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火焰铺天盖地汹涌而来时,我站在那个狭窄的露台上,看着哥哥一点点的消失在晨光里。
——我自私了一辈子,到最后放了一次手。
在被火蛇彻底吞噬前,我攥紧了手中的一颗扣子,是从哥哥身上偷下来的。
它也许能让这个罪孽深重的灵魂找到回家的方向。
我说,哥哥,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们一定不是这个结局。
也不知道人死后,是不是真的有天堂地狱,是不是真的有轮回。
我希望传说都是真的,或者让我变成鬼,用这种方式陪在哥哥身边也好,那也算是完成了那个约定吧。
我闭上了眼睛。
那种黑暗的感觉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十年,总之我又突然睁开了眼。
头顶的雕花和房间里的摆设都富有童趣,让我既眼熟又陌生,记忆里某个地方在蠢蠢欲动。
我按住鲜活跳动的心脏,走到浴室里,镜子中的人影是五岁稚儿的模样。
我摸着自己肉嘟嘟的脸,眼睛张得大大的,一个念头像炸/弹一样在我脑子里“轰”地一声出现。
我……重生了?
回到了五岁那年?!
那一刻我欣喜若狂,重生意味着什么,上一辈曾经难堪的都没有发生,所有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最重要的是,哥哥。
我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跑出房间,带着最大的喜悦推开了哥哥的房间,可是………
这里面空无一人。
而且也不是前世看了十几年的装饰风格,反而变得有些童真幼稚,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整个布置就像是一间婴儿房。
这怎么回事?
我有些慌,连忙跑上跑下,将整座林家老宅里里外外的翻了一圈儿。
所有的一切都很熟悉,下人们还是那几张老面孔,包括后来告诉我林家辛密的张妈——她这时候还很年轻,脊背打得挺直。
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哥哥,这座偌大的房子,没有一点他存在的痕迹。
我才庆幸了不到十几分钟,残酷的现实就将我重新拉进地狱。老天爷好像是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或者说是惩罚——就算让你再重来一次,也不会如你所愿。
那,我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哥哥的人生,有什么重来的价值?
张妈看见我楞楞的站在原地,放下手上的工作,笑眯眯的朝我走过来,长满老茧的手放在我的眼尾,把那些眼泪一点一点的擦去。
我对此毫无知觉,直到她说出了这句话——
“大少爷,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老爷夫人等会儿就回来了,他们要是看见你光脚踩在地板上,可是要生气的。”
我带着迷惑看向她,眼睛里一定还闪着泪光,蠢兮兮得要命。
张妈好像看出来了我心中的疑惑,她正想回答,却往我身后看了一眼,随即便站起来,还把我也翻了个面。
视线中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腿,我的目光缓缓往上移。
是林援朝和许因。
到此为止,所有的人或物都和上辈子一一对上,可,唯独没有哥哥。
等等!有一点不对………
我看向许因的肚子,那里高高耸起。
“小下已经迫不及待想让弟弟出来陪你一起玩了吗?”许因笑眯眯的,说话间还不时抚摸着那个圆滚滚的肚子。
前世的她,从来没对我展现过这种温柔的笑。
但我却并不在意,让我注意到的是她口中的“弟弟”。
可我上辈子哪来的弟弟?
不容我多想,林援朝已经护着许因坐到了沙发上。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许因看上去有些吃力,但还是朝我招了招手。
我慢吞吞的走过去,脑子里依旧在想她说的那句话。
这一辈子我找不到哥哥,却多了一个弟弟,还真是……太可笑了。
许因似乎并没有责怪我的走神,她牵起我的手,而后轻轻的放在她的大肚子上。
仅仅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服,手掌底下是温热的触感。
这下面,孕育了一个生命……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忍不住将脸也放在上面,小心翼翼地去听。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弟弟太过于安静,我什么也没感受到。
许因看我这幅懵懵的样子,笑了:“我怀你的时候,你在我肚子里天天闹。还是你弟弟省心,知道妈妈怀孕辛苦,乖乖的待在里面。”
林援朝搂着妻子,向来严肃的脸上也裂出了一丝笑意:“等深时出生了,就是我们全家的小宝贝。”
看来不管是前世今生,这个父亲依旧没有多喜欢我。我沉默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离许因和她的肚子远远的。
等等!
