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她同师迟立下的一月之期也快到了,这可关乎她的身家性命,以及未来剧情大抵走向和这部剧表达的重点:含在嘴里是骨头,吐了又是肉的中心思想。
忙活了一天一夜的她只感觉饿的神志恍惚,似乎已到了半死状态,这几日为了赶进度,她连口水都不敢多喝,唯恐上个厕所都要消耗她的时间。
她饿的眼睛有些发黑,瞧着外头的日头,不用想都知道已过了饭点,她又不好肆意破坏府里规矩,天天私自开小灶,看来只能饿着肚子等晚上了。
随后她很是颓唐的趴在桌上不住的反问自己为何活的这么惨,这都什么狗屁日子!
上辈子活的是钱也没有,爱情也没有。到了这辈子就更可笑了,是不仅这两样没有如今混到连着人权也都没了!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可偏偏这碎银几两,又能解世间万种慌张。
如果不是考虑到她此刻奴籍的问题,倒不如就此出去闯荡,管他有钱没钱!
梁兆是木匠,她是神婆,到哪里还混不着一口吃的?非要留在这里平白给人糟践!
瞧瞧这双操劳了多天的手,十个手指上都长满了血泡,紫黑色圆鼓鼓的,像熟透了的山葡萄。
她又愁又苦的满腹抱怨了一会儿,但实在耐不住饿意,寻思着去伙房倒点水来解解饿也好,这才悻悻然的踏出房门。
不料刚行至院子,远远的就瞧见了段吉小天使。
正在同主院派来的小厮说着话的段吉也远远的瞧见了她。
只见那梁珠穿着一身粉色袄子立在水池边,抓着自己蓬松的双鬓,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在看见他后,姑娘脸上绽开笑容,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她的脸蛋又红又嫩,让段吉不由想起了雪地上的一朵芙蓉花。
段吉有些心猿意马,草草的嘱咐了来人后就往她的方向走去,到了她的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总算是肯出来了!是饿了吗?”
梁珠刚想应下,又顿时觉着如果就这般承认,也太过没有面子了!
难道她出房门只能是因为饿了??
段吉对她的认知真是浅薄!太浅薄了!
她努了努嘴,歪头哼了声:“才没有饿!”
“咕咕~~~”然后肚子发出一阵响声。
段吉:“......”
梁珠:“......”
书房内,日落余晖不偏不倚的落在傅简那张白皙的脸上,将眉梢的冰霜稍稍抚平,他盯着眼前这封看了不下三遍的书信,陷入亢长的沉默。
而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约莫二三十岁的高瘦男子,那男子虽身形略微瘦弱,但骨架很大,倒不显得文弱,脸上白净,黑眉亮眼鼓鼻梁,瞧着是个英俊潇洒的书生模样。
他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傅简很是恭敬,说话前总是会先作揖行礼,礼数周全。
见傅简看完信后一直缄默不语,他也恭顺的站着不敢催促。
傅简眉头轻蹙,长舒了口气,道:“这是六哥的意思吗?”
“自然。六爷还差我亲自送来,不得假借他人之手,可见此事之重要!这上面的火漆还是他亲自落下的。”李濉婉言解释道。
傅简虽心中郁结难舒,但能逼到六哥写出这封信,情况想必已经不是急迫这么简单了。
他虽百般不愿踏出这一步,但也确实不能再任由事态继续不可收拾下去。
他当机立断对李濉颔首道:“回去转告六哥,傅简定不负所托。”
李濉得到他的一句重诺,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地,松了口气。
他先是作了一揖,后低声道:“如此就多谢少爷了!六爷在南京举步维艰,只是他从不与您说,就怕您多受一丝委屈。李濉来前还担心如果少爷不愿,真怕六爷会....”
傅简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面上沉寂的宛如一弯明月,“多虑了,六哥这些年待我如何,傅简心里清楚,谈何委屈一说?”
李濉面上一晒,面上闪过一丝愧疚,“是李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不知此事少爷作何打算?”
“王瑜已成功接触到易震弘了,师迟想必不会坐以待毙的。不出意外,应该不日就会开始调查王瑜的底细。”
李濉听后,片刻犹豫后,随即道:“昨日收到六爷电报,不止如此是调查王瑜这么简单,就连六爷也没有幸免。”
“呵,果然是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人,这可真是有意思了...”他抬头望向窗外渐渐沉入山头的落日,冷声道:“既然这么想早点送死,那我就送他一程吧。”
李濉迟疑道:“少爷的意思是....”
“早前为了安插王瑜入府颇费了一番心思,如今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留着师迟也就没什么用了。”望向李濉的眸光变得狠戾。
李濉却不置可否,“杀他有何难?可他背后牵扯到日本军方,他同津谷长生可是至交好友,如果贸贸然的....”
