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和筝奏出狂风暴雨,鼓面落下惊雷道道,上下翻涌的绸缎宛若离断江汹涌的浪潮。戏台之上燃了数排蜡烛,身披彩衣的戏子似在扮演巫祝,面对人力无法阻挡的天灾只得向上天祷告,然而随着乐声一声高过一声,浪潮一层漫过一层,蜡烛自下而上一排排熄灭,方寸天地逐渐被黑暗吞没,直到完全陷入一片漆黑,巫祝的人影在架起的幔帐后隐去了。
乐声渐低,直至完全消失。
久久未见后续,绪以灼小声问:“可是完了?”
君虞同样低声回答她:“此处断得突兀,应当还有后续。只是我听了这戏几次,每回到此处便听了。”
二人在台下静静等了许久,绪以灼的到来没为后续的发展带来多少改变,被离断江浪潮吞没的清禧镇究竟为何变成这般模样来到太平道,《大灾》并未给出答案。台下渐渐响起窃窃私语声,仿佛在呈现绪以灼二人的心境。不多时,一个面敷红粉的童子走上台来,朗声道:“诸位看客,诸位看客!《大灾》演了几日,想必大家也看腻了,今个儿朝庆班排了一出新戏,有的老客应当已听到了些许消息,正是林老板和云老板主演的《诛佛》!”
绪以灼感到周边声音又高了一个度,忙问君虞生怕错过了什么:“那两人是谁?”
君虞同样第一次听到这两个称呼,猜测道:“应该是这个戏班的台柱子吧。”
“对了,”绪以灼忽地想到,“在外界时,几番变化都随着一串琵琶声,喜乐镇主人莫不是扮作了戏班的乐师?”
想到此处,绪以灼当即分开人群往外走,君虞都没拉住。她无奈地笑了笑,也就由她去了,在后头隐隐护住绪以灼,免得被拥挤的人群撞到。
灯火聚在戏台处,无人察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溜进了后台。戏班的乐队实际也在台上,只是隔着一层不透光的薄幕。乐声传出无碍,外面的人却看不到幕后的人影。
该处与后台相通,唯一的入口就是后台与其连接的小门。
绪以灼方走近后台门口,就听见里面隔着厚厚门帘传出的说笑声。这里头竟是有人的。
绪以灼因着先前的遭遇,下意识以为里面没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君虞。
面对此情形君虞不慌不忙,一把掀开了门帘,绪以灼被她的动作吓到,又没敢出声,只能做着口型:里面还有人!
夜风顺着掀开的门帘吹进后台,离得近的人已察觉动静往门口看去,然而他们的目光还没有落到绪以灼和君虞身上,就化作一具具冰雕,紧接着碎裂开来,满地晶莹粉末。
绪以灼都看傻了。
君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般出手恐会吓到人,解释道:“这些不过是幻阵中的幻影,直接解决要方便很多。”
“若是幻阵出了变故……”绪以灼止了声,君虞出手这般果决,她还未来时应该就试过了。
“最糟糕不过一切重来。”君虞拉着绪以灼的手,避开地上的碎冰去往乐师所在。
幕后乐师一眼望去有七八人,怀抱各式乐器。绪以灼二人入场一下子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然而却不能停下演奏,只得压低声音:“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能进来!”
绪以灼目光从他们弹奏的乐器上一一掠过,琵琶、琵琶……
君虞带着她来到最角落。
木椅上,一把琵琶孤零零地靠着椅背。
绪以灼忽地想明白了,看向君虞:“你已经来过这儿?”
乐师并非一刻不停地弹奏,当有人得了空闲,立时就要赶绪以灼和君虞出去。君虞抬起手,离着指尖一寸的距离,那位乐师定住了身形,由内而外溃散了。
有人惊呼一声,一时间曲不成调。君虞侧脸看向将她视同恶鬼的人:“这便是你们的琵琶乐师?”
