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梦里想过,在训练时想过,在吃饭时想过,梦里是甜的,训练时是热的,吃饭时是糯的。
但都没有现在这一刻美味。
封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到海,第一次摸到枪,第一次将对手打倒在地,任何□□上的触碰都无法形容那种震撼灵魂的感觉,他的理智暂时下线,身体的本能牢牢地占据上风,拼命的索取更多,以至于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闻灼都被他吻得喘不上气了。
闻灼大概是有些惊慌,小脸都涨得通红,眼睛瞪的好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封契勉强压了压胸腔里翻涌的思绪,但又舍不得放开闻灼,他咬着闻灼的唇,嘶磨着、声线模糊的说:“你说,我在听。”
闻灼:!!!
什么东西!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炸在他脑袋上,他脑子里的思绪都给轰没了,满脑袋只剩下了一句话——封契在亲他?
在亲他!
封契怎么能亲他!
惊慌和无措瞬间涌上了闻灼的脑海,他的血流“嗡”的一下冲上耳膜,甚至都有短暂性的失聪,眼前一阵阵发黑,下意识地开始挣扎。
只可惜,闻灼的挣扎对于封契来说不值一提,反而激起了封契的征服欲,封契一手捏着闻灼的腰,一手掐着闻灼的后脑,逼着闻灼抬头承受他。
狭窄的器材室里,火热的体温和粗重的呼吸搅和在一起,闻灼躲避不及,被封契的动作逼的眼眸都跟着泛出泪来,圆润的眼尾红彤彤的,一跟他眼神对上,似乎是有些羞涩的往后缩了一下,从嗓子里溢出来一声闷哼来。
封契一眼扫过去,正看见闻灼那双红彤彤的兔眼,他只觉得心口一紧,浑身都跟着热起来了。
封闭狭小的器材室,柔软乖巧的小兔子,这种时候,似乎可以做点更过分的事情。
封契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用尽了浑身力气才压下了胸口处翻涌的欲情,缓缓地放开了闻灼的唇。
他才一松开,闻灼就浑身一软,险些直接瘫软下去,幸好封契伸手一拉,直接将闻灼摁在了他怀里。
他掐着闻灼的腰,掌心重重的摩擦了两下,低下头,用额头顶着闻灼的额头,鼻尖对着闻灼的鼻尖,唇舌蹭着闻灼的唇舌,又舔了两下,终于不再霸着闻灼的唇了,但胳膊却紧紧地箍着闻灼,把闻灼锁在他的怀里。
都这个时候了,封契还没忘闻灼的“表白”,他低头蹭了蹭闻灼的小脸,低声问:“刚才要说什么,说一遍。”
闻灼茫然的昂着小脸看他。
封契的一切动作都太熟稔自然了,以至于闻灼完全都没来得及排斥,脑袋就被砸懵了,怔怔的看着他。
见闻灼发呆,封契似乎等的有些按捺不住,他现在很想再低头跟闻灼亲一亲抱一抱,见闻灼不说话,他以为闻灼被他吓到了,就又蹭了蹭闻灼的脸蛋,哑着声音低声诱哄:“乖,张嘴,让我亲一口,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闻灼一听到“亲”这个字,闻灼的脑袋在卡壳了几秒钟之后,“嘎嘣”一声,又正常运转了。
封契亲了他,封契亲了他,亲了他!!
怎么能这样!
闻灼“啊”的一声捂上了自己的嘴,他都顾不上封契说的那些话了,急匆匆的伸手推封契,一边推一边急的直跺脚,眼眶里面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捂着嘴气愤的喊:“你怎么能亲我,你,你怎么能亲我!”
封契微微挑眉,被闻灼的反应弄的清醒了一些。
他想,闻灼以前没这样过,被他这样冒犯所以有些恼羞成怒也是正常的,是他有些太急躁了,没有人在没谈恋爱的情况下就这么亲人的。
封契有些懊恼的吸了一口气。
“我,我不是在占你便宜。”封契艰难的放开了抱着闻灼的手,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正人君子,见闻灼气的小脸通红,封契退后了些,微微舔了舔嘴唇。
他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感觉比他想象之中来的更有冲击力,更蛮不讲理,他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搜肠刮肚都找不到一句甜言蜜语,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干巴巴的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大概是觉得这一句话分量不够重,他很想再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可是想了半响,一句话都想不出,只是又把每个字都重重的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落下来的时候,闻灼只觉得天雷滚滚。
封契喜欢他?
