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晟的手里把熏香接过来,送到了苗盈东和顾二的桌子面前。
“Ethan,委内蚊虫叮咬还是挺严重的,这是我买的熏香,你晚上点上吧。我以前每晚都点的。”邱东悦说到,“不过最近没有了!”
苗盈东打量着放在桌子上包装完整的熏香,包装很精美。
“我竟然没看出来,你这么关心我。”苗盈东一边用刀叉吃饭,一边施施然地抬头,看向邱东悦。
“我——”总之,邱东悦嘴笨,每次都说不过苗盈东,现在她面色尴尬。
“怎么没我的?”顾二问到,“我的房间在Ethan的隔壁,难道里面自备熏香?还是里面没有蚊子?”
“您今天刚来,这是我昨天拜托我同事买的,很难买,我一会儿再告诉我同事,让她多买点儿,估计明天就拿回来了。”邱东悦说到,这说的确实是实话,本来就是昨天拜托同事,同事今天给她带过来的,昨天顾二还没来,她也不知道。
苗盈东把眼前的那些熏香推到了顾二面前,“你先用。”
邱东悦目光焦急地盯着熏香,无可奈何又有些点儿特别不舍得出手的神情。
她的神情可逃不开精明的顾二,“看出来了,厚此薄彼的厉害,宁可让我去喂蚊子!总之,你是舍不得东哥受一点儿伤。”
苗盈东在低着头吃饭,唇角在微微上扬,邱东悦看不到他的表情。
顾二这个人可真是啊,当着苗盈东的面,把邱东悦的心思全都说出来了。
这些熏香,好难买的,虽然贵,但是抢的人还是很多,常常脱销,邱东悦好不容易让同事给抢购上了。
不过比起苗盈东,顾为恒才是一个真正的客人。
所以,待客之道也应该是顾为恒优先。
“那我明天再去买吧,多买点儿,不过不好抢。”邱东悦不大开心,毕竟给苗盈东的东西让顾二抢去了。
“买东西还需要抢吗?”苗盈东问。
“自然。很难买的,因为好用,味儿淡又自然。”邱东悦说到,很由衷的口气。
“也好,把我身上的脂粉香气去去。”苗盈东很淡然地说到。
邱东悦想了好久,才明白他说的“脂粉香气”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身上有她的味儿了。
想必他上次说的,她的房间有一股味儿,就是她的脂粉香气。
可是天知道她也不用什么脂粉之类的。
“那我明天给你带来。我晚上告诉我同事,让她去抢。”邱东悦说完,就揽着晟的肩膀走了。
“行啊,哥,对你是真不错,来了第一天,就默默无闻地给你抢购了熏香!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顾二又在调侃苗盈东。
“小九对你不好吗?”苗盈东反问。
“小九对这些小事不怎么在意!不过若是想到了,会给我做。”顾二想起小九的样子,又开始笑。
“她这么对我,因为她欠我钱。欠我卡。”苗盈东说到。
不过恍然想到,好像人家邱东悦的钱已经还给他了,还是借另外一个男人的钱还给他的。
这让苗盈东极为不舒服。
邱东悦和明源回家睡觉去了,已经提前给同事发了微信,让再给抢购一下,质量只能比这些好,不能比这些次。
同事说,“邱总,您以前自己买熏香,可没这么多要求,这是谁啊?心尖上的人?”
“胡说!”邱东悦羞于承认。
“对了,明天有一个小小的材料供应商会来和您谈判哦,越是这些小人物,越要提防他们的小人心思。”邱东悦的这个同事是她的秘书。
船厂建立有一阵子了,可她还是不大适应同事们叫她“邱总”啊什么,觉得太高抬她了,她天生也没有领导人的风范。
邱东悦结束了和同事的聊天,就开始想起明天谈判的事情来。
不过,第二天还是遇到了困境,对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委内瑞拉人。
看到邱东悦嗤之以鼻,毕竟邱东悦的年龄,只和她的女儿一样大,虽然是供应商,应该巴结着邱东悦的,可是邱东悦明显感觉到他特别看不起人的意思,有斡旋余地的供品价格不松口,好像生怕邱东悦用了他们的东西,会影响他们的口碑一样。
一天根本都没谈成。
邱东悦大受打击,心情非常不好。
可是从小到大,这样的挫折,她早就受过无数次了。
虽然很想哭,但她哭给谁看?
