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有人小声道,“他就是镇国公府世子……”
茶楼间人声鼎沸,连说书先生也停下了,眼睁睁看着日报风口浪尖的两位主角,分别站在楼上楼下遥想对望。
郎君站在楼下独独望着她,而女郎戴着幕篱,看不清表情,白纱随风晃动间露出的一角,隐隐展现京城第一美人的韵味。
此情此景,陆怜烟幕篱下却是匆匆收敛了笑意,心下默默想,他定从下方看到她露出了笑意,认为自己戴幕篱只是为了挡住不端庄的表情,话语实则是在嘲讽她。
陆怜烟留意到旁边议论纷纷的人群中,不乏自己熟悉的王公贵女。秉承息事宁人的作风,手下有规律的敲了敲栏杆,这是他们的暗号,暗示他“来见我”。
她转身往二楼深处走去,又回到了刚刚的茶室,将幕篱搁在塌边,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那人。
她对于顾昭,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两个人的关系。
郎君翩然走上了楼,身旁的白衣少年恭敬的递给他一样东西,是件木盒,顾昭接过手后淡淡吩咐道,“南宏,留在门口,不论何事都不准闯进来。”
白衣少年似乎还有不解,张张口还想问,然而如玉郎君已径自走了进去带上了门,他便只好心存疑虑,不知郎君是什么意思。
木门隔开了里外的喧声,但效果并不太好,仍然能够听到些许楼下和茶楼外的声音,室内的檀香灭掉不久,夏莲正在清理余灰,准备重新续香,坐在榻上的女郎开口道,“夏莲,来者不是客,无需续香。”
这位侍女慌张看了眼顾昭,见郎君没有生气的意味,便乖顺的应了声退出门外,茶室内仅剩两人。
女郎手里玩转着一件玛瑙摆饰,胳膊上的玉镯晃晃悠悠,碰撞着白皙的手腕。也撞在面前人的眼中。
顾昭从容坐下,姿态随意又闲雅,他今日衣冠比前两次都要庄重,是接圣旨所专门穿着的,腰带上镶嵌装饰着双鹿纹玉质带跨,青白色的衣袍绣着繁复纹饰。他看着桌子上没有收拾的茶具,随口问道:“公主刚刚见了谁?”
“干卿何事?”陆怜烟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视着他,抿着唇,脸上不悦,生硬的回答。
顾昭却是看了看杯子,自顾自道,“云家女来京城,是为了你镖局的事情?”
既然已经知道了,干嘛还要问她?
“没想到顾郎来京城当这贵人不过半月,竟能够在京中开了铺子,打压我,还学会了茶道?”她嘴上驳斥他,心下思忖,这人也未免了解过多……
他会知道那件事吗?
陆怜烟惊疑不定,但面上保持着冷静,没有开口问。
应当还不知,不然他不会这般表现。
郎君没有理会她的针锋相对,把桌面上的茶具放在了塌上,才将刚刚从白衣少年拿来的盒子放在桌面上,从自己的这一侧推给她,“打开看看。”
这只盒子是木制的,被顾昭推在了桌上的中央,陆怜烟了然,这里面的东西大抵与他二人这场婚事有关,也就是顾昭今日来的目的。
她抚上盒子,扣环在指尖扳动着打开,里面安静躺着两份文书,已经写满了墨字。
她狐疑的看了眼对面的郎君,而顾昭端坐着,神态自若。
陆怜烟一点点打开来,看着上面的内容,她轻启唇,婉声道,“今婚约在前,契约为介,与女陆怜烟签立契约昭示婚前……”
她读到这里,微微哽住,竟然无法继续。
陆怜烟十九载从未见过这般事,竟有人会在成婚前夫妻签订契约。这应当是世上第一桩奇事。
郎君见她停下,替她接话,“一为公主与我应守礼制,懂分寸,尤其是公主不得以身份为由寻面首;二为账目不得混淆;三为……”
字字令她的心沉入深井中。
两人如今至亲至疏,他道她负心,道她谋害,道她许多不是也好,但她也是女子,一直自尊自爱,也曾向往寻常女郎人生中至关重大的婚事。
报上两人的事情,起初她心中曾存旖旎,有意为之,后来则是因为顾昭打压她才为之。如果说,顾昭以为圣上赐婚是因为日报,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这般心思,怎会相信圣上因为这种事情做决定?
她的那些罪名,不守分寸,贪慕虚荣,加害他吗?筆趣庫
她不曾!
“你好大的面子,竟和本公主谈这些!顾昭,你也算是男儿吗?”陆怜烟将卷轴扔在桌上,怒意顺着心头涌上眉间。
她试图从面前这人身上寻找旧日模样。
然而,郎君只是神色淡漠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带着些防备警戒。
陆怜烟心头一阵酸楚,那他为何,又要给自己药膏?这样的举动,让她险些又要误会了。
她还能够听到,曾经声音温润如玉:“阿月,嫁我。”
那样温暖如春,和眼前人并不是同一人!