等、等等!
我只把你当爸爸啊!
我把你当大佬,你居然想那个我!
闻灼的脑袋在今天经过了太多的打击了,他已经震惊到无法再震惊了,以至于他现在完全给不出反应,只能昂着脑袋,茫然的看着封契。
封契的呼吸越发急促了,他一句“我喜欢你”说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通达”了似得,那些话忍不住一句又一句的往外说。
越说,越忍不住靠近闻灼,又一次把闻灼逼到了墙上,锁着闻灼,低声说道:“见到你就高兴,见不到你,会、会很失落,想跟你一起在一起,你,我——这段时间,你追求我的时候,我很高兴,比任何事都高兴。”
沙哑的低音落在空气里,轻轻的钻进了闻灼的耳朵。
封契说这些的时候似乎也很紧张,不断地在吞咽口水,一句简单的话被他说的磕磕绊绊,如果仔细看的话,他小麦色的脖子都涨的通红,他的呼吸急促粗重,连带着他的话音都有些发飘,尾音也不受控的往上飙:“闻灼。”HTtρs://Μ.Ъīqiκυ.ΠEt
他叫着闻灼的名字,似乎想接到闻灼的回应,在他那双深色的眼眸里流淌着锐利的光芒,紧紧地锁着闻灼的脸。
闻灼的脑袋木了几秒,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
封契该不会以为,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他在追求封契吧?
闻灼的小脸顿时变得惨白,他想起了昨天封契对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明明碰了封契的内裤,但封契却一点都不生他的气,还给他送饭,对他特别好,每天都用哪种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原来大佬是真的想吃了他啊!
他还让封契抱他,给封契塞糖,还——
可是,天地良心,他只是想赢一把比赛啊!
闻灼捂着嘴,一脸崩溃的看着封契。
误会了啊大佬!
兄弟,我图的是你的比赛,不是你的身子啊!
封契被闻灼那双兔子眼看得心头一阵心痒,他一点一点低下头来,似乎又想接近闻灼。
闻灼惊慌极了,跺着脚极力扭躲身子:“别,不是,封契,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
我只是想抱你大腿啊!
“我听着呢。”封契嘴上说的好听,手上却死死的箍着闻灼的手不肯松,不管闻灼怎么躲都躲不出他的怀抱。
闻灼被他吓到了,一句“我就是把你当兄弟”还没来得及冒出来,突然间,他看见了器材室的门外有人吊儿郎当的踹开了门。
器材室里旖旎的气氛被骤然打破。
“老大!”李恒在外面喊:“快点啊,教官叫你训练练练练练练啊——”
门一打开,李恒就看见老大和闻灼俩人你压着我,我靠着墙,紧紧的贴在一起,老大的训练服都被抓皱了,闻灼眼泪汪汪的被老大抱在怀里,小脸通红,嘴唇红润,一看就是被啃过!
封契听到动静,杀气腾腾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看的李恒恨不得自戳双目!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死的都是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走!”李恒扭头刚准备跑,突然间见闻灼“哇”的一声嚎出来,扭头从杂物间里冲出来,推开了他,一路狂奔出了走廊。
望着闻灼越跑越远的背影,李恒尴尬的笑了两声,艰难的扭过头,看向封契,颤微微地挤出了一句:“老,老大,看,咱嫂子害羞了啊啊啊——”
封契黑着脸,拽着李恒的脖领子把人摔进了杂物间里,然后一脚踢上杂物间的门,等他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闻灼都跑没影了。
封契烦躁的踢了一脚杂物间的门。
他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闻灼听了应该很高兴啊,为什么会跑呢?
