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西凉是历史悠久的古国,有许多你不知道的秘宝及秘术。”

  顺着“咚”、“咚”,粗木拐杖跺着地面的闷钝声响,炎看到了老态龙钟的长老祭司白木法。他与其他术士一样穿着暗灰色斗篷,但是没有戴上兜帽。那张脸就跟老树根似的爬满皱纹,可是炎不讨厌,更甚至还一种遇见邻家老翁的亲切感。

  大约是那张脸上一直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吧。

  炎越发纳闷乌斯曼为何会讨厌这位老人,不过凡事不可看表面,炎始终相信乌斯曼,他会反感祭司塔,必定不会是“饭菜不合口”那么简单的事情。

  “是什么秘术?”炎上前讨教道,

  “哦呀,你不是已经看到君上翻译好的那份古卷轴了吗?”白木法浅笑着,“怎么还不知道秘术的事情?”

  炎不动声色,心下暗叹:“乌斯曼下午才给我的翻译件,他们现在就知道了……看来祭司塔果然一直盯着王宫、不,是盯着乌斯曼的一举一动,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那古卷轴上都是情话,没有秘术。”炎回答道,神色泰然。

  “能让君上爱上的人果然不一样。”白木法笑起来,那脸上褶皱跟活了似的颤动不已,“你年纪轻轻就能如此敛住心绪,连我一时都猜不透你是何等心思。”

  “长老猜不透晚辈无妨,不过是小孩心思罢了。但晚辈倒是想明白了,为何会被叫来。”炎面带微笑,气息不改,“您知道晚辈已经看到那卷轴了,还特意叫晚辈过来一趟,想必是有重要的话要‘单独’交代晚辈。”

  炎刻意突出‘单独’二字,是想提醒他这么做可是在欺瞒乌斯曼。

  “不是老夫不想让你们两位一起来。”白木法承认道,“而是君上不让您来,他看您看得太紧,几乎不让术士有接触到您的机会。老夫只能出此下招,还望王后见谅。”

  “先把我叫来,乌斯曼自然也就跟着来了。”炎明白过来,但没说破只是微笑道,“您多虑了,是我不熟悉祭司塔的规矩,君上怕我失礼于您才拦着罢了。您在他心里有着相当重要的分量。”

  在大燕的时候,炎就没少和那些老一辈的王公贵戚打交道,个个都是跌个跟头都要抓把泥的老甲鱼,只是没想在这里还能重温

  一下权场上的“逢场作戏”。

  “是么?君上能这么看重老夫,真是有心了。”白木法满脸是笑,眼睛都快不见了,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炎觉得这份高兴是出自于白木法的真心。

  “不知长老想要指点晚辈什么事?”炎回到正题,态度恭谨。

  “指教算不上,老夫是想告诉王后一些有关‘翼’的事情。”白木法的声音不轻不重,透着一股沧桑,“王后,这个‘翼’与您一样都是巫雀族人。”

  “什么?他是巫雀人?”炎眉头微拧,“您确定吗?”

  乌斯曼有让仵作仔细验过尸骸,并没有奇特的地方,比如生过孩子。

  “千真万确。”白木法借力拐杖,让自己挺直腰背,看着炎道,“他不仅是巫雀人,还是一位巫雀王,他应当是与大燕的巫雀族为同一支血脉。”

  “可是,”炎不解地问,“乌斯曼说过,他从未听说过西凉有巫雀族。”

  “那是因为巫雀族离开西凉已经数千年,这涉及一段只有祭司塔知晓的渊源。”白木法声音格外苍老,但精神饱满,“在当年,巫雀王‘翼’倾心古?部族的战神‘曜’,还与他立下婚约……”

  “‘曜’?”这名字炎听着十分耳熟,忽然想起道,“那不是西凉国的始皇帝吗?”

  “对,”白木法缓慢点头,“就是西凉的始皇帝,他也是‘圣域昭雪’的首位承袭者。”

  “那他也是银发绿眸,长得和乌斯曼一样?”

