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抗议和反对的声音,完全在夜傅铭的预料之中,夜傅铭早有准备。
他给同他一块前来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会意,抽出手里拿着的刀,疾步走向姚文放,朝着他最脆弱的脖子砍去。
“你——”
姚文放一只手捂着自己不住流血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指着夜傅铭,脸上除了痛苦,更多的是震惊,无与伦比的震惊。
他知道,夜傅铭不是什么好人,相反可能是个心思阴暗手段残忍的人,但是姚文放觉得他既然伪装了那么多年,就是个在意名声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夜傅铭竟然在金銮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朝中重臣行凶,自己就这样丧了命。
不过,一旦这样的人当上了皇帝,四皇子五皇子慧贵妃,还有姚家,都难逃一劫。
姚文放手指着夜傅铭,满是愤恨不甘,他一句话一个字都没说完,猝然倒地。筆趣庫
一刀毙命,鲜血四溅。
其他人也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有些胆小的文官直接被吓得尖叫,尤其是平日里拥护四皇子夜枭然和姚家走的近的。
大殿内,是持续了好一会的嘈杂,良久才渐渐平息下去。
夜傅铭满意的看着他们脸上的惊恐忌惮,勾着唇道:“还有谁不满的?”
夜傅铭话落,陡然又变的安静的金銮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大殿内,出现了数十个佩刀的侍卫,一个个冷沉着脸,凶神恶煞的,让那些原本有反对之意的人也禁了声。
“姚文放诋毁新君,忤逆不道,罪该万死,你们谁想落的和他一样的下场?”
夜傅铭直接用上了威胁,大殿内,寂静无声。
朝中官员的注意力在夜傅铭身上,而夜傅铭则看着那些大臣,谁也没有注意到躺在宝座上的庆帝,他袖下的手,握成了很紧的拳头,闭着的眼睛也是,那是昏睡状态不会有的颤抖。
“没有的话,礼部那就着手准备,五日后安排登基事宜。”
五天的时间,正常肯定不够的,但是在此之前,夜傅铭就和礼部的官员往来了,很多要提早许多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退朝!”
从头到尾,夜傅铭表露出的都是前所未有的强悍态度。
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是交给胜利者来书写的,夜傅铭担心生出变故,要求的就是快。
五天,只要五天后他成功登基,一切成了定居,他今后就可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肆意妄为了。
“五天后登基?七皇子是不是太心急了?”
就在夜傅铭沾沾自喜,都有些飘飘然的时候,外面一道熟悉的女声,打破了他的幻想。
夜傅铭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最先看到的就是苏梁浅,她搀着太后,身侧跟着谢云弈季无羡和王承辉沈大夫人等人,朝着大殿的方向而来。
夜傅铭看着苏梁浅淡定从容的模样,心不自觉的往下沉了沉,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她怎么会来?她怎么进来的?
夜傅铭之前之所以信心满满,是因为现在把守皇宫的,全部都是他的人,任何敢和他忤逆作对的,其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无赦。
苏梁浅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夜傅铭有些心慌,不过很快安慰着自己稳住了情绪,看着苏梁浅道:“父皇病重昏迷,在此之前,他已经将皇位传给了我,你来做什么?苏梁浅,本王警告你,你要敢捣乱的话,休怪本王不客气!”
夜傅铭加重声音,目光落在已死的姚文放身上,暗示的意味很重。
“将皇位传给你?”
苏梁浅嗤笑了声,随后声色变的严厉起来,“皇上是眼瞎吗?将皇位传给你这样一个为了权势滥杀无辜,手段狠辣的人?哦,还有,置江山百姓于不顾,也不念手足情。”
接下来的时间,苏梁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一数落夜傅铭的罪行。
泗水时怂恿太子,不顾百姓,回京后又设计太子;和朝中的官员勾结,暗中操控,要了萧燕的性命;威胁皇上,和他身边的人勾结,意图弑兄杀父。
苏梁浅说的慷慨激昂,一字一句,充满了力量,就好像擂鼓,打在夜傅铭的心上,同时也极其容易调动众人的情绪,激起对夜傅铭的不满。
夜傅铭一脸愤色,他是做了那些事情不错,朝中的官员,也不是全然不知,但就算知道,也应该是心照不宣,而不是像苏梁浅这样说出来。
他马上就是皇帝了,他不容许任何人这样说他。
“苏梁浅,以下犯上,诋毁新帝,你该当何罪!”
