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舌头只打颤,想说些什么,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挠着一样,不痛,但是痒得很。
叶深笑了笑,手指滑入爻桤怀中,取出一个东西,然后坐起身来,对着爻桤晃了晃,道:“我想要这个。”顿了顿,她又定定地瞧着爻桤,似笑非笑地道:“小七以为我要什么?”
爻桤要撑着手坐起来,但大抵是被叶深的表情吓到了,竟撑了好几次才坐起来,她嗫嚅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叶深笑出了声,但也没反驳,转了转手里的卷轴,然后丢给爻桤,道:“收好吧,日后我找月昔酒去要。”
爻桤收好卷轴,然后眉头微敛,不赞同地道:“思卿,你应该尊她为‘月神君’。”
叶深“啧”了一声,道:“不就是月昔酒吗?何必说得那么绕。况且自古以来月神君不知道有多少,光说‘月神君’三个字,怎么知道是说她呢?是以直接称其为‘月昔酒’更好。”
……似乎有那么两分道理。
爻桤挥去脑海中的想法,道:“那也不能这样说,神乃天地之灵,众生之首,怎可如此不尊重?”顿了顿,似乎觉得当着叶深的面这样说不好,她又补充道:“私底下说说也无妨,不要当着外人面说就行。”
叶深哈哈大笑,道:“我就是当着内人面说得啊。”
……内人。
爻桤的耳朵一下便红了,她心道:我也不是个爱害羞的人啊?怎么老是在思卿面前害羞呢?若是要采薇采莘她们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她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奇怪感觉,道:“思卿,不要乱说。”
叶深挑了挑眉,倒也没接她的话,而是转回正题,道:“那我日后不叫她‘月昔酒’了,行了吧?”她弯弯眉,笑得狡黠,道:“我叫她‘月酒鬼’。”
“月酒鬼?”
叶深解释道:“魔界给月昔酒取的诨号,所有的神都有。”
爻桤来了兴致,问:“那你知道火神君的是什么?”
叶深道:“火气大。”不等爻桤主动问,她又接下去道:“他儿子火长昱叫‘火烂嘴’,女儿火长安叫‘火无颜’。”
爻桤道:“火烂嘴我倒是清楚,长昱上神心直口快,嘴不把门,想到什么说什么。但长安上神为何叫火无颜?她生的挺好看啊。”
叶深闻言,不动声色地眯了下眼,道:“她长得勉强看得下去,至于为何叫这个?是因为她常年冷着个脸,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颜色。”HTtρs://Μ.Ъīqiκυ.ΠEt
爻桤莞尔,道:“甚是贴切。”
叶深又道:“雨神君是雨哭包。”
爻桤疑惑道:“雨神君不爱哭啊。”
叶深笑道:“那是现在,以前她刚到神界的时候,老是哭鼻子,而且还时常拿着一根糖葫芦,坐在千柳桥的横栏上,一边吃一边哭。虽然没什么声音,但还是导致六界常常下雨。”
雨神之所以被称为雨神,不是因为她们会施雨,而是因为她们流泪的时候,六界就会下雨。
爻桤突然想起来一件小事,她母上很久之前曾提过几句有关雨潸的话。彼时她问母上为何要教授雨潸术法,爻汐回答说:“千柳桥捡回来的哭包,自然得把她教厉害了,不然别人一欺负,就又哭了。”
那时爻桤年纪小,没放在心上,不曾想温柔的雨神君是个爱哭的神。
爻桤忍不住笑了笑,继续问:“那风神君呢?”
叶深道:“她可就多了,什么风干草,一点就着;风瞎眼,看谁都不顺眼;男人婆,整天不男不女的到处逛;风一扇,看谁不顺眼就扇她一扇……当然,叫得最多的还是疯子。”
爻桤忍不住问:“魔界有很多人被她得罪过?”
叶深道:“魔界没有谁没被她得罪过。”
爻桤脱口而出,道:“包括你?”
“嗯。”叶深颔首,神色有些阴鸷。
爻桤没好意思问她为什么,摸了下鼻子,突然道:“那我呢?”