可是想想,异国他乡的,她的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掉下来。
而且这样的挫折,日后还要受到更多。
中午的时候,同事过来说,熏香没抢到,等明天试试,邱东悦昨天说晚了。
邱东悦“嗯”了一声。
她也在想,怎么能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一些。
可她的年龄就在这里,即使外表装出来了,她的见识也是浅薄。
下午,邱东悦回哥哥工厂的时候很晚了。
她没吃饭的胃口,也忘了给苗盈东拿东西,本来同事也没买到。
她坐在会议室里,咒骂自己的无用。
手撑着头,眼神涣散,毕竟今天在办公室里哭了一天了。
顾二谈判回来了,顺利,他谈判向来会抓住对手的缺点,一击毙命。
最近是更加厉害,常常有“毒舌”的称号。
他和苗盈东在食堂吃饭。
苗盈东的目光不断朝着昨天邱东悦吃饭的座位看去,她没来,好像今天都没来。
“哥,你看哪儿呢?”顾二这般精明的人,如何看不懂东哥的心思?
“没看哪,今天怎么样?”
“我出马,哪有不成功的道理?”顾二说到,“等佳人吗?”
苗盈东看了顾二一眼,说了句,“想多了!”
吃完饭,顾二说,“我先走了哥,累,回去洗澡。”
他知道,东哥肯定要干些什么了。
苗盈东吃了饭,拿出手机来给邱东悦发微信:“我的熏香呢?”
“我同事忘了。改天。”邱东悦十分没有心情。
苗盈东把手机放下,忘了,果然是一个好借口!
晚上,苗盈东的房间,也即是曾经邱东悦的房间。
虽然委内瑞拉昼夜温差相差很大,晚上比较冷,但是今天晚上,苗盈东是故意没盖被子。
他也听见蚊子嗡嗡的动静了。
前几天,邱东悦的熏香刚刚用完,余威还在,所以,没什么蚊子,随着时间推移,蚊子又开始卷土重来。
他觉得他从小到大怎么就办了这么一件傻事儿——故意喂蚊子?
这么不理智,这么不惜命,这么愚蠢的事情,竟然是他苗盈东干出来的。
以至于第二天看着自己满腿的包,他觉得可能是晚上的时候,理智离开了他,他才办了这么愚蠢的事情。
“熏香什么时候拿来?我被蚊子咬了。”苗盈东第一时间给邱东悦发微信。
今天邱东悦一早就走了。
“咬得严重吗?我催同事,昨天她做PPT,忘了,我中午放她一个假,让她去买!你要等不了话,你可以来我公司等着,她拿来了第一时间就给你,你不是每天中午还睡午觉吗?”邱东悦这几天明明心情特别不好,还要安慰他。
“位置。”
邱东悦把她的位置发给他了。
不多时,苗盈东就来了。
距离本来也不远。
这座厂房不大,邱东悦的办公室也中规中矩。
“咬哪了?严重吗?我看看。”邱东悦站到了苗盈东的身前,蹲下,撩起了他的裤腿。
果然,在棕色的皮肤中间,有几个被蚊子咬出来的红包,触目惊心。
估计他从小都没受过这种伤吧。
而且,好像都有些过敏了,应该有些感染了。
“你坐到沙发上。”邱东悦催促苗盈东。
苗盈东坐下了,邱东悦还是蹲在他面前,接着,她搬起苗盈东的一条腿就开始吸了起来。
“你干嘛?”苗盈东皱着眉头问她。
“你感染了啊,我给你清理一下,一会儿再给你上点儿药。你这么金贵的人,估计没受过这种伤,必须清理好。”说完,邱东悦就去自己办公室的药箱里拿了药,给苗盈东喷上。
期间,有人来汇报,说那个供应商又来了。
现在邱东悦一听到供应商的名字,就浑身难受,有一种硬顶着头皮往上的感觉。
她是实在不愿意见那个人,看不起自己的人,三观不对等,有什么好说的呢?
“怎么了?”苗盈东看到她为难的神色问到。
“就是有一个人啊,老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你还来谈什么啊?说我跟他女儿一样大,问我见没见过船,知不知道造船要先造哪儿。”邱东悦低声说到,想起那天那个人咄咄逼人的模样,又开始掉泪。
“不许哭!”他说。
邱东悦赶紧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不哭,我不哭,我也不是装可怜,我没撒谎,可我就是忍不住,异国他乡——我一个人,我哥我不能老打扰他,他也难,明家的老太太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从今天开始,你不是一个人了!”苗盈东说到,“我替你。”
邱东悦想起来,他们做风投的,各个方面应该都有所了解的。
便把资料给他了,让他看。
苗盈东不过看了两眼,就把东西放下了。
谈判桌上,对方看到这边的苗盈东,就先失了几分颜色。
看模样,苗盈东应该是一个厉害角色吧!