那人呆呆看向空无一人,琵琶却仍奏出乐声的椅子:“咦,她刚刚不是在……”
裂帛之声与最后一个字眼重合,君虞一指抵住了劈来的剑,冷冽的目光落在身后。
“啊呀呀——邪魔纳命来!”身材高大的武生投下大片阴影,将君虞和紧贴着她的绪以灼笼罩。武生一声大吼,开了刃的宝剑用力下劈。
君虞指尖半道血痕不见,反倒是剑身化作了碎片。
“果是邪魔!耐你身披佛面,也休想瞒过本座火眼!”武生言罢,乐师所在舞台竟一头翘起。君虞一手护住绪以灼,身形纹丝不动。她不知喜乐镇主人在搞什么把戏,心思一转,索性随了他的意,与武生一道落到前边舞台上。
绪以灼四下看了看,也不知自己能做点什么,糊里糊涂一把抱起了椅子上的琵琶。
“琵琶是怎么弹的?”绪以灼喃喃自语,随意拨了两下。武生仿佛在和那乐声,祭出一张符箓,朱砂绘在漆黑符纸上,似是什么邪物。
朱砂绘就的符文脱离符纸,如同活物一般游向君虞。
玉白剑身映出台上烛光,血线寸寸断裂,然而裂口处又长出新的血线,往剑身和君虞四肢缠去。
武生抽出背上长刀与金刚杵,大吼着落下刀锋。
电光石火间,绪以灼怀抱琵琶反应不过来。她分明未再拨弦,然而耳畔却响起来来自她怀中的琵琶声。绪以灼惊愕低头看去,琴弦颤动,似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拨打。
四面受敌,所有退路皆被封死,招招式式指她死穴,君虞只轻笑一声:“我来此处,这出戏才称得上《诛佛》。”
她从容翻转剑身,窄若薄冰的剑锋遮不住漠然一双眼,武生形貌狰狞,在君虞眼中却如毫无威胁的死物。
一声阴寒狠毒的弦音,四面八方游动的红线在一瞬间收束,然而被压制了修为的君虞也要比它们更快。长刀与金刚杵伴着分离的手臂抛出一道弧线,武生身首异处,君虞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后,甚至未回头看一眼。
断口处紫黑色泽蔓延来开,傀儡内部的符文流转艰涩,直至被完全封冻。
“君虞……”绪以灼低低惊呼了一声,只因她试着按住琴弦,可琵琶依旧奏响了。
戏台顶端落下数个绘着彩面的傀儡,这幻境中人多为虚影,它们却是被喜乐镇主人安插此处的真真正正的傀儡。
绪以灼回头看了一眼,先前惊慌失措的乐师不知何时被嬉笑着的丑角取代了。伴奏再起,这出戏还没有演完。
围住君虞的傀儡手持法器,各显神通,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凡人戏班子能演出的戏,台下看客却高声喝彩,仿佛这一幕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君虞应敌之际声音依旧沉稳:“以灼,他们是被你怀中的琵琶控制的。”
绪以灼愣了一下,然后用力把琵琶掷到了地上。
君虞:“……普通手段,应该是毁不掉它的。”
绪以灼一时犯了傻,有些不好意思,取出包裹里的长剑往琵琶上劈去,然而连一道痕迹都没有留下。
君虞垂眸看向手中玉白长剑:“法器的品阶亦被阵法抑制了。”
“我再想想,我再想想有什么威力大的……”看着君虞被数人围攻,虽然君虞看上去游刃有余,绪以灼心里依旧着急,“我这有一道降神雷符……”简介说有大乘修士倾力一击之力的。
饶是对绪以灼手里好东西之多已有一定认知,听到这词君虞还是惊了一下:“你那符若是用了出来,此地怕是要灰飞烟灭。此种大阵若是乱破,即使把阵毁了,我们只怕也别想出去!”
阵法方面只是个半吊子的绪以灼下意识问:“破了会怎样?”
君虞轻叹一声,细心解释,生怕哪日自己不在时绪以灼又遇上这样的阵法:“阵法会自毁为一方小世界,这样的小世界极不稳定,很快就会溃散,那我们就得想办法怎么从虚无中出去了。”
刚取出来的符箓立时就被绪以灼塞回去了。
台上傀儡像是知道了绪以灼也是威胁,一人抽身想要扑往绪以灼,却被君虞抓住破绽斩为两段。
喜乐镇主人不知炼化了多少具这样的傀儡,君虞察觉到她二人虽暂时出不去,却有傀儡被源源不断送入阵中。HTtρs://Μ.Ъīqiκυ.ΠEt
实在麻烦。
君虞目光愈加冷冽,剑招也愈加狠辣,不见正道魁首昔日的端方沉静,仿若一个杀神。若是绪以灼这时候能注意君虞的神情,只怕会一时间认不出她来。
绪以灼全身心投入在怎么解决琵琶这件事上了。
就好像遇到不会做的数学题先写一个解字一样,绪以灼遇事不决先拿出了一面镜子。不想这面镜子倒当真启发了她,绪以灼构建出了一个临时的镜中世界,一把把琵琶塞了进去。
只见镜中琵琶弦依旧颤动,外界却再也听不见琵琶声。
傀儡一瞬间止住了动作。
绪以灼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这算是没信号了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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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白川芥子的祖传一个亿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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