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5月2日,周六有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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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和陈熙琳约在缘因咖啡馆见面。
两人找到一个最角落的位置,避免谈话内容被别人听见。
陈熙琳长发披肩,穿一件浅粉色的毛呢外套,化着淡妆,美丽恬静,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淑女气息。孟真依旧素面朝天,扎着马尾,身上是一件穿了多年的黑色棉衣,看起来很不讲究。
两人再一次看到对方的脸,还是感觉好神奇。
陈熙琳取回咖啡后,与孟真面对面坐下,从包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相册,推到孟真面前。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部分照片,你看看。”
孟真目瞪口呆:“你还带相册来学校啊?”
陈熙琳低着头,两只手的手指头互相搅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是国庆节后才带回来的。九月的时候,我室友告诉我,学校奶茶店里有个店员,和我长得很像,就是你吧?”
孟真:“……”
“我去看过你,但没敢走近。”陈熙琳像是在做检讨,“国庆节我特地回家一趟,挑了一些照片带来学校,一直等着这一天,但又一直不敢。”
孟真恍然,原来,陈熙琳一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她拿起相册翻看起来,照片很少,只有十几张,年纪最小的那张是陈熙琳的百日照,照片右下角有日期,拍摄于1991年12月5日。
照片里的陈熙琳头发稀疏,咧着没牙的嘴笑得很开心,脸颊肉嘟嘟,两只眼睛特别大,一看就是很惹人喜欢的女娃娃。
后面的照片,她渐渐长大:穿着舞蹈裙跳舞;黄山旅游时留影;坐在钢琴前弹奏;圣诞节时头戴鹿角发箍搞怪;还有十二岁时拍的公主艺术照……
孟真简直像看了一遍自己的成长史,当然,陈熙琳经历的这些,她都没经历过。这么看来,陈熙琳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她看向陈熙琳的手指,白皙柔嫩,十指尖尖,还涂着粉色的指甲油,那是一双会弹钢琴的手。她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剪得短短的,指间有些薄薄的茧,一看就是出自寒门。
孟真翻着相册,问:“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陈熙琳答:“我爸爸是一家外企的管理层,妈妈是公务员。”
孟真心想,果然。
她又问:“为什么要怀疑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
陈熙琳拿回相册,翻到一张三口之家的合影给孟真看:“很简单啊,我和我爸妈都不像,和我爸妈两边兄弟姐妹们生的孩子,也都不像。你看,我爸是方脸,下颚很大,我妈是圆脸,而我呢?”
孟真抬头看她,其实都不用看的,她们都是小尖脸。
陈熙琳和她的爸爸妈妈的确不像,不仅是脸型,五官也不像。但凡是个头脑聪明、心思细腻的孩子,总会产生一些怀疑。
“你问过他们吗?”孟真又问。
陈熙琳点头:“问过,小学的时候,那时不懂事,就问我妈妈,我是不是他们捡来的。但她不承认,说我就是她生的,后来我再问,她就打了我一顿,打完以后,她就哭了。那是我记忆里我妈妈唯一一次打我,我吓坏了,后来,一直到现在,我再也没问过这件事。”
孟真说:“我的生日是1990年9月26号,与你只相差了十一个月。”
这个答案让陈熙琳有些困惑:“十一个月?”
“对。”孟真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陈熙琳想了想,说:“那我的生日应该是假的,我应该还要再小一点。”
孟真笑了,冲她摇摇手:“熙琳,你误会了。”
她那么自然地喊着她的名字,陈熙琳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孟真说:“其实,如果我猜的没错,我和你,可能的确存在一些亲戚关系。但是我觉得吧,你说的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和你的爸爸妈妈没有沟通过,这样不好。我现在,其实有点后悔出现在你面前,我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而影响你和爸爸妈妈的关系,看这些照片,我看得出来,他们很爱你。”
陈熙琳说:“他们是很爱我,但我从小……心里就有一个结。就算你昨天不来找我,我总有一天会去找你的。你看,中国那么大,大学那么多,我和你这样子都能遇见,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
孟真也觉得这实在太神奇。更神奇的一点是,电视剧里,失散多年的兄弟或姐妹相认,总有那么一个、甚至是两个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闹得惊天动地鸡飞狗跳。
尤其是家境好的那一个,谁会愿意接受自己其实出身贫寒这样的事实?
可她与陈熙琳呢?昨天才见面,今天就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喝咖啡了,谁都不吵不闹,好像认个亲,就跟去菜场买把菜似的。
陈熙琳似乎完全不在意孟真的家境,她只是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得到解答。
她说:“孟真,能给我讲讲你家里的事吗?你的爸爸妈妈之类的,他们是怎样的人?”
