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轩道:“在下不须调息,随时都可以开始。”
瞎姑哂道:“你可以不顾死活,我却不愿乘人之危,在你宿酒未醒之前,虽胜不武,我给你一个时辰,让你静坐调息,将酒意逼散,然后再跟我动手。”
皇甫轩大笑道:“我说过了,根本不须调息,除非师太自己胆怯,故意拖延时间,想趁我调息时下手暗算……
瞎姑道:“我若想杀你,不过举手之劳,何用暗算,我是要你败得心服口服,再无怨言。”
接着,双臂平伸,向左右六人道:“你们退后十丈,远远地看着,谁也不许擅自出手,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麻姑低声道:“大师姐,姓皇甫的狡猾得很,他是故意装醉,另有阴谋……”
瞎姑道:“不用多说,退下去。”
别看麻姑个子比瞎姑高出一大截,对这位大师姐却十分敬畏,没再说下去,快快退了下去。
公孙茵和吴姥姥夫妇也默默倒退到十丈以外。
瞎姑道:“皇甫施主,你可以放心调息了,一个时辰内,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敢对你出手暗算。”
说完,竟在原地盘膝坐了下来。
皇甫轩哂笑道:“在下根本没有醉,何必多此一举。”
瞎姑也不回答,自顾趺坐,不再开口。
皇甫轩又道:“哦!我明白了,想必是师太来得太早,没有时间调息行功,要藉此机会,休息一下,以便养精蓄锐,是吗?”
瞎姑既不辩解,也不理睬。
皇甫轩无可奈何,只得也盘藤坐下,喃喃道:“好吧,反正死活也不急在一时,多等个把时辰也无所谓。”
他坐是坐下了,却哪儿有心情运功调息,偷眼看那瞎眼尼姑,倒的确像是道貌岸然的样子,两手按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瞧她那肥胖臃肿的身体,就使皇甫轩不期然想起市场上出卖的黑面馒头,也是那么圆圆胖胖的一团,成排儿摆在熏案上。
然而,黑面馒头能让人吃了活命,这矮胖尼姑却是要人命的煞星。
皇甫轩实在估不透她在弄什么玄虚,以她的武功修为,要杀自己的确并不困难,为什么又如此磊落光明不肯乘人之危?难遭她是故章假恩市惠,仍然想利用自己去刺杀林元晖……
不,应该不致如此,其实她和麻姑任何一人,都可轻易置林元晖于死地,何须另求他人?
想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动,暗道:“是啊,她们根本不须求人,为什么又出高价聘雇职业杀手?这是什么缘故?”
皇甫轩思潮起伏,越看那瞎姑越觉困惑,他突然发觉这些尼姑怂恿公孙茵向寂寞山庄寻仇,可能并非全为了当年情变,而是包藏着祸心。
要剖开这个疑团,只有面见她们的师父大悲师太,要见大悲师太,就得先击败瞎姑这件事,他必须全力以赶。
于是,连忙收摄心神,眼睑虚垂,默默运气行功,不久便进入人我两忘之境。
就在这时候,瞎姑忽然轻轻解下披在身上的袈裟,一抖手,便向皇甫轩当头罩落。
那袈裳色泽墨黑,却薄如蝉翼。抖开来可笼罩七八尺方圆,而且不带一丝破空声响,何况此时皇甫轩在阖目入耳,毫无警兆已被罩个正着。
瞎姑手臂向怀里一带,立刻收紧,皇甫轩竟像棕子似的被紧紧裹住,连吭也没有吭出一声来。
瞎姑大笑而起,得意地道:“饶你好似鬼,也吃了老娘的洗脚水。人说皇甫轩机智绝伦,原来不过如此。”
麻姑笑嘻嘻奔过来,鼓掌道:“他滑溜,碰上大师姐便注定要倒霉了。”
瞎姑道:“我说过了,不费吹灰之力要捉活的,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公孙茵也笑道:“其实,凭大师姐的武功,就算不用这条计策,要擒他也很容易。”
瞎姑摇头道:“不,你别小看了他,这厮虽然喝了酒,并未真醉,只是有些醉眼模糊而已,刚才我听他由远走近,脚步仍然十分沉稳,果真动手较量,即使能赢他,也得很费一番手脚。”
麻姑道:“现在人已经捉住了,大师姐准备怎样处置他?”
瞎姑想了想,道:“你的意思呢?”
麻姑恨恨地道:“他用暗算破了我的枯皮神功,我要把他剥皮抽筋,先出这口怨气。”
瞎姑道:“出气是可以,却不能伤他性命,师父交待过,还得利用他和寂寞山庄的关系,对付红石堡。”
麻姑道:“那我也点破他的真气。先废了他一身武功。”
瞎姑摇摇头,道:“真气破散,他就变成一个废人,怎能再去对付红石堡?”
