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口子商量了下,感觉就是因为农小家长买房首选是幸福到家,以至于僧多粥少,所以他们不能拘泥,得赶紧去其他中介问问。人家手上肯定有自己的房源。
其实真要论起这事,还真不能怪荷花夫妻心中一点儿主张都没有。
当初在房保姆看到这套房的时候,荷花也觉得便宜过头,担心有问题,问能不能办房产证。结果业务员信誓旦旦,说肯定能,还承诺亲自带着她去房管局。荷花再问,那时髦姑娘就翻白眼,嘲笑她这种乡下来的就是这样,又想吃又怕噎着,眼下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只要拿出钱,业务员承诺亲自去打通产权单位、房主还有房管局的关系,保准给她拿下房屋使用权。
听到这儿,陈凤霞就皱眉头:“房屋使用权?这房子没产权?”
荷花也说不清楚,反正到最后她钱掏了,没瞧见房产证,更别说办户口的事。眼看着天气一天天热起来,这学期学校一结束就要关门,她真是要急疯了。
这城里怎么就这样欺负人?买新房子落不了户口,买旧房子也没有房产证,总之,他们就会伸手要钱。
荷花眼睛都肿了,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凤霞:“陈老板,你说我可怎么办啊。这钱我家公公婆婆过年说要在家起楼房,我死活没肯拿出来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回家盖楼房啊。”
说到后面,她又开始拍腿哭。
陈凤霞理解她的崩溃,放在重生前别说十二万,被人骗了一万二她都心痛,何况是2000年的十二万呢。
“行了。”陈凤霞叹口气,“先别哭,你这个就是被骗了。房屋使用权转移根本就没放开,你上哪儿买去。”
荷花本来还存着点儿侥幸,到这会儿听了这话无异于斩立决,她顿时眼前一黑,差点儿当场晕倒。当然,也有可能是哭得太厉害头晕。
陈凤霞赶紧扶人坐在沙发上,给出了中肯的建议:“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报警,根本就不能出售房屋使用权,不管是中介还是房主,这种行为都是诈骗。”
荷花瑟缩了下。
说来估计会让人民警察伤心,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尤其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大概是被查盲流吓破了胆子,反正他们死都不愿意和警察打交道。
这种心态,倒是有点像偷渡的黑户。
陈凤霞鼓励她道:“报警,坚持追钱。但凡你晚一步,这个钱就绝对拿不回来了。要是人家已经把钱给花了,你想要钱,比登天还难。”
其实就是现在,那难度也不逊色于攀登珠穆拉玛峰了。
家里的门铃又响了,外面还有小骁的笑声。
郑明明跑过去给爸爸跟弟弟开门,瞧见父子俩身后的舅舅时,她惊讶:“舅舅你怎么来了?”
陈文斌一噎,感觉自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居然连外甥女儿都这样不待见他了。
好在初中生还找补了句:“你不是在村里养小龙虾吗?”
陈文斌哼哼唧唧:“哎哟,这还用我自己亲手挖啊,有挖土机。”
至于如何改造农田,如何布置防逃网络,如何下再生稻的秧苗,如何放小龙虾苗和泥鳅苗,这不是有农科院的技术员现场指点嘛。他每个月三百块钱的工资开出去请人,可不是为了让人白拿钱不干活的。
郑明明默默地看了眼舅舅,感觉舅舅的确会光合作用,回乡一个月晒晒太阳,立刻又生龙活虎,完全瞧不出丁点儿先前的颓态。
陈文斌心情的确很不错,进屋时还主动和坐在沙发上的荷花打招呼:“呀,荷花你在啊,哪天到你摊子上喝酒去啊。哟,怎么回事啊,这个眼睛。”
荷花突然间像绝望中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朝陈文斌喊:“陈总,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啊。”
先前她跟丈夫刚进城的时候,也是在陈文斌工地上打工的。不然后面他们也想不到来灯市口租房做小买卖。
陈文斌叫她激动的态度吓了一跳,赶紧表示:“别别别,有话好好讲。这好好的,不作兴要死要活。”
荷花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起了自己的遭遇,陈凤霞不得不将厨房交给丈夫,因为没她补充说明,就荷花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讲述方式,陈文斌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才怪。
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了,陈凤霞立刻补充一句:“报警吧,这事不报警解决不了。”
郑国强端了泡好的茶水出来给客人喝,也附和:“还是赶紧报警吧。”
荷花接了茶却不接话,就眼巴巴瞅着陈文斌。后者却完全不关心二手房的归属问题,反而追问:“你前头不是买了房嘛,怎么就不能落户?”
