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日头毒,走几步就能出汗,陈太太平日里出行都是坐车,哪里遭过这种罪,何况还在一直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要不是家里还有个儿子巴巴的等着,她早就一甩脸子不伺候了。
林深时倒是打着伞,身上一点汗也没出,浑身清清爽爽的,来往的女孩子们都忍不住把眼睛往他身上瞥,有的还会小声尖叫出来,直看得陈太太捂着眼睛,嘴里不停念叨些什么“不知羞耻”、“伤风败俗”之类的老古董话。
他们要穿过的是一条榕树路,树冠把大太阳挡得严严实实,一进入树荫,温度就直线下降了好几度,时不时地还有穿堂风呼啸而过,偶尔飞过几辆自行车。
陈安亭在一年以前,也曾经是这些自行车的其中一辆,后座上还经常载着林深时,清脆的车铃声夹杂着聒噪的蝉鸣,响过了雨季最后一个夏天。
林深时要去的是闻钟家,两家老宅子离得不远不远,来回就十几分钟的路程。陈太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演讲还没说完,他们就已经到了。
闻钟昨晚就知道林深时会来,吃完午饭就一直等在亭子里。他听到动静,抬眼一看——林深时打着伞,炫金色的阳光斜斜的照在他蓝色的牛仔裤上,明亮得耀眼。
闻钟的眼神瞬间就亮了一下,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旁边还有个一直纠缠不清的中年女人,顿时便拉下脸,站起身来朝那边远远的喊了一声:“小时,到我这儿来。”
陈太太对这些富豪圈子不太熟悉,她不认识闻钟,心里还猜测着会不会是林深时的新男朋友,脸色变了又变,忍不住问:“你怎么、怎么这么耐不住寂寞,和安亭分手也才不过一年呢——”
林深时冷下脸:“陈女士,你管得未免太宽了一点。”
闻钟刚走近,就听到这女人在刁难林深时,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不客气地说:“死了丈夫的寡妇尚且还能改嫁,小时是林家的人,和你们陈家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要给他立个贞节牌坊?”
“我劝你识相一点,书香门第的夫人就要有一点书香门第的样子,在大街上对一个未成年人拉拉扯扯,可着实不怎么好看。”
——林深时还有一个月才满十八岁,确实能算得上是未成年人。
闻钟这时候也才二十五六,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他可不管什么情绪控制,谁给林深时找不痛快,他就要把场子找回来。
这一通话说得陈太太羞愧不已,开口想反驳都结结巴巴的:“你、你这年轻人,说话、说话注意点儿!”
闻钟长得高,由上而下的瞥了陈太太一眼,不屑道:“你说话是该注意点,毕竟你儿子的姻缘就是被你这张嘴给搅和黄的。”
“言尽于此,不管是林家还是闻家,都不欢迎你。管家,送客。”
常年被奉为座上宾的陈太太,第一次被人当贼一样赶了出去,一张读书人的脸算是丢得一干二净。她走之前,林深时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转告陈安亭,不用来找我。我们之间,最好永远也不需要再见面。”
陈安亭从母亲嘴里听到这句话后,不哭,也不闹,就像是听到吃饭、睡觉这类普通平凡的字眼,淡淡道:“我知道了。”
“他不想见我,那就不见吧。”
他在陈太太担忧的视线中转身上楼。
陈家上下都提心吊胆,生怕陈安亭受不了这刺激,一时间想不开寻短见,在他房间外面守了整整一晚上。
全家都如临大敌,陈安亭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仅按时吃饭,甚至还重新捡起了钢琴,正常得就和没出事之前一模一样。
可越是正常,在陈太太看来,就越不正常。
她小心的观察着儿子的一举一动,但什么也没发现,生活习惯、言行举止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甚至,还要比以前更沉稳一点。
更加,符合夫妻俩对陈安亭要求中的样子。
陈先生也警惕了一段日子,但陈安亭表现得实在太过完美,他就放下了戒心,还反过来劝妻子:“安亭现在不是很好吗?男人嘛,总要受点伤才能长大。”
“可是……我心里一点都不踏实。安亭以前没这么沉默的,他话多活泼,还不服管,现在……唉。”大概是站在母亲的视角上,陈太太要更加细心一些,她总觉得现在的儿子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陈先生拍拍她的手,宽慰道:“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
后续的发展,似乎也像陈先生说的那样,一切都回到了正轨。陈安亭主动提出来要去国外进修,他们当然乐见其成,抢着给他订了机票。
登机之前,陈太太还抱了抱儿子,眼角含着眼泪,不舍道:“你一个人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妈有过对不起你的地方,但父母终究是你的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不会害你的。”
陈安亭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父亲和母亲,看了好久,直到眼睛都酸痛了,才眨了眨眼,向他们鞠了一躬。