  “是的,王后,曜也是银发绿眸,貌若天仙,与传说中的女神‘圣域昭雪’特征一致,所以他有许多愿为他出生入死的追随者。”白木法道,“曜也不负众望,在这片浩瀚大漠与寸草不生的戈壁中建立起西凉国。只是……他为了西凉可以一日千里的发展,太过走火入魔,甚至背弃了与巫雀王长相厮守的婚约。巫雀王对此失望之极,率领部族远走他乡,直到曜濒死的那日他才回来,送曜最后一程。这之后,他便也跟着去了。”

  “巫雀王下葬的地方就是临泽城。”白木法道,“其实临泽会有这么多陷阱,并不只是为了防止其他部族入侵,还为了守住巫雀王与始皇帝之间的秘密。连那斗兽营的建立也与此有关。”

  “我不明白,即便巫雀王与始皇帝有过一段私情,但那又如何?西凉不是自古就允许同性结婚吗?为何他们要如此费尽心思的隐瞒过往?”炎好奇地问。

  “关于这个,我只知道祭司塔需世代紧守巫雀王与始皇帝的秘密。”白木法惨淡一笑,“可那秘密究竟是指什么,却不知晓。”

  “这怎么会?”炎不相信,对于不知道的东西还能守护这么久。

  “我们只听闻答案在巫雀王的石棺中,他把它带着一同下葬了。”白木法道,“就是那写满情话的古卷轴。”

  “可那情书我已经看过了,那上面除了情话什么东西都没有。”炎脑中飞快地回忆一遍,并没有藏头诗或者别的暗语。

  “您看的不是原本的古卷轴,而是君上拿给您的译本吧?”

  “对……”炎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我还得去看古卷轴。但是长老,乌斯曼已经看过多次,并未发现任何的古怪。”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既然是机密,自然不会轻易被人破解。”白木法恭敬稽首道,“老夫恳请王后多费心思,去探查一下卷轴中的秘密,说不定可以找到有关巫雀族的起源。”

  炎发觉老祭司知道他和乌斯曼说的那些话,心里颇不快,但还是和颜悦色道,“我尽力而为。不过晚辈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王后请说。”老祭司比他还要“和颜悦色”,简直就像老爷爷见到亲孙子。

  “既然您一早就知道古墓中有玄机,为何不早日下斗兽场去查探?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知道归知道,但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古墓。数千年来,无人活着走出临泽,那就是一座进去了就别想回来的断魂桥。起初祭司塔还全心全意的派人找寻过,到后来便再无人动此心思了。”白木法先微微叹息,再接着道,“那日,得知您和君上意外坠入临泽古城,被乱石掩埋,祭司塔一直在商议该如何营救才好。所幸得女神庇佑,您和君上最终都化险为夷。说起来真是很巧,就像冥冥中注定似的,找到巫雀王的墓葬、安然走出临泽城的人竟然也是巫雀人,以及新一位西凉王。”

  “的确如此……”被白木法这么一提醒,炎才惊觉自己和乌斯曼,与巫雀王和始皇帝重合到了一起,甚至他们也定下了婚约!

  这种巧合已经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甚至脊背感觉恶寒的地步。因为那对先祖可没什么双栖双宿飞双翼的佳话,反而是生不相聚、死不同葬。

  如若巫雀王不是带着遗憾离世,又怎么会把情书放在自己眼前,日日夜夜地看着……炎觉得不仅仅是因为那卷轴上面有秘密,更多的是心中不舍吧。

  “王后,老夫知道您现在有诸多不理解,或许您还不想掺和其中。”

  炎才打退堂鼓,白木法就劝慰道,“但那毕竟是远古的历史,您和君上是不一样的。难得眼下有解密之机,可不能错过了。这巫雀族是从西凉去的大燕,追根溯源,这里才是巫雀族真正的家乡,巫雀王守的秘密您难道不想知道吗?也许那与您、与大燕国有关呢。”

  炎还未回答,哈里戈就疾步而入,且边走边通报:“王后、长老,君上来了。”

  “还有武卫营也来了……”哈里戈面色很难看,仿佛遭遇雷劈一般。

  “什么?武卫营也……”炎顿觉脑仁疼,没想到乌斯曼竟把亲兵也带进祭司塔。

  正说着呢,面色铁青的乌斯曼就赶到了,如同一股风暴,直把殿内的白沙搅得一塌糊涂。

  炎注意到白木法悄然往他身后闪了闪,果然是一只老甲鱼啊!

  哈里戈更加了,直接闪边上去了,就差直接躲在雕像后。

  他们是祭司塔的人,理应行地主之谊在最前面接驾的,可眼下炎却被顶在了前面。

  炎只得双手交叠在胸前,打算弯腰行西凉礼,这是菲拉斯教他的,而在这之前,他都是行的大燕礼。

  “炎炎。”但没想乌斯曼三步并作两步直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拽过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炎很吃惊地看着乌斯曼的后脑勺。

  “白木法!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绕过本王擅自带王后来祭司塔!”乌斯曼怒气冲天,而大殿门口齐齐站立着擐甲操戈的武卫营。这气氛和逼宫差不离,炎以为乌斯曼会撕碎了祭司塔。

  “老夫只是有事要拜托王后,并没有为难他……”白木法见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对,乌斯曼。”炎的右手腕还被乌斯曼紧紧握着,他拍了拍乌斯曼的手背,“你先放开,有话慢慢说。”

  “炎炎,你没事吧”乌斯曼没有松手,反而转过身问炎道,“他们可有欺负你?”