孟真头疼,干脆严肃地对陈熙琳说:“熙琳,请你认真听我说,第一,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千万不要让你身边的人知道,闺蜜和室友都不行。更加不能告诉你的父母,你一定要孝顺他们,爱他们;第二,不要试着来探寻我父母的情况,我自己都一点也不想记起,我保证,他们绝对不值得你惦记;第三,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和你说我的经历。熙琳,请你相信,你非常非常幸福,非常非常让我羡慕,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陈熙琳一头雾水:“什么叫时机成熟呢?我……我其实只是想知道,我究竟从哪儿来。”
孟真被她逗笑了:“从哪儿来重要吗?哪个人不是从女人肚子里蹦出来的?我倒是觉得,那个肚子是谁的并不重要,谁把你养大的才是更重要的。”
陈熙琳不说话了,似是在思考孟真的话。孟真说:“我们两个,先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吧,认识你我非常开心!真的,昨天晚上,我开心得都睡不着了。”
陈熙琳柔柔一笑:“我昨晚也没睡好,太紧张了,不过……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妹妹,你看起来好小啊。”
孟真:“……”
行吧,全家最矮,她是已经坐实了。
一直到期末,孟真没有再与陈熙琳见面,乔伊朵问起这件事,孟真就与她开玩笑:“那就是我失散在外的双胞胎姐妹,我们相隔十一个月出生的,你说,我们那个妈,是不是很厉害?”
室友们都笑死了:“那你妈是哪吒他妈呀!”
乔伊朵:“所以,就是巧合?”
孟真点头:“对啊,就是巧合!长得像罢了。”
不过,她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严廷君,还是在缘因咖啡。严廷君听完以后,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
孟真逗他:“哎,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我觉得她就是升级版的我,跟你特别配!”
“滚!”严廷君毫不客气地给孟真吃了一个爆栗。
孟真龇牙咧嘴地揉额头,听到严廷君问:“孟真,你春节还要打工吗?”
“当然啦,我得自己养活自己啊。”孟真说,“可能会去超市做促销,那个按天算钱的。”
严廷君又问:“你能空出一个星期给我吗?”
“干吗呀?”
“陪我回趟黎城,包吃包住包飞机票。”
他的眼神很罕见地变得温柔又哀伤,孟真不安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严廷君无精打采地说:“老宅卖了。春节后要交房给买家,我要去收拾一些东西,最后住几天。”
孟真呆呆地看着他。
老宅在严廷君心里的位置,孟真是知道的。他曾经那么凶狠地发誓,想要阻止这一切发生,但最终,他还是失败了。
严廷君窝在沙发卡座上,眼神可怜兮兮的,带着点儿哀求意味:“你能陪我去吗?我不想一个人回去,谢叔前几天刚做了个小手术,身体不太好,我不想让他太辛苦。”
孟真想了想,同意了:“行吧,我陪你去。”
严廷君笑了,眼睛一眯,眼底露出好看的卧蚕,伸手揉揉孟真的脑袋。
放寒假后,孟真依旧搭大巴回钱塘,严大少则搭飞机,“倏”的一下就到了。
孟真一点儿也没有归家的喜悦,在年复一年的打骂与偏心中,她对父母的感情早已消耗殆尽,如果这个感情值能用数字来表示,这会儿早就跌到负值。
孟添福夫妻自然是说她白眼狼,不孝女,有了点文化就看不上爹妈,半年了连个电话都不打;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谁生下来的,没有爹妈哪来的她;以后毕业工作赚钱,就要负起赡养父母和照顾耀祖的责任;既然读了大学,耀祖结婚就要她出钱,耀祖工作就要她安排,巴拉巴拉巴拉……
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孟真都会背了。不过这一次回家,家里发生的事还是令她觉得,自己太天真。
那是因为,蔡金花又怀孕了。
蔡金花已经四十七岁了,孟添福比她还大两岁。
这几年,家里虽然孩子少了开销小了,但经济状况却是每况愈下。两夫妻早年存的钱都用在造房子上,而现在,他们年纪都大了,没文化没技术,能找的工作越来越少,工资也特别低。
耀祖上技校要钱,房租、菜价每年都在涨,孟添福捉襟见肘,却毫无办法。蔡金花就算想去给人打扫卫生,人家都嫌弃,因为她学不会使用任何现代化电器。
所以,蔡金花就只能拿一些手工加工活到家里做,加工一个几分钱那种,在家待的时间长,两夫妻又没什么娱乐,就……ъΙQǐkU.йEτ
孟真看到蔡金花怀孕五个月的肚子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家第二天,孟真去余县找金嘉莹玩,当是散心。
金嘉莹考上了A省师范大学体育教育专业,其实她的分数足够她上更好的专业,但做一个体育老师是金嘉莹的梦想,所以她没有过多纠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师范学校的学费相对便宜。
金嘉莹上学后也开始打工,存钱后终于给自己买了一个手机,孟真很开心,以后两人就能随时联系。
两个女生手挽手去余县中心广场逛街,互相讲着这半年来在大学里发生的事,金嘉莹听说严廷君也在申大,非常吃惊。
“你俩好上了吗?”她八卦兮兮地问。
孟真摇头。
金嘉莹说:“我觉得严廷君对你挺好的。”
孟真便笑:“对我好的男生多了去了!”
