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四月天,街上的柳树冒出了新芽,天气热得让人烦躁。
纪晟牵着小崽,站在树下的阴凉处,头顶的天空湛蓝清澈,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空气异常闷热。
一人一崽手里双双举着一根绿豆冰棍,低头一口一口地咬。
没多久,两人几乎同时吃完冰棍。
纪晟热得难受,蹲下来抱着小崽,“崽,你热不热?”
“不热啊。”小崽碰了碰他的额头,两人额头相贴,一个冰冰凉凉,另一个却是滚烫。
“今天很热吗?”小崽疑惑。
“谁知道这个鬼天气!”纪晟实在不想说话,蔫哒哒地贴着小崽贪凉。
最近天气不对劲,温度上升诡异,摆明了不太寻常。贺鸣尧说今年可能要闹旱灾,纪晟本来不信,这会他信了。
显而易见,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彻底坏掉了。
纪晟不关心这些,总之天塌了也有贺鸣尧顶着,他就是一个懒得上进的小米虫,平时闲着没事吃喝玩乐就行了。
等了不到十分钟,贺鸣尧急匆匆跑过来,热得摘下帽子扔给小崽,“走,回家吃饭。”
纪晟问:“派出所的事情忙完了?”
“嗯。”贺鸣尧接过他手里的背包,低声解释说,“最近城里不安稳,昨晚有一户人家丢了孩子,双胞胎,刚满月的男娃儿——”
“人贩子?”纪晟诧异。
“对,那帮人是外地来的,胆子大,趁着半夜撬门悄悄偷孩子,我和祈谦上午都在忙这件案子,幸好在火车站截住了那些人。”
只是找回来了那对双胞胎,人贩子也抓住了,却还有另一个团伙没能逮住。
“起码孩子找回来了。”纪晟说,“剩下的那个团伙应该不敢再冒出来了吧?”
小崽晃着脑袋,“居然还有悄悄偷孩子的?外面对小孩子来说果然太危险了。”
纪晟万万没想到,前天贺鸣尧刚和他说了有人贩子偷孩子的事情,过了不到两天,下午他便碰到了那些漏网之鱼。
安静的小巷里,一伙人蒙着脸,拿着毛巾死命地捂着年轻女孩的脸,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女孩拼命挣扎,看见纪晟眼睛陡然放出亮光,唔唔唔地使劲哼。
纪晟眼皮一跳,这不是百货大楼二楼柜台的那个小丫头吗?
次次见了他都要热情地噼里啪啦说半天话,甚至给了他不少优惠呢。
小崽也认出了这个小丫头,乌溜溜的眼睛上下瞟,“他们一定是坏蛋!”筆趣庫
不用小崽特地提醒,纪晟也知道这帮人不怀好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合伙强掳一个女孩子?
纪晟木着脸:“我还以为你们吓得早就跑了,没想到胆子这么大?在韶安市拐女娃儿?”
不怕碰到贺鸣尧那个煞星一枪被毙了?
“滚一边去,臭小子,劝你别管闲事。”
“哦。”纪晟很淡定,他确实打不过这帮人高马大的人贩子,但是谁让他手里有枪呢?
纪晟空间里的激光枪和弓/弩不方便拿出来见人,贺鸣尧专门给他弄了一把枪,就是为了给他平时防身用。
今天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纪小少爷打开军绿色挎包,慢悠悠地掏出一把袖珍版小手/枪,晃悠着说:“喂,你们放不放人?”
“……拿着一把枪就想吓唬人?”
话音落下,砰的一声枪响,血液飞溅,说话的男人慢半拍地低下头。
旁边的瘦猴抖着腿,“大、大哥,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对方也是个狠人,居然没疼得喊出声,抬眼死死盯着纪晟。
纪晟微笑:“实不相瞒,我的枪法不太好,下一颗子弹可能会朝着你的脑袋上飞……”
这些人手里最多只有刀铲,哪能和不长眼的子弹抵抗?
