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折腾,虞书华浑身疲惫,第二日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从虞府陪嫁来的王嬷嬷是虞老夫人身边的老人,是张嬷嬷一手□□出来的,用起来放心的多。
瞧见顾纵已经从书房出来喝了两盏茶后,屋子里头虞书华还没有动静,她终于忍不住了,带上红袖红叶抬着脸盆,托盘中放着帕子胰子往进走。
门刚打开,屋子里便一片亮堂。
王嬷嬷将虞书华从被子里头挖出来,给她换干净衣裳时,谁料这人竟站着都差点睡过去。
她身上痕/迹过重,王嬷嬷看的心疼,红叶红袖更是不敢抬眼去看,只好别开眼一个劲儿顾着给她穿衣裳。
王嬷嬷低声念叨:“这王爷也真是的,这般不知轻重,瞧瞧这身上都成什么样儿了。”
虞书华见有人说顾纵,她皱眉反驳:“嬷嬷您别说他。”
“我哪儿敢说王爷,我倒是好好说说你。”王嬷嬷给她穿上正红锦绣双蝶钿花长裙,正在系腰带,轻斥道:“你也是,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爱惜一些自己,当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
被教训惯了,虞书华垂着头不吭一声。
待到收拾妥当,正厅那边终于来人唤新婚夫妇过去用饭,虞书华跟在顾纵后头,小心谨慎的进了正厅。
顾将军同将军夫人坐在主座上,瞧见虞书华进来,面色温柔,竟当真像是再看自家的女儿一般。
虞书华心口有些紧张,快步上前行了礼,然后接过一旁早就备好了的茶水递过去,改口唤人。将军夫人笑起来,喝下茶后从身后丫鬟手中接过收拾匣子,递过去。
“你自小千娇万宠长大,我想着银钱细软你定当时不缺的,便从库房里头寻来了这套首饰。”将军夫人起身站在她面前,打开匣子笑着道:“这是当年纵儿祖母留下的东西,颜色鲜艳,你戴着也好看,这些便是我先前寻人打了一些京中刚时兴起来的花样,挑你喜欢的用。”
虞书华受宠若惊的捧着匣子,垂眸行礼:“多谢母亲。”
“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这些谢不谢的话。”m.bīQikμ.ИěΤ
改了口后,虞书华同他们一道去了偏厅用饭。
大婚那日顾府这位小姐在后院待着,又是个不喜张扬惹事的,虞书华自是没有见到,今儿见面还是第一回。
她笑着道:“二妹妹好。”
顾妗倒是乖得很,见人来急忙行礼:“大嫂嫂安。”
虞书华抬手,红袖拿过来东西,她温和的走到她跟前:“这是我先前给你备下的礼物,不是很贵重,你收着玩玩便好。”
是一串碧玉珠子,每个珠子上头都刻了吉利的话,戴在手上触感生温,她戴上刚好。
顾妗刚看便瞧上这东西,笑着开口道:“多谢嫂嫂,我很喜欢。”
“喜欢便好,也不辜负你嫂嫂嫂一份心意。”将军夫人笑着岔开话题,扬声道:“传饭吧,来,都坐下吃饭。”
一家人和睦,这便是虞书华毕生来的心愿。
好在顾家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屋子里头子嗣虽少,也有好处。
一顿饭下来,虞书华算是看明白了这一屋子人的性子。
顾将军戎马一生,那日在虞府提亲时,她也是见第一次,话少严肃,但很好相处。将军夫人幽默风趣,说起话来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喜爱之意,再不提顾妗,那孩子更是温柔,素日喜欢绣花习字,拉家常话时也喜欢安静坐在一旁不说话。
回到偏院,虞书华坐在院子里吃了一颗葡萄,伸了个懒腰,笑着道:“你们家里关系很好啊。”
顾纵刚看着皓越给虞书华绑了一个秋千,他回眸过来瞧:“我一开始担心你不习惯,不过等你归宁那日回来,我们也得回王府。”
“不在这边住吗?”
顾纵看着她惊讶的模样,抬手拽了几下秋千的绳索,冲她招招手:“咱们自个儿有府邸,还是回去住得好,毕竟在这边住着,你多少有不便。”
虞书华坐在秋千上晃了几下,她想着犹豫道:“那若是晨昏定省怎么办?难不成还得坐着马车回来?多麻烦呀。”
顾纵摸摸她的发髻,缓声道:“不用晨昏定省,你只管像在虞府一般就好。”
“这……”虞书华立刻直起身子,皱皱眉:“这怎么行,传了出去岂不是说我没规矩?”
