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和民国公子同居的日子>第 99 章 第 99 章
  话音刚落,也不知从哪按了机关,书柜竟慢慢移开,里头的人淡定的拍了拍蹭到灰尘的肩膀,对他连声道:“哎呀呀,瞧你瞧你!我这不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俩你侬我侬的好兴致嘛...”

  傅简随即以一种颇为微妙的眼神看着他,这使左玉右不禁浑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那你现在怎么又好意思打扰了?”他反问。

  左玉右扯了扯嘴角,干笑了声:“我这不是怕你沉迷女色,担心你因私忘公了嘛!”

  “怕不是误会另有其人,才不敢迟迟不敢上前打扰的吧?”他用少有的带着戏谑的口气说道。

  “什么另有其人?你这还能有什么人呐!不就是那个啥...哦哦哦”他故意拍了拍头,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个、那个你家老头子指给你的贴身丫鬟嘛!”

  “不然你以为是易大小姐吗?”

  傅简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左玉右下意识的手握成拳。

  他扬着眉,用十分调侃的语气,面上却故作云淡风轻的,“哥哥这是说错什么话了?这温香软玉在怀,怎么还就急眼了呢!这都扯到哪路子去了。”

  傅简懒得解释什么,坐定后道:“我只是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有做梁上君子的爱好。”

  左玉右也跟着坐下,在鼻腔处扬了扬手,只觉着无论来这几次,都无法适应这屋内弥漫的清苦药味儿。

  “我的爱好可多了去了,不妨碍你慢慢发掘。”他笑着给自己到了杯茶。

  “等久了吧?”傅简问的眼都没抬,一副笃定的样子。

  “谁说的!我也才来没多久。”他倘然自若道。

  傅简倒也不反驳,就看着他在哪胡说八道。

  左玉右被瞧的神色不大自然的左顾右盼起来。

  也不知怎的,他这惯会打哈哈的能力特容易在这个只小自己几个月的表弟面前失效不说,还贼容易露怯,一露怯就下意识的抓着什么都往嘴里塞往嘴里灌的。

  在喝完第三杯茶后,他发现傅简竟还抬起手肘撑着下巴继续盯他,终于没好气的哎呀了一声,将杯子往前一掷,放弃抵抗道:“不过就是撞破了你戏耍人家小姑娘,你至于吗!这次吃不着又不是没下次!”

  傅简蓦然怔了怔,这次换他颇为不自在的转过头,耳根泛红道:“不会有下次。”

  左玉右抚掌哦吼了一声,伸出食指点了点这个一向清心寡欲的表弟道:“原来故意激我是假,我看你是想假戏真做是真!”

  说完他又贼兮兮的笑了下,“怪不得呢!原来是奸-情被我撞破,这才恼羞成怒的整我!”

  “确实,比起你那眼巴巴的看得着吃不着的,我就是跟十个丫头又算的了什么?”傅简才不会上他的当,还想转移话题,门儿都没有。

  “我早前就提醒过你,易家的女人,你别碰!趁早绝了这份心,免得舅父知道了,真会打断你的腿!”这蠢蛋不仅碰了,还格外上心!

  左玉右见和稀泥不成,当下就像崴了脚的老太太,那哪儿都觉着不痛快,索性将脚一抬,气呼呼的踩在了椅子上,“我的事你少管!特别是我爸哪里你少说话。”

  “我真当左少爷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还真有那么一个人能治的了你!”他讪笑的替他倒了一杯茶,丝毫不在意左玉右刚刚那不能算是和善的态度。

  左玉右百无聊赖的看着桌上一套精致的茶具,怔怔出神:“哎,上天为何要让我变成一颗多情的种子啊?!”

  傅简点了点头,思索着怎么给这个痴情的种子浇盆水淹死得了。

  不料他自个儿送上门找死,竟还挤眉弄眼的追问道:“她....刚刚一直没来吗?”

  傅简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含笑:“长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你会觉得我比她父母还要重要?你会不会太高看于我了?”

  左玉右微微的凝眉,不露声色的白了他一眼,倏然风-骚的扭过头对他□□道:“表弟说的在理!你怎么可能那么重要了!”

  他心情诧然的大好,倒是让傅简想起刚刚梁珠说的那句话,于是无缝连接到他的身上,“左少爷是本书吗?”