他想起李恒刚才说的那句“嫂子害羞了”的话,心里头顿时又舒坦了不少,他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想,不着急,闻灼又跑不了,不如让闻灼冷静一下。
他自己也得冷静一下。
封契捏了捏眉心,想起来自己刚才那些不受控的行为,不由得自嘲一笑。
妈的,J虫上脑了,都把他的小兔子吓跑了。
封契吐出口气来,勉强压了压性子,踢了一脚门板,冷声说道:“出来。”
李恒小心的拉开了门,探头探脑的冒了出来,一对上封契的眼立刻讨好的笑道:“老大,那啥,教官叫你呢。”
封契整理了一下他被闻灼拉皱了的训练服,他的手指拂过褶皱,仿佛透过那些褶皱看到了闻灼的小肉手,封契磨了磨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个“嗯”。
李恒多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儿啊,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他们老大现在看上去好像脸很黑,很欲求不满的模样,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封契眼角眉梢里夹带着的期待和喜悦,用满面春风形容都不为过。
李恒一看就知道有戏,他慢腾腾的凑上去,冲封契挤眉弄眼的问:“老大,闻灼是不是真给你表白了?”
不然他们老大怎么会是这副表情嘛。
但封契显然没有和李恒分享这些的意思,他头都不回的大步往前走,一路直接走向了操场。
李恒就跟在封契后面,他们俩到的时候操场都开始训练了,封契进入队伍里,跟着教官一起训练。
训练的过程很简单,就是日复一日的完成那些规定的动作,不断地打磨身体和意志,枯燥而又漫长。
封契以往并不觉得枯燥,他从记事开始就是这样度过每一天的,他能耐下心来把一个动作重复成百上千次,也能不断的挑战身体极限,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自己,忍耐疲累。
可他现在却连一个小小的蹲起动作都觉得烦躁。
时间仿佛一下子被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焦灼,他在训练的时候,看着脚下熟悉的黄沙,恍惚间明白了为什么李恒他们总是不爱训练。
因为碰见了比训练更有趣的事情,满心满眼都被牵扯着,训练就变得毫无重量,哪怕他现在人是在操场上站着的,心却早都不知道飞到哪里了,连训练动作都有几次不规范。
在又一次失误之后,封契深吸了一口气,让所有人原地休息十分钟。
他第无数次抬头看向日头。
他没带手表,会影响训练,又不想问别人,只好看天色来判定时间,距离训练结束的时间每近一些,他的心头都会绷紧一些,等到训练结束,人群四散的时候,封契清楚的听见了自己越演越烈的心跳声。
刚训练完的学生们都累的怨声载道的坐在地上休息,唯独封契连片刻都不肯停,一路直奔着宿舍而去。
他走的太快了,等到了宿舍门口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急躁。
鞋尖儿磕了两下台阶,封契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在原地顿了两秒,然后转身去了器材室,精心挑了一个小马扎,然后带着马扎往回走,等他走出了百米远,又记起来什么,在原地顿了一会儿,他又去了一趟食堂。
“今天还要那些肉菜呀。”给他打菜的大妈笑着说:“小伙儿怪能吃肉。”
封契站在是食堂的透明柜子前,挑了几个类型不同的肉菜,打包好,给大妈结好账后,拎着保温杯一路快步出了食堂。
他一出食堂,冷风就呼啸着灌进他的脖颈里。
彼时正是腊月里,晚上六点不到的时间,天却已经黑了一大半,一片雾蒙蒙的月光藏在云后,天上繁星闪烁,地上寒风凛冽,封契的胸膛却一片火热。
他左手提着满当当的食盒,右手提着小马扎,远远地走向宿舍。
宿舍楼的走廊很长,因为采光不足所以显得有些阴冷,他们宿舍的门紧闭着,像是其他的宿舍的门一样,平平常常的关着。
封契却觉得这扇门有无穷诱惑,里面像是藏着宝藏,他在门口一站,血流的速度好像都更快了些,脑袋被顶的一突一突的,浑身都跟着燥起来,封契微微舔了舔唇角,攥着食盒的手指紧了紧,右手一抬,将门给推开了。
门“嘎吱”一声荡开,宿舍里面寂静无声。
李恒他们都在吃饭,没回来,宿舍里面应该只有闻灼一个。
封契进门来,打眼一看,果然,闻灼的上铺被子团在一起,鼓鼓囊囊的。
封契一眼扫过去,突然想起来他早上时候叫闻灼起床时,从被子里探出来的那一只小脚,粉嫩嫩肉乎乎的,直蹬在他的心上。
封契放下手里的食盒和马扎,挪到床边,冲着被子说话:“起来了,吃东西了,今天带了食堂的红烧肉回来。”
被子里没动静。
封契脑子里想象出了闻灼躲在被子里,红着脸偷偷听他讲话的小模样,一时间心头软和的不行,耐着性子在旁边等了许久,见闻灼还不出来,他就伸出手来,顺着枕头的方向轻轻地摸进去。
他只是想摸摸闻灼的脑袋,结果手指头一探进去,就摸了一个空。
封契眉头一挑,“蹭”的一下把被子掀起来了。
被子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人。
封契心头一滞,一股“到嘴儿的肉飞了的”暴躁瞬间充斥在他的胸口,他的手攥着被子,半响才将被子又拉上,他从宿舍里出来,环顾四周,随意拉了个认识的隔壁宿舍同学问:“看见闻灼了吗?”