“谁说要自己动手了?”傅简薄唇微勾,点了点那封信接续道:“吴家的这盆火烧的还不够旺,我们去添把柴不就好了?”
李濉有些不敢确定,“少爷的意思是....祸水东引?”
“吴家那傻儿子被你骗去□□,吴富贵不是转头又向你塞了好些个银子过来?我正愁这银子多没处使,你差人给津谷长生送去,再写个拜帖....”
李濉眉头紧锁,略带迟疑道:“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可吴家因为此事早已元气大伤,加之这些年兵荒马乱的,祖辈留下的产业败落的不知凡几。即便让吴家误以为是师迟联合津谷长生干的,可如今以吴家的势力想要同他们作对,不亚于以卵击石!恐怕此事未必能成!”筆趣庫
吴富贵是性格暴躁冲动没错,但又不是没脑子!
还不至于傻到压上全部身家性命去得罪日本人,他这废了那么大劲儿才保住儿子的命逃回来,此时吴家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刻,他又怎会再次犯险?
“你也说他暴躁冲动了....”
傅简笑了笑,捏着手里干枯的白玉兰花把玩,漫不经心的应付着。
“所以不是叫你添把柴了吗?”
而吴富贵那傻儿子,不正是最好的火引么...
李濉原本疑惑的神情猛然一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瞳孔倏地缩了缩。
“难道前几日师迟命丁宝才压着那苦力去吴家,也是少爷您....”
傅简既不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手指尖突然用力一捏,花瓣便从他的指间闲散地流开去。
“昔日庭前百花放,如今枯草已满园。门后犹存训子棍,堂前再无唤子声....”说罢,他的颊边忽然漾开一种诡异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
“李濉,吴家该死的。你说对吗?”
清冷如月的眼眸再看向李濉时,眼底已是裹挟着一场腥风血雨,眉宇间也隐含着一种凶恶的杀气,即便是手里头沾着血案的李濉,瞧着也不免觉得惊悸不安。
“自、自然是。”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先是联合日本人坑了他一大笔财产,后又压着人上门演了出贼喊捉贼,原本两家就积怨颇深,如今又要对他吴家仅有的独苗再下狠手,就是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
闹到这地步,吴家还能再继续忍气吞声?
如此一来,这场狗咬狗的大戏不就搭起来了!
无论到时候是谁输谁赢,势必都会对其中一方造成重创,而师迟作为此事的关键人物,到了最后也无论是被易家交出去一死以谢其罪,还是被吴家单独摘出来受过,最后的结果都不能算是善终。
既能兵不血刃的剔除眼中钉又能做到借力打力冲击易家,顺便毁掉吴家在顺烟观百年根基,抛开心黑手辣怙恶不悛不说,这步棋走的为实精妙。
只是一想到这傅简同吴家无冤无仇的,却在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之间,已是注定了吴家将要覆倾的结局。
而这位始作俑者现在却连眼皮掀都没掀一下,依旧淡定的喝茶赏花。
李濉心里是既佩服又畏惧的向他作了一揖,“六爷果真说的不错,少爷实在聪慧非常!”
如此智谋和心计,亏得是自己人,否则焉能和虎谋皮?
李濉心下凉的透透的,这倘若有一天八少爷真要摘下这伪善的面具,恐怕连让人下跪的机会都没有.....
“快过年了....”傅简没有理会李濉眼中的惧意,只是边说边起身走到窗前,兀自站了一会儿,接着道:“有句俗话说的好,丑媳妇儿总是要见公婆的。猫总躲着老鼠,都要让那些老鼠以为猫好欺负了....”
他语气一顿,嗤笑道:“你说对吗?”
说罢,傅简仰头看着窗外霞光,那张阴郁的脸庞,竟让原本就十分的容貌诠释出无上限的倾城。
李濉看傻了,闻言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少爷能、能愿意走出去,自然是好。”
但想起临行前易岩风满目担忧,李濉又忍不住道:“可如果少爷不愿意做这只猫,想必六爷也不愿见您受此委屈。”
易岩风疼爱傅简,待他极为真挚,深知他若是真踏出这别院,是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的。
在他临行前还一再叨念着易家后宅波谲云诡,牵一发而动全身,已同外宅密不可分。一旦傅简踏出别院,且不再甘心做一个无所事事做吃等死的庶子,后宅的那些躲在阴沟里的鼠辈断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往后他的日子,哪里还有一处是清静的地方呢?
只不过话分两头说,李濉如今再瞧傅简这羸弱宛如天上谪仙的模样,他怎么反倒担心起后宅的鼠辈了...
“替我转告六哥,不必担心我。后宅那些伎俩我不会放在眼里。”他扭过头定定的看着李濉,原本平静的目光便忽然变作了凛冽的冰霜。
他一字一句道:“如果我真想斗,就没人能赢。”
.......
