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的好处没有人四爷和桐桐更清楚。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远的不说,说如今日子能过的滋润,说实在话,还是因为多少跟权利这东西沾点边,要不谁搭理你?
更柳成的妈似的,儿子才了师类专学校,那姿态摆的跟他儿子已经当了局长一个德行。为啥敢这么摆谱?能这么摆谱呢?
这是权利带来的好处的具体体现。
尤其是对小老百姓啊,有时候完全弄不懂公家门里那一套的时候,对权利更加的迷信。
如这边自家还没摆弄明白自家的事,想弄那拖拉机吧,但找不到老三的人。不知道这几天又窜到哪里去了。想找他商量都找不见人。这弄辆车在农家可不是小事了,至少也得跟当事人说说吧。这车花钱不少,用金老二的话说,算是我蹭着脸给他借了买了,这将来还债的事还得他来。这不得问问老三的意思吗?
家务事挺烦人的。金大婶听了一耳朵急的嘴都冒泡了,在家里骂老三这憋犊子不务正业。
自家的事摆弄不明白呢,连着三天都没得等到老三,何小婉是到处找了都没找见。挺愁人的!结果还有人门来添麻烦。
谁呢?
金大婶的大妹子家,金老四的大姨家。
来干嘛的呢?专门找四爷的。
找四爷干嘛呢?告状!
林雨桐抱着孩子在西屋门口站着都听傻了。四爷是公社的办事员,不是坐在龙椅的雍正爷。告状犯得着找到我家吗?
司法是独立的,谁敢干涉司法公正呢?对不对?
但这道理跟这位大姨是说不通的。
她坐在金大婶边,哭的气不接下气的,“……我那老公公最不是东西……”
只这一句话,四爷皱眉。有儿媳妇这么说公爹的吗?
其实这大姨跟金大婶长相挺想象的,不是双胞胎,但相似度也在百分之八十以。但这一说话吧,相似度直线降低。
金大婶是那种有啥说啥,气的跳脚大骂的时候有,但因为说觉得受了委屈跟别人哭诉的时候,绝对没有。
所以金大婶挺看不惯妹子这一套的,“你有话说话,哭啥啊?再把我家孩子给吓着。”说着看了一眼睡在炕啃手指的清平。
大姨噎了一下,擦了泪咬牙启齿的,“那老东西前几天死了,留下遗书了,说了他留下的一切都归他闺女……”
他老公公死了?
金大婶一拍大腿,掀开她妹子:“第几天了,没出头七你敢到我家来?”
大姨被推的差点摔下去,“出了出了,昨儿的头七!”
“那也不对啊!”金大婶又推她妹子一把,“我说你啥意思啊?你家是想跟我家断交还是咋的?你老公公死了也没见你们报丧啊!”
亲戚间这红白喜事的来往,其实是一种亲戚关系的维系。人家家里有事不跟你家说了,那自家有事咋给人家说。你不说我不说,这不来往了。不来往意味着啥?不是断亲嘛。
大姨被她姐三推两不推的推出火气,这也是亲姐了,要是别人早赖在地装伤号了,没三五块别想打发了。她也气道:“急啥啊?我这不是正说着呢吗?”
她不跟她姐挨着坐了,找了板凳另外坐了,“我公公是死了,昨儿头七。不是不跟你们说,是那老东西的丧事不是我们办的?”
