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钰近乎失去理智,红着眼,看着她:“给我。”
一向沉静温柔的女孩,微垂了眼睫,声线淡漠:“不。”
两人僵持不下,就在这时,周然在外面敲了敲门,很不好意思的推开门:“温总,纪小姐,时间到了。”
纪以柔先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走,走到门边的时候,对周然淡淡笑。
周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的笑意看得他心里发毛,轻声问:“纪小姐……怎么了?”
纪以柔微微颔首:“没事。”
温怀钰这才大梦初醒一般,冲上去,想拉住她的手,可纪以柔已经走出房门,有工作人员过来,站在门口拦住,看了看手表:“时间到了。”
温怀钰冲过来,撞上那人的手臂,她眼底通红,声音喑哑:“纪以柔!”
一向理性、骄傲也矜慢的人,此时此刻,神情有些狼狈,咬了咬嘴唇,轻声哀求:“别走。”
纪以柔已经转身走了几步,闻言脚步稍顿了一下,却并未停留,只是偏过头,对周然说:“她找你,去吧。”
周然:???
他没听错吧……刚才温总叫的不是纪小姐的名字吗……
可纪以柔这么说了,他真的怀疑是自己没听清楚,走近几步,轻声说:“温总,您找我?”
温怀钰的目光牢牢锁在纪以柔身上,咬牙切齿:“滚,谁找你!”
周然:“……”
这是他赶上大型吵架现场了吗,他好冤啊!
工作人员再次出声提醒:“温小姐,时间到了。请进去吧。”
温怀钰紧抿着唇,将手上拿着的文件袋往周然肩头重重一摔,转身就走。
周然:“……”
卧槽……难道是离婚协议被看到了……可这次确实是他怕之后没时间,先带过来的啊,这是办错事了啊。
就这么短短一耽误,不过几十秒的时间,纪以柔已经走了,带着那份,温怀钰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一起走了。
走到马路边上,寒风凛冽如刀,阳光穿透云层,洒落下来,纪以柔仰起头,闭上眼,感受到阳光在脸上跳跃的温度,攥着纸张的手,慢慢握紧了。
她刚才走的太快,林灵迈着个小短腿,一路追着,气喘吁吁的,可又不敢叫住她。
幸好她现在停了,林灵也站住,冷空气袭入肺部,她开始剧烈咳嗽,鼻尖都咳的红红的:“纪小姐,您现在要去哪里啊?”
纪以柔想了一下:“给我找个房子。”
林灵一怔:“为什么?您不是有家吗?”
纪以柔唇角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回答我。”
“嗯?”
“林灵,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助理。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先明确一个问题。你是温怀钰找来的人,那你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小姑娘没反应过来,怔怔的问:“什么意思啊……你和温总怎么了吗?”
“你不用问那么多,只用回答我的问题。”
小姑娘很苦恼的想了会,极为认真的说:”听你的。我是你的助理,一切以你的意志为先,是我的职业素养。”
纪以柔淡淡笑了下,没想到她岁数不大,做事倒是拎得清楚:“房子的事,尽快,明天解决。现在我要回去拿东西。你可以先回去。”
林灵摇摇头,打了车,坚持跟她一起回去。
到温家老宅时,周琳正在院子里浇花,一个人发呆叹气,听到声音,将水壶一放,关切的问:“怎么样了?”