果然,谈判中,苗盈东话虽然不多,但是句句都在要害上,他每一点都要盖过对方,让对方毫无反手之力。
最后对方乖乖地和邱东悦签订了合同,而且以他们报价百分之八十的价钱。
邱东悦非常高兴。
恰好同事把熏香拿回来了。
“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受蚊子咬喽!”邱东悦说。
刚刚苗盈东替她解决了这一件事,邱东悦非常开心。
苗盈东要回明氏去,邱东悦为了报答苗盈东,让哥的司机送她回去,她日常来上班,也都是哥的司机送她。
苗盈东来的时候是打车,现在他和邱东悦坐在车的后驾驶座上。
从邱东悦的船厂去哥的明氏,要经过一条很长很长的海岸线。
邱东悦把车窗户打开,让海风吹进来,非常非常凉爽。
“你看,委内瑞拉的海岸线很美很美的。”邱东悦拂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对苗盈东由衷地说到。
苗盈东这辈子基本上全球都走遍了,更美的国家他都见过,维多利亚瀑布,肯尼亚的动物大迁徙,瑞士的宁静。
应该邱东悦走过的地方很少吧,有井底之蛙的纯真。
不过,这次,他也由衷地觉得委内瑞拉的海岸线真挺美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以前都是他一个人,走过很多的路,看过很多的风景。
不过这次,因为身边有她,所以,他也觉得挺美。
“是挺美。所以,开始乐不思蜀了?”苗盈东问她。
邱东悦看了外面的海岸线一眼,“我不大明白乐不思蜀是什么意思,蜀应该有家的意思吧,不过我这一辈子,哪里有我哥,哪里就是我的家。”
苗盈东轻笑一下,“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邱东悦回过头来,盯着苗盈东看。
脑海中,两个人的对话在邱东悦的脑子里回放:
“现在呢?”
“现在啊?现在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那天下雨,邱东悦陪他去山涧里钓鱼。
隐约记得,上次她说的是,有许世安的地方就是她的家,然后苗盈东问她,她又改了,说有苗盈东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我没有撒谎,也不是故意骗你,只是情景不同,我的心态也不一样!”邱东悦又说。
“以后你的家就在委内瑞拉了?”苗盈东又问她。
“嗯。我哥昨天晚上告诉我,他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我还没去看过。”邱东悦拿出了手机,看着哥一张一张发给自己的照片,“我这一辈子,还从来没住过自己的房子呢!”
哥给她买的房子,很符合小女孩的心思,她的房间,装修都偏小资。
而且里面还有很多的玩偶。
还没买家具,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她就已经很喜欢了。
苗盈东瞄着她手机上的图片。
“要不要去看看?”苗盈东问她。
“嗯,是啊,我打算送你回了明氏,我今天就去物业拿钥匙了。”邱东悦说。
“反正我回去也没有事,不如一起陪你去看房?”他说。
“嗯,好啊。好多事情我也不懂的。”
邱东悦把房子的位置给司机看了一眼,司机朝着目的地开去。
离得并不远,明源就是给妹妹选的离工作近的地方,毕竟现在也没有离开船厂很远。
邱东悦的房子在三楼,一居室的,她一直兴高采烈地到处看,一边在想,这里摆放什么家居,这里摆放什么。
这是她自己的这套房,她要一个人装修。
苗盈东说送给邱东悦全套的家具。
“不行,无功不受禄哪,而且我还把你的卡弄丢了,你怎么能再送我家具?”邱东悦慌忙摆手。
“和我干嘛分那么清?”苗盈东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邱东悦问到。
苗盈东转过身来,看着邱东悦,“你是想我走还是不想我走?”
邱东悦双臂放在身后,“也没有想你走,也没有想你不走,就是觉得定家具这事儿,消耗时间很长,可能时间短了,办不成。”
“你多虑了!不过我一句话的事儿。”苗盈东说到,“把你房子的钥匙给我,我让人丈量尺寸。”
长久,邱东悦“哦”了一声,把钥匙掏给了他。
不过说实话,邱东悦挺舍不得苗盈东走的。
毕竟在她的世界里,从小到大没有亲人。
她曾经和苗盈东朝夕相处,有过最亲密的关系,所以,如果苗盈东要走,她是相当难过相当失落的。
她的神情,落到了苗盈东的眼里。
他从邱东悦身边走过的时候,说了句“看起来你是不想我走!”
唇角上扬的样子。
“我——”邱东悦刚想说,“才没有!”
可是忽然想起来他曾经说过的,她总是撒谎的事情。
小女子的羞于承认也被看作是撒谎的范畴了,自从他说,她也觉得撒谎确实是一种很不好的品质,便说,“是啊,就是不想你走啊。”
苗盈东一直在前面走,邱东悦在后面跟着,邱东悦看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上了车以后,苗盈东说,晚上让邱东悦把熏香给他点上。
邱东悦慢慢地转过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神情问到苗盈东,“您连熏香都不会点哪?”