宿舍同学被封契的神色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看到啊,他不是好几天没去训练,一直在宿舍呢吗?”
封契眉头紧蹙,薄唇微抿,他放开同学,蹙眉往外走。
除了宿舍,他想不通闻灼能去哪儿,操场和食堂他都刚回来,没有人。
封契在宿舍楼外来来回回的转了两圈,等大多数学生都回宿舍楼了,他才重新回到宿舍楼里,拉门一看,李恒他们都回来了,他的食盒还放在床上,闻灼的床还是原先的模样。
“哎,老大,咱们小嫂子呢?”李恒见封契进来了,笑嘻嘻的跟封契说话。
然后他就看见他们老大阴沉着脸,走到闻灼的床前,把闻灼的被褥都翻开来,找了一通之后,又低下头,去床铺底下拽出了行李。
因为宿舍不大,所以他们的行李都是一起放到床下的,可是封契在底下只拽出了他自己的包。
李恒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床底下没有其他的行李了,他记得闻灼好像还背了个包呢。
“哎,老大,小嫂子的东西呢?”李恒嘴贱的问。
谁料他话音刚落,就见他们老大突然一把将手里的包砸在了地上,水泥地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四周的兄弟们都跟着噤声。
李恒又一次仰天长叹:老子这张贱嘴!
然后,李恒听见他们老大咬牙切齿的攥着一张纸,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跑、了!”
跑了?
李恒茫然的眨了眨眼,看着他们老大的神色,脑袋里不合时宜的冒出来了他以前高中谈过的女朋友看的那些言情小说。
霸、霸道总裁的落跑娇妻?
而此时,小娇妻、不,小娇兔正背着他的书包,失魂落魄的走在市区的路上。
市区的夜晚繁盛喧嚣,和基地的夜晚一点都不一样,处处都是霓虹灯闪烁,脚下的瓷砖缝儿都看的清清楚楚。
闻灼垂着头,捏着背带,只觉得前路一片茫然,脑袋还热热的烧着,时不时还会想起封契的脸。
他当时被封契给吓坏了,甚至都不敢回宿舍,更不敢面对封契,退堂鼓被他敲得咚咚响,他一想到封契亲他的样子就害怕,一想到封契说喜欢他,他就心虚的要命。
他自己清楚,他是为了能赢才跟在封契身边的,如果封契知道了,说不定要把他怎么样呢,他不敢跟封契直白的承认,怕封契打他,也不敢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继续训练,怕被封契吃了,他一想到封契那双看着他的眼睛,他就觉得眼前都跟着发晕。
最后,闻灼就做了一回逃兵,他给封契留了一张纸条后,偷偷收拾了自己的背包,被褥都没敢拿,直接顺着之前李恒带他跑出基地的那个墙壁翻出来,跑了。
纸条上写着:我不喜欢你。
这已经是闻灼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从封闭基地出来后,他一直在乱走,他没有车,在路上走了许久,才碰见一个好心司机带了他一路,他手机也早都没电了,身上也没有现金,幸好司机心好,见他是个小孩,也没管他要钱,人家司机问他去哪儿,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人家一个公司地址。
闻灼到的地方是繁盛的贸易中心,到处都是穿着靓丽的女白领和西装革履的男人,闻灼进去的时候跟公司前台说了一声,前台亲自领他进了电梯,帮他摁了23楼的电梯键。
等到了楼层,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前面的女前台回过头来,笑着和有些魂不守舍的闻灼说道:“闻少爷,到啦。”
闻灼回过神来,冲前台笑了一下,然后进了楼层里。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边黑沉沉的,早就过了下班的时候,但大楼里还是一片忙碌,白炽灯照着明亮的光,透明的玻璃都映着白色灯管的倒影。
楼层里到处都是他熟悉的繁忙,文件打印声和键盘敲打声混合在一起,偶尔会有人低声讨论一些问题,咖啡的香气飘满了整个楼层,闻灼吸了吸气,抬脚走出了电梯。
他一出来,就有人看见了他,笑着喊他:“小闻少爷来啦。”
闻灼腼腆的冲人家笑了笑,然后一路奔向了董事长办公室。
这家房地产公司是他妈妈开的,他的妈妈叫陈玉珠,是真正的豪门名媛,天之骄女。