  左玉右一怔,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发出连珠似的笑声。

  =====

  易静穗已站定在门外好一会儿了,前去通报的人却一直没有出来,储桃抬头望着头顶清冷的月色,冷的背脊直打颤。

  寒风瑟瑟袭来,即便自个儿围着个白色围脖都觉着仿佛冻到天上去了。

  她不住的蜷缩着头,冷的乱哆嗦。

  再瞧易静穗,似乎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站着,若不是鼻尖哈出的气像牛奶那么浓和白,她倒真怀疑是不是真只有自己感觉的冷。

  两人又晾了一会儿,储桃怕易静穗身子骨弱耐不住冻,走上前规劝道:“大小姐,更深露珠,保不齐二姨娘已歇下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再想想别的法子?”

  易静穗深吸了口气,终于失去了眸子里的最后一分忍让,她突然快步上前朝院门踹了一脚。

  ‘哐当’一声,在深夜里传出分外响脆的回音。

  储桃吓得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上,只见易静穗踹了一脚还不够,竟还以态度强硬又不失威严的冷声道:“既想让我来,就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事儿!又当又立可不是你蒋姨娘会干出的事情!还不快给我开门!”

  储桃不由再一次刷新了对易静穗的认知,头一次见人上门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气拔山河的,大小姐真不愧是大小姐....

  今个儿真真儿是大开眼界了!

  没一会儿,居然就真的有人从里头出来了,来人披着一袄夹,跑的满头汗,他急吼吼的解释:“让大、大小姐久等了,实在对、对不住...”

  易静穗懒得听这些敷衍,直接越过他往院里走,储桃亦步亦趋的跟着,刚穿过蒋姨娘院子的厅房,正打算往二楼她的闺房处去,不料米奴早已站在楼梯口的屋檐下静候着,端的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架势。

  “二姨娘呢?”易静穗冷着脸问。

  “大小姐。”米奴欠了欠身,“姨娘不在屋内,正在后院剪花呢!请随奴婢来。”

  说罢,米奴便侧身先行而去。

  “大晚上的剪花?”储桃小声嘀咕了句。

  易静穗瞥了她一眼,随即对储桃冷哼了声,道:“是剪花,剪的还是朵人间富贵花....”

  说罢她一扬衣袖,身影已快的到了门外了。

  储桃有些羡慕的看着大小姐健步如飞,她脚底是踩着一双完整的脚丫子的,哪里像她,缠着小脚的人怎么都跑不快。

  她咬咬牙三步并作两步走,迫使自己大步伐的紧随其后。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廊灯错落间,只见易静穗那清艳的脸变得越发冷漠和僵硬了,好像一块铸铁或是水泥,在没有能使它熔化一般。

  也不知是夜太冷,还是她心绪不宁所致,易静穗越往前走越发觉得浑身冰冷彻骨。

  她开始有些后悔来到这里,心头抗拒即将要面对的人和事,她思索不开为何那个她素来敬佩的人会突然倒戈相向。

  竟魔怔了一般,要给在她跟前长大的孩子脖颈上悬了一把要命的弯刀。

  她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她这样疯狂?

  思忖间,三人已到了位于厅房后头的小花圃处,迷离的夜色中,里面的花草显得影影绰绰。

  花圃的正中间坐着一人,那人手里拿着剪刀正在认真的修剪一束海棠花。

  只远远见瞥见了易静穗一眼,她蓦然怔了怔,一个不慎将手里开的最好的一枝海棠花一剪子给剪了下来。

  易静穗心中随之不可遏制地随之一颤,仿佛她手里剪下的不是一枝花,而是她一般。

  原本沉静的脸显不由显得更为阴沉。

  蒋姨娘啧了一声,颇为惋惜的看着这副已经花了不少心思的花束就此报废了,她随手扔在了一边,对着易静穗招了招手和蔼道:“静儿怎么来了?这么晚找我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说完她又高声遣米奴去端几样易静穗喜欢的茶点来,米奴俯身退下时也顺便将储桃一并带走了。

  青石砖映着天上月泛起一层冷光,庭中两人两两相望,暗流涌动。

  待双方坐好,见蒋姨娘端起杯子悠闲地喝了口茶,易静穗也很是自在的小啜了一口,赞赏道:“蒋姨娘这儿的普洱茶果真是比其他地方的要香醇许多....”

  她一如往常那样,端着高门大户的大小姐架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被扣下的是别人的双亲呢!

  蒋姨娘淡淡笑了声说道:“这么晚来找我,怕不止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易静穗微抬了下眼睑,低声道:“这么晚来叨扰二姨娘,确非是为了品茗,我是特来道谢的。”

  蒋姨娘弯新月的眉一挑,不由想起刚刚院外那一脚,不免自嘲道:“哦?我也真是活到学到老了,竟不知还有大过年的晚上踹人家院门致谢的。不知是哪里的习俗呀?”