纪以柔摇头,神色很淡:“在想办法解决了。”
因为温怀钰跟周琳的关系不亲近,她对周琳的态度也一直有些疏淡,周琳也察觉到了,低低的喔了一声,看着她进去。
纪以柔让林灵在客厅里等,连鞋子也没换,直接上楼,将房间的门推开了,砰的一声用力关上,整个人才有些脱力般的,靠着门,慢慢滑了下来。
终于有了一刻的清净,她拿出文件,最上面用黑体加粗的四个大字离婚协议。
她屏住呼吸,慢慢将文件打开了。
第一条:本人温怀钰与纪以柔在2019年……登记结婚……现因感情问题,已无法共同生活,故向婚姻登记机关申请离婚,现就财产达成如下协议。
她唇角慢慢弯了起来,露出一点极其冷静的笑,一条一条继续看下来。
财产分割,现金、房子、不动产……真的可以算得上逻辑严谨,条理清晰。
纪以柔的目光落到左下角的那个签名上,这个人的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跟她人一样刚强。
这个人一向都如此,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按照理性的计量,清醒理智,卓尔不群。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衣柜前,开始一件一件的收衣服。
两扇雕花的衣橱里,纪以柔的衣服总共也没有几件,多是温怀钰的衣服。
桌上放的书是她的,沙发上放的披肩是她的,床前的真丝吊带也是她的。
这个房间里,每一寸空气里,都是她。
纪以柔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她快速将衣服收了起来,打开拉杆箱,放了进去,除了衣服之外,其他的东西都不要了。
她该走了。
何必念念不忘。
这个人就如同她小时候从南方带到北方的花草,她用尽心力,日日照看,可依旧无法成活。
可能在她身边,那个人就无法繁茂,只能枯萎。
那就放手吧。
她轻声告诉自己。
纪以柔抿了下唇,下定决心了,提着箱子就走,再无留恋,也不往回看一眼。
她提着箱子下楼梯,林灵跑上来接,两个人在楼梯上多耽误了一会,正好碰到温严从外回来。
这才短短几天,老人的头发更白了,一向清明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沧桑,看见她回来,笑了笑:“小柔回来了啊。”
纪以柔也冲他柔柔的笑了一下:“爷爷,您出去啦?”
温严嗯了一声:“见了几个老朋友。”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纪以柔却大概能猜到,他在动用培育多年的人脉和关系。
纪以柔瞥了林灵一眼,示意她提着箱子先走,自己却走到沙发边,坐下了:“您别太着急,身体要紧。”
“我知道。南南呢,你去看她了吗?她还好吗?”
“她……很平静。您放心,有问题我们会解决。”
温严点点头:“你是拿衣服,给她送过去?”
“……嗯。”
“那就好,爷爷还以为,是你要走。”
“我不会走的。”
最起码,不是现在。
她陪着老人说了一会话才离开。
大门外,林灵正打完一个电话,见她出来,小声说:“我让陆老师帮忙,找好房子啦。”
纪以柔一怔:“这么快。”
“不是说越快越好吗?”
纪以柔点了点头:“做的不错。我们过去吧。”
车已经在等,司机将箱子提上去,林灵坐在副驾驶上给司机看定位和地址,汽车很快发动。
纪以柔坐在车上,沉默着,眼角忽然坠下一滴眼泪,她侧过脸,用指尖轻轻擦去,仿佛从未发生过。
电话在这时响起。
一串陌生的数字。
纪以柔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您好,哪位?”
“纪小姐?”
“您是?”
“徐放。”
“……徐总?”
“是我。我打电话来,是跟你说一件事。舆论的事情我找人处理了,你叫个人过来跟我对接一下。尽快。”
纪以柔愣怔了一下,想问为什么,又忍住了,想了想,把陆之远的电话报给了她:“这是我经纪人的电话,他对危机公关一向有经验,谢谢徐总了。”
徐放冷淡的说了一声不客气,就把电话挂断了。
纪以柔虽不解,但这时解决问题最为重要,她不再问原因,直接给陆之远打电话,请他帮忙。
……
电话那端。
徐放站在窗边,冷着眉眼,捏着手机,沉默的站了好久,才开口说:“我帮你了。”
坐在床上那个人也静默着,拥着被子已经坐了好久,只露出两只纤细雪嫩的手臂,长发落在肩头,雪颈低垂,安静的点了点头。
徐放看着她,一颗心简直要被怒意点燃了……甚至想再次看她哭……明明已经很多很多次了……
但这个人眉眼沉寂,被动的承受,自始至终,毫无表情,在她最不可自抑的时候,她在温言深清明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疯狂炽热,那瞬间滚烫的血液都凉了。
她曾经以为,得到之后就不会再那么寂寞了。可她错了,她并不觉得满足,只觉得空虚,她的心里还是有个空洞。所以一次又一次,她不肯放手,不愿放手,也不能放手。
一夜如梦。
温言深不说话,过了片刻,侧过身,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上,昨天湿透的衣服,被暖气烤了一夜,已经干了,她似是很不好意思,动作有些别扭,下了床,慢腾腾的往外走,似乎腿有点疼。
徐放一怔。
忽然想问她……是有多久……没有过了。
温言深终于开口说话了:“谢谢你。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徐放冷笑一声。
真是干净无情的态度。
一次易,用过就丢。
“你就这么走了?”
“……你还有事?”
徐放挑了挑眉,语气傲慢:“温言深,你以为一次就够了?你就这么值钱吗?我刚才打了几个电话,你没听见吗?”