  “没有。乌斯曼,就算他们想要欺负我,这一老一弱的也不是我的对手啊。”

  “弱?”哈里戈听到炎说他弱,这脸色就更惨淡了。

  “如果不是有诈,他们怎么会背着我把你偷出来。”

  “什么叫‘偷’,那么难听。”炎汗颜。

  “不管怎样,你先回去吧。”乌斯曼看着后方下令道,“菲拉斯、济纳雅莉,你们两个先带王后离开。

  “是。”济纳雅莉和菲拉斯都上前来了,站在炎的两边。

  济纳雅莉这段时间都不在宫中,是去送明月公主回部落了。

  如今才回来就领这么大的一个任务,去祭司塔夺回被拐走的王后,她是兴致勃勃,不,是摩拳擦掌的,巴不得干上一架。

  “乌斯曼……”炎第一次看见乌斯曼炸毛,而且还是从头炸到尾巴尖,根本怒极。炎知道眼下自己尽早离开反而能消他的火气,便同意了,但他冲着菲拉斯使劲挤眼睛。

  菲拉斯心邻神会,王后是让他留下来当说客,看着点,别真出事了。

  “走吧。”炎对济纳雅莉道,乌斯曼这才松开手。

  等炎走出占卜殿,乌斯曼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极其黑暗的气息,是炎从不曾见过的……黑暗与冷酷。

  “我说过,不许你们动他。”乌斯曼目光阴狠,语气森寒,“别以为本王真不会踏平这座破塔。”

  “君上,您、您误会了,长老他只是找王后聊聊婚期……”哈里戈慌忙道。

  “婚期?哼,本王哪日成婚都由本王说了算。”乌斯曼冷然道,“祭司塔不过挂个虚名罢了,白木法,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许打淳于炎的主意,否则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乌斯曼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带人离去。

  菲拉斯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白木法,向他行礼,准备告退。

  “菲拉斯。”白木法忽然微笑着对他道,“你手里的记事簿是时候往后翻一翻了。”

  菲拉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转身去追君上。

  乌斯曼脚下生风,走得飞快,几乎把侍卫都给甩下了,在拐过一处幽暗的庭院时,他猛地驻足。

  有人站在拱形门洞的阴影里,正看着他。

  “弟弟。”一道温厚的声音响起,“不要和祭司塔起冲突,会两败俱伤的。”

  “你管不着。”乌斯曼冷笑,“我还让你活在这,你就该偷笑了。”

  “那个人……你的王后。”那人又娓娓道,“果真是个很好的人呢……”

  “离炎远一点,不然我让你挫骨扬灰。”乌斯曼拧眉,十分不悦。

  身后是菲拉斯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乌斯曼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菲拉斯朝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庭院看了一眼,大约是因为君上方才一直盯着那里吧。

  但他还没看清楚,乌斯曼就让他快走。

  菲拉斯便抱着那沉甸甸的记事簿,忙不迭地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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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君上这次是来真的呢。”哈里戈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我真怕他一怒之下突然爆发出来……这真的会让祭司塔夷为平地的!”

  “今日亲眼见到那位巫雀亲王……”白木法却想着别的事情,“果然是非同一般,到底是上古神族的后裔啊。”

  “那是当然的吧,他都让君上爱上他了。您不是说君上是不可能爱上一个人的吗?”哈里戈依然在喘息,“如今您亲眼所见,总该相信了吧?”

  “信!眼见为实,不能不信。”白木法连连点着头,“只是苦了那孩子了,好不容易动了情,却又是……唉。”

  哈里戈不知道白木法说的“那孩子”是指王后还是君上,亦或者是他们两人,鸦灵术士早就看淡了儿女私情,任别人爱得死去活来、感天动地,他们都不会有什么触动。他们只有一个使命,一个自数千年前就注定的使命要履行。

  “您说,王后会帮我们吗?”

  “会,这个我从不担心。”白木法意味深长道,“有了饵,鱼儿总是会上钩,早晚的事罢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米洛的大猪蹄子脑瓜疼疼追夫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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