梁珠吃饱喝足,摸着肚子从伙房出来,正打着饱嗝,段吉又从怀里给她塞了个红糖馒头。
她有些哭笑不得,“我滴个乖乖,你是觉得我有多能吃啊!”
段吉墨澈的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这是今早乐山哥特地留给我的,只不过我不爱吃甜的,想着你或许会喜欢就一直留着了!你若真吃不下,那就放着先,明天再吃!”
反正最近天气冷,就是捂在柜子里也不会坏的。
梁珠笑的狗腿,“哎,要不怎么说段吉小哥哥是我的天使呢?”
段吉一听就忍不住眉开眼笑,怕被梁珠看穿,他随口闲扯两句就赶着要走,梁珠见方向似乎是师迟那头,随口问道:“你最近似乎忙得很。这天都黑了,不回去休息又去哪里啊?”
“我要去见师爷。”他扬了扬手里的折子,见她不解,又接着解释说:“哦,这不是过几天就过年了吗?今早主院就差人过来问了,说是今年年夜饭咱们主子的菜色是否照旧,顺便问有什么缺的没有,需不需拨付点物什。”
梁珠一愣,她惊讶道:“什么叫照旧?这问法好奇特呀!为什么不是问要不要去主院同席?”
过年嘛!就算平日里别院再怎么封闭,但年夜饭怎么还能是一个人吃呢?这多没意思!
“哦,往年八爷身子不好,老爷怕他来回折腾都是免了他请安守岁的礼制。所以都是独自留在别院过年的,不与主院同席。”段吉道。
“吃席面跟免守岁不冲突吧?况且今年他身子已经好多了不是吗?”
瞧他跟她吵架闹别扭的时候,中气都挺足的!而且前些日子居然还知道下楼晒晒太阳了。
段吉听着也觉的在理,但来人似乎并无邀请之意,连提都没提主子是否愿意去主院吃饭这件事。
这易家年夜饭吃的颇为讲究,菜色和都是有定制的,如到时候直接去吃席,这临时再准备傅简的席面又要耽误不少功夫,恐为不妥。
若是要主动去请示,则势必要经过八爷的同意,以他的性子怕是不能....
这去不去原本的主动权是在他们手里,可如今这么一折腾,差事反倒有些难办了。
梁珠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也明了了几分。
她颇为谨慎道:“如今内宅总管皆由徐管事主持,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会不过问一番?”
“这...”段吉眉头蹙了蹙。
“那师爷可曾请了?”
段吉一怔,急忙道:“请了的!倒是分外叮嘱过几次,说是务必请师爷过去。”
“那岂不更加奇怪?”即便易震弘再不把师迟当下人,但同傅简怎可与之相比?
况且今年别院已今非昔比,易震弘虽踏足别院的次数没有这么繁忙,但明显上心许多,傅简的吃穿用度那个不是用最好最贵的?几乎与易震弘比肩了。
就连大名鼎鼎的师迟也被请来在这呆着伺候,按理说怎么着也该问的是傅简要不要去主院同席的吧?
段吉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愣怔,他低头想想了,忆起今早来通传的小厮似乎有点不对劲。
那人虽瞧着有些面生,并不像是徐青手底下经常走动的人。
但脑海中总觉得有些印象,倒挺像曾经在三房那处打过几回照面的....
而且那厮还特地说了请师迟这两日就立马回主院一同入席,说起八爷问的却是是否照旧....
段吉沉吟片刻,随即道:“你说的倒是有理,还是珠儿心思细腻。我这就去问问师爷,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梁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段吉自然一刻也不敢耽误,往师迟的方向小跑而去。
待人走远,她啃着馒头往自个儿屋里走去,打算熬最后一个夜,把东西都弄好,成败在此一举,她可不能为了这种闲事而分神。
段吉将此事告知师迟后,合眼靠在塌上的师迟会心一笑,倒是一点也不显得惊讶。
他见状心里就没了底,紧张道:“师爷,可是小的多心了?”
师迟扫了一眼段吉,随即坐起身,神色平和。
“你没多心,反而洞察的很仔细。长进不少!”他笑吟吟的接着道:“徐青何许人啊?做事滴水不漏的,如今八爷独得老爷青睐,她上赶着巴结拉拢都来不及呢!又怎会犯下如此糊涂的事情?”
“那师爷的意思是....是有人刻意不想让八爷回主院过节?”段吉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师迟闻言瞥了他一眼,段吉立马低下头不敢再言。
不过师迟倒也真没想瞒着什么,直言不讳道:“连个族谱都不能题上字的人,又能以什么身份回去过节?”
往年他还在主宅时,自然是他每年循例询问易震弘,但得出的结果无一例外。
十多年来,从头到尾都是易震弘自己都没办法-正视这个儿子。
他到底要如何面对傅简?面对这个连易家的姓氏都无法冠上的‘外人’?