夜傅铭看着苏梁浅,嘴角抽动,眼神更是凶狠无比。
他在苏梁浅的手上败了太多次,吃过太多的亏,夜傅铭看到她心里都觉得发慌发虚。
夜傅铭话落,之前和他一起进来的两个随从,凌空飞起,朝着张口还要继续的苏梁浅劈去,其中一个人剑上还沾着血,他们气势腾腾,杀意冲冲,都还没碰到苏梁浅,疾风突然出现,一脚将人踹飞,另外剑上染血的,直接被他控着手,抹了自己的脖子,重重摔在地上。
另外那个被踹飞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后背重重的撞在柱子上,因为冲撞的太过激烈,柱子都有轻微的晃动,他惨叫了一声,摔在地上,口吐好几口鲜血,奄奄一息。
夜傅铭见状,脸色铁青的越发厉害,呼吸都是急促的。
他就知道,苏梁浅出现,准没好事,但他现在不知道的是,更气人的,还在后面。
苏梁浅往前走了两步,没有表情的脸,满是讥诮,“七皇子要谋朝篡位,杀人灭口,就该找厉害点的高手,怎么找这种废物,能成什么事?”
夜傅铭见苏梁浅这态度,心里清楚,事情这样继续拖下去,对自己只会更加不利。
虽然他觉得历史是有成功者书写的,但是朝中的官员是聪明人,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夜傅铭可不想自己做的那些丑事,传的人尽皆知,就连民间百姓都知晓,在背后议论指点。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他们给我拿下!”
夜傅铭看着两边带刀的侍卫,急迫的命令道。
话落,他又想到谢云弈季无羡等人身手都不错,苏梁浅也是会功夫的,拿下的话,太费周折,随即改口道:“杀无赦,我命令你们杀无赦!”
夜傅铭明显感觉到,那些大臣看他的眼色都变了,但是他现在已经无从顾及,补充道:“苏梁浅,你对新君不敬,这是你该得的惩罚!”
苏梁浅又是一声轻嗤,轻慢的很,“七皇子,你不是最孝顺的吗?太后还在呢,刀枪无眼,你就不怕伤了太后?你可真是孝顺!”
夜傅铭当没听到。
“新君?七皇子,您还没继位了,我更不承认,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苏梁浅出现,就已经够让夜傅铭受不了的了,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更加让夜傅铭捉狂,他铁了心,要置苏梁浅于死地。
不仅仅是苏梁浅,一旦他登上皇位,今天在场的,可以除掉的他都要除去,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不能容许他的事情,被这么多人知道。
“萧有望!”
夜傅铭重重的叫了声,叫出的名字,让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萧镇海脸沉的更加厉害。
为了今天,夜傅铭可以说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皇宫内,尤其是金銮殿这一块,有千人之多,除了带刀的,还有拿箭的。
“苏梁浅,我今日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外面,又有一伙人冲了进来,以萧有望为首,夜傅铭那个开怀激动的,猖狂大笑。
“求我,你要跪下来求我,我就饶你一名,我还会考虑,让你做我的女人!”
夜傅铭觉得自己太高兴了,他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我说过,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我一定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苏梁浅看着已经飘起来的夜傅铭,翻了个白眼。
夜傅铭仰着头,还在那笑。
他太高兴了,根本就停不下来。
他的笑声还没停止,大殿内,突然响起了重械扔在地上的声音,兴奋的夜傅铭察觉到不对,就见最开始进来的,也是他最最信任的那数十个人,脖子被架着刀,他们手中的兵器已经扔在了地上,人也跪着,完全被人制服了。
夜傅铭的笑,一瞬间僵硬在脸上,他的眼中,还有方才癫狂的兴奋,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他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抖动的极为厉害,配合着那铁青的脸,极其的诡异,就好像发懵了似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四下搜索,很快发现萧有望。
他往前走了几步,单膝跪在地上,“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夜傅铭觉得整个人更懵了,简直就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看向萧有望,“萧有望,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咆哮着吼出声的。
如果是救他的驾,那应该是对付苏梁浅他们,而不是将刀架在他的人的脖子上。
皇上?哪个皇上?