荷花茫然:“房子还没交啊,要到明年呢。”
她怀疑陈文斌是在敷衍她,他自己就是盖房子的老板,会不懂这个?
陈文斌却摸了下鼻子,言辞含混:“你那房子是江海城建盖的吧?当初他家是不是承诺买房子即可落户口?既然你钱都交了,合同也签了,你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他们家履行承诺了啊。这农小的地也是他家买的吧。”
郑明明想到这点就气。她的小学母校的教学楼才盖了几年啊,当初花了那么多钱,现在居然都要推倒了。还有操场,校长去化缘了好久才批下来的经费,她现在想起来就心痛。
荷花愈发茫然:“我……我该怎么办?”
“哎哟,你这话讲的,这还有怎么办。”陈文斌一脸正气盎然,“天底下都没这个道理吧。把你家小孩从学校里赶出来,说要你买房才能落户口上学。你交了钱买房,现在又落不了户口上不了学。这欺负人也不能这样子吧。这是逮着你们往死里欺负?必须得给个说法。他们是不是说签了合同交了钱就等于有房子和户口了?现在怎么又不是了呢?”
荷花茅塞顿开,对啊,当初卖房子的时候,他们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屁.股一转,这些人就不认账了?不行!这事必须得给她家个说法。
真当他们农民工好欺负,真当他们不是人啊!
荷花一抹眼泪,立刻斗志昂扬地告辞离开。
黄宵宇拎着开水瓶出来看她战士附身的模样,不由得吃了一惊。待到人离开后,他忍不住低声问郑明明:“怎么回事?”
郑骁迫不及待地抢话:“舅舅会变魔术。”
陈文斌瞬间喜上眉梢,哎哟,还是他家大外甥好,最会暖舅舅的心。难怪人家讲,外甥跟舅舅最亲。
郑明明就叹了口气:“当国内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就是战争发动的时刻,无他,转移民众注意力尔。”
陈文斌一噎,笑骂道:“你个丫头。”
郑明明一本正经:“我这是在说日本为什么发动侵华战争。”
陈凤霞白了眼陈文斌,到底没忍住:“你是也看上民工小学那块地,没争过人家?”
给她宇宙黑洞的脑洞,她都不相信陈文斌有这个好心真会帮荷花去想办法解决问题。这人就是自己过得不舒坦,气不恨旁人风光得意。
陈文斌矢口否认:“哎哟,姐姐,瞧你这话讲的,多没道理。我自己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吗?就我这样没根没基的,我敢挑主城区的地?人家直接会让我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不过是觉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一个个别他妈觉得自己真是个东西,哪只猫三狗四都能爬在我们农民工头上屙屎屙尿。”
郑明明感觉舅舅这个把月的田真没白种,他居然都自称农民工了。
真不容易。
两个大小孩去厨房帮郑国强烧晚饭,就连小郑骁都端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认认真真地择菜。干活的小朋友才有饭吃。
相形之下,舅舅就很不像话啦,他光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鱼皮花生一边和妈妈说话。
陈文斌笑嘻嘻的:“姐姐,你还真打算自己掏钱盖这学校啊。这是你的事情吗?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你的事?”
陈凤霞不动声色:“我高兴行不?有人喜欢逛街血拼,有人爱出海买游艇,我就喜欢盖学校,可不可以啊?”
咸吃萝卜淡操心,干你屁事!