而他的爸爸,只是一个刑警队里的普通刑警。
说起来,他爸爸和他妈妈还有一段旷世奇缘,当初他妈妈被绑架,劫匪要天价赎金,妈妈家里却因为这笔钱产生争执,不肯掏钱来救,隐隐有放弃妈妈的意思。
最后是他爸爸把妈妈救出来的,他妈妈直接对爸爸一见钟情,倒追了许久才追上,再后来他爸爸因伤退役,没办法再做刑警,又舍不得离开警察这一片,就被妈妈安排着去了警校当校长,勉强搭上了警察的边儿。
他爸爸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办法继续奔赴在第一线上,因此他一直严苛要求闻灼,想要让闻灼子承父业,他爸爸要是知道闻灼在基地训练中途跑路,肯定会暴跳如雷的,所以闻灼才找到了他妈妈这里来,打算找他妈妈当靠山。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一推开,闻灼就看见了他妈妈的身影。
陈玉珠女士今年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但看着就像是三十多岁的人一样,身材窈窕纤细,头发乌黑蓬松,穿着一身黑白裙装,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听见动静,陈女士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儿子可怜巴巴的杵在门口。
乍一看到儿子,陈女士都以为自己思儿过度花眼了。
她看见她的儿子穿着一身军训服,背着包,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
她儿子要军训一个月呢,现在才过了一大半,怎么就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了?
再打眼一看,她的宝贝儿子眼眸红彤彤的,小嘴一撇,委委屈屈的喊了声:“妈妈。”
陈女士的心都快被喊碎了,急匆匆的起身走过去,拉着闻灼的手上下的看闻灼:“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啊。”
母亲的联想能力在此刻骤然爆发,陈女士几乎以为自己的宝贝儿子遭受到校园暴力了,她拉着闻灼不松手,眼泪都快下来了。
闻灼硬着头皮,有些扭捏的低声说道:“妈妈,你别哭,没人打我,也没人欺负我,就是,就是训练太苦了,我不想练了。”
闻灼说这些的时候其实很不好意思,总觉得他自己好像太娇气,很没用似得,但是他实在是不能再回去练了,他要是再看见封契,非被封契给吞进肚子里不可。
“不想练就不用练。”陈女士一改方才的温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说:“我本来也没想让你去警校,都是你爸胡乱搞,今天回去我跟他说!”
闻灼心虚的点点头,乖乖的抱上了他妈妈的大腿。
事实证明,陈女士还是很有用的。
晚上下班的时候,闻父来到公司里接陈女士,没在楼下看到人,就一路直接进了公司里。
从电梯里进公司的时候,所有职员都安静的闭上了嘴。
从外表上来看,闻父其实不像是个大学校长,不油腻不装腔,更像是一个老干部,浑身透露着古板,他身上的西装扣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颗,头发是黑色的背头,嘴角向下抿,眉间是深深地川字纹,一眼扫过去,不管是什么年龄段的人,都会下意识地感受到来自教导主任的凝视,从而下意识的避开。
闻父一路从电梯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陈女士在里面咯咯笑,闻爸爸眉头一蹙,伸手一推门,就看见闻灼跟陈女士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肥皂剧。
肥皂剧上的男女主正演到搞笑的部分,闻灼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往沙发上一倒,冷不丁看见了闻父那张严肃的脸,吓得闻灼笑声一滞,硬生生打了个小嗝儿。
陈女士一回头,就看见了闻父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果然,闻父一开口就冲闻灼发难:“你不是应该在军训吗?”
