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还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侧目瞥见在他肩上铺开的绯色宽袖,安室透想到的却是袖子滑下后,渡边橙纤细的小臂毫无阻隔地环着他颈部时细腻柔滑的触感。
清冷的、并不柔和馥郁的花香错觉般缠绕着蛊惑的气息,片刻前被她隔着衣料碰触到的那一块肌肤也一在瞬间变得敏感火烫。
“假使是这样的话……”
安室透的嗓音有些发干,他凝视着渡边橙,虽然在笑,但灰蓝色的眼眸前却仿佛飘着缭绕的云雾,有几分隐隐绰绰的锐利。
“那么——橙你又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芝麻开门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中用于打开强盗们的藏宝洞窟的咒语,而这个故事的主人公阿里巴巴,也的确依靠这个咒语从洞窟中取出财宝,世世代代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但是,一般来说,没有人会把金银珠宝这一类物质意义上的财物藏匿在胸腔中。
安室透当然也没有这种怪异的癖好。那个无比接近心脏的位置,能让人联想到的只有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不需要拿吧?”
渡边橙开口的语调平缓,从眼神到表情都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就好像对安室透那句问话中涌动的暗潮早有预料。
“只要能用通关咒语打开就行了吧?不是也有那种游戏吗?打开宝库拿走财宝的时候,没想到宝物上被涂抹了毒素,还没来得及走出宝库就直接GameOver了。相比之下,直接占有藏宝的洞窟要更安全吧?”m.bīQikμ.ИěΤ
她这么说的时候,直视着安室透的黑眸弯起,眼角带笑,隐喻的意味不加掩饰。
“……”喉间感到愈发干渴。安室透的想法有些难以抑制地跑偏,不知道渡边橙指的究竟是哪种意义上的“占有”。
现在想想……
他当初为什么会觉得小女友年纪太小太早了不好?
“好像有一点凉了。”确定自己度过了“危机”,渡边橙的注意力转回了热气散得差不多的章鱼丸子上。
她迅速解决掉最后几颗,把竹签塞回盒子里,合上了封盖,“可以放我下来啦透君。”
安室透挑了一下眉,侧看着渡边橙,脚步渐渐放缓,但并没有立刻停住。
“这样不好吗?”
“诶?也不是。”
渡边橙没有煞风景地强调安室透一开始抱她的原因。
那个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借口。
没有空出来的手可以牵着防止走散,那只要站在原地稍微等一会等她吃完不就可以了吗?
不过虽然不排斥和安室透保持这么亲近的距离,渡边橙也还是觉得,在祭典上让男友一直抱着也……也太奇怪了?
“那是因为——”她的视线在周围转了转,停在了前面的摊棚上。
“因为我想去那边玩啊。”
“欸——是这样吗?”安室透弓身把渡边橙放下来,附在她耳边轻轻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橙你太害羞了实在适应不了。”
“……”渡边橙正在整理和服下摆的动作一滞,若无其事地反问,“诶?是吗?有这回事?”
安室透耸了耸肩,没有不给她面子地直接挑明。
他拿过渡边橙手里的一次性餐盒扔进街边的可回收垃圾筒里,转身牵住她的手走向了摊棚。
与常见的校园祭项目不同。占地面积相较于其他路摊有些宽广的摊棚里摆放的并非枪耙或气球,而是古式射术道场里常用的箭靶,放在桌面上的也是三把制式下短上长、从室町时代中期流传至今的弓胎弓。
日本的弓箭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弥生时代以前。
虽然战国后期一度因为热武器兴起而地位下降,但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弓箭也曾是武士的象征,在进行神事活动时,神道教也将展现了日本传统骑射技艺的流镝马囊括在内。民间也有悬弓驱魔辟邪的风俗,与弓箭相关的仪式数不胜数,常见的校园社团中,也无一例外都有弓道部。
虽然但是。
渡边橙一直是文学部的成员,并且擅长的是枪支类热武器。
“要试试吗?”余光捕捉到渡边橙在看清摊棚内是什么后呆愣了一秒,安室透颇有兴致地问道。
“也可以?”
弓道方面的知识渡边橙并非闻所未闻,但也绝对称不上了解。
结果从一开始就显而易见。将其推算出来,不会比伸手接一滴降下的雨水更加简单。
不过,直面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退却的。
渡边橙放下手。
箭头没入箭靶,雪白的箭羽由于震动的余波,在箭靶边缘轻颤。
弓道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东西。实际上渡边橙能拉开弓勉强稳住弦射出一箭,安室透就已经很惊讶了。
至于姿势标准与否和箭的准头……那只能通过长年累月的练习反复磨练。
“说起来,橙有什么会经常做的运动吗?”