陈文斌立刻摆出姿态来,坚定地表示:“不不不,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支持你盖学校,多好的事,利国利民,功在千秋。”
话是好话,可惜从他嘴里一出来,就完全不是那个味道了。
陈凤霞冷笑:“你有话说话。大老远跑过来,你总不会是为了跟你姐夫喝酒吧。”
陈文斌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污蔑。这话说的多伤人啊。虽然他姐夫现在没权,但是姐夫可是他自家人,他对姐夫的心可一点都没变。
陈凤霞就呵呵,算了吧啊,谁不知道谁啊。用时有不用时无,他都无需故意,潜意识便会指挥行动了。
要是郑国强还在县委领导的位置上坐着,陈文斌花上半天倒两趟公交车过来找他喝酒还有可能。现在,情分也许有,但此类行为在后者看来应该属于非必需凭。
陈文斌叫自己姐姐呵呵的心虚,索性清清嗓子直奔主题:“我说正经的,这个事情本来就不该你跟姐夫扛着,得有人给说法。政府卖了地,要拆学校,然后赶小孩回老家上学。上学的条件我也听说了,能达到那个标准的,还需要在民工学校上学吗?人不能这样啊,光吃肉不啃骨头……”
小骁端着小宇哥哥递出来的小西红柿给妈妈吃,闻声响亮地抢话:“我吃肉,舅舅啃骨头。”
陈文斌哭笑不得:“嘿,你个小兔崽子。”
结果郑骁认真道:“我是小兔崽子,你就是老兔子。”
陈文斌登时被噎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老兔子是骂人的话,不能说。
郑骁立刻挺起小肚子,理直气壮:“小兔崽子。”
可怜的小陈总今天二度感受到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只……可恶的人类幼崽!
打败了大坏蛋舅舅的人类幼崽美滋滋地跑回去继续摘草莓上的叶子了。
备受打击的陈文斌说话都有气无力:“我说认真的,这事必须得政府出面。不然等你学校盖好,恐怕已经一堆小孩没学上了。这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不能甩手不管。关停没办学资质的学校也就算了,这个学校不就是看上了人家的地嚒。”
陈凤霞已经烦了他这种有话不直说,始终兜圈子浪费时间的行为,索性起身要离开:“嗯,你自己慢慢聊吧。”
陈文斌赶紧喊她:“哎哎哎,我晓得当官的不会给说法,事情就是他们做的嘛。但是,我们还有无冕之王。一下子关掉这么多农民工娃娃的学校,国民没有受九年义务教育的权利啦?我跟你说,我是看不下去的啊,我已经给有一说一打过电话了,请他们关心农民工子弟上学的困局问题。”
有一说一是啥,号称本省的焦点访谈。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也许是这个时代的社会问题的确多,反正2000年的新闻媒体当真相当敢说。有些言论可以说尖锐至极,完全不给主管部门打招呼的机会。
陈文斌一本正经地强调:“姐姐,到时候要是采访你,你可得有一说一。”
陈凤霞垂了下眼睛,点点头:“当然,谁家娃娃不是娃娃,不是宝贝疙瘩,凭什么被当成皮球踢来踢去啊。”
三月份的最后一个礼拜五晚上,王月荣在省台影视基地拍完一场夜戏,打着呵欠准备坐车回去休息。
刚出片场,就有拿着省台标签话筒的记者询问她:“根据我们栏目得到的消息,你的小学母校即将停办,不知道你对此怎么看?”
王月荣的眼睛立刻红了,声音都哽咽起来:“我很难过,我的小学是很好很好的学校,我的老师和同学是很好很好的人。我还有很多朋友在那里上学,他们办不了那些证件,他们要回老家去了,他们得和爸爸妈妈分开了,我很难受。”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直到剧组的人过来喊王月荣上车准备回休息的地方,王月荣还冲着记者的方向喊了一句:“我一直记得我们校长说的话,英雄莫问出处,我们农民工的小孩也可以有出息。只要让我们站在同一道起跑线上。”
场务带她上了车,只莫名其妙:“他们问什么啊?我给你说,你讲话要小心。现在记者越来越坏了,特别会断章取义,坑死你没商量。”
另一个人笑道:“没什么吧,明天是愚人节,估计他们搞愚人节特辑呢。”
王月荣没吭声,就看着窗外发呆,夜色真黑啊,真希望太阳快点升起来。
其实有一说一得到晚上才播放,太阳升起又落下,大家才能看到这集特别报道消失的农民工小学。
郑明明吃过饭,原本趴在桌上刷题呢,这会儿也抬起脑袋惊讶地看电视屏幕。
“妈妈,这是我们学校!”