“走。”一伙人坐上马车转身就撤。
小崽乐得哇哇大喊,玩闹般的往前追了两步,眼底闪过一抹绿光,又蹬蹬蹬跑回来,“那个坏人盯着你,他肯定记恨咱们两个,为什么不追上去呀?”
“我能追得上马车吗?”纪晟没好气地拍他脑壳。
他压根没打算追上去。
狼崽儿一向聪明,满肚子坏水,屁颠屁颠跟着贺鸣尧混,恐怕刚刚已经和那只大狗子通风报信了。
抓坏人的事情都是归贺鸣尧管的,那些人贩子肯定跑不了,他只要负责英雄救美就行了!
“哎,你没事吧?”纪晟蹲下来问。
小丫头瘫软在地上,无比庆幸自己死里逃生,若真的让那些人掳去了,下场绝对落不着好。
她抖着手抓住纪晟的衣摆,心里一阵后怕,眼泪哗啦啦地流,“谢、谢谢你。”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
纪晟笑了笑,把枪仔细收好,又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以后下了班,记得和其他人结伴一块回家啊。”
说完便扶着小丫头站起身。
“你今年多大了?”纪晟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十九。”
“那刚好比我小一岁,我今年二十岁,下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
“是、是吗?”惊魂未定。
纪晟小心安慰她:“别再想刚刚的事情了。你放心,那些坏人跑不了,说不定这会已经倒霉地碰到了派出所的公安,正吓得到处逃呢。”
小丫头重重点头。
小崽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纪晟当场撩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小丫头搭话,话里话外都在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这是又想给他找后妈了?
想到贺鸣尧阴沉的脸,小崽陡然陷入沉默,目光同情,僵硬着腿脚跟在后面。
一路送小丫头到家门口,纪晟看了眼周围,和她低声叮嘱,“记着啊,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也没有碰到那些坏人,回到家别乱说话,免得给你惹麻烦。”
倘若流言不小心传出去,说不定越传越难听,对一个小姑娘的名声到底会有影响。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
纪晟生怕她对自己越发春心萌动,坦白道:“还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别惦记着当我对象了,没希望的。”
小崽迷惑:“???”
什么情况?
小丫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以前她在长安街专门打听过纪晟的情况,如果没记错,纪晟应该是没有对象的?
但她很快便明白了纪晟的意思,勉强笑了笑,掩住失落,认真说:“以后你来百货大楼买饼干面包,我一定给你打九折,员工内部价,最优惠的!”
纪晟眼睛一亮,“那敢情好,到时候一定找你打折,走了啊,再见。”
纪晟隐隐松口气,这下终于彻底说清楚了。
不然每次到百货大楼买东西,一旦远远看见这个小丫头,即便纪晟刻意远离那个柜台,贺鸣尧十次有八次也要打翻醋坛子。
纪晟不可避免地要遭殃。
以后那只大狗子应该不会再乱吃飞醋了。
然而今天回到家,纪晟仍然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贺鸣尧拍他的脸颊,“英雄救美是不是很爽?我在那边辛辛苦苦帮你抓坏人,你倒好,亲自送着那个小丫头回家,还挺上心的?是不是惦记着什么歪心思呢?”
纪晟快哭了,“我真的没干坏事!”
贺鸣尧当然知道他没干坏事,只是纪晟越长越出色,眉眼出落得越发好看,原本略显幼稚的脸渐渐褪去了孩子气,站在树下安安静静的模样,犹如春雨过后的青竹,比起从前更加吸引别人的目光。
贺鸣尧必须仔细看好了他,坚决不许这个小坏蛋招蜂引蝶。
他捏住纪晟下颌,“纪小晟,你记住了,以后再敢招惹烂桃花,你等着我怎么收拾你!”