走出摊棚后,安室透买了一支苹果糖,一面看着渡边橙像是第一次品尝这种街头糖果般试探着舔了一下红色的糖块,一面突然问道。
“运动?情报人员当然是文学部的。”
“……”虽然做好了回答可能会出人预料的准备,但安室透也同样对渡边橙的说法感到了不可思议,“这两个其实没什么必然联系吧?”
不过说到文学部,与之相关的就是校园社团。能进一步把人和这些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是所谓的校园生活。
而这一项情报在他查到的资料上并不存在。
通常来说,人在这种情况下的第一反应都是资料有假,但安室透回忆起渡边橙先前说过的话,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很明显,那是个文字游戏。
资料是真的,和资料上囊括了全部的真实情报,这两者并不共通。
不过虽然发现了这一点,安室透却没有被骗的不爽或是愤怒,反倒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从一开始,橙就不是以向他泄露关于自己的情报为目的才有意引导他查到了那份资料,而是以「让安室透看清她最糟糕的部分讨厌她」为前提。所以,只要让那份资料看上去足够完整就可以了。删掉无关紧要的细节,组织一下前后语言使其逻辑贯通,看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会自行将内容串联起来,构建完整。
本来嘛,因为一点好感就把自己的资料全部泄露出去,这种做法怎么想都不太像横滨情报屋。
“如果打架能算的话,那就是了吧?”渡边橙咬着苹果糖,模糊回道。
“不过既然这么问了……也就是说透君有擅长的运动?”
安室透笑而不答,“你可以猜猜看。”
“让我猜?”渡边橙咀嚼着裹了一层红色糖浆的糖块,咽下去,抬手把竹签丢进了街边的垃圾筒里,侧看向他挑了挑眉。
“可以啊。”
凌厉的腿风猛然袭向了安室透脸侧。
安室透讶然了一瞬。但并不是因为渡边橙突然攻击他。
前一刻两人还在对话,因此站立的位置并不远,就近身战而言使用双腿并不具备优势,反而会因为距离过近施展不开。但在那阵腿风扫到他颊边之前,渡边橙却飞身而起,身形一转,左腿毫不犹豫地踢了过来。
这一击安室透并不打算硬接,在格斗初始就弄伤自己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侧头闪避,身体退进了街边的草丛里。
安室透竖起手臂,以拳抵住渡边橙的膝盖下方,挡住她旋身用左腿回扫的下一击,捕捉到她出于身体本能停顿一瞬的短暂间隙,他避开了渡边橙击向自己的拳头,捉住她的手腕猛然带往自己的方向。
男女在力量上具有天然的差距。
虽然论力度,有异能力加成任何男性都不可能胜过中原中也,而渡边橙在过往和他的切磋中也的确在逐渐缩小这种天然劣势带来的影响,但那个影响,并没有无论何时都数值为零。
至少现在面对使出全力的安室透时绝不是。
突如其来的重心不稳使得渡边橙身体一歪。
她眯了眯黑眸,没有在意自己被控制住行动的手腕,腰部发力,旋转侧身,反以自己被安室透抓住的手腕为中心稳住身体,双腿凌空分开,在他颈部交叠缠绞。
这并不是什么无害的攻击。腿部和脚腕一旦彻底发力,阻碍了动脉的血液流通,呼吸不畅还只是轻微效果,力道够大,哪怕绞断颈部也是足够的,长时间的呼吸困难也能达到窒息死亡的效果。
安室透条件反射地眼神一厉,俯身的同时松开手,好把利用三角绞绞住自己颈部的渡边橙摔在地上。
但预测到他做法的渡边橙在他松开手的同时,也松开了腿,左腿在地面上屈跪了一下,抬起右腿近乎直立劈叉地侧踢了过去。
安室透抬左手横挡住这一击,空出的右手成拳,袭向了渡边橙。
而渡边橙也借助自己比他更小的身形弓缩起身体,左腿屈起,以膝盖上顶。
但在快要攻击成功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渡边橙停顿了一下,而安室透也露出了有些狡猾意味的笑容,欺身上前,右边肘部斜击回了她的大腿,在虚虚地收拳后,拳头直直地朝着她的下巴下方而来。
渡边橙本能地后仰躲避,但在余光瞥见安室透的表情时,她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两人现在的距离在她刚才腿部受击站稳后被拉近,而她现在身体微弓,为了稳住重心腿脚也不可能向前攻击。
也就在这时,安室透的拳头在她后仰之后忽地改变方向转了个弯,渡边橙只得整个身体下弓,勉强避开这一击。
她单手按着地面,脚尖着地,身体侧旋,退到了半步开外。
从这个距离中察觉到停战的讯号,安室透站在原地没有动。
“透君擅长的运动……是网球吧?我是说普通范畴。”渡边橙拍拍袖子上沾到的灰,理了一下因为自己刚才腿部动作过大乱开的衣摆。
安室透对她的猜测不置可否,“为什么这么说?”