金嘉莹恨铁不成钢:“你呀,别骑驴找马!像严廷君这种条件的男生,还能上哪儿去找?趁着他喜欢你,你还不赶紧把他拿下!”
孟真睨她:“谁说他喜欢我了?”
金嘉莹惊讶:“他没说过吗?”
嗯……他是说过的,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孟真觉得,最近两年和严廷君相处,他们就是朋友。严廷君没对她说过太暧昧的话,倒是做过她好几回“男朋友”,帮她挡下泛滥的桃花。
其实也是替他自己挡桃花吧。
两天后,孟真便要和严廷君一起出发去黎城,她和蔡金花说这件事,意料之中,父母不让她去。
蔡金花大吼大叫:“你是疯了吗?谁家女儿大过年的往外跑的?再有不到一个星期就年三十了,你是要死到哪里去?我大着肚子,这几个月那么辛苦!就等着你回来干活呢!你是翅膀硬了还是外面有汉子了?你要是敢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过年往外跑的确有点怪,孟真思考了一下,给了父母一千块钱:“爸,妈,这是我省下来的生活费,你们给耀祖买点好吃的吧。”
蔡金花、孟添福:“……”
于是,孟真顺顺利利就走了。
看吧,没有钱搞不定的事儿。一千块钱,就能保住一条腿。
在机场里,孟真和严廷君碰头,过安检时,她对严廷君说:“我从没坐过飞机,你得教教我,我怕闹笑话。”
严廷君见她紧张兮兮又有点兴奋的样子,实在想笑,但还是憋住了,耐心地告诉她怎么过安检。
孟真听完后,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小可乐来:“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带了。”说完,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就把一瓶可乐喝光了,最后打出一个响亮的:“嗝~”
严廷君差点没笑死。
黎城并没有机场,飞机降落在附近一个城市,严廷君直接包了一辆车,带着孟真往黎城赶。
司机开到黎城后,孟真发现,严廷君的额头靠在车窗玻璃上,一直在看车外的街景,眼神近乎贪婪。
有一种人,对家乡有着莫名的执念,就算外面的世界再灯红酒绿,心里最爱的还是从小长大的故乡。
“我以后,应该会很少回来了。”严廷君对孟真说,“老宅卖了,这边的亲戚我也不想见,还回来干吗呢?”
他们回到老宅,奉哥已经提前帮严廷君请好阿姨,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净整洁。晚上,奉哥为严廷君接风,请他们去饭店吃饭。
其拉也被带来了,乖乖待在笼子里,等严廷君接它回家。
奉哥已经结婚,他的妻子淳朴和善,两人有一个两岁的儿子,活泼可爱,一家人在一起时画面很温馨,奉哥冷酷的脸上都透着一股柔情。
这样的家庭关系,严廷君很羡慕,孟真也是。
晚上10点多,孟真终于陪着喝多了酒的严廷君回到老宅。奉哥把他架到沙发上就走了,其拉从笼子里放出来,在客厅里慢悠悠转了两圈,最后绕到严廷君脚边,亲昵地伏下来,低低地吠了两声。
孟真搅来热毛巾,帮严廷君擦脸擦手,严廷君懒洋洋地赖在沙发上,脸颊泛红,一双眼睛就跟着孟真转,孟真走到哪儿,他就看到哪儿。
孟真烧开一壶水,兑了点矿泉水后,端到严廷君面前,严廷君干脆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
忙完后,孟真在他身边坐下,揉揉其拉的脑袋,问:“你以后要是不回来,会把其拉接去钱塘吗?”
