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次,清雪的考试成绩都退步了。
而且还退步的特别厉害。
头一次是周考,还能说作息时间打乱了,当时考试的时候犯迷糊,下午第一场考试睡了半场,题都没答完,考了全班二十三名情有可原。
但是月考呢?已经适应了一学期了,难道还不行吗?
结果这次,直接排到了班里的三十八名。
一个班只有四十五个学生,每次重点班的最后五名学生是要去普通班的,再把普通班的第一名选拔进来。一是激励学生不能松懈。松懈了,这意味着你完蛋了。二呢,也是保证重点班的学生质量。第三,也是给普通班的学生一个前进的方向,告诉他们,只要努力,那个班里有你的一个位子。
对重点班的学生来说,其实是不用催,他们自身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而更叫学生在意的是,每次考完月考,都是会开家长会的。以前老五和马小婷还不是很重视,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而且两人对外都不是很会跟人打交道的人。去了是坐着听听,有时候去的晚了都快结束了,从后门进去坐坐听一听,看孩子的成绩还是那样,不是顶好的,但也算是不错了。也过了。从来没有更老师主动沟通过孩子的情况。
而姚思云跟老师的关系好,这大家都知道。反正是为了清涓学,她跟这些老师,大部分女老师都成朋友了。什么美容养颜的药偏方,都是她提供的。
有时候村里谁家的孩子想转个班啊,转个学啊,在学校打架了之类的事,都爱找到她这里,知道她能求来这个人情。
因此,姚思云说老师说孩子的潜力特别大这事,两口子认的真真的。
其实现在这老师嘛,很少直啦啦的说你家孩子怎么了怎么了?学的不好,不会说孩子笨,不是学习的料。只会说这孩子要是认真,要是把心思放在学习,这一定会怎么怎么样。但问题是性格是那么好改变的吗?他的心收的回来吗?这话当然不算是错的,只要用心,肯定是要之前好的。如说清雪,人家老师也说了,这孩子的潜力还是不错的。但问题是这潜力什么时候挖掘的出来,怎么才能挖掘的出来呢?而她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挖掘出来呢?
要不然老师能怎么说?说这孩子保持现在这成绩是极限了?
谁能一眼把人看死了对不对?
好话人人都爱听!语言也要讲究技巧的。
细听老师的鼓励词,好像个个都前途无量,然而,老师要求的那个先天条件你达到了吗?你能达到吗?
马小婷这回特别积极的去开家长会了,学生都在走廊里站着,清雪是本来是靠着栏杆都能睡着的,结果一件自家妈这么早来了,都吓了一跳,她不是不爱开家长会吗?
瞌睡一下子都没了,只觉得头重脚轻,难受的不行。
等老师一把成绩单和名次表发下去,马小婷的面色变了。等一个个的家长都走了,她好容易等到老师跟前空了,才过去问:“我们家孩子这成绩咋退步这么多?”
老师先是愣了一下,问:“你是?”
不是很有印象。
“金清雪的家长。”马小婷赶紧道。
老师一言难尽:“这孩子可能是压力太大,发挥失常还是怎么的了?我看课的状态还是不错的嘛,可是考试怎么回事?我下来跟各科的老师碰一碰,具体的问问。”
清雪站在教室外面听见了抿紧嘴巴。班主任是数学老师,数学课排在早头两节,原本不是这么安排的,但被班主任给换了。这也是她一天脑子最清楚的时候,课的时候状态当然是不错的。
老师这么说了,马小婷又真心不是很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说话办事难免有些畏手畏脚,尤其是老师还是个男老师。出过当年的事后,为了怕人再说更多的闲话,这么些年了,基本没跟老五之外的男人多说过一句话。
各种原因的紧张,然后老师说啥她应啥,回来只恍惚记得,那老师说过:当然了,这学习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很多孩子暑假都补课,有去省城找名师辅导班的,有单独请老师的。别人进步了,当然显得别的孩子退步了。
还说啥,要是辅导班可以联系他。
马小婷咬牙,怪不得考不过别人呢。原来是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这么来的。
她先去找英子,问清安当初有没有啥辅导班。
英子点头:“现在这些老师都在家带学生呢。我记得清安那时候是凡是自己的老师办的辅导班,一般都去了。反正大部分孩子都去……”
主要是家长也怕万一咱们孩子没去,人家老师再给孩子穿小鞋怎么办?