顾纵一个眼色,周围伺候着的丫鬟们都退了出去,皓越跟红袖也跟着离开。
她慢慢走到秋千跟前,按住虞书华的肩膀坐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虞书华心口一跳,稍微测了些身子,“你说。”
她忽然像是明白了点什么,想起之前传遍的那些子秘辛,伸手握住了顾纵的手指。
顾纵反手握住她的,轻轻在手背上细细摩擦,低声道:“我不是顾将军的儿子,我母亲是顾将军的嫡亲妹妹,也就是我原本应该把我的父亲唤做舅舅。”
“那你的父亲……”
虞书华没问出口,他是和睿王,又有着滔天的权势……
心口一颤,抬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这……该不会是皇上的……”
顾纵没好气的瞪她,轻轻一敲她的额头,轻斥道:“皇子们唤我皇叔,若我当真时陛下的孩子,岂不是占了皇上的便宜跟他称兄道弟?”
这么一想,似乎也是,虞书华蹙眉。
顾纵淡薄的嘴角抿起,他淡声道:“我是先帝的儿子,或者说是私生……”
“别说了。”
话还没说完,虞书华便抬手捂住他的嘴巴,轻声安抚道:“不要再说了,如果非要将你的伤疤再一次揭开让它流血溃烂才能告知我真相的话,我宁愿不知道也不愿让你疼。”
顾纵轻轻握住她的手:“早就不疼了,从我知道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疼了。”
他六岁那年被顾将军带上随先帝外出狩猎,当日春光明媚,顾纵自小便跟当今圣上五皇子走得近,他年纪小,乖巧懂事,五皇子格外喜欢他。那日林深处,贼寇四出,流箭差点伤了五皇子,顾纵一把将人推开,他为五皇子受了伤。
谁料那日回去,先帝受了惊喜四肢抽搐,等醒来后便已经病重。
五皇子奉旨带着年幼的顾纵守在床前,听先帝说完这件事情后,顾纵浑身都是僵硬的。
没多久,先帝驾崩,五皇子继位。
登基大典那日,皇上封他为和睿王,享亲王尊荣。
外人只知道是因为他救了皇帝一命,自小便成为众人敬仰的王爷,可只有顾纵知道,那日在床前,先帝如何叮嘱他。
“纵儿,你的身世不能为外人知晓,朕答应过你祖父与舅舅,必须护好你母亲的名声,她生来骄傲,不可有半分污点。待新皇即位,你便是和睿王,享一生荣华富贵。”先帝猛地咳嗽几声,帕子上全是血迹,他喘着气道:“但你也要答应朕,这一生都不可有非分之想,你要助新皇护住这大好江山,护住咱们的家。”
顾纵那时什么都不懂,只能讷讷点头。
先帝又道:“皇儿,若是将来纵儿犯了小错,你定要宽恕他,但若是犯了大错,也定要严惩不贷。”
顾纵抽离思绪,神情淡然。
听完这些,虞书华想起昨夜他说的那句“我这原本残缺的一生”,当时她在想,顾纵生来尊贵,和睿王,顾将军之子,忠勇大将军,这无论哪一个都是别人趋之若鹜的。
今日她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虞书华抬手将她的脖子搂住,凑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不要怕,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
“我们有了家,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们都会代替婆母陪着你。”
顾纵抬眸看她,轻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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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归宁那日正巧会试放榜。
虞书华同顾纵乘着马车打算先去瞧榜,谁料刚到那里,便看见虞书玲兴冲冲的带着丫鬟往出挤。
见她往这边来,虞书华高声道:“四妹妹,怎么样?”
发觉马车上的人是虞书华,虞书玲眼睛一亮,提着裙摆跑过来,激动的额角都是汗:“中了中了,眼下就等着半月后的殿试,大哥哥必定能一举中榜。”
得知这个消息,虞书华也是眼眶微红。
看着虞书玲上了马车,她才放下帘子回头去握顾纵的手,轻轻晃动:“中了。”
“这不是必定的,瞧把你高兴的。”顾纵抬手,大拇指轻轻擦净她眼角的眼泪,笑着打趣。
一刻钟后,到了虞府。
一行人皆在门口相迎,虞书华看见虞寒枫,还没站稳就下了马车。
笑着开口:“恭喜哥哥。”
“瞧把你高兴的。”
虞寒枫见着她高兴,将她额角的头发往发髻上轻轻别过去,只听见虞书华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声,虞寒枫看过去,只见顾纵眼神灼灼的盯着他的手指。
实在是没想到堂堂和睿王竟这般小气,虞寒枫收回手,行了礼:“王爷。”
顾纵挡住他的手一把扶起来,“都是一家人,大哥不必多礼。”
这声称呼怎么听怎么奇怪,虞寒枫后背生冷,急忙侧开身子往里迎。
“进去吧,父亲和祖母等你们许久了。”
辅国公府。
宇文靖坐在书桌前,他看着一旁椅子上的淮南王,吐出一口浊气。
“淮南王今日来寻我,有何要事?”