“校园内常见的运动不外乎是那几种。”渡边橙虚握的右手抬起,竖起手指逐个列举,“首先排除相扑。这种运动对队员的体重要求有下限但无上限,虽然常见的队员体型庞大,但如果天生巨力或者力量合格,只达到基本的体重要求也无妨。然而,这项运动有一个无法忽视的特征。”
“……普通社团里并没有发髻分级这一项。”想到相扑队员常穿的兜裆布,安室透的表情隐隐微妙了一下,觉得渡边橙指的应该不是那个,又回归了原本的思路,“你是指裸/露身体?”
“是啊。”渡边橙摩挲着下巴,目光在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上流转,“透君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没有裸/睡的习惯我不清楚,不过就你之前的穿衣习惯……在人前你不是很习惯暴/露太多身体部位呢。这其中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那都不是重点,只是这样就足够把相扑排除在外了。”
安室透沉默了许久,“……我没有裸睡的习惯。”
渡边橙学着他回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就身体的线条来看,透君虽然没有过于凸出的肌肉,符合经常游泳的人肌肉/体柔软这一特征,但肩背并不厚重。而足球之所以会被排除,是因为透君你看起来不太惯于用腿部攻击,反而更偏向用手。”
渡边橙回想了一下安室透刚才进攻的姿态和出拳的习惯,应该是练过拳击一类的运动。
“那为什么不猜排球?”安室透反问,“篮球、网球,这些都有可能吧?”
“排球即便不是职业选手,也不可避免地会留下痕迹。”渡边橙双手环在身前,瞥他一眼,“透君你的手上和腕部可没有能被归类进去的印痕。”
“田径简单直白,虽然也不能说是大多数,而且也不是歧视或者讽刺,但热衷于田径的人很多热血直白易冲动,透君你显然不是那个类型呢。”
安室透没有否认。
“而篮球……去年看到海常的黄濑君打篮球时,透君你的神色可一点都不像是在看自己过去擅长的运动。技巧、手、腿、腰,还有这里。”渡边橙指了指自己的头部,“在时下校园内常见的运动中,能将这些结合在一起的也只有网球了吧?虽然想说棒球也有可能,但是……网球比较火?”
“这也能算理由?”
渡边橙安静了一秒,神色有几分犹疑,“……其实不是。”
她看了安室透好半晌才道:“不过……网球可以单打,即便当作一个人的运动也没关系。但棒球也好、篮球也好,全都需要多人配合。”
“……”安室透沉默了片刻,“你是指,我不会和别人打配合?”
“也不能那么说。不过棒球最少需要九人,这个数字还是太多了一点。篮球的话,上场需要五个人,应该还好,但排除它的理由我先前也说了。”
“……”如果不是确定渡边橙绝对没有去查他的真实身份,也不可能知道连他在内的警校好友共五人,安室透真要以为她在暗示自己什么了。
第一次……安室透第一次比之前更加清晰地认识到,面对自己总是不会太过直白的小女友,或许比他以为的更加了解自己。她的眼睛在看着人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越过了无法被追及的光阴,窥觑到了狭小的、锁孔后的世界。
配合?这种事当然是有的。但在球场上作为同伴的配合却有些难。在上警校之前,他也只不过有景光一个好友而已。
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被洞察到了内心,他多少还是有一点感觉微妙。
“橙擅长用双枪吧?”安室透忽然道:“不……应该很多枪都会用?”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渡边橙的双手。
“手心留下的痕迹很杂。”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看着对方沉默了。
——简直就像是不甘示弱的较劲一样。
打破了寂静的是渡边橙突然发出的一声笑。
“嘛……透君擅长用手,我更习惯用腿,偶尔切磋一下也蛮有趣的。”
嗯?安室透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公安多数都是警校出身,培训流程也都是那一套,互相切磋起来招式差异不大。
“不过,这算是家暴吗?”渡边橙顺口说道。
安室透:“……嗯?”