严廷君酒量还行,虽然喝多,倒还能回答问题:“不会,其拉已经十岁了,你没发现它不那么精神了吗?就让它跟着奉哥吧,奉哥会好好照顾它的。”
看了其拉一眼,孟真问:“你和奉哥是什么关系啊?他比你大那么多。”
严廷君就笑了:“你和简梁是什么关系,我和奉哥就是什么关系。”
孟真脑袋里第一浮现的居然是她与简梁的那个吻,一下子就有点懵,脸都红了:“什么意思啊?”
严廷君并没有注意到她奇怪的脸色,说:“我小的时候,上小学吧,老是被人欺负。”
孟真惊讶:“你?怎么会?为什么呀?”
严廷君牵起嘴角看着她:“那时候家里条件还不怎么样,爸妈又不在身边,有时候我两年才能见他们一次。班里小孩也不懂,就说我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
孟真:“……”
“小时候,我长得很像女孩子,班里男孩就排斥我,捉弄我,我又不爱和女孩玩,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朋友。”
真没想到,威风凛凛的严大少童年居然是个小可怜。
“奉哥是我爷爷朋友的孙子,比我大十岁,那时候住得离我家挺近的。我爷爷身体不好,家里几乎都是谢叔在当家,我小学时的家长会,都是奉哥或谢叔去帮我开的。奉哥还帮我教训班里那些欺负我的小孩,你也看到了,他长得挺凶的,揍得那帮孙子哭爹喊娘。”
说到这儿,他像是记起了那个画面,低低地笑出了声。
孟真静静地听着。
严廷君继续说:“那时候我特别崇拜奉哥,他很早就不上学了,自己想办法赚钱,工资不高,但经常带我出去玩,去集市,去公园,给我买玩具,买零食,还要我好好读书,不要和他学。”
这么一听,真的和简梁有点像呢。
“我十岁那年,奉哥家的母狗生下其拉,奉哥就把其拉送给我,让我做个伴。小时候住在老宅,其实挺开心的,夏天可以玩水,冬天可以靠在壁炉边,吃热腾腾的火锅……壁炉现在没了,装修时拆掉了。”
可能是有点醉,严廷君的黎城口音就特别明显,说得又软又慢。
“我爷爷那时在院子里种了蔬菜和一株柑橘,每年秋天都能吃到很甜很甜的橘子。其拉在我身边跑来跑去,那时候它还特别小,精力旺盛,每天早上都会跑进我房间,咬我的被子让我陪它出去玩。”
严廷君的眼睛不知在望哪里,孟真知道,他已经陷入回忆。
“我爷爷会做好吃的米粉,还有柠檬鸭,醉鸡,糊辣鱼……还会给我做竹蜻蜓,做风筝,带我去河里抓鱼……可是后来,他就没了,送进医院,再也没有回来。”
严廷君哭了,这还是孟真第一次看到他哭,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爷爷没了,老宅没了,其拉也活不了多久了,奉哥有了自己的家庭,小孩都好大了。孟真,你说,我以后还回来做什么?我还回来做什么?我……呜呜呜……”
他抬手捂着脸,哭得很伤心,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孟真被他的悲伤感染,眼泪也掉下来。
她知道这种感觉的,就像当年招娣没了,唤儿走了,简梁也出国了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天都塌了。
“我还回来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严廷君靠在了孟真身上,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倚着孟真的小肩膀,默默地流着眼泪,嘴里嘀咕出声。
孟真柔声安慰他,一会儿后,她发现严廷君没声音了,扭头一看,他竟是睡着了。
就靠在她肩上,不那么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孟真近距离地看他的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鼻尖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眉头微微皱着,也不知这夜会做怎样的梦。
孟真轻轻叹气,严大少这个身量,她是无论如何都搬不进房间的,又不忍心把他叫醒,看来,今晚大家都要陪其拉睡客厅。
翌日清晨,冬日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客厅,屋外的树梢上响起小鸟的叫声。严廷君眯了眯眼睛,醒转过来,他习惯性地翻身,万万没想到身边居然是空的,“砰”的一声,连人带被子滚到了地上。
“我去!”
突然的声响把孟真吵醒,她睡在另一组短一点的沙发上,蜷着身体,盖着被子,勉强凑活了一夜。此时睁开眼睛坐起身,她就看到严廷君正从地上坐起来,还挠了挠头。
两个人都支棱着一脑袋乱毛,面面相觑,一会儿后就一起大笑起来。
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严廷君和孟真都是少年,你有你的苦,我也有我的难,但这些苦和难都敌不过他们对未来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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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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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含胭的幻梦成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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