女郎将桌子掀翻在地,名贵的摆件、茶具与地面相触。
剧烈的响声令门外两人惊诧,夏莲想要进去,白衣少年则伸手拦住了,将顾昭原话告知了这位公主身边的侍女。
两人只好守在门外,幸而茶室在二楼尽头,楼下人并未听到声响。
内室低沉的气氛下,郎君面不改色,缓声道,“公主,这是为我们好。”
这话听着似曾相识。
在前两日二人在霜月阁时,陆怜烟也是这样对着顾昭讲的。
——“岂敢这般对世子,我只不过想让世子放下心中过往罢了。这样对你我都好。”
一转眼,她竟然也体会到了被这话气到的滋味。
她肩部起伏,面上微微染了红晕,眸中也浮现隐隐水汽,受到了这样偌大的侮辱,陆怜烟无法抑制情绪,但又能如何?她不得不嫁。
不签,证明自己确实是顾昭眼中那般贪图他钱财的女郎吗?
她闭了闭眼,最终挑着眉看那人,“好,既然你想,且花费了这般功夫,便如你所愿。”
她正准备拿起笔写下名字,却听到顾昭再次开口。
“公主,还未念完最后一条。三为顾昭不会对公主手下留情,若公主有朝一日落魄,愿收留公主每日三餐,住有所居,居有所安。”
顾昭的声音如玉石之声,抑扬顿挫且动听,却再也无法令面前的女郎为之心动。
很好。
此番折辱,愿你不要后悔。
“你怎知,那落魄的人不会是你?还望顾郎这三月里,不要再来烦扰我。”女郎收敛了怒容,细长的柳叶眉舒展开,丹凤眼中冷冽如寒风。
她扬起脸,在两份文书上迅速的执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又盖下手印,两份都留给了眼前的郎君,任他随意处置。
陆怜烟起身拿着幕篱,回头看顾昭最后一眼。
像看无关紧要之人。
见女郎浑身散发着冷意,她的五官本就是美艳的模样,越冷越衬的她愈加艳若桃李,步伐间都是肆意的风声。夏莲连忙跟了上去。
茶室内的青白色衣袍俊美郎君低着头,指尖摩挲着陆怜烟留下的字迹,弯弯扭扭的,完全不像是皇家公主写出来的字迹。
他此时独处,侧身靠在榻上,迟迟未签字。
最终长长叹息道:“阿月。”
他的手指一下下敲着塌,节奏如上巳节时亭中:想见你。
外头的永桂街头巷尾都充斥着王公贵族生活愉悦恣意,女郎风风火火上了马车从茗香阁离开,后方还有人在讨论茗香阁中发生的八卦。
很快,德馨公主与镇国公府世子今日相逢一事,再次引起了舆论的高涨,甚至连百姓都开始关注这段感情的进展。
无人注意,那辆马车徐徐前行时,帘子被拉开,纤纤玉手将一只霜月阁秘药盒扔了出来,落在了地上,灰尘扬起。
德馨公主殿中,陆怜烟回到宫中便收到了逢淼淼的来信,意指由于《京城八卦日报》销量高,报社人力不够,需要招些人手。
陆怜烟头痛不已,命人按了按头部穴道,缓和了不少,她这才坐在了桌前,写了封信回复逢淼淼,信中告诉逢淼淼招人时须得小心谨慎,顾昭可能会干涉。如有可靠人选,尽量签死契。
沉思片刻,又加了行字:关乎我与顾昭的内容刊登时,均由你负责。
陆怜烟实不想再牵扯在与这人有关的事宜中,但谁又会和金银过不去呢?不报道是不可能的。
仔细封好了信封,交由侍女拿下去尽快送到逢淼淼手中。处理了一些信件后,她累极,披了件薄外衣来到庭院中,坐在秋千上随意荡着。
脑中事项繁多,扰乱她心不能安。
一是胭脂铺子至今未重开,报社重新起步还需时日,镖局根本不能开。眼下钱物已经快用完,那件事便无法再展开调查。
二是顾昭被谋害一事,到底是谁做的?顾昭又要怎样对她?
身体高高荡起,低低落下,失重的感觉能够帮助她缓解疲惫,暂时从纷杂中逃离。
此时夕阳斜晖下,女郎的身影一点点飘忽不定,好似不在尘世间。
“皇姐,芃儿来找你了。”
娇软的声音将她的灵魂拖拽回来了,她慢慢停下荡秋千,脚挨到了地,秋千旁站立的是九公主陆苒芃。
九公主今日着藕荷色罗裙,妆容素净,见她停下了,又走近一步,怯生生道。“皇姐,当日宴席上,我并非有意……”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一年生草本的全京城都在磕我x前夫的cp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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