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班定边下意识的看向掘金鼠,小家伙人立起来,两只小爪子捧着,像是在作揖,看起来分外可爱。
“小家伙并没有发出预警的信号。”
“掘金鼠只能发现宝物,却并没有预测危险的能力。”张恒淡淡说道,他的目光,掠过眼前的这片山林,有一股特殊的气机涌动,连他都无法彻底看清晰。
“柳兄可能是多虑了。”
班定边抱起掘金鼠,眼中满是热切之色,一步便迈了进去。
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宝贝,一往直前,没有丝毫犹豫。
张恒望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柳道友你看,没有任何危机。”
班定边走了一段落,回头招手。
张恒思索少许,也进入了山林之中。wwω.ЪiqíΚù.ИěT
就在踏入的瞬间,他便感觉到自己被一股特殊的气机所笼罩了,隐约之间,有一股邪异的力量汹涌而来,似乎想要进入他的识海,扰乱他的判断。
他精神强大,自然屏蔽了这股力量,看向前方的班定边,却是若有所思。
他走上前,站在班定边身侧,回头看去,只见来时的道路已然消失,不知何时升起一股薄薄的雾气,遮蔽了视线。
可是这雾气,只有在他回头之时,才会出现,而他的正前方,却是不存丝毫,嫩绿的树叶,盘根错节的大树,林间歌唱的鸟儿,破土而出肆意绽放活力的野花……一派秀丽景观。
“道友看看后边。”这番变化,张恒看在眼里,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咦,什么时候升起了雾气?”班定边嘀咕了两声,似乎认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雾气遮蔽了我们的后路,可是前路却是一片坦途。”张恒直接将疑点说出。
“哦,似乎是有些古怪……”班定边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管这么多干嘛,我们尽管找宝贝就是。”
说着,他就要往前走去。
可是张恒却是纹丝不动,他看向班定边,百分百确认此人应该是被那股邪异的能量侵入了心神,扰乱了他的思想。
这股邪异力量非常诡异,不只是班定边,就连掘金鼠,也被操纵了。
从它眼眸中露出的热切,就能看出端倪。
要知道掘金鼠虽然可以寻宝,但是它本身对于宝物,却并没有多少的贪念,如此这般,显然不正常。
“柳道友为何不走?”班定边走了一段路,问道。
“你被魅惑了心神。”张恒说道。
“什么意思?”他一怔,似乎有醒悟的迹象,可是下一瞬间,这股邪异的力量再次弥漫而来,让他神色怔住,片刻之后,忽然之间露出不耐烦之色:“柳道友对宝贝不感兴趣,那你就在后面待着吧,我先走一步了!”
“看来此地之宝,擅长魅惑人心,能够让人迷失心神……”张恒并不生气,而是打量着眼前的山林,喃喃说道。
他忽然间一步迈出,来到班定边的身侧,直接将他制住。
“柳白,你要作甚?莫非要杀我独战宝贝吗?”班定边顿时大怒。
“你该醒醒了。”张恒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却是神念如同风暴一般,直接灌入到他的识海之中。
班定边的识海被搅得乱七八糟,一股难以形容的作用于灵魂的痛楚使得他面容扭曲,口中更是喷出一口鲜血。
痛苦,能够让人清醒。
果不其然,这一口血喷出后,班定边立即醒悟了过来,他眼眸之中露出强烈的后怕之色。
“我刚才是怎么了?”
明明这一路上,有那么多的诡异之处,可是他竟然置若罔闻,张恒提醒,他还不耐烦……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
班定边只觉得毛骨悚然,不知不觉间,竟然迷失了自我。
“看来此地之宝,是一件邪器。”张恒淡淡说道。
“多谢柳兄救命之恩!”班定边转过身子,冲着张恒深深拱手,满眼都是感激之色。
算上之前归还返祖镜,他已经欠下张恒两个大恩,对于他这种厚道之人来说,这是必须要偿还的恩情……也因为这两个大恩,他对于张恒的感观,有了极大的变化,至少,可以说的上信任了,所以他的称呼,也从柳道友变成了柳兄。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张恒说道。
“方才柳兄说,此地宝物是一件邪器?”班定边看着自己怀里的掘金鼠,很是头疼,小家伙闹腾不已,双目赤红,明显被蒙蔽了心神。
可是他又不能像是张恒那样,用神念冲击掘金鼠的灵魂,小家伙比修行者脆弱多了,如此一来,等于是要它性命。
无奈之下,只好将其装进腰间的灵兽袋。
“这里的邪器不简单啊。”张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能够笼罩偌大一片山林范围,时隔无尽岁月,尚且还有霍乱人心的能耐,这足以说明这件邪器非同一般。
若不是他性格坚毅,魂魄强悍,也有可能中招。
根据张恒推测,就算是金丹后期修士,若是心境不足,也有可能被迷惑心智,只不过他们被迷惑的程度不深,稍加提醒,立即就能醒悟过来。
“凡是邪器,必然是要用大量人命炼制,其手段残忍无比,如今已经鲜少有人敢炼制邪器了。”班定边说道。
“那是在现在,放到远古时期,天地辽阔,修行者无法无天,只要能提升实力,管他是正是邪。”张恒说完,迈开步伐,朝前走去。
“柳兄明知道邪器,居然还要招惹?”班定边很是震惊,他本来以为张恒唤醒他是要离去,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打邪器的主意。
“邪器也好,灵器也罢,都只是工具,使用工具的人最重要。”张恒背着双手前行,他对此地的邪器很是感兴趣。
至于所谓正邪,他从来没有这个概念。
灵器和邪器他都用过,就是魔功,他曾经也修行过,对于他来说,正邪之分,从来都不重要,只要谨守心中底线,其他诸事,随心所欲就行。
就说灵器吧,若是用它来滥杀无辜,那么灵器也就变成了邪器。
“柳兄好魄力……”班定边却是苦笑,他自然明白张恒的意思,内心生出了敬佩之情。
换做是他,可是绝对不敢招惹邪器的。
别的不说,他的心智瞬间就会被迷惑。
二人前行了许久,在山林尽头处,看到了一座悬崖。
二人登临悬崖边上,往下俯瞰,只看到了万丈深渊。
深渊不可测,其中吞吐着诡异的气息,仿佛有一个远古的魔头封印在底下。
“柳兄你真的要招惹这个邪器?”看到这一幕,班定边愈发的心绪,眼里闪过了一抹惧意。
“无妨。”张恒淡淡一笑,忽然间割破自己的手腕,殷红的鲜血朝着深渊滴落。
就在他的血液滴落入深渊的时候,恐怖的魔气却是喷涌而上,黑色的魔气上下翻滚,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头颅,头颅双眸如灯笼,随着张恒的血液滴落,愈发变得鲜艳了起来。
此情此景,着实像是魔头出世!
“竟敢在我面前嚣张?给我镇压了!”
那巨大的魔气头颅,陡然间张开血盆大口,竟然要反噬张恒,而他却是丝毫不惧,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猛地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踏出,整个山崖都被强悍的力量所轰击,一时之间山摇地动,石块龟裂,随时要塌陷。
与此同时,张恒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如大日一般浩浩荡荡的阳刚血气!
血气如龙,朝着那巨大的头颅冲击而去,就听到一声哀嚎,整个头颅直接消散开来。
天空之中,缓缓飘来一张黑色的图谶。
“竟然是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