这很好理解,一般的家长也都是这么理解的。
但是呢?
马小婷的想法现在还真不一样,她压根没理解英子想表达的意思,老师暗示的话,她也没能听明白。
但是知道一点,得课外另外补习。自己这么关在家里傻学是不行的。
清安那时候是去的大班形式的辅导班,这不行!要不然能只读个大专吗?
要找,还是得给孩子单独找一个家教。
她想起姚思云当初给清涓请过家教,去找姚思云了。
姚思云又不知道人家是怎么管孩子学习的,但问家教,她说了,为了孩子嘛,有啥好瞒着的,“清涓那死丫头,皮的很。太贪玩。在学校看不住都不行。家教是请了,没敢请大学生当家教,主要是管不住我家这猴崽子。请的是在职老师。如今在职老师不好请,一般在学校代课的,人家都自己去办辅导班了。谁出来家里来课的。我们找的那个老师,是退休了,也不门,是我们把孩子送去,单独带她一个。课时费也高,两个小时得三百。”
马小婷倒吸一口气。
对老三和姚思云来说,这课时费是拿的起的。但是对于老五和马小婷而言,这太贵了。一个月得小一万的支出,肯定是负担不起的。收废品,一年也才那么三五万。一家人不吃不喝了。
回到家,碰老五过来给娘俩送家里刚摘的菜。虽说住到城里了吧,但是日子还是该省的地方得省着。菜吃自家种的行嘛。老五隔几天送一次,反正属于生活正常开支的那一部分,是少之又少的。
马小婷跟老五说了,然后叹气:“都怪你没本事,现在有啥条件……”
老五黑脸,扭身走:“我没本事,你找有本事的去!”
随着年纪的增长,当年的刺好像越扎越深了。
马小婷不敢言语,看着老五走了才扭脸看镜子,是!谁都有老的一天!等不再鲜艳明媚了,好像情分也淡了。
随即甩开那些伤春悲秋的,心里谋划的,还是请家教的事。
清涓不好管,不敢给请大学生家教。但是自家清雪又不一样。又有自己看着,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把当天的难题,都帮着解答了,好了。
开家长会,听那些家长说,县里这农业大学,还是国家级的重点一本大学。那这学生……想来都不差的。
清雪回来还以为她妈又得絮叨呢,结果没有!坦然接受了她退步的事。她顿时受宠若惊,不敢在这个时候跟她妈犟着来,特别的乖巧,她妈说啥是啥。
到了周六早,清雪是那种周末学校必须补课的。但大学生却都过周末了。
马小婷想去大学找家教去,结果刚走到通往大学的大桥边,看到桥两边坐着很多的学生,人人面前都有一个纸牌。面写着家教数理化辅导王牌家教之类的话。
还以为很难找,原来这么好找。
她走了一圈,看了一圈。这个姑娘穿的一般,但是说话叽叽喳喳,一看很厉害,不能要。那个男娃子不错,但一看不好打交道,而且听他跟人家要价,小学生全科辅导,一个小时居然要五十。
太贵了!
最后走了一圈,视线落到一个穿着洗的发白,裤脚都磨出烂毛边的瘦小的小伙子跟前。这孩子身白色的运动衫都洗的发黄了,看的出来家境不好。眼睛腿还用胶带缠着,这说明,这孩子很缺钱。缺钱……肯定急着找活。那价钱是不是好说了。
而且这孩子坐在这边,低着头,过来人也不敢主动搭话,甚至人一看他,他回避视线。
马小婷不喜欢跟强势的人打交道,觉得这个学生更好打交道,过去问:“给高的孩子代课吗?”
黄松今年大一,实在是生活费撑不到下周了,才出来试试的。一般都不爱要大一的新生。他也是试试。
这会子别说是叫自己辅导高,是辅导大学生,他都敢答应。
已经连着吃了两天的馒头加咸菜了,他赶紧道:“……高……别人都是八十……我五十吧……”
马小婷说:“几个小时五十?”