“不会!”苗盈东靠着车窗,不但不觉得丢人,反而觉得挺荣耀的。
“那我晚上八点钟去啊。”邱东悦说。
“好。”
两个人一起回了明氏,邱东悦去找晟,看看晟今天怎样。
下午顾二回来,苗盈东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饭。
“顾二,你路子野,人脉广,认不认识卖家具的?”苗盈东问到。
“哥你讽刺谁呢?”顾二边吃鱼边说。
“我说真的。你哥来了委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小媳妇儿。”顾二笑。
“再说委内我十几年没来过了,能有什么关系?帮帮你哥。”这是苗盈东口中第一次说出“帮帮”这个词儿。
在顾二的眼里,苗盈东可是一向让人高山仰止的本色。
“我有个客户,好像手底下有一个家具厂,挺高端的,估计在东哥你的眼睛里,也就过得去,谁的房子,我让他去给你设计,量身定做。”顾二说到,现在这会儿,说话比较正经。
“悦儿的房子,我一会儿让她发位置给你。”
顾二轻声咳嗽了一下,“你给她买的?”
“等我找个机会把这笔钱还了宋阳,就是我买的了!”苗盈东拿纸巾擦了擦嘴。
不经意的抬眼,便看到邱东悦在和晟在说话,很开心的样子。
被刷掉的那笔钱,他如何不知道去处?
这些闲事,他虽然不爱管,但一般的谎话,也瞒不过他。
他毕竟是黑卡的主人。
他抬腕看了看表,六点多了。
“我回宿舍去洗澡。灰尘上身了。”苗盈东看到顾二吃完饭了,站起来说到。ъΙQǐkU.йEτ
两个人走了。
邱东悦和晟说着说着话,感觉到身下暗流涌动,热热的。
她估计她这两天就来例假了,可能是真来了。
她的卫生巾还放在自己的宿舍里,反正等会儿她就去点熏香的了,顺便拿着。
提前几分钟应该没事吧?
所以,七点十五的时候,她开始敲苗盈东的门。
这个房间的钥匙,还有新房的钥匙,她已经给了苗盈东了。
苗盈东的门没锁,可是里面没有答复的声音。
邱东悦打开门,看到里面没人,他的衣服都在床上放着。
估计是去洗澡的。
熏香就放在茶几上,他刚刚拿回来的么。
邱东悦把熏香放到了香炉里,点了,果然是抢购到脱销的熏香的,味道很好闻。
邱东悦拂了一点到自己的鼻前,沁人心脾的香气。
这种熏香,邱东悦以前可都不舍得用的,还得让人抢购,很麻烦。
点好了香,她站起身来,去柜子里拿卫生巾。
刚拿出来,苗盈东就推开洗手间的门,出来了。
邱东悦的包很小,装不下这么多的卫生巾。
苗盈东只在腰间裹了一块浴巾。
看到邱东悦拿着卫生巾,随口问了句,“身上又来了?”
“嗯。”邱东悦回答得特别赧然,“你——你洗澡了啊?”
“对。”
“怎么——怎么这么早就洗澡啊?天还没黑呢。”邱东悦问到。
“累了。早睡觉。”他说。
邱东悦点了点头,“你的腿好了没啊?我要不要再给你抹点儿药?”
“今天不用了,改天吧!”
“嗯,那我先走了。”说完,邱东悦就走了出去。
邱东悦走到门外,天才擦黑,宋阳在外面等着她。
他叫住了邱东悦。
邱东悦心想,这手里拿着卫生巾,被俩男人看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找我有事吗?”邱东悦问到。
“你刚才去他房间里干什么了?”
“他不会点熏香啊,我去帮他。”邱东悦说到。
“邱东悦,你和他是没有未来的,何必搞得这般暧昧呢?我估计他一辈子都不想结婚,只想和你搞暧昧,吊着你!在美国没有指使够你,现在又来委内瑞拉,他可真行。自己犯得错黑不提白不提,就这么过去了?”宋阳气愤地说到。
“我知道。”邱东悦低声说道,“你不用说话这么难听。”
可谁让她这么贱,喜欢上一个男人就全心地喜欢,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最终受伤的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性子,也不知道随谁!
苗盈东穿衬衣的时候,站在自己的房门前,看到了站在院中的两个人。
好像在说着什么。
苗盈东冷哼了一声。
今天晚上,邱东悦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想了很久很久。
宋阳的话非常伤人。
她讨厌这种用难听的话中伤对手,来达到他追人的目的。
所以,邱东悦对宋阳,一直喜欢不起来。
第二天,苗盈东找了宋阳。
“我把你替悦儿还我的钱都还给你,按照银行最高利率给你利息。”苗盈东说到。
“为什么?”宋阳问到。
“不为什么!”