我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我猛地看过去,死死地盯着那个圆滚滚的孕肚。
许因好像发现了异常,有些紧张的护住肚子。
我伸出去的手可能有些颤抖,他们大概也不明白,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怎么还会激动得浑身发抖。
但这些都不重要,我重新贴到了许因的肚子上,较之前更加小心谨慎,连大气都不敢喘。
耳朵里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和许因的心跳声,一个急速,一个平缓。
依然没能听出些什么东西,但我自从醒来就空了一块儿的心脏此刻被装填得满满的,一种久违的幸福感从脚底慢慢传遍全身。
或许老天爷只是给我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他让我变成了哥哥,可以换一种身份和角度,去陪伴哥哥——不不不,应该是,弟弟。
简鹿的那些话仿佛钉子一样死死地钉进了我的脑子里,此刻又浮现出来,他说我从头到尾都在享受哥哥的付出,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事。
那这次,就让我以哥哥的身份,去保护他,宠爱他。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我只要知道,从头到尾都是那个人,这就够了。
又花了好些时间,我才慢慢摸清楚了这一世的情况。
所有的一切都和前世对得上,林氏依旧是那个林氏,王家明也对林援朝出过手,只是在这个世界里,原本该被收买的家庭司机并没有背叛林家,他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哥哥周行恬甚至还时不时地会跟着司机来林家玩耍。
闻钟也没消失,作为活生生的人,还是和许因关系非常好。但他不像上辈子照顾林深时那样照顾我,每次见了都互相看不顺眼。
周行恬也是。
倒是对许因肚子里的哥哥特别期待,很早就准备好了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看来不管轮回几辈子,我林之下都不讨人喜欢,和是不是林家的亲生孩子、兄弟间出生的顺序无关。
不过他们的喜恶与否,都与我无关。对我来说,等待哥哥在这个世界的降临才是头等大事,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呃……我又忘记了,现在……我该叫他弟弟。
我才是要付出的哥哥。
许因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从我重生全起,过了一个多月的样子,她就住进了医院的VIP产房。
没有经历过上辈子那种侮辱的许因,对肚子里的孩子充满了最大的期待和爱意。
大概换成别人,对这种悬殊的差别对待可能会感到不公平和嫉妒,但我却只替弟弟觉得开心。
他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降临到这个世界上,这才是理所应当的。
住进医院的第三天,许因就要生了。
那几天我本来应该在幼儿园跟一群牙都没长齐的毛猴子们学习一加一级别的算数,但我不想错过弟弟生命中的任何时刻,使出小孩子能用得上的所有招数,又哭又闹的,才让林援朝勉强同意可以去医院陪许因。
——我比他大了五岁,不能看到他离开,总要看到他到来吧。
即便许因是第二次生产,医生护士都说很顺利,但我还是在产房外坐立难安的等了整整三个小时。
林援朝也一脸担忧愁容,坐在冰凉的长椅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他全程都没看我一眼,当然,我也没管他。
生疏得不像是父子。
这也好,上辈子我对不起他,的确不知道该用怎么去面对这个男人。
手术灯黑下来了,还没等护士出来报喜,我就“唰”的一下冲上去,林援朝也不甘落后。
冲到手术室门前时,我们很默契的都停下了。
很快从这扇门里,就会推出来因生产脱力的许因,和被某个护士小心抱着的弟弟。
我很兴奋,又带着一点紧张,在原地搓着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刚生出来的样子。HTtρs://Μ.Ъīqiκυ.ΠEt
——如果能第一个抱上就更好了。
但这个愿望到底是落空了,我的躯体只有五岁,怎么也抢不过人高马大的林援朝。
他似乎很有经验,从护士手里接过了弟弟,双手围成摇篮状,边轻轻颠动哄着弟弟,边弯下腰凑到许因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哼,都抱五分钟了,你倒是给我也看看。
可能他真的听到了我心里在想些什么,给许因看完之后,就在我面前蹲下来,神情专注又温柔的看着襁褓里的弟弟,威胁道:“你以后就是哥哥了,不准欺负他。”
呵,臭老头,我疼他都还来不及。
我才没去管林援朝都说了些什么,现在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刚出生的婴儿都长得差不多,小小软软的一团儿,脸蛋皱巴巴的。我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吹出去的气会惊到了他。
按现在的相貌看,完全看不出这么个小婴儿长大后会把一票人迷得三昏五四,就连我,也完全找不到以后的林深时和现在的林深时在长相上有什么相似之处。
不过,我找到了他右眼眼尾那颗特别小一点儿的红痣。
是这个人,没错了。
我还想再多看几眼,林援朝却压根不管我的想法,直接抱着弟弟就跟医生护士们走了。