叶深神色微妙,似乎有些躲闪。
爻桤道:“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无非不过是些“老乌鸦”、“扫把星”之类的词,听了一万年,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叶深道:“你……你知道?”
爻桤觉得此刻的叶深似乎有些紧张,她笑了笑,道:“不过就是些骂我的词,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介意,更不会因此生你的气。”
叶深似乎松了口气,道:“你不介意就好。”
她看了看窗户外,随后道:“夜深了,睡觉吧。”
“好。”
爻桤乖乖的躺在里侧,叶深莞尔一笑,挥手灭了灯,躺在她身边。
为官者,成亲后会有三天休沐,苏允也不例外。所以这三天里,爻桤二人每天都早早到丞相府里去看她和柳仙儿。
两人的相处很平淡,没什么萤火虫和花灯,只是一人看书时另一人看曲谱,偶尔对弈。
三天一过,苏允便要去上朝。早上起得早,但她一起身,柳仙儿便醒了,她回头道:“天还未亮,多睡会儿吧。”
柳仙儿轻轻一笑,乖巧地拉着被子盖好,然后闭上眼。
苏允忍不住轻拍了一下被子,随后淡淡一笑,披上外袍走了。
柳仙儿在床上躺着,但眼睛却是睁着的,过了一会儿,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鸟飞了进来。这鸟跟麻雀很像,但额头上却多了一撮白毛,它落在柳仙儿枕边,“喳喳”地叫了两声。
柳仙儿坐起身来,摊开手,那鸟便飞到她掌心。她拆下小鸟脚上的信筒,然后手一抬,示意小鸟离开。
爻桤很好奇信筒里小纸条的内容,特意绕到柳仙儿身后,可柳仙儿抬起一只手挡着,她无论如何都看不到。
叶深问:“小七想看?”
爻桤点头,道:“想看。”
叶深忍不住笑了笑,手指一点,柳仙儿手里的纸条便无缘无故地滑落到地上。她赶紧弯腰去捡,但眼见的爻桤已经看见了,上面只有四个黑字:尽快动手。
柳仙儿捡起来后便走到桌子边,用烛火烧掉了纸条,然后抬头看向窗外。此刻天依旧没有大亮,只是天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白光,宛如一条白色的线。
柳仙儿突然皱了皱眉。
下朝后,苏允被萧珉留下了。
依旧是那间书房,萧珉淡笑着打趣道:“太傅这三日可过得好?”
苏允不卑不亢地回答:“托陛下的福,臣过得甚好。”
萧珉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但嘴角笑意却越发明显,她道:“那便恭喜太傅了。”顿了一下,她拿起一张纸条递给苏允,道:“太傅请看看这个。”
苏允低头看起来,她倒不像柳仙儿那样挡着,所以爻桤绕到身后便看见:千阁最近悄悄聚集大量武林中人,蓄意谋反,望陛下早日定夺。
叶深在一旁解释道:“每个国家都会养一些人在江湖上,便于查探。千阁是武林最大的势力,柳仙儿所在的凤凰楼便是千阁的暗点。朝廷曾几次出兵围剿,但因为不知道其老窝,最终都不了了之。”
萧珉问:“不知太傅有何见解?”
苏允道:“一些三流人士,不足为惧。陛下放心,不出一个月,臣等会铲除他们。”
萧珉笑道:“太傅有这份决心,朕便放心了。为祝太傅旗开得胜,朕将禁卫军的虎符赐予太傅,希望太傅……莫要让朕失望。”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薄凉极了。
苏允接了虎符,道:“陛下若无事,臣便告退了。”
萧珉挥手,道:“太傅慢走。”
回去的路上,爻桤问:“思卿你说,苏允如果知道柳仙儿是千阁的人,会杀了她吗?”
叶深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苏允,手里紧紧攥着虎符,仿佛要把它捏碎了一样。她道:“暂时不会。”
也就是说,还是会的。
到了府里,柳仙儿正在吃饭,见了苏允不由招呼道:“大人可曾用膳?”
