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娘在殿内忙碌,阿言跟在她身旁。又有一批腊梅开放,空气中还是有梅香。
枯草中生出一点绿意,林山卿惊讶低头。
“仿佛是一夜之间生出的。”
阿言也跟着她一起看,顺便探讨地上的植物。
“诺,荠菜,用来包饺子或是做鸡蛋卷甚好,我儿时母亲常做。”
“这个我知道,云砚与暘谷都有。”
“这是车前子,我家乡的女子常三五成群一起采。”
“原来是这个名。”
“这个是矮牵牛,没有藤蔓。”
“还以为是青草呢!”
他们蹲久了,起身时眼前有些发黑。
回望,已离东宫很远,林山卿朝四周看,想去湖心亭坐一坐。
在湖心亭,可以看到远处竹林,可以看到宫外山峦,低头可看湖水泛清波,她很喜欢这里。
若是要去湖心亭,要路过一片花园,花园四周都是翠竹,故而花园静谧,翠竹高高大大,遮住了一些视线,估计花匠还未来得及打理。
她拿手拨开头顶竹叶,朝花园走去,走过一片竹林,闻有腊梅香气。
正四处张望寻找梅林,不想看到前方风景,一时屏住呼吸。
江鄢带着一群大臣在此地议事,大臣们着官服,齐齐看向误入的她。
她一眼看见江风旸,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着朝服。
看惯了他简衣便裳的寻常模样,乍一眼看见此等正经模样,反倒有些不适应,仿佛又是那个在树下拿着书本蹙眉的清冷公子。
视线一转,看到江鄢。
弯腰行礼:“不小心误入此地,冲撞了陛下,我即刻离去。”
江鄢道:“无碍。”
她沿着原路往回走,阿言与她一同转身。
湖心亭去不了,那该去哪里呢?
阿言道:“不妨去梅林看一看,在过一段时日,梅花该落了。”
“宫里最大的梅园在哪里?”
“在西山。”
阿言领着她前去,西山不是大山,是个山丘,上面都是梅花树,错落有致。沿途有石阶,山丘旁边是潺潺流水。
梅林有山林之趣,梅园有整齐之致,她更偏爱梅林。
她走上石阶,旁边有人用竹做了栏杆,颜色已褪去,表面极其光滑,这是时间的痕迹。
她站在石阶上俯瞰,梅花落在她肩膀上。
到了高处,红梅璨欲燃。
这些梅花枝干都是随意生长,故而姿态万千,她见到一株古老的梅花树,走过去细细观看。
阿言在一旁道:“往常都是在山脚下观赏,今日还是第一次走到山上,原来还有一棵古梅树。”
“这里少有人来么?”
“山林子里有荆棘虫鸟,一般宫内人是不会走到山上的,最多是在山脚望一望。”
他说荆棘虫鸟,林山卿下意识低头,果然见裙摆上沾了不少苍耳,衣袖上也有一些鬼针草。
无有这些,如何称为山林呢?
她笑笑,并不十分在意。
这一赏便赏了许久,久到太阳快落山,山风一吹,有些凉。
阿言抱了下胳膊,轻轻道:“太子妃,下山去吧。”
“好。”
她一面往下走,一面回头看欲落的夕阳,看它渐渐沉下去。
再一回头看路,见到前方一人着朝服。
江风旸就立在山风之中,仰头看五娘,也有一些梅花落在他的衣服上。
他一笑,不是清冷的公子旸,还是她熟悉的阿旸。
她笑道:“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指着远方道:“在花园里,可以看到你跟阿言沿着石阶往山上走,梅花随风飘落。”
行踪原来一览无遗,她道:“啊……你们都看到了。”
江风旸往上走,回答她:“不是,只有我一人看到,他们都忙着议事,没有关注周边。”
她偏头笑望他:“太子走了神。”
江风旸侧头看她:“休憩时远眺无意望见。”
夕阳柔辉散在两人脸庞上,江风旸拈走她发上花瓣,见今晨送的发簪正别在她发髻上,眉眼弯弯柔声道:“走吧。”
“好。”
江风旸转回身,顺着石阶往下走,林山卿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低头看他衣角,果然沾上鬼针草,她弯唇轻轻笑。
走回东宫,天色已昏沉,江风旸拉住她衣袖道:“一起用晚饭?”
“好。”
阿言回露华殿告诉芍娘宫娥,她便留在紫云阁。
子贞正在点院子里的宫灯,见两人一同前来,脸上有了笑意。
“殿下太子妃回来了。”
江风旸点头,林山卿对子贞笑笑,两人走入殿内。
江风旸也发觉衣角沾了不少苍耳鬼针草,有些无奈道:“明日该不能穿了。”
林山卿马上道:“我帮你把这些都摘下来。”
江风旸本想说明日再换一身,闻言却改口道:“好。”
宫娥端来菜肴,江风旸带着林山卿坐到案几旁。
烛台点燃,今夜的菜肴素菜居多。张大厨厨艺了得,素菜也做得令人食欲大开。林山卿吃完放下竹筷,又盛了一碗汤。
她吃的太香,江风旸跟着多吃了一碗,又见她喝汤,也忍不住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两人都吃完,宫娥撤走碗筷,将案几擦净。
林山卿剪落一段烛花,见江风旸在对面站起,开始解腰带。
她大惊,捂住双眼别过头,结结巴巴道:“解……腰腰腰带是干嘛?”