渡边橙:“……啊。”
“我觉得有点难。”安室透感到有些好笑地握回了渡边橙的手,“而且——”
他忽地神来一句。
“要说家暴,到底是指谁?”
渡边橙默然了一下,“……肯定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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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pin酒吧——
“咦?是在进行小型聚会么?我来晚了?”太宰治走下台阶,在两位好友之间空出来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并不是。”织田作之助回答,“刚巧碰上安吾也在。”
聚会通常有好几人,但若是放在他们这个仅有三人的好友团体中,有两人在也能勉强算是。
不过虽然可以这样算,实际上也真的不是聚会。
被提到名字的坂口安吾抬起头,“怎么?干部候补大人今天也有空闲来喝酒了?”
“消息很灵通嘛安吾。”太宰治的神色看上去并不意外,他握起右手,用拳头轻轻撞击了一下侧起的左手心。
“最近的确被首领被安排了一份工作,但那些人都太没用了,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他用着孩子似的抱怨语气,“为什么不能更有趣一点呢?拜他们所赐,我今天又无聊了。”
织田作之助对这句抱怨并不陌生。对他的这位好友来说,恐怕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无聊的,无法让对方提起一点兴趣,或者说,将这份兴致保留得更久一点。
他理应习惯这句话。但不知应不应该被算作是凑巧,织田作之助的视线微微一偏,看到了黑发少年在照明灯下的表情。
隐约有亮光栖存在鸢色瞳孔的角落里,因为太过微弱,周围光线又太暗,一眼看过去简直就像是错觉一样。就连好友嘴角翘起的弧度也飘忽得若有似无,仿佛是在深秋早起的浓雾中窥见了树梢轻微晃动的枯黄落叶。
“但是太宰……”织田作之助迟疑了一下,他并不习惯过分窥探他人的内心。
那既是黑手党中默认的规则,也是他自己的一贯作风。他总是看到了却不会说出来,很多时候也会给旁人留下木讷寡言的印象,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说话、不会思考。
或许连好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他切切实实地,没来由地看出了那份困惑,因而他这样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心情还不错?”
这个问题显然是太宰治意想不到的。他愣了一下,鸢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些许诧异。
“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坂口安吾其实也发现了好友今天似乎有哪里与以往相比微妙得有些不同,但是……会让太宰治高兴的事?
虽然他这么问出了口,可实际上也没料想过会有准确对应的答案。
“大概?”
太宰治回得很含糊,但在座的两人既没有追问,也没有对这个回答提出疑问。
冰块在酒杯中静静融化,太宰治端起杯子晃了晃,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酒液在杯中荡来荡去。
“有一个很奇妙的现象。如果在手里倒满一捧沙子,或者水,即使拼了命地并拢手指,沙子和水也还是会从指缝间流走。”
“……因为不论在手里放入什么,都有缝隙吧?”坂口安吾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只要有缝隙存在就会漏掉,毕竟就实际而言,人的手也不可能一直并拢得和最开始一样紧。”
“欸——所以安吾,照这么说,放在手里的东西之所以会失去,是因为本人没有握紧吗?”
“那把沙子和水混在一起如何?”织田作之助忽然开口。
“混在一起的话,沙子会因为水分黏在手心,水分也因为□□燥的沙子吸收了几乎很难漏出去。”
“诶……?对哦!这真是个好主意!织田作你总是能想到很有趣的办法呢!”
“……不愧是织田作先生。”而且拜这种很实用但又莫名让坂口安吾觉得哪里很想吐槽的解决办法所赐,刚才微妙消极的气氛似乎也消散殆尽了。
“哎对,说到这个——”太宰治拖着尾音,忽然一顿。
“还有那种,原以为弄丢了的东西又突然出现了的事。”
坂口安吾握住酒杯的手顿了顿,他敏感地察觉到这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也是一种类比,或者说,暗指。
“唔……”织田作之助思考了片刻,肯定道:“不管怎么说——这种,是好事吧?”
“嗯?”太宰治发出了一声表露了惊讶的单音。
“这种状况还挺常见的,很多人身上都会发生吧?本来很喜欢或者很重要的某样东西,某天要找出来的时候忽然找不到了,本以为丢了,甚至都打算再买一个差不多的东西替代了,然而它又突然出现了。”
织田作之助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不管怎么说,既然是以前喜欢的东西,虽然迟了一点,现在找回来应该也不会讨厌吧?失而复得通常来说不是好事情么?”
“……”太宰治沉默一瞬,抬起头,微微地笑了一下。
“说得也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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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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