淮南王静静坐着一言不发,吹了两口茶叶喝下,举动缓慢,不急不缓。
这般做派让宇文靖看的心头愈发急切,他原本趁着这几日就要来寻他,谁料今日淮南王竟主动找上了门,他自然是不能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淮南王淡声:“前些日子本王听说虞府出事了?”
“不清楚。”见他问起这件事情,宇文靖矢口否认自己知道,他垂眸看着手里的书籍,“王爷问这话是为何?”
淮南王瞧着他,眼里带着点笑,但是不说破。
只道:“本王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你不知道也便罢了,我今日来,不过是想要让你近期好生劝一劝皇姐,本王听闻近些日子来,你们同九皇子走得很近?”
宇文靖抬眸,眼里一闪而过的精明,轻笑道:“姑姑同侄子走得近些似乎并无不妥,王爷只怕是想多了。”
“走近些的确无不妥,但据说近日来九皇子私底下招兵买马的事情,兵营中却是闹得是沸沸扬扬。”
淮南王神情一直极为淡然,宇文靖甚至都以为这人只恐怕只不过是想来套他的话,谁料他接着道:“陛下不追究,不是他无能昏庸不敢,如今朝中大臣,多一半你们的人都被革职查守,你以为是为何?你以为陛下看不懂你们的把戏?”
宇文靖起身,手执书卷慢慢合上,轻轻将掌心覆上去将书卷压平,他挑眉笑着道:“这一切都是长公主做主授意,王爷不去找公主,来找我一个小小国公,能成什么事儿?更何况如今皇上年事已高,立嗣之事该提上日程,九皇子品行端良,为何坐不得那个位置?”
淮南王心中大惊,重重将茶杯置在桌上。
他咬牙训斥:“放肆,小小臣子又如何能私下商议皇位之事,难不成你还想篡位不成?”
“你不要以为本王不清楚,你不过就是想借长公主的手助九皇子登基,然后从而扳倒顾纵毁了虞书华虞府,为你三个孩子报仇。”
宇文靖敛起笑容,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知道又如何?宁儿也是你嫡亲外甥女,她死的那般惨,难道说你都没有一丁点的怜悯之心想要为她报仇吗?”
淮南王差点被他气吐血,起身同他对峙:“你简直胡言乱语,宁儿死后本王怎么不难过,可是你也想想清楚,宁儿被你们娇惯至此,她杀了人,英国公一家人没有让宁儿偿命已是万幸。如果她是我的女儿,我定要狠狠责罚,但你们反倒是不加以约束,反而让她蓄意生事。”
长公主能有这般头脑清醒三观极正的弟弟的确是不容易,可宇文靖与长公主眼下已经是入了魔怔,丝毫不听他劝诫。
眼下虞书华同顾纵喜结连理,自是最好动手的时候,眼下从城外起兵变,顾纵出征,城内将虞书华囚禁,他们就不信顾纵能放任虞书华的性命于不顾。
长公主抬手推开门,她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单手扶着门框,眼里淬着寒意。
“好弟弟,你知道的,我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至亲了,宁儿纵使是咎由自取,可她终归是我的孩子,她是你的外甥女啊,你如何忍心?”
燕祁将长公主从外头扶着走进来,他行了礼,笑着唤:“十二皇叔。”
淮南王看着他们关上门,皱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逼我伙同你们一起?”
“皇叔此言差矣,我们只不过是想让你做一些对得起你手中兵权的事情,毕竟你知道的,顾纵同你一般手握重兵,他眼下刚大婚不久,正是好时候。”燕祁笑容愈甚,提起虞书华那人,他更是咬牙切齿。
上一回宫中除夕盛宴,发生那些事情之后他在所有人眼中形象顿时毁灭,他心中明白的跟什么一样,这一切都是虞书华所为。
当初他像是魔怔一般,非要得到这人,等被算计之后他才知道,这人太阴险,自己得比她更阴险才可以。
然现如今虞书华身旁有顾纵守着,他毁了自己,自己便要毁了她。
燕祁眼中闪过怨恨,咬牙道:“皇叔,现如今你就算是不同我们一起动手,在皇上眼中也是一起的了。”
淮南王大惊:“为何?”