苏允下意识将虎符往身后一藏,道:“用过了。”她似乎有些紧张,顿了好一会儿才接下去:“我去书房处理政务,仙儿慢用。”
柳仙儿目送她的背影离开,眸色深深。
用过饭,柳仙儿去了书房。苏允大抵是已经将虎符放好了,此刻正拿了本书在看,听见脚步声后抬起头,弯眉一笑。
柳仙儿道:“抱歉,打扰到大人了。”
苏允眼底的笑意深了些,道:“别人进来才叫打扰,仙儿不是。”
柳仙儿红了下脸,没敢看苏允,自顾自拿了本曲谱看起来。
苏允看了一会儿书,随后又忍不住看向身旁的人,欲言又止。
柳仙儿受不了她的目光了,抬起头来淡淡一笑,道:“大人要说什么尽管开口,仙儿不会生气的。”
苏允抿了抿唇,道:“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一个月后回来。”
柳仙儿失笑,道:“就是这个?”
苏允颔首。
柳仙儿道:“大人可是去寻欢作乐的?”
苏允立马道:“不是,我是去办公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外面寻欢作乐的。”
柳仙儿微微一歪头,道:“既然大人是去办公事的,又为何如此小心翼翼,不肯言明呢?莫不是在诓骗于仙儿?”
苏允道:“我只是觉得……”她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似乎很不好意思,目光盯着地面,嘴唇无声翕动:“委屈你了。”
也是,才新婚三天,“丈夫”便要离开了,这对于妻子来说的确很委屈。
虽然后面几个字是无声的,但柳仙儿依旧懂了,她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仙儿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大人既然是为了公事离开,我又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她说到这儿故意顿了一下,眼里似有水光,轻声道:“还是大人觉得仙儿是个不讲道理的女子?”
“我没有!”苏允立马道。
柳仙儿笑出了声,道:“我知道,我相信大人。”
夜里下起了雨,苏允历来睡眠不好,所以一听见雨声便醒了。她微微一翻身,却不料惊醒了身旁之人。她有些歉意地道:“我吵醒你了?抱歉。”
柳仙儿眨眨眼睛,柔柔地笑了笑,细声细语地道:“是仙儿自己睡不着。”
苏允越发抱歉了。
柳仙儿看着她,若有所思一番,突然坐起身来,问道:“仙儿突然想弹奏一首曲子,不知大人是否介意?”
苏允笑了一下,也坐起身来,道:“怎么会介意?仙儿弹琴那般好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柳仙儿披上外袍,取下挂在墙上的琴,端坐在琴前,抬眸问:“不知大人想听些什么?”
苏允道:“我对音律不太懂,仙儿喜欢什么,便弹奏什么吧。”
柳仙儿低头思索一番,手指勾上琴弦。
如山间小溪般轻缓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不急不躁,一点一点沁入人的心底。苏允听了一会儿,慢慢滑到被子里,闭上了眼皮。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仙儿停下,抬头看向已经睡着了的人,垂眸走过去轻轻将为她掖掖被角,眼里仿佛藏了一潭深泉,无论如何都望不见底。
爻桤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了,看向身旁叶深,却见后者冲她微微摇头,道:“不能插手,你身为神若是贸然插手人间事,是会遭天谴的。”
爻桤也知道不能插手,只是心里稍微抱了些侥幸的心思,但如今被叶深这么一说,她也只得放弃了。
柳仙儿轻车熟路地去了书房,仔仔细细地翻找起来。她中途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书,发出“啪”的一声,不由脸色一变。但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前来,便放下心来。
丞相府里的下人本就少,还住的离书房很远,再加上又有雨声的掩盖,想必是没听见的。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柳仙儿转动一个烛台,书房的左侧顿时凹下去了一块,接着一个木头匣子升了上来。
柳仙儿打开匣子,看着里面的虎符,伸手便要去拿,但手在要碰到虎符时顿住了。眸中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但终究一叹,还是拿了,然后转身进入大雨之中。
天边闪过一道惊雷,床上的苏允睁了眼。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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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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