听他这么说,纪晟就知道下午那件事算是揭过去了,胆子立马大了起来,皱着脸低声抱怨:“你别碰我,我腿疼……”
“哪里疼?”
“这里。”纪晟抬腿,露出了一大片红痕。
贺鸣岩抿了抿唇,眼睛黑沉沉的,闭着眼睛给他按摩,“小坏蛋,你故意的!”
“没有。”纪晟笑着,抱住他的脑袋亲了一下,躺在床上任由贺鸣尧按摩,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鸣尧看着他睡熟,给他盖好薄被,熄了灯,轻手轻脚下了楼。
楼下客厅的边角,多了一个上下铺的床架,上面挂满了风铃,四周铺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小崽扒着抱枕睡得正香。
贺鸣尧摸摸他的后脑勺,隐约看见了一只肥墩墩的狼崽儿,叹口气,把小崽抱到了下铺的床上。
“爸爸。”小崽迷糊。
“好好睡觉。”贺鸣尧拍他屁股。
“哦。明天早上吃什么?”
“……吃素。”
“呜。”小崽伤心地继续睡觉。
贺鸣尧眼角微抽,没再搭理他,瞅着扔到地上的小衣裳,都是脏衣裳,眉头紧皱,一件一件收拢起来,统统塞到搪瓷盆里,等着明天再洗。
转眼便到周日。
难得不用上班,纪晟和贺鸣尧说好了去隔壁的一个小县城游玩,听说那边有一片山,山上尽是漫山遍野的槐花,傍晚晚风吹过,到处都能飘着槐花香气。
纪晟早就想去看一看,连搭乘哪一趟班车都提前打听好了。
谁知道还没出发,半路上刚好碰到周日值班的公安同志。
听到黑市似乎闹出了事情,贺鸣尧披着公安制服的皮,不管心底怎么想,外在的思想态度一定要端正积极,只能捏着鼻子赶过去帮忙。
纪晟拉着小崽在阴凉处耐心等等,盼着贺鸣尧快点回来,这样应该还能赶得上最后一趟班车。
接下来又等了不到半小时。
“爸爸!”小崽兴奋招手。
贺鸣尧一路跑过来,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了,走,去车站。”
纪晟热得直冒汗,顿时没了游玩的心思,“要不今天不出去玩了?天气太热了。”
“不是早就念叨着想去看槐花了吗?这个时间槐花开得正好,刚好带你去玩玩,走吧,下午太阳落山就没这么热了。”
“……哦。”纪晟还是不想动。
贺鸣尧太了解他的心思,不就是懒得动腿吗?他矮身背起纪晟,一手拎着黑色旅行包,一手牵着小崽,紧赶慢赶,恰好赶上了最后一趟去隔壁县城的班车。
车上人不多,摇摇晃晃穿过山路。
纪晟靠着贺鸣尧,低声问:“黑市那边怎么啦?”
“没出什么大事,有农民拿出了一袋高粱米,挺沉的,估计一百斤,喊价两百块就卖,刚好有两个顾客要买……”
“竞价抢啊?”纪晟说。
“对。”贺鸣尧不留痕迹地搂着他,“那两个顾客都抢着买,价格越争越高,一个把另一个的脑袋砸了,倒在地上流了血,看着吓人,幸好没出人命。”
小崽也听到了他的话,晃着头说:“一袋高粱米而已,至于抢着买吗?”
贺鸣尧抽他脑袋,“你当然不发愁,天天抱着饭碗胡吃海塞,半点都不操心粮食的问题……”
“我还是个宝宝呢!为什么要操心大人的事情?”