“英国公夫人寿辰时,我便已经在父皇身旁安插了自己的人,眼下已经进了内廷,所有消息全能打探得到。你同姑母又是亲姐弟,你说若是姑母造反,你能跑的掉吗?”燕祁嘴角挑起一抹笑,为微抬起下巴。
淮南王实则未曾料想过自己亲姐姐竟会伙同自己的侄子来做这些事情,他闭了闭眼,心乱如麻。
半晌后,淮南王睁开眼睛。
哑着声音道:“什么时候?”
长公主同燕祁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势在必得,她道:“半月后,顾纵出征。”
“你们……”淮南王心力交瘁,他低着脑袋笑了笑:“我该劝的已经都劝过了,该说的也都说过了,既然你们不听,那我也无可奈何。一切你们去做吧,反正成王败寇,你们自己……走着瞧。”
淮南王转身出了门,他扬起头盯着太阳。
原本再有十几日,他便要继续回边疆驻守了,只怕这一次过后,此生都无法再回来了。
微微叹口气,离开了辅国公府。
九皇子府。
青鸾在屋子里缝制鞋袜,侧妃带着人走进来,她稍微扬了一下下巴,皱眉道:“什么味儿,真是难闻。”
听见声音,青鸾才发觉来了人。
急忙起身行礼,“侧妃安。”
侧妃笑了笑,急忙上前将人扶起坐下,眼睛一转脱口而出:“妹妹可知今日来九皇子在忙何事?怎的都不来后院?”
青鸾眼睛微眯,垂眸道:“我人微言轻,还比不上侧妃,我哪里知晓。”
今日来燕祁忙于私事,甚少来后院,连青鸾处都没来。
她瘪瘪嘴,四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语气一股酸味:“妹妹这儿真是清净,我可受不了。”
青鸾讷讷抬头,四处看着。
“我性子喜静,也不喜丫鬟大声喧哗。”
她说话做事颇有分寸,丝毫让人拿捏不到错处,侧妃好几次想找事都挑不起来。
谁料眼下下一局话还没出口,燕祁从门外进来,瞧见她的背影便是一句:“谁准你来这院子的?”
侧妃心口微酸,解释道:“妾身只是来看看妹妹,想找她聊聊天。”
“她不需要,只要你别来招惹她就好。”燕祁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赶紧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
这话一出,侧妃面色挂不住,咬着唇转身就出了院子。
青鸾轻声“哎”了一声,她犹豫道:“侧妃只是担心我一个人寂寞,所以才来找我说说体己话,九皇子过于担忧了。”
燕祁面色不改,握着她的手坐下,轻声道:“我何尝不知她那人小肚鸡肠,更何况你生性娇弱,又如何能同她说得来话,还是莫要接触的好,免得她哪日发疯欺负了你。”
说完这些话,想了想近日来对青鸾的忽视,他手指轻轻捏住青鸾的手心道:“这些日子我有些自己的事儿要忙,约莫再有一月便能结束,怕是委屈你了。”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柔情似水,青鸾有些受不住,垂眸低声回应:“不会。”
入府数月,燕祁从未逼迫她行周公之礼,更是除了牵手拥抱之外的越距行为一概没有,青鸾其实能感觉的出来他对自己的不同之处,她谁都没说但是心里头清楚得很,他动心了。
燕祁对她是不同的,至少目前为止。
敛起思绪又陪着燕祁聊了一阵子,青鸾忽然开口道:“皇子是要做那件事情吗?”
她眼神清明,看的燕祁无处可躲。
男人犹豫万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问她:“为何这般说?”
“我猜的。”
青鸾别开视线,手指慢慢搭在圆桌上轻轻抚摸上头的花纹,“前几日我瞧见一名身穿玄色长袍的男人偷偷进入你书房,过了许久才出来,那时候我便猜到了。”
燕祁眼神微顿,抬眸看她:“你想如何?”
青鸾笑开,看向燕祁道:“坐上那个位置,九皇子会开心吗?”
“你……”燕祁被问住,他神情迷茫,这个问题似乎特别难以回答,皱眉许久后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但至少是比现在快乐的。”
青鸾起身,温柔笑着看向他,看着她的笑脸,燕祁仿佛像是看见了自己的生母祺妃。
她抬手摸上燕祁的肩膀,柔声道:“那既然你很开心,就去做吧。”
燕祁被她说的这一番话心口熨帖,握住她的手指起身:“等我。”
将燕祁送出门,目送他离开后,青鸾才关了门走到桌前。
铺开纸张,神情毫无波澜的写下一张又一张,最终一张却也没有留下。
天色渐晚,青鸾手腕酸疼。
她放下笔,后退一步靠在椅子上,神情愣怔。
纸上毫无痕迹,一字也没有留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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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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