“一般都是一个小时。”他这么说了,又赶紧问,“家远吗?打算一周补习几次。”
马小婷说的模糊:“也是把当天没听懂的讲了行,天天去。你看……能不能少点……”
只要拿下活,多少都是次要的。
关键是提那天补习,这是不是意味着天天都有收入。再不行,还不赚三餐的饭菜。一天二十块吃的跟大众差不多了。一个月六百块钱,跟大部分同学的生活费基本持平了。
所以,他大胆的退了一步:“要是时间短,离的又不远的话,三十也行……”
马小婷说:“补习的时间不会太长,二十吧……”
“二十也太少了,陪着小学生写作业,也都二十五呢。”他这么说。其实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这在自己的底线之内。
“那二十五吧。”马小婷强调,“每天把不会的解答完,行吧?”
却没说具体的时间。
黄松心说,是再晚,你能玩到几点去?
他现在又确实需要这钱,点头,不过也填了个条件:“钱是每天结算,不拖欠。”
然后两人这么定了。
马小婷地址说了,“……晚八点半你过来。”
第一次去,当然得早点去。特意洗了头洗了脚,换了一双干净的袜子。怕到人家家里需要拖鞋。临走的时候,又从宿舍的桌子拿了舍友的一个口香糖装在兜里。这才拿着学生卡去校门口坐船去了。在这个小县级市里,他们学校的大学生待遇是相当不错的。据说是当初开发区的领导为了把学校吸引来给出的优惠政策。那是有学生证可以在同立市内做船坐公车免费。所以,这对他来说,可是帮了大忙了。因为对方这地址他专门查过了,其实不算近便。那地方如今算是城村吧,已经是出了开发区了。船靠岸还得走十多分钟呢。
他去的早,六点都到了地方了。悄悄的把地址找对,又怕遇到学生家长尴尬。所以又走回来,在开发区边缘的河岸边的休息椅,消磨时间。
直到八点十分,他才起身,估摸着提前五分钟到,时间是较合适的。
然后走着走着,发现一直走在他前面的姑娘,还一直在她前面。
那是个学生模样的姑娘。
看着她拐弯,进了巷子第三家,然后直接进去了。
黄松愣了一下,不会是这个学生吧。他还有点紧张,说实话,女家教相对男家教受欢迎。小学生初生,不管是男孩女孩,人家家长都更愿意要女家教。但到了初三到高,家长怕孩子分心,男孩给找男家教,女孩给找女家教。
他又觉得不可能吧,给女孩找个男家教。
其实他是看见女孩紧张的。
深吸一口气,抬头往看了看,见三楼的灯一下子亮起来了。他心想,该不是那女孩到家了。扭脸又一想,也不对!今儿自己第一次来,她家长肯定在的。在家不会到现在都不开灯的。
清雪却习惯了她不回来,家里不开灯。
省电嘛。
马小婷把烩面片给舀了一碗递过去:“赶紧吃!给你找的家教马来了。抓紧时间。记着,把你今儿学的,会的不会的,都拿出来问问……讲两个半小时,差不多了。”
然后黄松找来的时候,还真愣了一下。
民房,每层十多个房间。这学生家租住的是个小单间。房间里一张双人床,一个书桌。门口放着煤球和炉子,锅碗瓢盆啥的在窗台放。可见在这地方生活的。
这条件找家教?
别管啥条件吧,给钱行。自己凭啥同情人家?
但这条件,无疑也给了他一些自信,于是说话也利索起来了,大大方方的:“阿姨,我来了!”
