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再与他多费唇舌,周身本已平静的气流重新开始涌动,瞬间化作狂躁的风刃,刀子一般向段回川割去!
无形的气劲锋利得超乎想象,余威擦过窗帘桌布,眨眼被撕成碎片,波及到桌椅展台也逃不过肢解的命运,就连附近的雕像廊柱都被割得七零八落。
有几道风刃贴着方俊的腿刮过,吓得他浑身僵硬,差点晕过去。
段回川撇了撇嘴,他可没头铁到硬接对方攻击,然而哪怕是躲闪,身上的一套西装眼看着就报废了,回去少不了又要被许辰那小子数落,想到这里,段回川脸色登时有些难看起来,越发看眼前这小子不顺眼,学点啥攻击手段不好?非要撕衣服?简直耍流氓嘛!
他右手抬起,五指张开,一面电弧闪烁的曲面屏障随之挡在他身前,大量狂暴的风刃前仆后继刮在屏障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脚下的大理石地砖被分流的风刃犁出了两条深深的沟壑,放肆地昭示着冰冷的杀机。
向来无往不利的风刃久久无法建功,黑衣人咬牙,强忍着伤势欺身而上,一股无可匹敌的风势将段回川整个人裹挟在内,那人藏身在风中,如同落水的鱼儿一般灵巧。
他仿佛消失了一样,速度快得只能依稀得见一道残影,冷冰冰的风刃从四面八方疯狂而至,连声音听上去都显得爆破而扭曲:“在风里,没人比我更快!我早已立于不败之地!你还能挡多久?只能像个沙包一样挨打!蠢货!”
被困在旋风中的段回川似是叹了口气,目光流露出淡淡的怜悯和无奈:“傻孩子,我要是你,早就利用这速度能跑多远跑多远了。就这智商,还学人家出来抢劫?”
“找死!”汹涌的风感受到了主人的暴怒,如滴了沸油的滚水般疯狂暴动起来。
黑衣人正想全力给对方致命一击,视线里的男人却突兀地消失在原地,只剩一道被风刃撕成碎片的残影!
整个大厅的灯光倏尔闪烁了一下,快得叫人来不及反应,随即陷入了明灭不定的昏暗。
“去哪里了?气息明明还在风啊唔——”
来不及反应,麻痹和剧痛如千万根针扎进了身体,拱卫着他的罡风宛如受到了惊吓般一哄而散!
黑衣人重重地跌落在地,像个烧红的虾米般蜷缩着,浑身颤抖抽搐不已,毛发早已因高温灼烫卷曲,不断散发着难闻的焦糊味。
“你……你……是什么……”
未尽的紫色电光在空中闪烁着,徐徐消散。拂去最后一丝微弱的雷弧,段回川半蹲在对方身边,语重心长地叹道:“都被电了一次了,还学不乖,风跟雷电比速度,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黑衣人脸色灰败,半边护目镜崩裂,瞪着一颗不可置信的眼珠,一时之间嚅喏说不出话来。
这一场斗法说来漫长,实则称得上是真正的风驰电掣,眨眼就分出了胜负。
原本昏暗的灯光在漫长的挣扎后仿佛重新被点亮,大厅又恢复了灯火通明的气派。
被困在大厅内的宾客们躲得远远儿的,想方设法与外界求援,在他们的视野里,段回川与黑衣人周围的气场朦胧地扭曲着,肉眼根本捕捉不到任何细节,只知道,四下一片狼藉,而那古怪危险的匪徒被打趴在地。
迟来的正义令众人松了口气,但仍旧无人敢爬起来往这边靠近,似乎都在等待他人前去试探。
“说吧,为什么甘冒奇险抢夺这条项链?受了什么人指使?”段回川冷淡地开口,他可不相信如此身怀异术之人,耗了这般阵仗,只是为了钱财。
黑衣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紧紧抿着嘴,沉默以对。
“你以为你不肯说我就拿你没办法?”段回川挑了挑眉,左手托起一道蓝紫色雷霆,悬浮在掌心噼啪炸响,他虚虚一握,密布的电弧蓦然交织收缩,宛如一颗坠入人间的星辰,蓝紫交错的光芒熠熠流转,摄人心魄。
“星雷印……”
一滴冷汗从耳后滑落,黑衣人艰难地动了动干枯破皮的嘴唇。
越是凝练浓缩的力量,释放开来越是恐怖,他毫不怀疑那玩意打进自己身体里,连灵魂都能一道炸成宇宙的尘埃。
“段先生!”