我气得慌,却也无可奈何,现在这幅小豆丁的模样,什么也干不了,只能迈着短短的小粗腿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
然后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被林援朝抱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点布料的襁褓。
跟着大部队回到病房,医生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才离开,舒适安逸得不像是病房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三个——哦不,是四个人。
弟弟已经从许因的肚子里生出来了。
经历一场痛得撕心裂肺的生产,许因显然已经累得脱力了,但她仍然强撑着没睡,向林援朝伸出手,虚弱道:“把……时时,给我、给我看看………”
林援朝自然是听许因话的,轻手轻脚的把怀里的小婴儿放在枕头边,许因只要一转头,就能和自己刚生下来的儿子面对面。
她露出了那样温柔到极点的微笑,眼神里充满了作为一个母亲的满足和爱意。
是前世我从来未曾得到过的。
对于许因,我大概还是有些难过的。
我们只在医院住了两天,林援朝就联系家庭司机将人都接了回去——对他来说,妻儿只有在林家老宅才能真正安全,也比医院更方便照料。
我没想到的是,周行恬那个狗东西居然也跟着他爸来了,这还是我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对父子。
说实话有些尴尬,毕竟上辈子……这个司机算是被我间接害死的,哪怕我觉得他罪有应得。
大概是人多,他开了一辆房车来。许因才生产完两天,还没有怎么恢复,躺在最后面的房间里休息。
林援朝刚好有事必须马上去办,就没有跟着上车。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有镜子,我肯定是对着那个天蓝色的婴儿床一副眼冒精光的模样。
整整两天,我还没有得到过和弟弟亲密接触的机会,林援朝那个老东西防我像防贼一样。
他是生怕我为了狗屁的继承权搞那种狗血的豪门兄弟相杀吗?
我一边摸过去,一边提防着低头看连环画的周行恬,谁知道他会不会也偷偷跟过来,跟我抢弟弟。
过程很顺利,我掀开婴儿床的布帘,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弟弟。
他从出生到现在为止都很安静,不像其他小婴儿一样没日没夜的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现在正含着奶嘴儿闭着眼睛睡觉,两个特别小的手握成拳头放在白白嫩嫩的肚子上——房车上开了空调,就只给穿了条纸尿裤。
真可爱啊……
我趴在婴儿床上,只有脑袋探进来,特别近距离的观察。
不知道其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是不是和弟弟一样,反正他浑身白得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我连碰都不敢碰,害怕戳破哪里。
我有点得意,轻轻退出去,用得意的目光看着周行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向他炫耀的心情。
我知道,这个狗东西肯定也想去看弟弟。
但这不可能,没有人可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眼馋弟弟。
日子一天天慢慢的过去,我缠着张妈学会了很多带奶娃娃的技巧。只要林援朝和许因不在,我就会偷偷摸到弟弟的房间,观察他要不要换尿布、喝奶奶。
只是生理因素的限制,五岁的我还没有办法把弟弟抱起来拍嗝和哄睡,除此之外的一切带娃技巧,我都做得炉火纯青。
以至于到了后面,笨手笨脚老是把弟弟惹哭的林援朝只能黑着脸把他交给我。
看,废物点心。
我指着翻箱倒柜找资料的林援朝,对嘬着奶嘴什么也听不懂的弟弟说。
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弟弟自然是长得很快,才八个月大的时候,他就会开口叫人了。
第一声叫的是哥哥。
没人能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情该有多激动,即便对他来说,那只是毫无意义的两个单音节字母,和平常嘟嘟嘴吐出的奶泡没什么区别。可对我来说,这是比天籁还要动听的声音。
我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叫出来的人啊。
那天我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眼睛都哭得绯红,过去那些痛苦的、悔恨的、难堪的回忆,就在那一句“哥哥”中,全都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
最后全都烟消云散。
时间过得很快,后来弟弟真正学会了说话之后,从他嘴里听到的最多的词语还是哥哥。
对此我感到很骄傲,每每牵着弟弟的手出去玩的时候,都将胸膛高高的挺起,等待过路行人投来的羡慕眼光。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嫉妒我的弟弟乖巧又可爱。
和上一辈子的性格一样,他不爱说话,对什么东西都不热衷,从来不表达出明显的喜恶。
我已经将所有的耐心和宠爱都给他了,但依旧和上一世没什么两样。
操,简鹿这个狗娘养的,他骗我!