温言深一怔,好像是被值钱这两个字个刺到了,动作也顿了下来,神色显得有些茫然:“还……还不够吗?”
徐放见她茫然神色,话到喉头,却哽了一下,偏过头,有些倔强的,不再说话。
温言深缓缓笑了一下,声音很轻:“不够……那就再多一点好了。”
这只沉默的羔羊,向邪恶的撒旦,再次敞开了怀抱,开始了她的献祭。
……
有徐放出手,网上舆论的事情很快被压制下来,她在传媒领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有她放话,几乎没人再敢议论这个话题。
当天晚上7点,事件就出现了大反转原来那个自称丈夫在事故中死亡的女人,她的丈夫分明意外死于一场车祸,而她的孩子,患有脑膜炎,本来就已经活不长久,她干脆赌上一赌,借着舆论的契机,想骗上一笔巨额的封口费。
可谁想到,周然直接选择报警,警察强制调查,破门而入时,她正在跟姐妹打电话,为自己小小的聪明沾沾自喜,没想到全程被听得明明白白。
周然情绪很激动,大概是因为舆论压力小了,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情绪激昂的把事情说完了,才发现温怀钰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一怔,恍然了,迟疑的叫了一声:“温总?”
温怀钰回过神来:“我知道了。你处理的很好。就是……徐放,她为什么会帮忙,你知道吗?”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和您的交情?”
“她和我没有交情。可能……可能是因为我小姑姑……她们以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周然嗯了一声,本来还想再跟她汇报公司的事情,忽然间不敢开口了:“温总……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慢着。”
“您还有安排?”
“她呢。”
“……嗯?”
“她为什么不来?”
“……”
“告诉她。我要见她。”
温怀钰伸手揉了揉眉心,眼底蔓延着的红血丝昭示着她昨晚彻夜未眠,即便如此,她依旧坐姿端正,背脊挺直,神色平静的提出要求。
周然顿住了,好多话,想说,却又不敢说出口。
温怀钰一向了解他,看他这副犹犹豫豫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神色冷了几分:“周然。你有事瞒着我。”
周然摇头:“不不不,温总,我绝对不敢瞒着您。”
温怀钰直勾勾的看着他,声调一沉:“看着我,说!”
周然无奈:“我给纪小姐打过电话。她说,她不想见你。”
温怀钰一怔,笔挺的背脊忽然垮了下来:“……不想见我?”
周然讷讷,忽然不敢再回答她的问题。
温怀钰静默着,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门从外面关上了,砰的一声,留下一室寂静。
温怀钰一个人坐了很久,才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最下方已经写上了她们两个人的名字。
纪以柔是认真的。她不会开这种玩笑。
她甚至说,不想见她。
温怀钰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她有好多好多的不好,这样那样的缺点,她不是不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可怎么就……就把她给弄丢了呢。
……
陆之远的行动力很强,不过几个小时,就已经联系好了公关团队,在警方通报之后几分钟,就安排了铺天盖地的稿件,将这位心怀不轨,意欲碰瓷的黑心母亲所作所为放到了幕前。
先前还同情心泛滥,因为过年无聊而在网上猛烈抨击温氏集团的吃瓜群众们惊呆了,这反转来的太快太猛,证据也实在太硬,打脸的声音实在太响亮了一些:
“卧槽我上午还说这辣鸡企业早日破产,这就来打我的脸?”
“谁说不是呢!我这么zgsg觉得这个妈妈太可怜了,结果跟我说是碰瓷骗钱的?连自己孩子都能利用真的是牛批,服气!”
“让了。以后事情真相没出来前,我再站队我是猪。”
“小声bb……其实温氏企业的企业社会责任做的很好,我初中学校教学楼还是他们捐的……”
如此种种,纪以柔靠在床上刷手机的时候,都看到了,给陆之远打了电话过去:“陆老师,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陆之远豁达洒脱,他跟温怀钰、纪以柔都是旧识,说话自然也随意一些:“不用客气。要是真想说谢谢,哪次把温总家里的紫砂茶壶给我顺来吧?我惦记很久了。”
纪以柔顿住了:“……好,我之后买来送给你。”
陆之远敏锐的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却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岔开了话题:“这次的事情,其实我没帮上多大的忙。徐总那边的团队很厉害,通稿都是他们写的,水军也是他们请的,战斗力很强。你多谢谢她吧。”
纪以柔嗯了一声:“我知道的。除了这件事,房子的事情,也谢谢你。”
陆之远淡淡笑了下,终究还是问了:“你和温大小姐,怎么了?”
