学、文艺也哭了。文华又说:“如果他还活着,估计也不会回来了。这些天,我反思了一下,是我没有教育好他,既害了他,也害了全家。以后,我和你们妈妈就只有你们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了!以后,我们老了,不要你们养老,我们去敬老院!”
翠兰和文学、文艺呜呜的哭声响成了一片。王家和咬了咬嘴唇,卢秋冬叹了一口气。文华这是当着女儿女婿的面把文才扫地出门了。但谁都没敢劝说文华,大家都知道他在气头上,也没有为文才争辩几句,因为文才没有出现,谁敢说文才会回来,谁又敢说文才回来了就能够让文华满意?
那一夜,文华喝得大醉,翠兰守候了他一夜。朦胧间,翠兰听到了文华在醉梦中叫文才的名字,还含含糊糊说了:“翠兰,这都是命呀!都是命呀!”“翠兰,是不是上辈子我们欠了文才太多,这辈子老天让他来折磨我们!”后来,文华还哭了,哭得老泪纵横。
但从第二天起床开始,文华便正常了,他更加关心翠兰,关心女儿女婿和外孙,后来还主动为女儿文学接送小外孙王小虎上放学。
但翠兰发现,也是从那时起,仿佛文华真的忘掉了自己还有个儿子文才,再也没有提起过儿子文才,哪怕文才的生日那天也没有。
翠兰向女儿女婿招呼,以后不要在文华面前提起文才,连王小虎和卢春雨也被告知不能提起文才舅舅。
翠兰从院子外面,慢慢走回到院里,手里刚拔的用来明早炒肉的几根蒜苗被捏得有些蔫了。翠兰回到屋里,一家人开饭,开始过年。两个外孙先给外公、外婆拜年,外公外婆发红包。再由女儿女婿给两位老人拜年,老人一人发一个红包。然后,两个小孩子再给爸爸妈妈,姨和姨父拜年,发红包。今年唯没有舅舅在家,但谁都没敢提。最后,大家一起吃年夜饭,放鞭炮,过新年。
尽管文学、文艺和两个女婿教唆着孩子去哄外公外婆开心,但他们都知道,父母心中肯定牵挂着儿子文才,开心的笑眼里也含着眼泪。
三
江州城篆堂镇上的汽修厂里空落落的寝室,文才一个人躺在高低床的下铺。若不是过节,这屋里六张床都住满了学徒,吵吵嚷嚷,而如今同文才一起值班的工友进城里去看闹热了,只剩下了文才一人,冷冷清清。一同留下来值班的工友本来邀请了文才一起去,但文才不想去,便留在寝室看书。文才拿出书来,可是汽车城不远的城乡接合部传来“噼噼砰砰”的鞭炮声,让他心情难以平静。“这个点儿,该吃年夜饭了吧!”文才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爸妈对不起,今年不能回去看你们了!等我活出个自己的样子来时,一定回家!”
文才把书丢在一旁,翻身起床,脱了睡衣,换了一套工服,去了车间。既然静不下心来读书,那就到车间去捣鼓,把自己弄得再累一些,免得胡思乱想。用身体的劳累来麻痹自己,这是文才到了修理厂后最常用的方法。每逢他想到高考失利睡不着的时候,他会去车间,打着灯加班,直到自己累不动了。每逢他想家难受的时候,他也会去修理车间,把自己淹没在那杂七杂八的零件之中。只有不停地让自己动起来,他就会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求生存,必须全力以付。
大年三十,文才在破车烂铁中鼓捣到了半夜,不是老板需要他去鼓捣,而是他心中无法安宁。
春节期间,文才除了在厂里搬弄破车和外出抢修外,便是躲在屋里看书。越是看书,越是觉得自己从小学到高中的那些东西太少了,基础得不能再基础,汽车机械的复杂远远超过数学物理里最难的问题。他所能做的,就是把那些东西记下来,然后到那些破车堆里去验证。如此往复,才可以把整个汽车看成一个整体来维修,而不是依靠师傅口口相传的经验,或是依靠不停地动手拆拆装装,到处寻找验证故障所在,做太多的无用功。
“读书真的有用!”文才自叹,可惜自己错过了大学。
大年初十,文才去了江州最大的书店。厂里的书看遍了,有的书看了两遍三遍,他准备去书店看看书。
在柳河中学读书的时候,文才到县城书店的次数不多,高中没有那么多时间看书店里的课外书,现下倒是有时间了。
在书店里,文才循着指示牌去了机械工业书所在的楼层,在那里翻了翻机械原理和汽车修理的书。
机械原理的书让他读起来十分的头痛,很多基础概念他根本不懂,看了十几页,他放弃了。
又转到了汽车常识类的书籍前,找了本汽车基础知识及维修的书,有图有详解,加之他花了半年时间不停地拆车装车,对车上的零部件熟透了,看起来便不再如看机械原理书那般费劲了。
书看了一半,文才感到有些饿了,早上他和留下来的工友走了半个小时,在篆堂镇的小餐馆一条街,才找到一家过节还开业的面馆。两人吃了面,工友回厂里值班,文才到了书店。
中午,文才不打算回去吃面了,他在书店傍边找了个小饭馆,点了一个荤菜一个素菜,开始狼吞虎咽了。
“我再警告你啊!今年要是再不考完,你也不用来找我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餐馆的小门脸,随后一女一男进了文才埋头吃饭的餐馆。
一抬头,女的花姿招展,男的手里提着一包书。
“点菜!”男的对着店里忙来忙去的服务员说了一声,便在文才旁边的一张空桌边坐下来。
“娜娜,我今年一定能考完,去年要不是耽误的时间太多了么,我早过了。”男的柔声道。
“我不管!今年你必须全过,不然,我爸妈那里,我根本救不了你!一个自考专科,你都考了几年了还没过,连我都要怀疑你的智商了!我要是跟了你,我爸妈哪敢放心。”女的说。
“哪能呢?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以我的智商早就过了。这不是没时间看书么?而且每次考试前,总有这样那样的事儿!”男的报怨说。
“你呀,一定要努力。这过节,人家都在玩儿的时候,我还陪你来书店买书,再不努力就对不起我了。”女的说,“诶,刚才你是不是看上那卖书的服务员了,跟人家谈得这么热络?”