清雪只抬眼看了一眼,低头吃饭。
饭吃了一半,八点半整,马小婷从清雪手里把饭碗抢了过去,“完课再吃,剩下的我给你热着。先课。”
黄松特别尴尬:“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
八点半到十一点。而最晚一趟公交船是十一点半,他走过去还得十几分钟时间呢。不能错过这个时间的。
然后黄松发现掉到坑里了,这姑娘拿出卷子不停的问,但其实每道题都不难,而且看卷子,都是有答案的。
第一次课,他不知道原因,都给讲了一遍。当然非常轻松,是看着答案念嘛。
然后那姑娘配合着回答,两人真跟认真课一样,学生一问一答,配合的特别默契。
马小婷较欣慰,觉得这家教请的好。你看课这状态多好。
走的时候特别利索,给了黄松二十五块钱,“赶紧回去,还能赶末班船。”
多花了很多时间,她到底觉得有些亏了人家。
而黄松也觉得,这钱挣的对不起人家。是去念了两个小时。念到最后,他都不知道题目想问啥。然后还有一次看错了答案,第九道题空的地方较少,她把老师板书来的正确答案,写在了第十题的下面,而第十题的答案,在卷子方的留白处。他见第九题没答案,以为最面的是答案,结果两道题把答案念反了。那姑娘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顺着自己的往下说。
她妈骗了他的时间,他又跟她一起合伙骗了她妈的钱。
这里面谁骗了谁,都说不清楚了。
哪怕是回去的晚了,宿舍都关门了,他只能去通宵自习室凑活过一夜,也觉得没啥怨言。
谁叫咱是亏心的挣了人家二十五块钱呢。
然后随后越是教这学生,他心里越是复杂。她妈可能晚叫她做卷子嘛,然后她还真做了,每张卷子都是满的,只不是卷子跟答案根本不一致。她把老师讲过的旧卷子答案,全都挪到新卷子。题又不一样,怎么可能对?
然后每天去了,家长都拿出头一天新做的卷子叫自己检查。那姑娘黑黝黝的眼睛看着自己,他是怎么着也说不出出卖她的话的。
他装着列草稿,在纸写:你这么做是不对的!成绩出来露馅了!
清雪愣了一下:那你帮帮我。
黄松偷眼看坐在门口的家长,见她专心的再织毛衣,写:那咱们明天好好课。
清雪马写:不是这个!你能借我点钱吗?
黄松心里苦:我没钱。
清雪眼里满是祈求:求你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黄松心说,不会想离家出走吧,那出了事自己更脱不了干系了,马劝:你妈也是为你好。
清雪秒写:为我好是叫我每天吃安定?
黄松瞪大了眼睛:可我真没钱。你家还有什么人,你找他们帮忙!
清雪的笔停了一下,好像是犹豫什么呢。然后才写:你不是怕挣不了我家这份钱吗?我给你找个能长期干的活,你帮我一个小忙。
黄松看她:什么意思?
清雪抿嘴:保证不连累你!
然后完课,清雪说:“妈,明天放学我想叫黄老师先带我去书店,学习资料我想叫老师帮我挑个适合我的……”
马小婷愣了一下:“那行!”然后又看黄松:“麻烦老师了。”
黄松啊了一声,他现在也不知道这姑娘要干嘛。
结果下去六点,黄松才刚完课,在教学楼下看见了清雪,怎么找来了?
他走过去,这姑娘转身:“你跟着我。”
然后跟着她一路走一路转,最后到了一处便民市场,停在一个摊位前面。
她听见这姑娘喊:“二哥,妈呢?”
黄松一愣,啥意思?哪里还来的一个妈?
瞬间,他脑补出了后妈恶毒的戏码。心里还想着,这孩子是来找亲妈来了。
而那个被喊二哥的吴双,也愣了一下,等看到来人,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客气的笑了一下:“是清雪啊,我妈……”
正说着呢,赵爱华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塑料袋的绿豆芽,这是必不可少的配菜,她回去取配菜去了,也没注意站在柜台前的人是谁,跟二儿子说:“今儿剩这些,忙完了收摊吧……”
“妈!”清雪喊了一声。
赵爱华一愣,扭过脸看是清雪,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说这一来叫妈,叫人怎么说?
说的重了吧,她还是个孩子。可是这么应下吧,谁心里也不舒坦。
她啊了一声,才道:“……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有事啊?”
清雪低头:“妈,能给我五百块钱吗?算我借您的。”
我哪里敢借钱给你?
这么大的孩子,谁知道你拿钱干啥去?!