“你知道悦儿为什么借我的钱还给你?”宋阳似乎在孤注一掷地问到。
他的潜台词是,在悦儿的心里,他宋阳更近。
“不为什么。因为你地理位置近,钱还起你来,比较容易,而且,她欠你的钱,还能分期付款,就这样。”苗盈东说。
宋阳紧紧地咬了咬牙,他以为苗盈东向来是那种高冷的人设,不轻易说话,想不到,今天怼起他来,丝毫不遗余力。
“还有,这是我和悦儿的事情!她什么时候还我,无所谓,还不还我,也无所谓。我要和她搭讪,总得有个理由!钱就是搭讪的理由。”说完,苗盈东就走。
宋阳看着苗盈东的背影,觉得他这段话说的——怎么这么毫无节操?
和他的人设相悖。
下午,顾二回来了。
给苗盈东拿来了图册,让苗盈东选选都要哪些家具。
“哥,她的房子,你都不让她自己来选?”顾二问。
“我替她选。”苗盈东看起来,“尺寸量了吗?”
“量了!哥你追女人的事情最大,自然不遗余力。这些尺寸都适合她的房子!”顾二说到。
刚才苗盈九和顾二视频,苗盈东来了委内瑞拉的事情,顾二从来没跟小九说过。
怕减损了苗盈东的高冷之光。
苗盈九从视频里看到了苗盈东,问到,“二宝宝,我哥怎么在?”
“你哥—”顾二回头看了苗盈东一眼,扶了扶鼻梁,“来追女人!”
苗盈东一直低着头看图册,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别吓着小九。”
摆明了这是承认了“来追女人”这句话啊!
果然小九先是错愕,继而惊讶,继而开始笑,“我哥要追人啊?真是稀事!跑到委内瑞来追邱东悦啊?”
一般“追人”这种话,苗盈东在别人面前是不说的。
不过他知道骗不过顾二。
他也知道,迟早这件事情顾二会告诉小九。
顾二在小九面前,也是毫无节操可言。
不如他自己告诉了,省得到时候腹背受敌。
“别关心你哥了,先说说你和我儿子怎么样了?”顾二换了话题。
现在苗盈东和顾为恒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
顾二家长里短地和小九聊了很多,差不多得聊了一个小时吧。
家里的宝宝和小珍珠怎么样了,生了几只小狗,爸妈最近身体都很好,等等等等。
简直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小九最近也很好,集团也没什么事。
总之,顾二现在是春风得意。
娶了有钱又有颜,自己还衷情的人,估计此后,他要和小九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好像所有的人都有了归宿,就剩下年纪最大的苗盈东了!
顾二和小九聊了多久,苗盈东就选了多久。
顾二聊完以后,苗盈东把图片递给他,“这些,送到她家。”
顾二拿过来看,上面详细地标注了某样东西应该放在哪,什么颜色,注意事项,都写得相当清楚。
按照顾二对苗盈东的了解,以前的他不怎么给别人帮忙,即使帮,也最多是把图册送给别人,今天能够做到这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我一会儿就送给家具厂的人,让他看着办!”顾二说到。
“顾二你什么时候回国?”苗盈东又问。
“后天。还没定机票。”
“你先飞去美国。也顺便给我订上机票。”
“哥,这么快就要走啊?不是来追人的吗?”顾二很诧异。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要走了!”苗盈东说到。
今天的顾二,对苗盈东刷新了三观,反正以前这种风花雪月的句子,他是从来不说的。
“不过也对,哥你这计策用得不错,欲擒故纵也是一计!”顾二说到。
顾二让他的秘书定了机票。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邱东悦从船厂回来。
晟告诉她,说苗叔叔要走了。
邱东悦吃饭的嘴一下子就愣住了,说不出来话。
接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了碗里。
是曾经说了分手了,她也下定决心分手了,可是,乍然听到他要走的消息,很是伤痛欲绝。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苗盈东代表了她生命中的唯一。
她一个人在委内瑞拉平静的日子里,经常想起他。
如今,他又来撩拨她。
撩拨完,他走了,她陷了。
而且,走的消息都不告诉她,是通过晟告诉她。
晟告诉不告诉她,这都是不一定的事儿,所以,她知道不知道他要走,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边苗盈东和顾二一起吃饭,苗盈东的目光瞟了这边一眼,看到邱东悦在埋头吃饭。
饭毕,邱东悦跟明源上车回家了。
路上,邱东悦给苗盈东发了一条微信:听说你要走?