“娜娜,怎么可能呢?我爱的是你!那服务员说她刚考过自考,给我介绍经验,顺便推荐几本书。我只是跟她淘一些经验,以便更轻松地考过呀!”男的道。
“哼!以后少跟那些女的勾勾搭搭!自己全身心学习,早点儿过了,拿到大学文凭,我们的事儿就成了。”女的道。
接下来两人谈的都是如何过自考的事,文才听了一耳朵。“自考是什么鬼?还能获得大学文凭。”文才决定去问问。
吃完饭,文才又去了书店,找了一个女服务员,问了一下自考的书在哪里,便直接去了文化教育的楼层。
果然是“书非借不能读!”文化教育的楼层,很多人或站或蹲,或直接坐在书架前的地上看书,读书的多,买书的少。
文才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了自考专柜,专柜旁边一个年轻女售书员正在给旁边买书的人推荐书和介绍自己的经验。
一会儿,女售书员凑过来问文才:“同学要自考?”
“有这个想法,可是,可是我不懂什么是自考。”文才道。
“自考,就是自学考试。81年国家批准对社会人员以学历考试为主的高等教育国家考试,是个人自学、社会助学和国家考试相结合的高等教育形式。”一个标准的官方概念,售书员说,“自学参加考试,考试合格就能够取得大学文凭,与在校完成大学学业获得毕业证是一样的。”
“有这种考试?”文才没有想到,还也可以获得大学文凭,“这跟上大学有什么差别?”筆趣庫
“只要拿到了毕业证,国家一样承认学历,没什么差别。非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没有进过大学的门,没有听过教授的课,没有玩儿过大学的格调,其他的没有差别。”售书员说,说的时候很有些遗憾。
“什么人都可以报自考么?”文才问。
“可以呀!只要有高中或者同等学历都可以,你可以到教委自考办去一问就清楚了。我这两年考完了专科,正准备考本科呢。”售书员说。
“专科要考些什么?”文才问。
“那要看你报什么专业,每个专业都有很多门课程。不过有难的,也有简单的,文科类像法律相关的、理工科类会计相关的专业要简单一些。说难也不太难,只是要花一些时间。你如果要考,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书和资料,先考专科,再考本科。”售书员道。
“谢谢你,我再想想。如果我要考,一定来向您请教。”文才说。
文才确实需要想一想,现在他不缺时间。他要确认是不是通过自考就能与上大学一样,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就可以边读书,边挣钱,既能养活自己,也能完成大学学业,没能上大学的遗憾至少可以少一些。
文才取了一本自考书,法律类的,找了个角落看起来。从序言开始读起,读了目录和前几章内容。一直坐到下午,文才感到坐着站着都有些累时,他才放下书。他发现,自考书并不太难。通过读序言,他了解了什么是自考。沿着书读下去,他发现法律并不难,有一些东西与他高中学习的政治课程相关,那些概念并不太难懂。看了半本书,文才决定去试试自考。“总不能一辈子做个修车工!”不是说修车不好,多学些东西,就会多一些选择。如果没有选择,那就只能做个修车工。
快到傍晚的时候,文才终于找到了那个卖自考书的售书员。正好,她自考的也是法律专业,她向文才推荐了几本资料,建议文才一次考3科,一年考三到四次,两三年内考完。
文才有自己的想法,他想早一点儿完成自考,考完专科,他还需要考本科,他要在回家前把大学本科文凭拿到。“自己成了大学生,回家也能向家里的老爸老妈和家人有了交待。”到那时,他的高中同学大学毕业,他也差不多算大学毕业,不会差得太远。
文才买了一包书,回了修车厂。
五
正月十一,文才去了离修车厂最近的北岸区教育局自考办报名。自考办虽然开着,由于还是过节,几乎没什么人来报名。负责报名的老师热情地接待了他,特别热心地并向他推荐了几本资料。文才又买了几本书,便顺利地报上了名。最近的一次考试是4月,他给自己报了4科。
从自考办出来,文才去了网吧。大过年的,网吧生意不错。文才上网搜索了一下自考的信息,基本掌握了自考需要的东西,于是回厂里准备。
在文才卧室的墙上,文才挂了一幅印有美女图的挂历。这个挂历两个作用,文才睡觉之前看一看,偶尔梦一梦很幸福地那种。另一个作用,美女图下的日历,这对文才来说变得比较重要了,那些临近考试的日子都被他用红色的笔进行了圈注,他现在出师了,时间上不再受师傅的支配。从那天开始到考试前的日子被文才分成了几个大的段儿,中间又分别标注到了天。
文才打算用最短的时间把书初看,然后再看题,再看书。既然要学习和考试,那就得拿出认真和有计划学习的态度。
从高考结束以来,文才一直在反思高中学习和考试,究竟应当如何去学,如何去考,自己输在了哪一步?如果让他再考一次,他绝对不会如当初那样轻视,学习准备也不会那般粗糙。
弄了一个下午,文才把读书的计划安排做得实实的,以后的事儿就是按着计划推进。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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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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