对面无回应。
疑惑的扭头看,双眼轻轻睁开,头顶却被盖上了什么东西,眼前一黑,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伸手欲拿开,有人压住她的头顶,掀开她眼前衣物。
重见光明,见江风旸含笑脸庞。
“五娘说的,帮忙摘苍耳,我脱下来好摘一些。”
“干什么在这里脱,不是有内卧?”
五娘不满道。
江风旸无辜道:“走进走出多麻烦,外衣而已,又不是中衣。”
“………”
无法反驳。
她将衣物拿下头顶,理了下头发,指挥他:“坐回对面蒲团上去。”
“好。”
他听话坐回原地,穿着洁白的中衣。
林山卿翻到衣摆下方,拿起剪烛花的小银剪,夹起这些小野植。
她的动作很轻,害怕苍耳勾破了朝服拉了丝。
外边风大了些,吹得竹林沙沙响,随后有人道:“下雨了。”
脚步声起,宫娥们关了窗,将门也阖上,子贞看江风旸穿着中衣坐在蒲团上,一时愣住,又一看,原来朝服在太子妃手上,他轻轻走去内卧,取了一件斗篷披在他肩头。又去找了一件太子的外衣,披在林山卿身上。
两人都专心致志未被影响。一个专心致志摘苍耳,一个专心致志望着对方。
子贞笑着退出殿外,阖上门。
雨势渐大,在屋内可听雨打屋檐声,又可听灯烛哔啵声,也可听风过竹林声。
心很静,颇觉温馨。
林山卿将苍耳鬼针草都堆在桌面上,已经堆起来许多,还剩一些便要摘完了。
她抬头看对面,阿旸趴在桌子上,似是睡着了。
加快动作将剩下摘完,她放下朝服,轻轻扑在案几上,调皮伸手戳他脸颊,江风旸无反应。
她扭转视线,看到桌面上的端砚,手指伸过去,在砚心触了触,入手柔滑,收回手,指尖已经沾了墨。
无怪是名砚啊……砚心居然不干壑。
又想到了自己的一袋钱,还是心痛。于是抬手,点在江风旸鼻尖上,忍住笑,又在他左右脸颊各画了三道,轻轻收回手,仔细端详。
画的十分对称,她很满意。
屋外有脚步声,她迅速坐端正。
子贞屋外道:“太子妃,阿言来接你了。”
声音惊动了江风旸,林山卿睁大眼,看他皱了眉,又怕他醒来,又觉得醒来也没什么,反正他自己也看不着。
他仅是皱了眉,不久又松开,看来还未醒来。
林山卿小心站起,将朝服叠好放在他身旁,又将子贞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拿下,轻轻盖在他身上。
侧头细看自己的杰作,她憋笑,轻手轻脚离开,走出殿外。
阿言举着伞看着她,问道:“太子妃为何这样开心?殿下呢?”
她将食指放在唇前,动动嘴唇:“他睡着啦。”
阿言颔首,递给她一把伞。
两人踩着雨水往露华殿走。子贞将他们送出紫云阁。
殿下睡着了,雨夜微冷,还是将他叫醒吧。
他轻轻走进去,关门转身吓一跳,以为自己看错了,大着胆子走近看,这是太子殿下。
差点笑出声,不能直视,一看便想笑。
他低着头摇他:“殿下,殿下……”
声音颤抖,这是在努力憋笑。
江风旸被吵醒,一时有些不耐,蹙眉坐直。
“什么?”
不耐的表情配上这副尊荣,子贞忍不住了。
发觉不对劲,江风旸道:“笑什么?”筆趣庫
子贞抬了下头,又马上低下:“没……没什么……”
身旁放着叠好的朝服,桌上有一堆苍耳,身上披了两件衣服,外面雨还在下。
他没有看到林山卿,问他:“五娘呢?”
“……回……回露华殿了。”
“你究竟在笑什么?”
子贞哪敢说,低着头不答话。
宫人们进来送热水,刚一开门,都愣住,有名宫人没忍住,哈哈大笑。
江风旸皱眉看他们,站起身,面无表情道:“放进去吧。”
“是。”
个个脸上都有笑意,甚至憋的脸通红,江风旸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提步往外走,打算看看雨有多大,子贞赶紧拉住他:“殿殿殿下,您先去洗漱。”
江风旸一脸严肃,子贞抬了下头,不行忍不了了,他直接笑出声。
“……”
终于发觉有哪里不对,他走进内卧铜镜前,心跳加快,无奈坐下。
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布巾擦拭脸颊,一时没有擦掉,不愧是名砚。
盯着铜镜看,他自己也笑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柳忆之的战城南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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