  “情非得已,二姨娘的门槛高,我苦等许久又不得入内,唯恐拖延太多时间,二姨娘到时会更垂首顿足后悔不已。”

  蒋姨娘凝视了她一眼,随即道:“大小姐这话都要把我说糊涂了,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不知此话何解啊?”

  易静穗不急不躁的继续道:“何解?二姨娘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吧?”

  “大小姐可会开玩笑,我这好心好意的让米奴去告诉徐管事,是怕老爷在盛怒之下下手失了分寸,免得真将平爷的腿给打瘸了可怎好?”

  桌上冒烟的茶渐渐散去了温度,如同蒋姨娘此刻的心肠,也冰冷到了极点。

  “大小姐还说是来感激我的,但这话里话外似乎都不是那么回事!你父亲虽不是我一手带大的,但多年前也曾有过几年的照拂之恩,他平日里对我甚是恭敬有礼,倒不想到了你这辈,反叫人要冷了心肠。”

  “心肠这个东西很贵重的,给对了人就是无价,给错了就一文不值。怕是没人比二姨娘更懂得这个道理的.....”

  她的话好似一颗子弹穿过蒋姨娘的胸膛,揪的她身子都轻微的起了震动,心里簇起了一把皱纹。

  她知她意有所指,却又偏偏发作不得,谁让人家说的是实话呢?

  也确实是她先践踏了别人的心肠,她果真不该抱着侥幸,妄想能又当又立。

  做不到像张姨娘那般不要脸面,佛口蛇心的同易静穗虚与委蛇。

  原就是她一手促成的事儿,自然也从未想过多做遮掩,只是意外易静穗会这么快的猜出幕后主使之人是她,不由暗叹这个女娃子真是太过聪慧了。

  易静穗原本还惴惴不安的情绪,再瞧见她哑然的举动后,反倒慢慢的平复下来,反观蒋姨娘倒像宛如蛛丝束缚住了一般,蛛丝轻轻地可是粘粘地纠缠着她的心,使之不能平静。

  她遂即信心大增,逐渐有把握控制局面,增加谈判砝码。

  两军对垒,一向在于攻心。

  她这些年承教徐青,又在因张姨娘那处千锤百炼过,如今对上蒋姨娘,许还能讨着些便宜。

  易静穗目不转睛的盯着蒋姨娘,继续道:“我原以为二姨娘是受过这苦的人,又怎会将别人捧来的一颗心,视为地中泥呢?我父亲的心那么的软,即便是对着三姨娘那般刁钻狡狯的人,他也从未想过对三房痛下狠手。可你为何非要要同三房一道朋比为奸?!”

  “我没有!”蒋姨娘笃定的说道。

  “你没有?”她反唇相讥,“那你就比她还更可恶!她至少没你这么贪心,想来个一箭双雕!来个祸殃及两房!”

  “你既想要念着多年前的照拂之情,那为何在早知要发生这一切时不通知父亲?既然已选择不通知他提防,为何又在事情发生后不选择独善其身?你以为你命人通知徐管事去力保我父亲我们一家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吗?!”

  “我——”蒋姨娘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易静穗倏然起身就打断了她。

  “若是要给长房一击,你就不该给条活路走,我不懂你这给个巴掌又丢颗糖的行为到底是想干嘛!别又同我扯什么照拂不照拂!你倒不如直接了当的告诉我你究竟想从我这处儿得到要什么?”

  易静穗将话一股脑说完后,呼吸稍为平顺了一点,但是她依旧难掩激动,声音因为愤怒和着急在发颤:“还请二姨娘指教一二。”

  蒋姨娘被她这番话里荡漾着一个不幸和悲哀,沉重地压喘不上气。

  片刻后沉沉的长吁一口气道:“我知晓你机敏非凡,却不想你会这么快就发现是我在背后捣鬼!只有一事不明....”

  她疑惑的问:“明明是我差人通风报信于你们的,为何你却反而觉得我才是罪魁祸首?”

  易静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放在膝前的手却一直轻微的在抖。

  “因为郁六。”

  当她初听长房噩耗,又经储桃那样的叙述,当时第一个窜进脑中的除了震惊和慌乱外,矛头确实是直指三房。

  也以为又是三姨娘在背地里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可又突然转念一想,觉着此事颇为蹊跷,处处透露着不简单。

  傅简曾经同她说过,有时候太理所当然的想法,是很容易让人一叶障目看不清事实本质的。

  就像母亲身边的丫鬟莫嫣说的,张姨娘如何如何时,三房如何如何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好像真的所有人都会习惯的将长房发生的一切,矛头都会直指三房。

  直到她亲自去了趟主宅同三姨娘闹的不可收场时,郁六的出现,让她倏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只是要抓一个丫鬟而已,竟将此案中最为重要的大少奶奶落下,独独的跑来亲自抓人?