苗盈东回:你听谁说的?
邱东悦:晟。你要是走的话,我房间的钥匙还有家的钥匙,你给我放在我哥的办公室就好。
苗盈东回:好!
邱东悦:你飞机的航班号多少?我去送你。
苗盈东告诉她了,还说:这次我和你顾二哥哥一起回美国。
邱东悦:好。我去送你。
邱东悦今天晚上睡不着了,被一个人折磨成这样,心里还惦记着他,还想着去送他。
因为她也惦念曾经他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好。
所有人都办不成的事儿,不过是他一句话。
第二天,邱东悦去送他的时候,眼圈红红的,一看就哭过。
她和明源一起来的,宋阳借口他有事。
上次苗盈东怼得他还没有缓过劲儿。
看着苗盈东和顾为恒进了航站楼,过了海关,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去登机了。
苗盈东转角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呆呆地站在那里的邱东悦,然后笑了一下。
邱东悦心想:我这么喜欢你,你每次来,都跟仙人视察一样,来了又走了。你嫌弃我,赶我走。如今你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来了又走。
邱东悦双臂背在身后,木木呆呆的模样。
明源推了她一下:走了。
刚出机场,就接到电话,说是给她送家具的。
虽然记得苗盈东说过要送她全套的家具的,可是她不记得他让她选过啊,而且放在哪里,他也没和她商量过。
钥匙苗盈东已经和宿舍的钥匙一起还给她了。
她和明源去了自己的房子,只觉得所有的家居都放在固定的地方,有的是红木,有的是很适合女孩子的颜色,还有很多特别可爱的东西,比如气球的椅子,还有丝绒的窗帘,低调又奢华。
“这些都是他送给你的?”明源问。
“嗯,好像,不过——”邱东悦环视四周。
“不过什么?”
“不过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家具的所有尺寸,规格像是我心里的话一样。他不会浪漫啊。”邱东悦诚惶诚恐地看着满屋子的家具。
“可能人家变了。”
邱东悦觉出来他好像是有点儿变了,可是哪里变了,她觉察不出来。
家里装修得很好很好,甚至连床上的枕头,被子,他都给她买好了,很轻薄的鸭绒被,果然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邱东悦今天晚上还是回宿舍去睡的,一来房子刚刚弄好,二来,苗盈东住过的房间,住过的床哎——
邱东悦承认自己挺没出息的。
苗盈东在她睡过的床上睡觉,并没有要求换床单,她,也不要求换床单。
邱东悦趴在自己的床上,闻着他的气息。
熏香还在燃着,焚香的淡淡气息,现在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邱东悦害怕夕阳西下的那种气息。
从小时候就害怕,她害怕落日和孤阳,从此就是她一个人了。
邱东悦趴在枕头上,哭了好久好久,很想很想他,可是却触摸不到他。
苗盈东回了美国以后,去了徐倩家吃饭。
苗盈东跟徐倩说把邱家的船厂写上邱东悦的名字。
“怎么?转性了?”徐倩打趣,“她相关的证件不在,这件事情可不好办。”
“那就写我的。”
“送给她的,写你的算怎么回事?”
“写我写她不都一样吗?”苗盈东很正经地说道。
“仓促去了一趟委内瑞拉,回来得出来这个结论,还不错。”徐倩说到,“把你的证件拿来,明天我派人把这件事情办了。”
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晟闷闷不乐。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闷闷不乐,因为——苗叔叔走了。
邱东悦也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已经分开了,她学着默默忘记,晟学着期待下一次重逢。
就这样。
然后,晟发烧了,也不吃饭,昏迷中一直叫着“苗叔叔”。
邱东悦就不明白,才在一起几天,怎么会对苗盈东依恋成这样?
明源看到晟发烧了,说了句,“告诉苗盈东,晟的情况。”
明源对晟没有多深的感情,还对晟有些抵触,毕竟他对邱家就没有感情。
明源关心他只是因为悦儿的关系,所以,晟从来不跟明源睡,只跟宋阳睡。
邱东悦想了想,也对,便给苗盈东发了一条微信:晟想你,想病了。
苗盈东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正在开会。
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随即他的手放在了下巴处,挡住了自己的表情。
“是他想我,还是你想我?”苗盈东给邱东悦回。
为摆脱嫌疑,邱东悦特意拍了一张晟的照片,给苗盈东发过去,此言不虚。
看到晟的额头上摆着毛巾,苗盈东猜,这种谎话,打死邱东悦,她也编不出来。
应该确实是晟病了。
“我最近很忙,没空。如果他确实想我,把他送回来!”苗盈东说了。
邱东悦其实觉得这个主意挺乌龙的,毕竟,晟和苗盈东什么关系都没有。
而且,苗盈东一个人习惯了,去了一个陌生的孩子,心智还不健全,他白天上班了,晟怎么办?
