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大庆国中有家有室的男子得空逛个花街也没甚大不了的事儿,只是这裴景诚好说歹说也是一个驸马,如此光明正大地来,也不怕落人口舌么?
叩门罢,门被向里打开,苏小淮目光一落,挑了嘴角。
看来,他到底还是怕的。
只见这雅间中有一坐一立两个男子,面容对苏小淮而言皆是陌生的。站着的那个人作小厮打扮,想来许是那什么爷的内应。
而坐着的那个人,端坐如钟气度非凡,却意外有着一副与其气势不符的平庸样貌,表情更有几分生硬,像是贴了一张脸一般。
苏小淮忍不住摇头。
他这妆上的,也太随便了一点儿吧?
方才侍女叩门之时,里头的两个人便停了说话。那小厮见了有姑娘来,遂为裴景诚斟了一杯酒,再作了个礼,道:“公子请,小的先退下了。”
说罢,他又到苏小淮身前,礼貌道:“常姑娘。”
苏小淮轻轻应了一声,便见那小厮退了出去,还很是贴心地闭上了房门。
雅间的桌上早已备下了酒菜佳肴,尤为丰盛,勾得人食指大动。听得房关合,裴景诚没有动作,亦没有望向她半分。苏小淮正想说些什么,只见他兀自取杯,仰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复又再自斟自酌。
见他这幅独自喝闷酒的架势,苏小淮挑眉。她走去他身旁,正要上手去碰他肩膀,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只见裴景诚自顾自地夹菜吃喝,冷道:“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
说完这话,裴景诚等了一阵,却只觉桌前那人没有动作,他以为是这妓艺怕他短了她的银两,遂是从袖中掏出了一枚银锭子,搁在了桌上。
不想,她未取,反倒是笑出了声来,惹得他回眸看了她一眼。目光碰到了她的眸眼,他微怔,下意识地敛眸避开,末了才知觉,这分明是一个陌生的女子。
他蹙眉道:“为何不走?”
苏小淮睨了他一眼,暗自答道:阳元在此,她当然不走啊。
她盈盈笑开,走上前,一边为他斟酒,一边问道:“若是奴家走了,大人可要点点别的姑娘?”
裴景诚见她动作,冷道:“不必。”
“喔?”她红唇轻挑,眯眼嘻嘻笑道,“既是如此,奴家又为何要走,大人走不就是了么?”
没想到会遭一名妓艺这般反唇相讥,裴景诚顿了一下,这才抬起正眼去瞧她,目光微亮。只道这女子不愧是得入雅间作陪的妓艺,样貌诚然是上佳,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然最是教他动容的,却是这女子的一双明眸。只见那眸子潋滟含光,引人入深,似是有意却又无情——像极了她的眼睛。
裴景诚看着,手中持着筷子,一时忘了反应。
他深记着,她便是用这样的眸子望着他,满脸笑意地对他说“性命就不用了,哥哥不如以身相许”;她亦是用这样的眸子望他,平静无比地对他说“本宫与你,非得和离不可”……
她分明许了他自由,可他到底是被她困在了牢笼里,无法逃脱。
他垂眸,抬手取酒又是一杯下肚,按捺下心中的意绪,只道:“出去。”
苏小淮自然不会听他的话,他越是抗拒,她便越是凑近前去,轻笑道:“大人这倒是好生奇怪。既是不点姑娘作陪,那您又来这探花楼做什么?莫不是,您家里的那位与您闹了什么矛盾,想要同您‘和离’?”
那二字一吐,裴景诚陡然抬眸,凛冽的眸光直直剜了过去,苏小淮一愣。
他的目光极寒,似是裹挟了隆冬的霜雪,又如冷光闪烁的利刃,其间探究与警告的意味甚浓。他紧紧地盯着她,眯眼危险道:“你这是何意?”
苏小淮只是与他说个玩笑话,本想他不会有什么反应才是,可眼下见他如此,她倒是有几分诧异。她莫不是不小心踩着了这厮的尾巴?筆趣庫
她定了定心神,眨眼调笑道:“原来大人与您夫人甚是情笃,倒是奴家失言了,该罚该罚……那奴家便自罚三杯如何?”
说着,她自然而然地往他身旁一坐,取了酒杯连饮三杯,末了还将杯子倒了过来,笑意盈盈地将他望着。
裴景诚睨了一眼这眸敛星辰的女子,被这样的目光温柔地望着,他不期然地软了心肠。来这探花楼非他本意,易容亦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不愿教旁人认出他的身份,是以,方才这妓艺提说“和离”之时,他难免心生戒备。
但眼下这般一看,想来这妓艺也只不过是无心的罢了,他不必草木皆兵。
他看了一眼窗外,想道:天色尚早,每日的这个时候,她都是要将用饭的。若是他此时回去,刻意避开便是不敬,遂免不得同席而食……
思及此,裴景诚垂眸缓缓道:“你出去罢。”
说着,他又喝起酒来。
苏小淮见他这副苦闷的模样,暗道奇怪。
按理说,这裴景诚既是入了花街,那想必是欲要找姑娘排解排解的。名声的问题,他易了容;道义的问题,她说过不会阻他自由。既是如此,那他应当无甚好犹豫的才是。
可眼下见他这副自持冷情、生人勿近的模样,怎么看也不是来找乐子的呀……
苏小淮想着想着就是一惊。
这裴景诚……莫不是因为他当真喜爱那长公主,遂才这般自苦的?
这念头一出,苏小淮倒有几分不痛快起来。她细细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只道:不对啊,这二人在大婚之前是从未见过面的,也不知裴景诚这是打哪来生的情愫。
那莫不是——
他现在在这喝闷酒,是因着那什么爷的不来的缘故?!