本来,夜傅铭看到苏梁浅,心里就已经生出了怯意,这样的变故,更让他有些乱了手脚。
夜傅铭是背对着金龙宝座的,所以他并没有发现,被他放在龙椅上躺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站了起来。
夜傅铭捉狂,抬脚,就要走下台阶,底下两边站着的官员,脸色突然剧变,纷纷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傅铭压根就没往庆帝会醒过来那方面想,他见那些人俯首称臣,以为是对自己,那种被人跪拜的感觉,对他来说,太过美妙了。
他终于体会到了。
夜傅铭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他根本就不愿意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平——”
“孽子,给我跪下!”
夜傅铭正要道平身,身后突然发出的怒喝声,让他吓了一跳,他似恍然大悟般,猛地转身,因为就站在台阶上,这突然的动作的转身,让他重心不稳,差点摔到殿下,不过夜傅铭算是快的,很快稳住,但还是跪在了地上。
他抬头,就见昏迷了许久的庆帝,端坐在龙椅上,脸色发青,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如利刃一般,仿佛要将他凌迟。
事情急转而下,夜傅铭整个人就好像坐过山车似的,痴痴呆呆的,都傻眼了。
良久,他抬着手,似见鬼般的指着庆帝,哆嗦着喃喃道:“你,你怎么会?你不是已经?”
夜傅铭现在根本就没有冷静理智可言,意识完全就是混沌的,出口的话,根本就没经过大脑。
他随后看向胡公公,大叫了声,“胡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置信,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可能,这不可能。
崩溃二字,完全形容不出夜傅铭此刻的情绪。
胡公公手上依旧拿着圣旨,朝着庆帝的方向跪下,凛然道:“皇上对奴才有恩,奴才就是再大逆不道,也不会听从七皇子的摆布,做出要皇上性命的事。七皇子,奴才跟随皇上数十年,你太低估奴才的忠诚了!”
胡公公借机表忠心,将全部的责任都归咎到了夜傅铭身上。
“孽子!”
庆帝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死死的盯着夜傅铭,想到他竟然要害自己的性命篡夺皇位,就这样骂他几句根本就不能解气,抬腿就给了夜傅铭一脚。
夜傅铭本来就跪在台阶上,重心不稳,一下被踹滚了下去。
夜傅铭倒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一个个人,人都是晕眩的,恍恍惚惚的,他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他用力的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夜傅铭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这让他怎么接受?
他苦心经营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
在不久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本来很快就可以登基称帝了,但是现在,他汲汲经营的所有,都化成了泡影,他一无所有。
不不不,比那样的结果还要糟糕,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夜傅铭趴在地上,内心是极致的痛苦,让他都不能回味之前那种美好的心情,怎么就那么短暂?
夜傅铭不甘心,他不甘心,除了不甘心,那些人看他的眼神,让他产生了更深浓的恐惧。
不不不,他要当皇帝,他一定要当上皇帝,他不要再被人耻笑,不要再被人瞧不起,他不要那样活着。
那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苏梁浅看着痛苦到脸都变形的夜傅铭,心中生出了快感。
夜傅铭,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你现在体会到了吗?
这就是报应,是你应该承受的!
苏梁浅又是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庆帝,微微的笑道:“皇上醒的还真是时候。”
她一脸乖顺,天真又烂漫,仿佛是发自内心的替庆帝高兴,却让庆帝的脸一僵。
夜傅铭在这时候大笑起来,那笑声,一如苏梁浅对庆帝的心情,充满了讥讽。
“当然了,在事情没有明朗前,他怎么会醒?他怎么能醒?万一危及自己的性命了怎么办?现在情况明了,他可以逞皇上的威风了,自然就能醒了!我的这个父皇,你们的好皇帝,他可是怕死的很!”