段回川冷不丁听见呼唤,左手背到身后散去法印,回首望去,竟是言亦君仓促而至,强摁下急促的呼吸,那双端然的眼睛注视着他,不再是印象中的从容不迫,段回川迟疑着是否能从中读出一丝似是而非的紧张情绪。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段回川本想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突然想起自己一身被割得破破烂烂的西装,看上去委实凄惨得很。
逃!逃离这里!趁现在!
黑衣人阴沉的目光锁定在看似普通人的言亦君身上,猛地生出一丝狠厉之色,他拼命压榨全身最后一丝力量,命令溃散的风刃汇成一线,朝着言亦君毫无预兆地冲击而去!
“小心!”
段回川脸色一变,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无法做出有效防御,狂乱的风刃携着绞碎一切的威压轰然逼近!
言亦君微微张嘴,尚不及发出任何一个音节,眼前放大的人影已经瞬间把他扑倒在地,后脑勺垫着手掌撞到地面,仍旧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响。
借着这短暂的机会,黑衣人捏碎了脖子上挂的一只指甲大小的人形水晶,整个人化作一阵狂风不顾一切地冲破窗户上的电网,逃入重重漆黑的雨幕之中。
直到四目相对呼吸相接,段回川还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嘴唇会贴在一个男人的唇角上?
青年自手里攒着的招人广告中抬起头,眨了眨乌黑的眼睛,再三确认门店上老旧得快掉漆的几个大字——无所不能事务所。ъΙQǐkU.йEτ
“名字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青年有些兴奋,尤带着三分紧张拉平衬衫下摆的褶皱,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挂着正在营业标识的玻璃门,探了半个身子进去,“请问……有人在吗?”
这是一间有些年头的客厅,风格诡异的暗色木质家具和散乱的陈设毫无章法地堆积着,只留下一条狭窄的过道,本就并不宽敞的空间,越发显得拥挤不堪,一看就是常年没有女主人在家。
“找谁?”
一个尖利破锣嗓子,吓了他一跳,青年下意识回答道:“我找这儿的老板。”
他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木质鸟笼挂在玄关斜上方,栅栏不知被谁涂抹成了浮夸艳丽的彩虹色,倒是跟笼中那只昂着脑袋、羽毛绚丽的鹦鹉相得益彰。
此刻,鹦鹉正居高临下地盯着青年,示威似的抖了抖鸟毛,叫声拖着古怪的腔调:“你谁?”
“……”现在的鸟都这么聪明的吗?青年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位小朋友,你是……?”一道带着疑惑的男中音拉回了他的思绪,青年回过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艰难地从凹陷的沙发里坐直身体,许是他身上烟灰色的唐装跟沙发的颜色过于相似,青年竟一时忽略了还有这么个大活人。
青年把鹦鹉丢在脑后,一溜小跑过去:“那个,我叫白简,是来这应聘助理的,您是这里的老板吧?”
“老板?我可不是——”男人一愣,摆了摆手,恰逢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二楼楼梯间传来,两人齐齐抬头。
背光里,一个挺拔高挑的身影拾级而下,柔软的棉质家居鞋慢吞吞地踩在楼梯上,缓缓步入晨光中,宽松的休闲裤,浅蓝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间,露出一段结实有力的小臂,男人手里端着一杯茶,另一只手伸展了五指随意地梳着头发,半边脸孔被遮住,只依稀瞧见薄薄的嘴唇和瘦削的下巴。
那人倚在栏杆上抿了口茶水润润嗓子,朝客厅的两个不速之客漫不经心地投去一瞥,恣意敞开的领口和凌乱的黑发,无不控诉着清梦被扰的不快。
他打个哈欠,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大清早的,两位不呆在被窝里,上我这来蹭茶喝么?这可没有早点供应哦。”
“段老弟!你可算出来啦!”方才还显得异常笨重的胖子,瞬间敏捷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在白简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以百米冲刺的劲儿奔到楼梯口,换上一副笑脸,“段老弟,你……你睡得可好?”