“如此说来,是老爷的吩咐了。”他暗暗叹了口气。
“那倒也不见得。”师迟眸光一闪,“你不是说觉得那小厮虽然面生,却似乎在三房那处瞧见过一两次?”
段吉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个印象,但时日已久,小的不敢确定。”
师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那厮还再三交代你让我这几日就回主院?”师迟道。
“是有此事。”段吉点头。
也正是如此他才觉得是易震弘差的人,否则谁敢让师迟随意出别院?
“老爷如今恐是更不愿见到的人是我吧....”南京的事情已被这个叫王瑜的人暂压,易震弘已经不需要依仗他与日方的交情了。
以他这个薄凉的性子,见他已没有什么大用处了,还需在费神理会他的感受吗?
“莫非此事并非出自老爷的意思?”段吉神色陡然一紧,“那岂不更糟!”
如果来人将师迟引下去是别有目的,师迟一去不成自投罗网?
师迟却只是泯然一笑,想如今他身陷囹圄,除去长房谁又会去做的这个出头鸟呢?
这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师迟轻嗤了声,“已经没有比现在的状况更差的了。既然有人主动送上橄榄枝,我去接一接又何妨?”
段吉一怔,随即道:“看来师爷对背后之人已了然于胸了。只是八爷那边....”他又要如何回复才好?
是按下不说,还是先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告知他,看他的处理决断呢?
“你照实说了他又能如何?是能出去找人打一架还是吵一架啊?瞧见那长房和远在庙里中的主母了吗?”听着段吉孩子气的话,他不由冷笑起来。
拿着这种话去问傅简,这跟拿把匕首直捅他心窝有什么区别?
你要他如何决断?是上赶着要去?还是当着他们这下人的面忍气吞声?
况且每年都是如此处理,但凡易震弘有心让他今年回主院,也早就命人来邀请和准备了!
他当三房是傻子吗?什么话都敢编造?
后宅的这些人才是人精!有些话不说话不捅破而已,都是看碟下菜的主儿。
段吉抿了抿唇,原本明朗笑意的眼神有些暗淡了下来。
他虽然谈不上多喜欢傅简,但比起其他主子,他除了心冷些,倒是分外的好伺候,从不与下人为难。
没想到都已经是如此边缘的庶子,后宅的人还要这样欺辱于人...
“八爷其实也是可怜人。居然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过年节....”这跟那些双亲皆散孤家寡人的孤儿有什么区别?
哪怕是像他这种没了身契的人,易家尚且能在年关前放他们一天假回去探望老父老母,真是不能理解怎么会对自家的公子却这么残忍?
他突如其来的感慨令原本的敲击声戛然而止,师迟微微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子泛起冷意。
段吉此时却还没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话有异,还在兀自陷入难过的情绪中。
也不知是不是跟梁珠待久了,被同化的厉害,但他自己却还不自知。
“有人曾对我说过,一个人是一个人的必修课,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有何可怜?”师迟一双鹰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不由使得人毛骨悚然,“听说你最近同那梁珠走的倒是挺近的....”
段吉顿时吓得不敢吱声,眉头皱的死紧。
“呵呵,一说到自己的事情就跟个闷葫芦一样。”他勾唇深意一笑,又接着道:“不过近也有近的好处....”
段吉听着眉心一凛,立马解释道:“师爷,我——”
“呵呵,行了行了!咱们这奴才的命就别瞎操主子的心了。”师迟说完后抖了抖衣角,似乎对刚刚说的话不以为然,但他越是这样,段吉便越觉得不安。
终究还是太明显了吧....
明明已经这么克制了,这么不堪的心....
他只觉得此刻这心,绷得好紧,就像一支即将离弦的强箭矢。
师迟将他的紧张和不安尽收眼底,不由觉得好笑,抬眸瞧了他眼,自然而然的将话题引向它处。
“明天就能回家一趟了吧?”
段吉见他满目慈爱,一时有些愣神,但立马答道:“回爷的话,原本明日是排着我回去的,但....别院毕竟不比从前了,这年关将至许多事情还未处理。”
若是八爷有个急需的,他担心其他人也应付不过来,所以打算待年后再去看望老父。
师迟闻言摆了摆手,“倒不必如此,照八爷那性子,恐怕是一个都不想让你们留下。”
往年一直如此,逢年过节的,除非必要,他都不想在院里瞧见活人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转悠。
“你且安心回去吧!对了,不如就明日你同我一道走吧!”不是说要请他提前回主院吗?他可不想让对方久等呢....
段吉有些慌神,但话题被岔过去,他紧张感倒是消散不少,不由多想随即就点头应下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万饼齐飞的和民国公子同居的日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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