夜傅铭毫不留情,替苏梁浅戳穿真相。
苏梁浅看了夜傅铭一眼,夜傅铭的视线和注意力都聚集在庆帝身上,他的瞳孔剧烈的张缩着,眼神有些涣散,是那种恍惚的涣散,就好像魔怔了似的,完全陷在了自己的某个情绪里面。
庆帝看着夜傅铭,父子两的眼神,一样的阴沉,而此刻,庆帝迸射出的也是骇人阴森的冷光,饱含嗜血的杀意。
“来人,将他的嘴巴堵住,给朕拖出去砍了!”
夜傅铭都已经动要他性命的歪念头了,对这种要杀自己的人,不管是谁,庆帝当然都不会手下留情。
庆帝铁了心,要夜傅铭的性命,趁着他没乱说前,当机立断。
夜傅铭认准了,他的大计,之所以横生波折,是因为苏梁浅从中作梗捣乱,他恨透了苏梁浅,当然,还有庆帝,但是比起庆帝来说,他还是更恨苏梁浅。
恨得,一定要她的性命。
夜傅铭虽然理智全无,但是他也没打算凶庆帝,在这时候和他唱反调。
他帮着苏梁浅戳破庆帝,并不是向着苏梁浅,而是他对庆帝也有很深的怨恨,苏梁浅话说到那份上,他控制不住,想要让所有人也知道庆帝的真面目。
他不胜任那个位置,庆帝就可以了吗?
他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苏梁浅是罪魁祸首,庆帝也要负很大的责任,既如此,庆帝自然也应该付出很大的代价。
夜傅铭想的是,庆帝帮他杀了苏梁浅,至于那个位置,这次失败了,他还年轻,今后并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要杀了苏梁浅,他再筹划一次,很快又会成功的。
夜傅铭这样的美梦,被庆帝无情的打破。
在庆帝话落的那一瞬间,夜傅铭仰着脖子抬头看他,眼神就好像抹血了一般,还透着凶狠。
他忘记针对苏梁浅,忘记自己最初就是要针对苏梁浅。
对现在的夜傅铭来说,他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他就是一团火,一团没有方向的火,谁在这时候针对招惹他,他就烧谁。
庆帝在这时候招惹他,他自然烧向庆帝。
庆帝被夜傅铭盯着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萧有望已经起身,让人上前去捉夜傅铭,但更多的只是做做样子,因为如果夜傅铭不配合的话,都没有用力上手的他们根本就不会成功。
夜傅铭身为皇子,虽然不精通武艺,但是会些腿脚功夫的,再加上他现在癫狂,做事都是拼尽全力,几下将那两个人打趴在了地上。
“你这是要赶尽杀绝是吧?”
夜傅铭动手将人打趴下后,直视庆帝,那是如果可以将庆帝毁灭,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
庆帝被看的更加心慌,他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看法了,着急命令道:“杀了,将这忤逆的不孝子给朕杀了!”
庆帝的口气急迫,杀意腾腾,让那些大臣意外吃惊的同时,也激起了夜傅铭更深的恨意。
苏梁浅在一侧站着,看着庆帝和夜傅铭父子二人狰狞的脸,勾了勾唇瓣。
她正准备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呢,得,完全不用她出手。
有这样的父子做对手,这种时候,还真是省心。
“忤逆不孝?是杀人灭口吧!”
“闭嘴,你给朕闭嘴!”
夜傅铭这时候但凡有半点理智,这时候都会闭嘴,然后以此威胁,至少保全自己的性命,但他没有。
“你们的皇上这是心虚了!”
夜傅铭大笑,畅快极了。
“你们知道父皇为什么封我做明王吗?还对我处处避让?”
夜傅铭就好像喝醉了酒的人,游走在那些官员间,庆帝是心惊胆战。
现在朝中的官员都在呢,还有苏梁浅和太后他们,他不能让夜傅铭将那件事说出去,不然他这皇位,也坐不稳了。
庆帝心急上火,额头的青筋暴出,他手握成拳,试着站起来,想要自己冲去将夜傅铭杀了,但是刚一站起来,腿就发软,重新跌坐在龙椅上。
他这次虽然逃过一劫没死,但是假装昏迷,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腿的话,就不灵活,而且昏睡期间,庆帝吃的都是流食,浑身上下虚软,根本就没有力气。
夜傅铭给胡公公的毒药,也确确实实是用在庆帝深山的,他的身体,是大不如从前。
“闭嘴,你给朕闭嘴!”