  若说是怕自个儿的未婚妻受委屈,才眼巴巴的赶来倒也说得通,可他却看也不看仇莓一眼,并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对她反倒更为恭敬勤勉,若说像是特地来寻她,还更具说服力一些。

  可他为什么要特地来寻她的呢?两人此前并无什么特别的交情....

  蒋姨娘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斐然一变,她压下心头浮起的紧张,不动声色替她倒了杯茶,惊奇道:“郁六?”

  “对,正是这个亲手将长房所谓的罪证递上去的人。”易静穗眸光浮动,冷然的哼了一声,“别说是你想不到,我现在想想,也真是够邪乎的。”

  就是这个从来都软硬不吃的人的出现,让这件事顺理成章的事情露出了破绽。

  饶是当初长房没有落此境地,郁六这厮的腰杆对谁弯过了?

  即便是这些年宠爱不衰的三姨娘,他都是不放眼里的!否则何须让那仇莓熬成了望夫石,苦等三年?

  都遑论是如今长房已是强弩之末了,他更不必如此小心恭谨!

  她后为试探,甚至故意颐指气使的当着众人向他发难让其难堪,言辞之偏激,态度之盛气凌人,他都一一忍下,甚至对替他出言维护的仇莓一再训斥!

  他为何会有此举?这是她没想通的疑问之一,总不能是他能预知未来长房即便出了此事,日后定还能起复?

  所以水倒七分满,话留三分软不成?

  再紧接储桃所说,力保父亲的徐管事是蒋姨娘的丫鬟米奴去通知的,那早早离席根本不在现场的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而且还是在三姨娘都还未晃过神的时候,便已告知徐管先行拦住易震弘行家法,免她父亲受那皮肉之苦。

  她是神仙?能未卜先知?

  除非唯知此事的郁六早将此事在禀报给爷爷前就告知了蒋姨娘,或者换句话说,架在长房脖颈上的那把刀,从一开始就是蒋姨娘搞得鬼,下的套!

  现在想来,如若不是临走前左玉右那句无心之言,她或许到现在都认为是三房捣的鬼,怎么都联想不到是蒋姨娘耍的手段。

  当时左玉右称赞易荣硕生的一副好脾气,时时刻刻让着她这个堂姐时,便在心里撒了颗种子,提点了她。

  自去年爷爷退居二位,让父亲接管商行里的生意后又抬举了四叔,三姨娘便开始明里暗里争权夺位,双方关系日益紧张是不假,但四叔一直很明确的表示他并无心同长房争什么,甚至连易荣硕都被他再三压制告诫,甚至到了一味忍让她的程度。

  再到后来易荣硕向她解释父亲私自贩卖铺子填补亏空的银子和大米,字字句句都让她无法产生质疑。

  她斟酌再三,才幡然醒悟,将两个根本没法联系的联系在一起后,整件事的脉络才逐渐清晰起来。

  现在想来,即便是父亲和徐管事也没想到处处防着三房,已到了殚精竭虑的地步,却让二房这条已经没牙的毒蛇咬了一口,给了在背后使绊子,重挫长房的机会!

  只叹世事无常,人心不古。

  “静儿,你真是聪慧非常。”

  说到这里,她慢悠悠地将话题扯回到自己身上,“可太过聪明的女人往往太容易看透事物,凡事看的太透,人间便无趣了。”

  她叹了口气,丝毫不在意郁六已经暴露了的事情。

  “还不太透!就像此刻,我不明白二姨娘你不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到底求的是什么....”

  她到现在都是满肚疑团,若是从前有人问她蒋姨娘最想害谁?想要帮谁?她可以不假思索的说出来。

  但如今,她真的不大明白了。

  一旦长房覆倾,那易家未来能继承家业的只有四叔了,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易家仅有的独苗作为支撑。

  到那时,二姨娘的日子还能好过到哪里去?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她说着说着,眼泪从她那略微凝滞眼里像泉水似的流溢出来,“俗语常言,儿来一程,母念一生....”

  “我这辈子不为别的,只是想在离开这个龌龊苟且的人世间,让我的儿子不再当孤魂野鬼,不必在夜里四处徘徊,在我梦中质问我为何家中屋门紧闭,不让他归家!我要将他迎入祠堂受他易家香火,我要他风光大葬!我要知道他在离开家的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那丧失理智般的悲怆喊声,令易静穗心里陡然一惊。

  易静穗震惊的望着蒋姨娘,冷酷着张脸,有些咬牙切齿道:“就为了这个,你就将我父亲置于这般险境?如果只是要这样,你大可以好好的同他说,以他的秉性,三叔又是他的亲兄弟,他又如何不允你!”