苏小淮:“……”
她愈想愈是心意难平,只道他若是有龙阳之好,那这阳元又要怎么采啊!
这不行!她须得将此事弄清楚了才安心。
见裴景诚喝尽了杯中的酒,她乘势取过酒壶满上,更暗暗催功,将一点儿能教人“酒后吐真言”的法术掺在里头。她端着酒,笑吟吟地呈过去,柔声道:“大人,您请。”
裴景诚本就想着赶人出去,却不想这妓艺竟是这般黏人。他抿着唇,并未去接她的酒,只平静地看她,却是越看,却有些目眩神迷。
先前吞下的酒正在他的四肢百骸中缓缓燃烧,那本就是入口醇香但后劲十足的烈酒,他又向来极少碰酒,不甚了解。今日他因着心里有郁气,无处宣泄,遂才一时脑袋发热饮了那么多下去……
眼前女子的面容渐渐模糊,独独不变的,只是那双粲然的眼。
他望着,眸色渐沉。
被他这般晾着,苏小淮撅嘴,只道:“大人,您再不接,奴家的手都酸了……”
话音未落,只见裴景诚接过了她的酒,又是一气饮了下去,喉头上下一动。
苏小淮见此眼前一亮,期待不已,殷情地为他夹菜,甜甜地道:“大人请。”
不过小片刻功夫,她施下的法术走遍了裴景诚的周身,只见得他双眼渐呈迷蒙之色,她勾唇,心知法术作效了。
苏小淮遂一撂筷子站了起来,立去他的身前,伸手将他的脑袋一掰。她伸指勾了他下巴,眯眼问道:“裴景诚,你可有龙阳之好?”
裴景诚蹙了一下眉头,神色有几分迷茫,似乎不是很懂她在问些什么。小片刻,他道:“并无。”
听他这回答,苏小淮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他不喜欢男人,那她就放心了。想着,她当即就一个俯身,在他唇上吮了一记。
他的薄唇很软,带着些许醇酒的微醺。
苏小淮舔了舔嘴角,暗道滋味不错。
因着那术法的缘故,裴景诚无甚反应,见此她倒是愈发胆大妄为了起来。她拉开他的手臂,大咧咧地坐去了他的身上。
垂涎已久的灵气自二人体肤相贴之处汩汩流过,舒缓而温暖。苏小淮只觉得,自己好像正被人抱在膝盖上顺毛一样,教她舒服得眯了眼睛。
光是坐着,她自然是颇不满足,一伸手,就在他身上放肆起来。
一如她所想,眼见之处但觉劲瘦,然一落手轻抚,却觉着温热紧实,教她爱不释手。微凉的手钻入了衣料中,被熨得一点一点发热、发烫。
他没有动作,脸色隐匿在那厚厚的遮掩之下,她看不清明。唯独能见的,便是他愈发漆然的眸色……
蓦地,苏小淮只觉在他怀里摸到了一块硬物,她顿了一下,将那东西掏了出来,只见是一块缀着樱色流苏的白玉玉佩。
玉佩?这不该系在腰间吗,怎得会放在怀里,弄得她还以为是什么机密的文书之类的东西呢……
苏小淮拎着那玉佩,眨了眨眼睛,只见上头刻着几个字,只惜那字体她不曾见过,一时读不明白。正想着要把那些字形记住,明日去翻看翻看,却不想只觉法术猛地一冲,竟是顺着灵气反扑到了她的身上。
她一个不稳,摔到了地上,一抬眼,只见眼前的人狠狠皱着眉,额头上渗出了细密汗水来。
怎么回事?!
苏小淮一惊,连忙爬起身要去探他脉门,却不想刚摸到他的手腕,便一把被他反手锁住。
“嘶——”
他的力道极大,似是能将她的手骨折断。
“还给我……”他断续道。
苏小淮一愣。他莫不是冲破了她的术法?
“还给我!”裴景诚咬牙,紧紧地盯着她,眸色明灭变幻。
被他这么一凶,苏小淮觉得有些委屈。不就是摸了他一下嘛,怎得反应这般大……
她刻意将那玉佩在他眼前晃过,气道:“你说的可是这个?”
他抿唇不语,似是在神智与她的术法间来回挣扎。
“还给我……”他僵滞地重复道。
苏小淮看了那樱色的流苏一眼,只觉像是女子之物,她撅嘴问道:“这是谁与你的?”
他未答,神情愈发痛苦,甚是有几分狰狞,汗流浃背。
苏小淮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心一软,不敢再用术法制着他,遂匆忙给他解了开去。
法术方落,裴景诚顿了片刻,眸色转清,抬眼只见身前的女子手中的玉佩。
……她何时拿去的?!
他脸色骤然一沉,劈手夺过了她手中的玉佩,冷道:“这不是你该碰的东西。”
说罢,没有再看她一眼,他起身抬步离去。
跌坐在地上的苏小淮心里发闷,竟是莫名的有些郁气。被他如此对待,当真不舒坦极了!
那玉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怎得就那么宝贝?旁人碰一下都跟要了他命根子似的……
还不等苏小淮反应些个功夫,抬眸只见一只女鬼迎面冲了过来,她又惊又喜道:“好姐姐!大恩人来了!大恩人来了!”
苏小淮没好气地睨了常久久一眼,正要说些什么,便见门外探进来了一个小厮,对她道:“常姑娘,宋大人来了,正唤您去呢。”
苏小淮皱眉。
宋大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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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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