庆帝的计划失败,夜傅铭却越说越过分,庆帝更加着急,气急败坏的,简直要急火攻心。
他越是如此,夜傅铭备受刺激,就越是兴奋。
“是因为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夜傅铭就和个猴子似的,在大臣群里绕了一圈,转身面对着庆帝,就好像是在看一只被自己在掌心戏耍的猴子,一副高高在上自信满满的姿态。
“老七,你再多说一个字,朕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庆帝直视夜傅铭,用最狠毒的表情,放着最狠的话,夜傅铭却是不屑一顾,“父皇,都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我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是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是我被你挟制住!”
父子二人失控的对话,揭露着天家皇室的丑陋和无情。
“你们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现在的夜傅铭,落在庆帝眼里,就是个疯子。
“你们都是死的吗?杀了,将这不孝子给朕杀了!”
庆帝歇斯底里的下着命令,但是所有人都像说好了一般,没有一个上前,包括说前来救驾的萧有望。
“沈家的,是关于当年沈家的!”
夜傅铭每说一句,都是对庆帝的底线的挑战。
庆帝见无人听自己的话,正准备向苏梁浅求助,夜傅铭已经没有任何迟疑的将事情兜出。
“乐安,他,他信口雌黄,你,你快将他杀了,让你的人将他杀了,朕重重有赏!”
庆帝巡视了一圈,满是希冀的看向苏梁浅。
“乐安,他这是在挑拨离间!”
苏梁浅站在一旁,一直都没开口,几乎隐形般的存在,反倒是庆帝,一再开口,夜傅铭都要将苏梁浅忘了。
庆帝这一点名,夜傅铭很快想起苏梁浅这号人,他也看向苏梁浅。
她和谢云弈站在一块,身后是季无羡还有王承辉,她抿着的嘴唇微微的勾着,从容不迫,胜券在握,仿佛所有的一切,悉数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电光火石间,夜傅铭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再次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他看了眼满怀希望的庆帝,恶意提醒道:“皇上?你这样愚蠢的人,是怎么当上皇上的?”
他满是嘲讽,手指着苏梁浅,继续道:“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我果真小瞧了你!”
庆帝顺着夜傅铭手指的方向看苏梁浅,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不过心里生出了极其不好的预感,眼神都是黯然的,整个人莫名颓丧。
“你还向她求助?真是可笑,沈家的事,她早就知道了,我一早就告诉她了,不,不是,更早,你比我知道的还要早,对不对?”
苏梁浅没答,就抿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捉狂的夜傅铭,用这种让人跳脚的方式默认。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局,你挖好了坑,就等着我往里钻呢。”
对夜傅铭来说,这个事实对他的打击,堪比皇位暂时无望。
他忌惮苏梁浅,也不是没被她耍,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她耍的这样团团转,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给毁了。
他不甘心,他如何能甘心?这个毁了他一辈子的女人,他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她给自己垫背。
夜傅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可以思量对付苏梁浅的手段,但是对现在处境的他而言,这实在是太难了,尤其看着始终不动声色的苏梁浅,他更加按捺不住,猛地扭头面对着一脸困惑的庆帝。
“父皇,看您这样子,和我一样,都被蒙在了鼓里,那我现在就将真相告诉你,这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苏梁浅一手设计主导的,她一早就知道了沈家的事,比我还早,我就是掉进她设计的坑里面了,从太子和苏倾楣开始,她或许就算计好了,包括我篡位,也一直都是她推波助澜,她根本就不在意的性命,她对我说过,她不会阻拦我要你的性命,是,她不会阻拦我取你的性命,但是会阻止我当皇帝啊,是我当时理解错了,我大意啊,我当时太大意了!”