段回川吹着浮叶把茶水咽下去:“你要是不一大早来吵我,我能睡得更好。”
白简默默心道,这都9点多了,哪里一大早了……
张盘赔笑道:“段老弟啊,老哥我已经等了你一个多钟头了。昨天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人命关天,时间不等人啊,再晚,怕是人就不行啦!”
段回川将印着“勤俭持家,早晚发达”几个大字的怀旧搪瓷茶杯搁在茶几上,懒洋洋往沙发里一窝,似笑非笑望着他道:“你昨天还跟我说,那唐氏珠宝老总的女儿在医院里躺着,身体指征一切正常,怎么,难道是骗我的?”
“不不不,当然不是!”张盘一脸讪讪,“已经转诊了三家大医院了,各项检查,能查的都查了,确实一切正常,但是至今仍然昏迷不醒,正是因为医院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唐氏的老总怀疑他女儿是中了邪,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才托了关系求到我们龙虎山来了不是。”
段回川一只手托腮,冲他扬了扬下巴,笑道:“你不是龙虎山在这儿的外事弟子么?有老哥你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到龙虎山三个字,在一旁一言不发当着背景板的白简诧异地瞅了张盘一眼,认真地打量起这其貌不扬的胖子,心里直犯嘀咕,传闻龙虎山张氏道派一门传承悠久神通广大,原来是这个模样吗?
真是人不可貌相,难怪常言说大隐隐于市,这就是高人风范啊!这么一想,白简两眼放光,油腻中年男的形象顿时高深莫测起来,连那圆硕的体型也成了福泽深厚的体现。
张盘圆润的脸微微一红,轻咳两声,道:“你也知道,我给人做做法事,看看风水还行,一般的邪祟倒是能驱,不过这次这个,确也有那么几分古怪……老哥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外事弟子说得好听,实则不过是资质不佳,得不了真传才外派罢了。要不,也不会拉下脸来求段回川这个油盐不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了。张盘在心里唉声叹气,连早餐没吃的哀怨都忘了。
“段老弟,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白简点点头附和道:“正是!我们义不容辞!”
“……哎不是,你谁啊?”段回川仿佛这才注意到此处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似的,朝白简上下扫了几眼,又扭头冲挂在门口打盹的鹦鹉喊道,“招财!怎么又放奇奇怪怪的家伙进来了?”
名叫招财的鹦鹉哼哼唧唧地拿鸟喙啄那空荡荡的食碗,罢工抗议主人的虐待。
白简急忙为自己分辨:“我不是奇奇怪怪的家伙,我叫白简,白天的白,简单的简,是来应聘助理的!”
一张皱巴巴的招人广告递到段回川眼前,他一挑眉,还没开口,便被一旁的张盘抢了话头。
“孺子可教也。段老弟,多好的小兄弟,给你做助手,你赚到了。”
段回川不理他,眯着眼盯了白简片刻,问道:“你都会些什么?”
白简挺直了腰板,掰着指头数道:“计算机、英文、画画都会一点,哦对了,我中学的时候运动会还拿过50米冲刺头名!”
段回川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还会别的吗?”
白简绞尽脑汁琢磨片刻,忐忑道:“还会做饭,算吗?”
“算!当然算!这个好。”段回川脸上如春风化雪般绽放出一个热情的笑容,仿佛适才的冷淡从来没存在过,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肩头,“试用期三个月,包三餐,当然你想住下也行,房租嘛,你要是干得好,就不收你的了,唉,谁让我是个善良本分的老实人呢。工资好商量,加油干,我看好你哟!”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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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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