过安检前,陈安亭扔掉了自己的手机,在陈先生和陈太太震惊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的登上了去往世界另一边的飞机。wwω.ЪiqíΚù.ИěT
那是林深时曾经可能去过的地方,也是陈家伸不到手的地方。
陈安亭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势,彻底割断了和原生家庭所有的联系。
他像一只离群的候鸟,孤独的从东半球飞到西半球,从此以后,路过的所有地方,于他而言都是一片荒芜。
“而破坏这一切的,不过是掺了两片安眠药粉末的水。”
林之下讲完这件往事,最后以一句带着讽刺笑容的话做了总结。他得意的看向周行恬,发现后者低着头,细碎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里面隐藏的情绪。
“那……那个司机呢?”周行恬背过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因为在压抑着什么,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司机?谁知道呢,被解雇了吧。”林之下转了一圈椅子,将脚搁在书桌上,无所谓的耸耸肩。
很显然,不管是当时的林之下,还是现在的林之下,都从来没有把一个司机的命当回事。
周行恬浑身发抖,克制了好久,才压下那股想要冲上去把林之下掐死的冲动。他松开手,抬头轻声道:“你后悔过吗?”
“后悔?”林之下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样,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是为成功赶走陈安亭后悔,还是让我哥不再想谈恋爱后悔?”
林之下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揩掉泪光,笑得喘不过气:“你问的问题,可真是有趣。”
周行恬也跟着他一起笑:“我是说,如果那个司机因为这件事自杀了,你会有那么一点儿愧疚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实话告诉你,我预想的最好结果就是陈安亭死在车祸里,不过他命大,逃过一劫。”林之下顿了顿,继续说:“至于那个司机……他要自杀,干我何事呢?”
林之下突然放下脚,凑近了周行恬,像蛇一样盯着他,露出一个邪性的笑:“毕竟,就算被查出来,未满十四周岁的孩子杀人,也完全不会负任何刑事责任。”
“你说对吧?”
“您真是心狠手辣。”周行恬眯着眼睛。
林之下翘起嘴角:“谢谢夸奖。”
“那么现在,故事也听完了,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他的眼神很具有压迫性,逼得周行恬只能暂时先放下仇恨。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陈安亭这些年里很少回来国内,大多是办音乐会,但也不会停留很久。如你所言,他断了和这边所有的联系,那他应该也不知道林总已经结婚了吧?”
“当然,哥哥和简鹿结婚很少有人知道,就算他还在国内,也不一定就会得到这个消息。”
“虽然陈安亭答应了林总不会再和他见面,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早就结过婚了,会不会忍不住回来看看呢?”周行恬仔细分析,“他在努力模仿,想活成林总的样子,可我觉得,陈安亭太过于重情,是学不来的。”
林之下重新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子,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他要真的能放下,也不至于还会回国。”
——当然,也不会还把他的联系方式留着。
毕竟凭借陈安亭在钢琴上的成就,就是在国外待一辈子也碍不着他什么事儿。还会回来,无非就是不舍,想要故地重游。
林之下已经大概了解周行恬的想法了,他轻松一笑:“这人我来联系,保证他不出一周就会心急火燎的来找我。”
“你嘛……”
刻意的停顿让周行恬心跳骤然加快,警惕的看着林之下,生怕他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
不过好在林之下的心思不在那上面,而是冷哼了一声:“我再强调一次,你最好是离我哥哥远点儿。更何况,现在并不需要你再去勾引他,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少跑到他面前刷脸。懂了?”
周行恬松了一口气,做出不耐烦的样子:“我对林总没有其他想法,你有空操心我,不如操心一下这位初恋会不会和林总旧情复燃吧。”
说完,也不管林之下作何反应,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林之下凶狠的目光在周行恬移开后显露无疑,冷冷道:“呵,十年前就没个好下场,我倒是想看看,他能翻得出什么浪。”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江南白的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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