夜傅铭说话有些东一句西一句,没头没尾的,庆帝脑子就和团浆糊似的,他仿佛是明白了,但是又不懂。
“这就是她的目的,自她从云州回来,她就算计好的,步步为营,就是为了还原沈家当年的事情,为沈家报仇。父皇,我的好父皇啊,你不愿意将这个位置禅让给我,你也坐不了多久!”
夜傅铭又看向苏梁浅,眼睛熠熠发亮,“你想利用我说出当年的事,我告诉你,痴心妄想,你们就相互残杀吧!”
夜傅铭又是大笑,之前还人模人样的,这会看着就像个入魔的疯子。
“苏梁浅和季家来往频繁,季家早就被她买通了,还有王家,王家现在也和她勾结了,萧有望啊萧有望,枉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为了个女人自毁前程,你以为你这样做,她就会感动吗?她许了你什么好处?她说要嫁给你的?她那时诓骗你的!”
庆帝虽然有些稀里糊涂的,但渐渐的还是明白了过来,这所有的一切,苏梁浅才是罪魁祸首。
虽然苏梁浅在庆帝面前,一直都十分大胆,但都是很有分寸的,庆帝没怎么被她威胁过,对她竟是比夜傅铭还有底气,质问苏梁浅道:“老七的话都是真的吗?朕待你不薄,你竟然要置朕于死地,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不过——”
苏梁浅轻蔑的冷笑了声,“不过什么?”
苏梁浅朝着庆帝的方向走了两步,“宫里宫外,都是我的人,皇上不过什么?”
庆帝一惊,脸色大变,“苏梁浅,你这是要造反吗?”
苏梁浅依旧是一脸不屑的样子,只是脸色更加冰冷难看,“造反?就算是造反,那也是被你逼的,这么多年了,皇上不觉得应该给沈家一个交代了吗?”
苏梁浅正要说当年沈家的事,被萧有望打断。
“苏梁浅没有给我任何好处,是我,我姓萧,身上流着萧家的血,我不能自给萧家掘坟墓,再就是,我是北齐人,我不能让北齐的江山,落在你们这样的人手上,我不能因为权欲,就陷北齐江山和百姓于水火之中!”
夜傅铭手指着萧有望狂躁道:“你少在这里说冠冕堂皇的话,最虚伪的就是你,我那么信任你,将这样重要的事交给你,你竟然背叛我,活该你被你弟弟踩在脚下!”
夜傅铭和萧有望争吵了起来。
夜傅铭是真恨萧有望,他好不容易这样信任一个人,结果却栽在了他手上,要不是萧有望倒戈,他绝对不会输的这样一败涂地。
“七皇子手里握着的皇上的把柄,当真不想说?”
夜傅铭看苏梁浅那样子,只觉得她满是期盼,“你求我啊,你求我,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夜傅铭觉得自己这样会激怒苏梁浅,苏梁浅却半点也不生气,悠悠然道:“我还在想,如果七皇子愿意说的话,我可以让你如愿以偿。”
夜傅铭一震,眼睛亮了亮,“让我五天后登基?”
苏梁浅勾着唇,笑意深了几分,摇了摇头,指着庆帝坐着的龙椅,“我可以让你死在那个位置!”
“沈家当年的事,七皇子和我提过!”
萧有望再次站了出来,夜傅铭跳脚,“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
萧有望脑袋微垂,“这是我背叛七皇子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萧有望说完,转身面对着那些大臣,被人群中的萧镇海不住的用眼神警告。
“沈家历代英烈,忠心耿耿,没有任何人背叛皇上,背叛北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皇上忌惮沈家功高设下的陷阱,布下的局。当年,真正勾结西晋南楚的人是皇上,皇上和他们相互勾结,害死了沈家的所有人,沈家众人,不是死在敌人的铁骑下,而是被皇上带人斩杀的!”
萧有望话落,大殿内,寂静无声,但只是片刻,很快又变的嘈杂起来。
大臣们,相互对视,目光齐齐落在庆帝身上,满是震惊。
他们不敢相信,一国帝王,会布下这样的局,就为了戮杀保家卫国,忠心耿耿的忠臣,他们跪拜臣服了多年的帝王,会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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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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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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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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