“…………”贺鸣尧没话了。
小崽说得理直气壮,又被贺鸣尧照着脑门抽了两下,也不记仇,亲昵地钻到贺鸣尧怀里,靠着他闭眼打瞌睡。
纪晟看着小崽渐渐睡熟,抬头看了眼前面的乘客,他们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压根不怕其他人看见。
纪晟胆子大,也是被贺鸣尧惯的,毫不顾忌,仰脸亲了下男人的脸。
贺鸣尧笑了笑,伸手在纪晟的腰上来回摩挲,摸得纪晟渐渐软了腰,亲密地靠着他,渐渐开始点头打瞌睡。
山路颠簸,班车摇摇晃晃,车上几乎没人说话,气氛安逸又沉闷。
到达隔壁县城时,小崽刚刚睡醒,迫不及待跳下公交车。
“爸爸,快下来!那里有好多花!”
纪晟迷糊地睁开眼,下意识缠着贺鸣尧,低声嘟囔:“你抱抱我。”
贺鸣尧没拒绝,任他扒拉着自己撒娇,引得前面的一个妇女下车时,回头看了他们好几眼。
陌生的县城人生地不熟,贺鸣尧根本不在意这些目光,直接背着纪晟下了车。
坐在街边的大树下,贺鸣尧拧开军用水壶,给纪晟喂水,摸摸他的头发道:“乖,先喝点水,待会带你到山上玩。”
纪晟乖乖喝水,眼睛却看着远处连绵群山,槐花开满了山,白茫茫的花海仿佛无边无际,空气里隐隐飘着槐花的香气。
“你看见了没?那里有好多槐花!”纪晟惊叹。
这话和小崽说得一模一样,贺鸣尧好笑地说:“看见了。”
“走走走,我不困了,我们快点上山!”
“哎,慢点。”贺鸣尧跟上纪晟。
前面的小崽跑得更快,“爸爸,快过来啊。”
……
天气炎热,风声带着些微凉意。
三人很快走出城区,上了山,抬头尽是开得旺盛的槐花,空气中的花香越发浓郁。
贺鸣尧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铺上床单,纪晟连忙从空间戒指里拿出烧烤的烤架和其他调料,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水果零食。
纪晟忍不住犯馋,和贺鸣尧说:“好久没有吃烤鱼了,附近有没有大河?咱们抓两只鱼。”
“有。”贺鸣尧拉着他往别处走,招呼都不和小崽说一声。
小崽灵活地爬到树上,喜滋滋地摘了满手的槐花,低下头就看见两个大人手牵手,已经走到了快要看不见的视线尽头。
狼崽儿一脸懵逼,怀疑人生地喊:“爸爸!”
他还在这里玩着呢。
贺鸣尧嫌他是个电灯泡,“就在这里乖乖呆着,不许跟过来,我们去河里抓鱼,回来给你烤鱼吃。”
纪晟和他招手,大声喊道:“乖乖等着,爸爸给你抓两条大鱼!”
小崽气得哼哼两声,一屁股转过身,不想再和他们说话。
河流离得远,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纪晟远远地看见了清澈的湖面。
湖水到底有些冰凉,贺鸣尧不让纪晟玩水,自己麻利地挽起裤腿,跳下河抓鱼,一口气扔了十几条大鱼上岸。
纪晟蹲在岸边叹气:“不让我下水,不让我动手抓鱼,我跟着你过来干什么呀?”
还不如跟着小崽一块摘槐花呢!
成堆的槐花囤到空间里,以后回到家,随时拿出来蒸着吃,还能做新鲜的槐花饼。
那边纪晟故意唉声叹气,站在河里的贺鸣尧眼底带笑,暂时没理会他的低声抱怨,抓够了相当多的鱼,塞到纪晟的空间戒指里,留着以后随便吃。
他一上岸,纪晟立马拿出毛巾,帮忙胡乱擦了半天,皱着脸拽他的裤腿,“冷不冷啊?”