还有,要送晟回去的话,谁把他送回去?
这都是问题。
所以,苗盈东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邱东悦不求这尊佛了!
不过,明源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晟醒来以后,他更觉得这个主意好。
因为晟一直要求回美国去。
“晟,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一个和我们毫无关系的人呢,离得这么远,你去干什么呢?也没有人照顾你!”邱东悦急了。
晟委屈巴巴地说,“苗叔叔说了,以后若是想他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时间,他都会派人来接我!他肯定不会觉得我烦的。”
邱东悦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抓狂感。
苗盈东开完会,电话打给了邱东悦,说晟如果真的想他了,就把他送过来。
有一句话,邱东悦想了很久,终于说了出来,“你是不是给晟下蛊了?他怎么非你不要?”
“你认为我有这本事?”苗盈东反问。
邱东悦想想也对。
明源让邱东悦把晟送回去,邱东悦说不去,万一在机场把晟丢了怎么办?
“我和你办理好手续,接机的时候让苗盈东替你办理手续,没有问题的!”
邱东悦很艰难地回答了一句:好。
及至后来,邱东悦想,她的真的很艰难的回答吗?应该不是吧。
内心是窃喜的。
晟生病不是她所愿,他对苗盈东依赖更不是她预见,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把她推出来的时候,她是愿意做这件事情的。
毕竟——苗盈东是她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哪!
明源和苗盈东确认好了航班以后,邱东悦和晟上飞机了。
果然如同明源所说,苗盈东已经安排好接机的人了,给邱东悦办得特别妥贴。
把他们送到了苗盈东的家,负责送他们回来的人说,“Ethan要到下班才能回来!”
时近傍晚,晟困了。
邱东悦拍着他在原来自己睡的那张床上睡着了。
邱东悦也很累,起身从床上站起来,要去洗手间洗手,刚刚打开门,便看到Ethan—苗盈东站在门口,似乎要敲门。
她站在门里。
他站在门外。
邱东悦那时候就想起了一句诗:风在吹草的叶,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就十分美好。
空气静静地在房子里流淌,美国的冬天也很冷,不过他的房间里却是很暖很暖。
邱东悦抬头看他。
她需要仰头才能够看清楚他。
他审视的眼光盯着邱东悦。
“你回来了?”邱东悦问他。
“对。”苗盈东回道。
“你—你进去看看他吧,他想你想的要命。”邱东悦要侧身从苗盈东的身边走开。
苗盈东也没有多说话,走进了房间。
邱东悦洗了手,就去准备做饭了。
晚上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吃饭,邱东悦说她第二天要回去了,毕竟现在很忙,那边现在刚刚上了正轨。
“姐姐要走了啊?”晟问邱东悦,又是依依不舍的样子,“你走了,谁看着晟啊?”
邱东悦摸着晟的头说,“乖哦,苗叔叔家里有阿姨的,会看着晟!”
苗盈东一直在淡定自若地吃饭,没说话。
第二天,邱东悦果然就走了。
自己打车走的。
阿姨今天一直看着晟。
晟晚上和苗盈东说话,苗盈东竟然也觉得不寂寞了。
在邱东悦走了以后,第一次有人缓解这种寂寞的感觉。
季红上门是在三天以后,要把晟夺回去!
她准备小三上位,博一个正室的名分,自然受到了原配的抵制,说没有孩子的小三,都没有她这种底气,季红哪里来的胆量,竟敢和原配斗。
季红就说了,“谁说我没有孩子,我们十几年前就生了孩子了,不过那时候,老陈喝酒,孩子的智力有点儿问题,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他领来!”
她的姘头和原配皆惊。
后来她私下里对姘头说,“就是上次来找我的那个傻孩子,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事情紧急吗,应付一下,人家为了和你长相厮守,弄了个傻子来当儿子,你要怎么补偿人家啊?”