麻姑道:“他破了我的神功,我卸下他的一条手臂抵偿,这总可以吧。”
瞎姑仍然摇头道:“他的功夫全在一双手上,断他一臂,等于削灭他一半功力,我想师父不会答应的。”
麻姑愤然道:“这么说,我竟是分毫不能动他了?”
瞎姑笑了笑,柔声道:“你当然可以动他,甚至将他碎尸万段都可以,不过,二师妹,咱们最好先带他见师父,看师父她老人家作如何处置再说。”
麻姑长叹一声,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瞎姑招招手,道:“把他捆起来。”
两名哑童大步上前,用一根牛筋绳子,将皇甫轩“四马攒蹄”,捆了个结实。
何老头立刻奔去庙后丛林内,不多久,驶来一辆宽大高顶的马车。
两名哑童扛起皇甫轩,像行李似的推进车厢里,自己却攀上车辕,接着,瞎姑带领公孙茵等人,都陆续登上马车,向西驶去。
车厢周围帘幕密垂,光线阴暗,伸手难辨五指。筆趣庫
本来还算宽敞的车厢,挤了四五个人,也显得有些局促。
皇甫轩浑身捆着牛筋绳,被横搁在车厢地版上,既无座位,又不辨昼夜,只知道马车驶得很快,颠得根凶,仿佛已经驶了不少时候。
车辆能加速行驶,这表示是在郊外。
途中颠簸剧烈,这表示道路崎蜒不平,附近可能是山区。
皇甫轩一点也不觉得懊恼,他的目的,就是想面见那位大悲师太,现在这愿望已即将实现了。
唯一不舒服的是,绳子捆得太紧,使四肢感到麻痹。
还有,就是昨夜喝了酒,此时上面感觉干渴,下面却又胀得慌。
他本想开口提出紧急停车的要求,无奈车厢内坐了四个女人,其中还有两个尼姑,这句话实在不好意思出口,只好咬牙硬忍了。
他想:车行长途,你们总不会不进饮食吧?
人能熬得,牲口也要休息,等停车再方便也不迟。
谁知等了又等,不仅车行如故,丝毫没有停留的征状,车厢里四个女人也毫不作声,谁也不开口,倒像是全都睡热了似的。
不!不是全睡熟了,其中至少有一个还没睡。
因为这时有一只手,由黑暗中伸过来,在轻轻摩擦着他的头顶。
他不知道四个女人分坐的位置,车厢内又漆黑无光,是以猜不出那只手是属于谁的?
但那只手却决不是偶然无意的碰触,面是有心欲对他作某种暗示,因为它不止摸他的头厦,慢慢竟顺着耳报,摸到脸颊上来了。
那是一只细嫩柔软的手掌,五指尖尖,软若无骨,抚摸的动作,也是那么轻,那么柔,就像情人般亲情,带着无限轻怜的爱。皇甫轩不是没有被女人抚摸过这面颊,但像这样情况,倒还是生平第一遭。
它,会是谁的手?
她,又会是谁?从那细嫩的槽掌推测,应该是属于年轻的手。
车厢中四个女人,吴姥姥已年逾半百,麻姑和瞎姑年纪都跟吴姥姥仿佛,唯一年轻女性,只有公孙茵。
真的会是公孙茵?
皇甫轩想想又觉不对,像她这样满怀仇恨,又跟自己处于敌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私匿的动作?
但除了公孙茵,其余三个就更不可能了。
奇怪!奇怪!
奇怪那只手缓缓拂过他的面颊,又回到他的头顶。
皇甫轩突然想到一个人麻姑!
莫非她怀恨自己破了她的“枯皮神功”,没有机会报复,准备趁车厢黑暗,想暗下毒手?
不错!头顶“百合穴”,正是人身致命的死穴。
皇甫轩大吃一惊,正想扭头闪避,那只手却又离开了头顶,摸向他另一边的面颊。抚摸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何尝有一丝暗算企图?
皇甫轩徐徐吐出一口气,只好隐忍不动,假作不知。
渐渐,那只手竟由他的脸部缓慢移动,伸向他的颈头,然后又由颈头一寸寸往下滑,顺着背心到了手腕……
皇甫轩的手腕被反绑在身后,跟双脚捆绑在一起,整个身躯就像一只反扭着的虾子。
那只手,最后竟停留在牛筋绳的结扣上,而且开始轻轻替他松解绳结。
皇甫轩终于恍然而悟,原来那只手对他并无丝毫恶意,目的是要暗助他脱身。
马车继续在行驶,速度却逐渐减缓下来。
那只温柔的小手,突然加快了动作。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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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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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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