“不冷。”贺鸣尧忍不住,把他捞到怀里,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纪晟被他亲得喘不过气,不满地揪着男人头发,好不容易侧头躲开,宽松的衣领又被拽了下来。
贺鸣尧专门在昨晚留下的红印上舔咬,疼得纪晟肩背止不住发抖。
最后还是贺鸣尧悬崖勒马,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又帮纪晟整理好衣裳,这才抱着他回去。
纪晟埋头咬着他脖颈,“你都不知道心疼我,咬得那么凶……”
“哪次没心疼你?”贺鸣尧气笑了,低哑着声音说,“宝贝儿,你咬的比我狠多了。”
“哪有?”纪晟矢口否认。
贺鸣尧侧头拉开衣领,肩膀上的两处牙印青得发紫,都是最近纪晟发狠咬的,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发现,白天抬胳膊的时候都会隐隐发疼。
纪晟心虚,在那处牙印上讨好地舔了舔,“你怎么不喊疼呀?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咬的了。”
贺鸣尧记得清清楚楚。
纪晟有时候在床上野得要命,若非贺鸣尧刻意制着他,身上能被他咬的到处都是牙印。
两人带着鱼回去,小崽目光幽幽,“爸爸,你的脸好红。”
纪晟装着听不懂,“有吗?没有。”
贺鸣尧揪着小崽耳朵,“去,爬树多摘点槐花,待会奖励你一整条烤鱼。”
“真的?”小崽惊喜。
“真的,今天不让你减肥,明天再减。”
“嗷。”小崽蔫哒哒地爬树摘花,满脸哀戚,不高兴地喊道,“爸爸,你接住了,宝宝给你扔槐花。”
纪晟笑得乐不可支,猝不及防被成片的槐花淹没。
天色擦黑时,一家三口回到小洋楼。
贺鸣尧走进厨房生火烧水,纪晟和小崽暗暗使眼色。
一人一崽偷偷钻进被窝,手电筒打开,纪晟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串糖葫芦,“嘘,今天只能吃一颗山楂。”
“要两颗。”小崽不满足。
“行行行——”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一阵凉风吹过,遮挡的棉被陡然消失,两人懵逼地双双抬起头。
贺鸣尧黑着脸,“糖葫芦没收了,明天的小炒肉也没了。”
小崽哀嚎:“爸爸,宝宝错了!”
纪晟表示爱莫能助,他自己都得被贺鸣尧摁着教训一顿。
很快便到了四月底。
天气越来越炎热,不少人都在念叨着最近气温的异常变化。
纪晟扒着井口,看着里面日益下降的水位,脸色沉重。
陈娇娇挺着圆润的大肚子,不以为然道:“别看啦,最近天气这么热,井里的水当然也少了,徐一鸣那家伙说今年很大可能又要闹旱灾了……”
小崽扬手:“不怕,打开水龙头就有水了!”
陈娇娇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城里有自来水,水龙头拧开就能喝到水。不管怎么说,井水总不可能枯的吧?乡下的那些农民也能靠着井水过日子,就是今年的夏收秋收估计没指望了。”
粮食供应又要开始紧张了。
纪晟可没她想得这么乐观,看这口井的水位日益下降,说不定哪天真的枯了?
那就是□□烦了。
徐一鸣也放不下心,天天都要扒着院子外面的那口井看一眼,眼睁睁看着水位一点一点下降,心越来越沉。
收音机上播放着来自各地的新闻,纷纷提到了这件事情,天气炎热,高温持续不散,河流水势减小,井水水位逐渐下降。
恐慌的情绪渐渐蔓延。
周泊川的院子里也有一口井,一帮大男人围着井口,面露沉思。
“泊哥,我总觉得不对劲。”徐一鸣憋不住,“前几年闹饥荒,那会也有旱灾,你见过井水水位下降吗?我天天盯着院子外面的那口井,亲眼看着水位降下去!”
周泊川皱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能怎么办?水和粮食不一样,咱们能囤粮,还能囤水吗?你怎么囤水?往哪里囤?”
贺鸣尧本来觉得韶安市应该不受旱灾影响,结果看到如今越来越糟糕的情况,不免产生了怀疑。
不是说韶安市不受旱灾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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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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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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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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