季红是这样想的,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儿子弄到手里抚养,要不然老流落在外,终究不是个事儿。
蹬着这个儿子的肩膀,能够嫁给姘头,还能顺理成章地把儿子弄到手下抚养,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季红在一个下午来了苗盈东的家——找晟。
在苗盈东家的客厅里,季红扭着她纤细的腰肢。
“苗先生,您这种行为可是拐卖未成年人哪!”季红说到。
晟现在看到季红就害怕,紧紧地缩在苗盈东的身边。
苗盈东轻笑,“哦,想怎样?玩钱我奉陪,法院随便走。”
“我知道这两样苗先生都不害怕,不过说破大天去,我都是晟的第一监护人,您只是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跟我走的。走了,晟!”季红伸出手去。
晟更加哆嗦。
“我听说你要结婚,孩子是你的砝码?”苗盈东问。
季红面色涨红,没否认,就是默认了。
“对,孩子跟着亲妈,跟后爸提前培养感情,我们一家人的事情,苗先生也要管吗?”说完,季红就牵起了孩子。
“你给邱东悦打个电话!”面对亲娘来要人,苗盈东根本没有任何立场。
季红当着邱东悦的面,话说的很好听,说自己要结婚了,自己以前亏欠晟太多,这次要带他去过好日子了,口气挺甜的。
邱东悦和苗盈东一样,虽然舍不得晟,但是他们没有立场。
季红毕竟是晟的亲娘。
晟被季红领走了。
邱东悦挺伤心的,或许她本不该把他送到美国去。
但是没办法。
季红姘头的原配早就想离婚,就是为了多分财产,看到季红把孩子都领来了,老公出轨的证据做实了,所以,她分得了不少的财产,开开心心地走人了,反正这些年,她和老公早就有名无实。
晟正式进入了季红的家。
然后,因为晟心智不全,所以,经常遭到毒打,打他的人,当然是他的继父,每次都下狠手,晟经常木木呆呆地坐在窗台上,本来就心智不全,现在更严重了。
这些消息,隐约传到徐倩的耳朵里。
徐倩告诉了苗盈东。
苗盈东只是说了一句,“是么?”
此时距离邱东悦送下晟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很快就是农历的新年。
也就是说,苗盈东和邱东悦又有一个半月没见到了。
苗盈东把这件事情跟邱东悦说了。
用微信说的。
邱东悦坐在自己的床上,特别伤心的样子。
“我也知道这样,可我没有办法!”邱东悦很悲伤的情绪。
“别哭了。”苗盈东说到,“过年了,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啊,在国外过年,和我哥一起,今年,我有哥哥了。”邱东悦说到,努力从晟的事情中解脱出来,她又给季红打了个电话,让她善待晟,要不然,她爸爸的在天之灵,不会放过她。
“呵。”季红就说了这一个字。
第二天,晟出事了,从楼上摔了下来,因为继父醉酒又打他,晟站在窗台上,摔了下去,这件事情闹的挺大的,季红因为监护不利的责任,被剥夺了监护人的身份。
邱东悦从委内瑞拉赶回来了,一直特别后悔,如果不把晟送回来就好了。
可是世上哪里有卖后悔药的?
邱东悦去了医院,看晟。
苗盈东也在。
两个人坐在晟的病床前。
季红在结婚需要晟的时候,对晟挺宝贝的,现在出事了,不管了。
医院也不来,因为她死死地跟姘头咬定,这根本不是她的亲儿子,当初是权宜之计,为了结婚。
邱东悦说她想收养晟,办理合法的手续,这样季红以后就不会捣乱了。
“我可以帮助你向法庭提交申请,不过这段时间,你要在美国住。”苗盈东说到。
邱东悦点点头,“我知道。”
晟醒了的时候,看到邱东悦在他身旁,特别开心。
他哑声叫了句“姐姐。”
几天以后,苗盈东提交的申请结果下来了,法庭对监护人有要求,因为晟的特殊情况,要求监护人在美国有固定居所,最好将来的丈夫也同意邱东悦收养这个孩子,而且要证明邱东悦有能力抚养孩子,要财产证明,人家要考察。
邱东悦就挺头疼的,这两点,她哪点也没有啊。
船厂刚开始,她哪来的钱呀?
这要怎么办?
这几天,邱东悦晚上都是住在晟的医院,人特别烦躁。
她还在附近定了一家酒店,有时候白天累了就去酒店休息。
此刻,她一手撑头,坐在苗盈东家里桌子的一侧。
苗盈东坐在另一侧。
是苗盈东叫她来的,说申请结果下来了。
她在美国没有固定居所,还要证明自己的经济能力。
“要怎么办?”邱东悦问苗盈东。
“办法也不是没有。”苗盈东靠着后面的椅背,双臂抱着,看着对面的邱东悦。
“什么办法?”
“赶紧找个人嫁了,这个人最好家事良好,有房,有财产,同意你收养晟。”苗盈东淡淡地说到。
“找不到这么个人啊。”邱东悦特别烦躁,低下了头。
谁会肯为了收养一个孩子,和她结婚啊?
“怎么找不到?”苗盈东说。
“谁啊?”
“我。”苗盈东说。
邱东悦本来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的,这下,她一下子坐直了。
“苗盈东,你想骗婚哪?”邱东悦很诧异地说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独白的小玛丽的顾总毒恋二婚妻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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