“……暂时没怎么。就是签了份离婚协议。等事情解决,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陆之远:“……你们……”
纪以柔打断了他:“我们之间没有别的问题。我会等到她的事情解决。之后,我跟她就没关系了。陆老师,我把这些事都告诉你,也方便你给我规划接下来的工作。”
她将话说完了,压低声音说了句抱歉,将电话给挂断了。
新的房子里有一股格外空旷冷清的感觉,她抱膝坐在床上,窗户半开着,屋里也没开暖气,冷空气从窗户里溜进来,窗外又在下雪了,积雪太厚,青翠挺拔的松树也被压垮了枝干。
天空中挂着一轮新月,光辉素净冷清,她一时恍惚,总感觉身边还有那个人的呼吸,在她耳边低语,说好想她。
短暂的一个失神,林灵在外面咚咚咚敲门,小姑娘开门进来,有些发愁的看着她:“你的脚踝之前受了伤,这几天还到处奔波,明天再去医院看看吧?”
纪以柔摇摇头:“明天我要回一趟家。我约了人。”
林灵眨了眨眼睛:“约了谁啊?”
“你不认识的人。”
“好吧……那你记得少走路,晚上贴一片膏药,还有脸上……”
林灵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这几天一直在用遮瑕,这样真的太有问题了。你这么好看,要是脸上留了伤痕,粉丝们会很伤心的,再说了,也会影响你的演艺事业的。”ъΙQǐkU.йEτ
纪以柔失笑,小姑娘年纪不大,啰嗦的像个小老太太,比她还在意那一道伤口:“好了,你去拿药,我认真的擦一擦,好不好?”
林灵点了点头:“这才对哦。”
她将药、棉签和酒精棉签都拿过来,正襟危坐,神情严肃,看着纪以柔擦药。
纪以柔很无奈:“我自己都不介意的。”
“嗯?”林灵不解,“可是所有的女艺人都会在意吧……对啦,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啊,你之前为什么会想当演员呢?”
纪以柔动作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一些愉悦的事情,唇角缓缓弯了弯:“因为一句话。”
那时候,她生病了,在温家住了整整两天。
那个阿姨跟一位男士一见钟情,当夜两人就发生了一些亲密的事情,就这么忘了她,管家联系不到小姑娘的家长,很无奈,幸好,一向傲慢的大小姐,这次没有不耐烦,反而很有耐心的,时不时欺负小姑娘一下,似乎得到了某种新的乐趣。
是啊。乐趣。
她几乎不跟同龄人玩耍,太小的,她觉得这些孩子幼稚;岁数大一点的,她又觉得这些人虚伪,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白净温柔的小姑娘,只会红着脸,跟在她身后,她的保护欲空前膨胀,走到哪里,就要把小包子带到哪里。
跟她一起吃饭,躺在同一张床上,教她画画,跟她一起看书,夜深人静的时候拉着她手,不许她睡觉,非要给她读故事。
纪以柔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故事的开头。
故事里的主角是个演员,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在舞台上却总是能以最投入最认真的表演催动人的感情,观众的一悲一喜都在她掌控之中。
后来……后来如何了,她记得并不清楚。只记得当时那个好看的姐姐,嗓音淡漠的说:“做个演员挺好。时时刻刻,随心所欲,戴着面具,谁能看透她的情绪呢。”
那时她还小,其实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懵懂的问:“你也想当一个演员吗?”
少女偏过头,明明是在笑,眼底却埋着淡淡的厌倦:“想啊……这样可能就不会觉得伪装太累了。”
彼时年幼,只听得懂她前半句话,等到长大,却还是把这句话当了真。明明知道那个人不过随口一说,也并非是字面意思,可她还是遵循了幼时的执念……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那是她隐秘的期望
如果能成为她想成为的人,那么是否能得到她一点点喜欢。
林灵想等她继续往下说,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有点不满的嘟了嘟嘴,换了话题:“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成为演员呢,这是你从小的梦想吗?”
纪以柔的笑意缓缓凝固了。
这不是她的梦想;
她的梦想是一个人。
曾经她以为,美梦成真了。
可现在,梦碎了。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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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会补欠下的另外两章。另外,我会尽量多写一点,所以不要给我寄刀片了吧哈哈哈哈哈。其实我觉得酸酸甜甜更好喝。就跟营养液一样,对吧!「月底了,懂我暗示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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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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