  蒋姨娘那双泪眼朦胧的眼倏地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狞笑道:“你以为我没说过没求过吗!你那生了副好心肠的父亲他本就是个愚忠愚孝至极的人!”

  她怒不可遏的将桌上的茶扫到地上,冲着易静穗大喊大叫道:“只因易震弘当年将我儿子剔除出家谱后还吩咐其后人永世不得将他接回易家祠堂供奉,否则一律视为逆子一并逐出,我会走投无路至此吗!他无情无义,他就是个全然没有心肝的东西!”

  而今她的次子又同她离心,根本不愿帮助她将易崇傲的骨灰搬进祠堂,甚至还妄言什么哥哥根本不想回家来!

  她如今已是走投无路了,如果没有捏着长房三寸,她拿什么资本跟人家谈条件?

  依着易德平那敦厚守礼不知变通的性子,即便在这件事还未捅出来先行威胁,恐也是空做打算,保不齐这憨货宁愿自个儿去找易震弘全盘托出领罚去了!

  “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等我送上门?”易静穗惊恐的确定了这个事实。

  蒋姨娘像是倏然间又清醒了一般,踉跄一步抓住她的肩膀,凄凄切切:“好静儿,我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不会忍心见你三叔一直在外头当孤魂野鬼的对不对?你又那么聪慧,只要是你想办到的事情,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易静穗此刻只觉得蒋姨娘疯了,神志不清了。

  可心里的另一个疑团,却还未解开,旁敲侧击道:“如果只是这样,你其实大可以同三房联手啊...”

  以张郦烟急功近利的个性,只要能达到目的,她未必不会答应,也并非我们长房出面不可。

  当然,事后也不怕她敢反口,因为二姨娘的背后还有当着将军的六叔易岩风这个儿子呢!

  即便他们母子间有什么龃龉,但易六叔岩风同三叔的关系自幼就好,当初三叔还是为了救他,才英勇就义的。

  张姨娘惯会审时度势,不会为了接个死人回宗祠这等小事就同他交恶的。

  蒋姨娘却果敢地说道:“一来是我不屑同她为伍,这自古嫡庶有别,这件事由你们来做,面上都要风光些!她张郦烟一个窑子里出来的货色给我儿子提鞋都不配!这二来嘛...还有一件她怎么都做不了的差事,还就真得你们长房的人出马才行了。”

  易静穗微眯着眼睛,下意识的蜷缩起的手指,静待她下面要说的出口的话。

  “这件事,你还真得感谢自个儿同别院的那病秧子关系好,否则你以为今天的事只是打断你父亲一条腿这么简单的揭过吗!”

  这一刻,易静穗只觉着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样,再接着,那些一直堆积在心里,深深压抑住的情绪,忍不住一并迸发出来,凌厉的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应该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才对!”蒋姨娘被她如此大的反应逗笑了,带着戏谑的口气又道:“刚刚说起长房的事儿都不见你如此情绪失控,那可是关乎你的未来啊孩子!怎么一提起别院,你倒是一副心如火灼的模样了?”

  她揶揄的姿态,使得易静穗像是被人活活掀开了面皮,心头涌动的像是炸开了的岩浆,灼痛的她五脏六腑疼痛不堪。

  “你放心,我对别院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对你心里那点腌臜更无什么兴趣,我只是想你帮我找一枚东西。”

  她睚眦欲裂的挣脱钳制她的手,声色俱厉道:“别说是找块东西,就是从我嘴里多说出一个字,我都办不到!”

  蒋姨娘原本有商有量的脸色一沉,疾言厉色地说:“你现在没有讨价还加的资格!如果你还想你父亲母亲能保住如今的地位和生活,你就应该知道如何回应我刚刚提出的这两个条件!”

  她声音冷冷的道:“我既给了你机会来找我,就同样有能力将他们救出来!自然更有本事让他们从此有去无回!”

  她此话刚出,易静穗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背脊大汗涔涔。

  “你真的疯了你!”易静穗气急攻心的嘴唇都发白了。

  “为了我儿子,我可以豁出一切!”蒋姨娘心里像浇了一瓢油,怒火忽地燃烧起来。

  她没有退让,反而将早已准备好的信封塞进易静穗的大氅里,用不容置疑的口气伴随着诡谲的笑说:“静儿你冰雪聪明,想来懂得如何选择。”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万饼齐飞的和民国公子同居的日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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