闻灼的小脑袋一下子就缩起来,小心翼翼的缩到了他妈妈后面。
然后就是一场大型夫妻对骂现场。
闻父大概就是说“我是为了他好他一个男孩不保家卫国战死沙场天天就知道跟你窝在一起看肥皂剧有什么出息”。
陈女士大概就是说“你不爱我了你不听我的咱们离婚我不管我儿子不能再去训练了离婚你敢凶我离婚我不跟你过了你给我滚”。
到最后,这场战争以闻父被气的面红耳赤败下阵来,陈女士趾高气昂大获全胜而结束。
闻父不善吵架,更不善跟陈女士诡辩,他只能把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眼睛里,重重的看向闻灼。
闻灼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低声喊了一声:“爸爸。”
闻父最看不得闻灼那副软软糯糯的娇气样儿,活像是个小姑娘,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蹙眉呵斥闻灼:“挺胸抬头!”
闻灼赶忙抬起头来。
“一点苦都吃不了,累了就往家跑,像什么样子!我告诉你,别以为搬出来你妈这事儿就过得去,明天我给你重新报一个训练赛,你必须得给我去训练!”
闻灼瞬间白了脸,恰好这时,陈女士踩着高跟鞋优雅的站起来,顺便从办公桌上拿起了皮包。
“走吧,今天还要去你战友家吃饭呢。”陈女士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闻父所有的愤怒都给压回去了。
一想到还要跟老战友去吃饭,闻父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狠狠地剜了闻灼一眼之后,扭头走在了最前面。
“妈妈。”闻灼跟在陈女士后面,低声问:“那我先回家啦?”
以往闻灼很少去叔叔伯伯们家吃饭,他不爱去。
“保姆不在家,没人给你做饭,你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去吃就行。”陈女士温柔的摸着温柔的脑袋,低声安抚着自己的儿子:“放心,妈妈不会让你爸爸再给你报那些莫名其妙的比赛的。”
闻灼从小就怕闻父,闻言点着脑袋乖乖的跟在后头,一点小动作都没有。
从公司到闻父战友家里一共花费了半个多小时,闻灼晕车,到地方的时候闻灼已经头晕到站不稳了,但是在闻父面前闻灼不敢表现出来,就一直咬着牙忍着。
他们到的地方是个三层大别墅,很宽敞,落地很广,占地面积起码有一千平米,自带一个小花园,闻灼估摸着这院子起码能卖八位数。
闻父像是常来似得,轻车熟路的就进了门,闻灼就跟在了妈妈的后面,一路进了别墅里面。
一进别墅,一股地热的暖气和热烈的人气儿就直接扑到了闻灼的脸上。
别墅里面热闹的不行,灯火通明,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面很多叔叔伯伯在喝酒,大概七八个,个个儿都已经喝得面色潮红了,见到了闻父,他们就笑着把闻父招呼进来,拉着闻父喝酒。
一看就都是感情深厚的老熟人了,就算是闻父中途加进来,也没人觉得尴尬,闻父也不介意他们不等自己就直接吃饭,每个人都熟稔又热络。
期间还有人跟陈女士打招呼,都叫陈女士弟妹,见到了闻灼,就笑着问:“哟,这就是闻风的宝贝儿子啊?”
闻灼腼腆的笑着,跟长辈打招呼:“叔叔好。”
满身酒气的叔叔就夸了两句闻灼,大概就是长得好看又乖比自己家那泥猴子好多了,然后就回桌上去喝酒了,闻灼和陈女士坐在一起吃饭。
陈女士随意吃了点,就去找别墅女主人聊天了,两个女人一大堆话题可以聊,别墅里也没什么其他同龄的孩子,闻灼就自己坐着。
闻灼晕车,胃里难受,吃不下什么东西,就有一下没一下的喝可乐,本来想找个上厕所的借口出去吹吹风的,却突然见到一个保姆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走到了饭桌前,跟饭桌主位上的一个叔叔低声说了两句话。
“胡闹!”主位上的叔叔怒摔酒杯:“这个逆子,迟早气死我,马上让司机把人给我带回来!”