吴双说:“今儿生意不好,抽屉里流水账也几十块钱。要不拿五十你先零花去。明儿你过来拿钱……”
心里却想着,晚跟你家里的大人说一声,出了事也怨不到咱身。
谁成想,清雪摆手:“没有也行……我借钱主要是给我同学借的……”她指了指黄松,“这是我同学她哥,还是农大的大学生呢。这里招临时工的多,还有送餐的,时间都不固定,他想找个活,一天几十块钱的伙食费够了行……要是能找到活,也不要钱了。”
黄松都愣住了,这姑娘真出来给自己找活了?
那边赵爱华母子俩松了一口气,还当是啥事呢?
这有啥啊?
赵爱华问黄松:“会包包子吗?不会的话暂时只能干苦力了。”
黄松赶紧点头:“会的!我妈身体不好,都是我帮着做饭。包包子,包饺子,擀面条啥话都会。”
也是难为了!
赵爱华叫对门包子铺的老李:“给你找个伙计。一天四十块钱,行不行?”
包子铺得早三点过来,一般到凌晨六点半算是结束了。赶在七点左右蒸出来,店主家只卖行。
因着都是后半夜干活的,其实能找个长期干的,不容易。
黄松一听这条件,答应的特别利索,“肯定不误了您的事。”
清雪这才说:“谢谢妈,那我走了。二哥再见。”
然后黄松跟着走。
这一回却招手叫了出租车,报了一家私房菜馆的地址。
黄松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清雪塞了五十块钱过去,“待会儿下车之后,你自己往回倒三百米,能看见书店。你自己去帮我买书,然后坐车回去,别进村子,在离我家最大的码头那边等着我。”
“那你呢?”黄松急忙问。
“我有事,赶在九点半之前,一定能到码头跟你汇合。”她看着车窗外,声音不高,却把黄松听的心里发毛,这姑娘这股子劲儿不对。
下车后,他看着清雪进了一家私房菜馆。他看那菜馆来来往往,应该没事。还想着是不是这姑娘吃不下去那没油水的饭,借着买书的名义出来解馋的。
又想到她的家庭听起来挺复杂的,这事外人没法掺和。倒是拿着钱,转身去买书去了。
清雪却问了服务员:“我找金总。”
服务员指了包间,她直接推门进去了:“三伯!”
老三正给对方倒酒,愣了一下抬起头,见是清雪,赶紧道:“你这怎么跑这里来了?跟谁来的?同学吗?想吃什么尽管吃,账记在三伯账。”然后对几个客户笑,“这是我一侄女,高了,学的可好了……”
清雪抿嘴笑:“我自己来的。今儿听见英语老师跟三伯娘通电话,三伯娘说您今晚在这里吃饭……”
老三一愣:“那你想吃什么啊?自己点……”
“我不吃!”清雪摇头,“吃过饭了。我是陪同学出来买资料,看见几本书还不错,又没带钱,我说过来看三伯在没,想先借五百……”
当着客户的面,亲侄女买资料书要五百块钱,还是借!你说给不给?
老三抽出五百递过去:“够不够?”
“够了!”清雪笑的特别甜:“明儿叫我妈给我三伯娘送去。”
“不用了。”当着外人的面老三能怎么说,只道:“去点几个你想吃的,带回去跟同学吃。”
清雪笑着退出来,还能听到里面自家三伯跟人家说:“我家的孩子都争气……大侄女二侄女不说了,这个小侄女眼看也是个大学生的料子……”
她的嘴抿的紧紧的,手里攥着那钱,眼圈都红了。出了私房菜馆的门,又打车,到了地方楼然后摁门铃。
英子开门见是清雪,也愣住了:“怎么这个点?你一个人啊?”
清雪点头:“二伯娘,我大姐的校服还在吗?我的校服丢了,学校又叫穿。”
这事啊,“这学校也是够折腾人的了。你大姐的这都放哪去了?你叫我找找,你先坐。”说着,去了卧室。
清雪看了一眼放在茶几的手机,迅速的拿起来,然后翻开电话簿。拿出早预备好的在兜里放着的纸笔,赶紧把需要的电话号码抄下来。
这才快速的放回去。
英子出来的时候皱眉:“找到你清安哥的了,你大姐的这还真一时半会的找不见。”
“也行!”清雪接过来,“校服都是宽宽大大的,有的穿行。我清安哥现在不要了吧?”