根本就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上辈子的哥哥才冷冷淡淡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他天生就这样!
我有点生气,但依旧拿零花钱给弟弟买了一瓶冰可乐。
不过我先喝了一半,嘿嘿。
回去之后,林援朝揍了我一顿,说我欺负弟弟。
………你老了我不养你。
在家庭中,我依然处在食物链的最低端,没有任何一丝尊严。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大多数时候都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轨迹,一切都在向前发展。
弟弟还是学了钢琴,不过在我的干预下,找的是一位从国外回来的名师。那个恶心的恋/童/癖,则被我背地里叫人揭发,在牢里蹲了一辈子,到死也没能出来。
那些穷凶恶极之徒,会替我好好教训这个人渣败类的。
这么看来……我好像还是心狠手辣,一点也没变。
无所谓,能够保护好他就行了。
所有的黑暗我来担,他只需要毫无顾忌的享受完这一世人生,那就够了。
我的占有欲还是很强,比如说我会在闻钟或者周行恬来做客时,提前把弟弟带出去玩,刻意减少他们的相处时间。
但……上一世的那些事,到底是没做过了。
没有那些阻碍,他的钢琴弹得越来越好。有一次开个人演奏会时,我在观众席的第一排一眼就瞥到了那个瘪犊子玩意儿——陈安亭。
我顿时如临大敌,在这一刻我才深切意识到,这一世的林深时,可能依旧会像上辈子那样,不止是和陈安亭,还有简鹿。
谈恋爱,结婚。
他慢慢的长大,逐渐展露出令人惊叹的美丽,这些个色胆包天的猪就会一个接一个的试图拱走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白菜。
我绝不允许!
演奏会结束后,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弟弟带回了林家,在上车之前,陈安亭还不死心的跑过来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周叔,快开车。”
想得美。
我看着后视镜里逐渐变小的陈安亭,得意的笑了。
但好像被弟弟抓了包………
他抱着手,用那种玩味的、看得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看着我,嘴角还含着淡淡的笑。
这就更瘆人了。
“你在怕什么?”
熟悉的、清清冷冷的声音。
我陪着笑:“咱妈回来了。”
我把许因搬出来,他就没再说些什么,只是把头扭到了一边。
但我却没有蒙混过关的喜悦。
陈安亭的出现像给我当头泼下了一盆冷水,这十几年偷来的快乐和幸福,在这一刻化为冰冷的现实——
我必须要尽快做出抉择,到底是像上一世那样,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处理掉可能存在的危机,还是重来一世就彻底放手,让他去过属于他的人生。
那天回去之后,我躲在天台上喝了很多酒,一地的酒瓶子。
防得住陈安亭和简鹿,终究是防不住其他人的。我唯一的优势,就是重来一世,预知了很多未来的剧情,除此之外,和上一世并无两样。
醉得恍恍惚惚之间,我好像又听到了那句贴在他耳边说出来的话。
哥哥,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们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
我释然一笑,现在这个场景和前世的露台何其相似。
我不想重蹈覆辙。
那之后我再没有干涉过弟弟的人际往来,他愿意和闻钟一起去学跆拳道,那就去;愿意跟周行恬一起自驾游,那就去;愿意和陈安亭一起弹钢琴,那就去。
我想,我到底是关住了心底那头野兽。
后来林援朝将林氏交给了我,弟弟则专心艺术——他在十五岁那年就已经成为了国内外知名的钢琴家。
林深时就是林深时,无论是在哪个领域,他都是能将其做到极致。
也有很多仰慕于他的人,其中不乏豪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的世家子弟——
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的程冬青一反常态,不仅没有按原本的世界线成为一个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反而成了个人人感叹的痴情种。
他这辈子,还是光芒万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疯狂到把告白信和玫瑰送到林氏来。
对此我早就麻木了。
孙灼将这些东西收走,“林总,弟大不中留。”
我笑了笑,没说话。
钢笔下压着一沓资料,孙灼提醒道:“公司新招的秘书,那个第一名是名牌大学的应届毕业生,人还不错。”
我看了一眼。
是简鹿啊。
你们都猜错了吧,后来弟弟并没有和简鹿结婚,他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人的追求。
他们都说林家两兄弟真奇怪,一个为艺术献身,一个掉到钱眼里。
我和他谁都没有组建家庭。
他平安顺遂的度过一生,最后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
真好,这辈子我看他生,看他死,总算是完成了那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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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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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江南白的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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