保姆又急匆匆的下去了。
旁边就有叔叔问:“怎么回事儿啊?生这么大的气,你儿子闯祸啦。”
“不知深浅的东西,本来训练的好好的,突然就中途跑了,还让家里的司机去接他!司机说他还不肯回来,一直在外面转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孩子越大越难管。”主位上的叔叔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一会儿带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一句话说完,叔叔又看向坐在座位上乖巧喝可乐的闻灼,缓缓地吐出来一口气:“老闻啊,还是你家这崽子好,乖,省事儿。”
闻父瞥了一眼闻灼,冷哼一声,没说话。
闻灼默默地低下了脑袋,心想,他好像也是中途跑回来的,身上还穿着训练服呢,没什么资格炫耀。
旁边桌上的几位叔叔活跃了一下气氛,四周又热闹起来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闻灼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然后别墅里的门就被拉开,像是有什么人回来了。
主位上的叔叔沉着脸,目光冷冷的看向门口,像是随时都要开启“老子打儿子”模式。
闻灼乖巧的喝了一口可乐,又一次为自己有个好妈妈庆幸。
他爸爸从来不会打他的。
冒着气泡的可乐顺着他的唇瓣一路钻到喉咙里,闻灼捧着冰冰凉的可乐,小小的打了个嗝儿,胃里面顿时舒服多了,坐在座位上晃着小脚脚,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美好明天就在眼前,他从基地里面逃出来果然是对哒!
想着,闻灼愉快的夹起来了一只鸡腿,囫囵的全塞进了嘴里。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靴子磕碰到地板上的声音,四周叔叔伯伯们喝酒吃饭的动静都小了几分。
像是有什么人回来了。
不过闻灼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他就一直在低着头吃自己的鸡腿,吃着吃着,突然间觉得有些耳后发凉,嗖嗖的。
他嘴里还咬着鸡腿呢,舍不得松,一边囫囵的嚼着,一边有点奇怪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处,他摸到了一只手。
对方的手应该也是恰好落下来,和闻灼的手指碰到了一起,然后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捏了一下。
一片阴影覆盖过来,肩上一疼,闻灼被吓了一大跳,嘴里的鸡腿都掉下来了,他茫然的抬了一下脑袋,还没等看到人呢,就听见坐在主位上的叔叔怒吼道:“封契,你在干什么?给我滚过来认错!”
等,等等!
你说谁?
什么玩意儿?
我明明在别墅里,不是在基地里啊!
怎么还能听见这两个字!
难道是我被吓傻了吗?
闻灼震惊的一口咬下来,正好咬到嘴唇上,疼的他一个哆嗦。
他肩上的那只手带着不满,又一次重重的捏了一下。
闻灼的脖子像是生了锈,他一寸一寸的别过脑袋,僵硬的回过头。
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张带着薄汗,杀气腾腾,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脸。
闻灼被他那双眼一看,就如同被饿狼盯上的兔子,腿都给吓软了,喉咙里的尖叫都被鸡腿堵住了,吓得他小舌头都在嘴里卷起来了。
怎么肥四!
这四怎么肥四!
封契怎么会在这里?
“封契!”主位上的叔叔蹙着眉说道:“你吓唬弟弟干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出基地?”
闻灼觉得自己的小爪爪都在抖,他想要躲远点,可封契的眼神让他动都动不了。
直到主位上的叔叔又叫了一声,封契深深地看了闻灼一眼,然后走向了主位。
闻灼被这一眼看的小心脏都凉了,他觉得自己离死快不远了,急匆匆从座位上走出来,跟他妈妈说了一句“我去洗手间”,然后快步奔向了洗手间。
他必须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冷静一下!
这家别墅的一楼公共的洗手间被保姆占用了,另一个保姆把闻灼领到了客房的洗手间里,闻灼进门之前特意反锁了客房门,然后躲进了洗手间里,在洗手间里疯狂洗脸。
他一会儿要怎么面对封契啊?
冰凉的水在脸上冲过,勉强将过热的脑袋减了减温度。
冷静,闻灼,冷静!
不要怕,不要慌,冷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闻灼深吸了两口气,扭过头,气势汹汹的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然后就看见封契那张冷的像是冰山一样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闻灼沉着冷静的开始关门。
然后被封契抓着胳膊“砰”的一声摁到了墙上。
“跑什么?”封契掐着他的腰,像是要把他揉碎了一样,眼眸赤红,一字一顿的问:“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不、喜、欢、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宇宙第一小可爱的小兔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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