“那你拿去穿吧。他现在也用不了。”说着拿出十块钱来:“坐出租回去,路别耽搁。”
清雪接过来应了,出了门进了电梯,还能听见二伯娘嘟囔:“……真是心大,大晚的叫孩子出来借……”
黄松一直等到九点十分,才看见这姑娘下了船。
见她把手里的东西,是衣服还是什么的,顺手塞到垃圾桶里去了。然后从自己身边走过,也不停留:“走吧!”
两人回去,结果马小婷才问了一句:“怎么现在才回来。”
听清雪说:“……黄老师本来今儿都是出不来的。他不能教我了,他们加了晚自习了,晚得到九点五十才行。时间冲突了……”
啊?
马小婷和黄松心里都挺惊讶的。wwω.ЪiqíΚù.ИěT
到了这份了,黄松只能点头:“是!突然加晚自习……没办法……”
马小婷很意外:“大学生还有晚自习?”
看这话说的:“我们还有通宵自自习室的。去的晚了还没位子。”
哎呦!
马小婷点头,越发觉得自己是正确的,说清雪:“看看人家!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还这么拼命。你这才哪到哪。现在算是提前熟悉大学的作息了。”
黄松:“……”是不是您误会什么了?!
清雪特别乖的点头:“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然后黄松被礼送出门了。清雪把人送到楼下,警告了一句:“最好别多嘴,剩下的事情跟你无关。”
黄松纠结的很,连着好几天,一到八点到那个码头,然后躲起来。看清雪正常的放学,他放松了。觉得自己可能真是想多了。
一直都到了十月旬,在给老李家包包子的时候,对面的那个清雪的二哥和妈找来了,问他:“见过清雪没?”
他这才知道,这姑娘跑了。已经一天一夜不见人了!
这事他不敢瞒着了,但确实他什么也不知道。
把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做的,都说了。
赵爱华气:“你这小伙子也是,这么大的事你鸟不悄声的?”
吴双拉自家妈:“这事怨不着人家。出去也别说跟着小伙子有关!”马小婷那不讲理的德行,非闹的这孩子被学校开除。
赵爱华叹气,点了点黄松:跟谁也别说。
别说不等于不挂心啊?这姑娘要是出点事,他得内疚一辈子。
赵爱华和吴双对老二和老三却不会瞒着,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然后老三恍然:“这孩子那天去不是买书的,是特地找我去要钱的。还专门当着外面的面要,这是知道我要面子,不会不给她。”
姚思云瞪眼:“那你回来好歹说一声啊!”
“那天晚不是喝醉了吗?”老三解释,“然后也忘了。等想起来,又琢磨着是五百块钱的事,也没太往心里去。”
叫这小丫头给钻了空子了。
姚思云说:“给京城打电话吧,一准跑京城去了。”
老三摇头:“老五那边到底有没有京城那边的电话还两说呢。这孩子还能回镇要电话号码去?”
姚思云翻白眼:“你没听出来?那孩子在码头把衣服还是啥塞到垃圾桶了。吴双又说,那家教老师不知道她从哪弄的衣服。二姐那天跟我念叨,说清雪晚过去找她还要清平或者清安的校服,说是自己的丢了,借她姐姐哥哥的穿都行。要是衣服没穿扔了,那她跑到二哥二姐那边干啥去了?”
肯定是抄电话号码去了!
老三可算是醒过神来了:“这丫头的脑子,是够好使的。”
可好好的跑什么呢?
老五那边两口子报了警都在警察局说明情况呢,老三先给清辉打电话:“要是清雪找过去,一定把人留住了。”
清辉正在机场准备接清宁呢,说了一声知道了挂了。
神五载人天了,清宁离开了半年终于回来了。清辉亲自来接,接了个电话的工夫,一扭脸,见接机口多了个特别显眼又格外熟悉的身影。
军装、挺拔、帅气,手里没有鲜花,只有一只保温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
等到人从里面出来,看见自家二姐朝军装男熟人一只跑过去!
他呵了一声,难道好事将近了?
也是!咱国人都飞天了,你还要叫人家等到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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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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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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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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