阳光下,操场上国旗迎风飘扬,教室里学生书声琅琅。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应该是在上思想品德课,小学课本里有这一篇。
就是,拍进镜头里,挺微妙的。
“我们注意到,与其他没有资质的民工小学相比,这所学校的办学条件是不错的,各方面也很正规。但是,就是这样一所学校,也跟其他民工子弟小学一样,难以逃避被关停的命运。据悉,面前江海适龄民工子弟大约两万余人。学校关停之后,这些孩子要何去何从呢,我们采访了教育局的相关负责人。”
画面镜头摇晃,被迫入镜的教育局领导一直试图躲藏:“这个问题,肯定家长想办法解决。要求我们已经提了,满足不了条件我们也没办法。总不可能把这么多学生都安排进公立小学啊。江海的的义务教育是办给江海小孩的,我们不可能不管自己管外人吧。”
记者的镜头又转向了位小学生,那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女孩哭了起来:“我不要回家,我朋友都在这里。我回去就是外人。”
主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对于城市而言,这些孩子似乎是外人,即便他们的父母参与了城市建设。可对于乡村来说,这些从出生到成长都几乎在城市的小孩,何尝又不是外人。吾心安处即吾乡,到底哪里是能够容纳他们的地方呢?”
郑明明突然间站起身,往楼上跑。
陈敏佳在下面喊:“哎,你干嘛,还没放完呢。”
郑明明头都不回:“我查点东西。”
她开了电脑,头回嫌弃“一线通”也慢的要死。就跟她猜测的一样,妙妙群里大家已经飞速刷屏学校被关停的事。
哈,电视台真是损,选择四月一号播放这期节目,摆明了是说愚人节的玩笑,好讽刺。
还有外地网友追问:“真的吗?江海一下子关了这么多学校啊?真缺德,敢情就他们家孩子是孩子。”
郑明明连着开了几个论坛,发现好多地方都在讨论这件事。连有一说一影响力根本辐射不到的地方也在谈论。
这大概就是网络的影响力吧。就算现在网友比电视观众少多了,它的广度依然是传统媒体无法企及的。
郑明明深吸口气,点开了徐雨丹的博客。嘿,正跟她想的一样,小丹姐刚更新了博文,还附上了她和王月荣以前在小学里拍摄的mv,主题就是:刚刚得知这里即将消失,好难过。很美的学校,很好的老师,很好的学生。
郑明明在妙妙里待了半天,最终什么都没问,又跑下楼去。
电视机画面刚好播放到妈妈在接受采访,表情无奈:“这边本来打算盖住宅的,我听说学校的事就想再盖个学校,总归不能让娃娃辍学啊。可时间太赶了,而且学校也不能预售,我买地还借的几十万到现在还没还。我现在特别着急,学校才开始盖,老师又没到位,我真的心焦。”
郑明明默默地看了眼妈妈,果然,这事肯定和妈妈有关系啦。
陈敏佳叽叽喳喳的,难掩激动:“刚才你没看到,荷花婶婶也上电视了,她被房保姆骗钱的事情都知道了。江海城建果然江海城最贱,抢了学校盖楼卖钱,完了还不给人办房产证让人上不了学。”
这事,咳咳,郑明明同学默默地看了眼舅舅。
陈文斌摸下巴,哎,可惜他不适合出镜,热度全让陈凤霞给占光了。
像捐房子给前进村班农民工子弟小学,这些事情都翻出来了。啧啧,陈凤霞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好多东西都是安排的吧。里面好些内容他都不知道,真是好狡猾。筆趣庫
不过上元县是真的会做人,县教育局一口咬定即将拆迁的农小被分流出来的小孩只要有户口本和学校证明,就可以分流到公立小学去。
“我们已经安排对口学校接收。工作证明?不要,这个不现实。你说在街上摆摊子的,要人家去哪儿开证明。小孩总要有地方上学,我们能安排就安排。来了就是上元人。”
哎哟,人真是怕被对比着看。听听,这话才有人情味。
最后主持人说的一段话也意味深长:“众所周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争打的就是后勤。如果将城镇化比喻成一场战役,那么,战斗还没打响,为城市奉献打拼的农民工先后院失火了,那算不算,城市已经输了后勤?好,今天的有一说一就到这里,感谢大家观看,明天同一时间敬请关注消失的农民工子弟小学下。
电视里已经在播放广告,陈凤霞催促孩子们:“还不睡觉吗?明天你们不想回去看鱼塘和小龙虾了?”
啊,这提醒了还沉浸在新闻报道内容中的初中生。
哎哎哎,得赶紧睡觉。他们得一大早就出发,回老家呢。
咳咳,名义上是祭祀,实际上是为了看稻田养虾和鱼塘种水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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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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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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