金大婶一副恍然的样子,“那你们两口子也忒不是东西了。”
林雨桐在外面听的都想笑,这说话这作风确实也是没谁了。
以前金大婶跟几个媳妇在家里聊天的时候,也说过这些七大姨八大姑家的事。是怕媳妇们将来跟亲戚们来往的时候,啥也不知道失礼或是吃亏。对娘家人,说起的时候也客观的很,并不见隐瞒或者包庇。
如这大姨家,她当时跟林雨桐她们是这么说的,“有我在一天呢,你们应付她一天。没我在了,不认都行。”
为啥说这话呢。
金大婶说了,“你们大姨以前还好,自从跟了你们这个姨夫,也变的不是东西了。”
这大姨夫的爹妈不是亲的,是两口子快四十了没孩子才抱养回来了。说抱养都不确切,实际是领养的。领养他的时候他都七八岁了,是病的要死了,他爸拉着他往沟里去,断气了顺手埋了。结果叫这没孩子的两口子瞧见了,说了,孩子还没死了,咋这么狠心呢。去医院找大夫,给孩子瞧瞧。那边没那么个能力救,亲爸直接把孩子往下一扔,说了,你们要是能救你们救,救回来是你们家的。这两口子带着孩子是四下求医,两三年的时间,愣是给养好了。许是好人有好报,一直没孩子的两口子,在四十岁的这一年,有了!添了闺女。而此时作为养子的大姨夫都已经十一岁了。养父母两口子觉得如此挺好的,一儿一女,简直完美。等儿子大了,十八岁了,给儿子娶了媳妇,是大姨。
好家伙,一成亲,这大姨夫跟养父母翻脸了。
又是说人家对亲闺女好不对他好,说的可难听了。吵着嚷着不在这边过了,要回亲父母那边。那边爹妈一看,儿子大了都成家了,要回来回来吧。也是各种对人家说,那养父母有了亲生的对不是亲生的不好的话。
这两口子那是啥感受啊?跟那农夫和蛇一样,被蛇反咬了一口。
白眼狼说的是这样的。
但这家的养父是个倔强的人,觉得我养了你一场,你如今年轻不懂事,这慢慢年纪大了懂事了吧。等啊等的,等到闺女大了。人家说那儿子指望不,给闺女招赘吧。老头倔强啊,不!坚决不!我等着,等着我那儿子,看他回头不回头。结果是一年一年的,直到老太太死了,这儿子都不露面。这老头也是倔,老太太死了,装到棺材里等着,养了那儿子一场,救了他的命,养他长大,给他成家立业了。活着的时候他不养我们生,但是死了时候他得管我们死吧。披麻戴孝看着把老婆子葬了,也不算是白养活了一场。结果是大姨夫不管谁来说,都坚决不去。老头也是绝了,不埋是吧。他还不安葬老婆子了。把人往棺木里一放,连着棺木往后院一安置,外面用石头一砌,不埋。说等着,等将来我要是死了,要是我儿子回头了,连着我跟他妈一块埋了,这都算我没白养了儿子一场。
因着这事,大姨一家在他们村属于那种谁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的人。
如今大姨来了,说她老公公死了,人不是他们埋的。不用说了,肯定是老头死了,他们两口子压根没管过。
那边大姨兀自说呢,“……人死了,她闺女叫了村的人,什么支书村长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翻腾出一张遗书来,说是他死了以后,那院子里的一切都是他闺女的。又说啥等了一辈子他儿子悔过,结果到死都没等来。当没这儿子,啥啥啥的都给他闺女。给给吧,一个破院子。当时人家来问了,我们家那口子说知道了。谁想到昨儿头七,那闺女来了,叫了她夫家那边一大帮子人,呼啦啦的把院子刨开,听说拉回去七八箱老古董!”她气的蹭一下站起来,“凭啥啊?凭啥啥都是她家的?她那是诈骗,骗俺们呢。你说那老东西心坏不坏,几十年了愣是没动过那东西,我们家连知道都不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脏了臭了我们家的名声,然后好名正言顺的把好东西留给她闺女。”
这大姨家穷啊,穷的跟之前的金家似的,孩子也多,大的跟金老二一个年龄,到现在也还是没娶到媳妇呢。突然知道有那么一笔巨款从眼前飞走了,后悔不后悔?生气不生气?
林雨桐算是听明白了,她这事找四爷,想以权压人,把那东西再给要回来。
好大的脸啊
四爷说了,“你最好别闹腾……”人家安葬了爹妈的闺女也不容易,别叫她去给人家添麻烦了,于是吓唬她,“按照你们这种情况,真闹开了,只怕东西要不回来,你们还得赔偿一些,把当初救我姨夫的医药费,养他的生活费,送他学的教育费,给他娶妻生子的花费,林林总总加起来,这还不算完,还得加这二十来年的利息等等,折算进去,没有一千块钱这事不算完。没钱大概公安该门抓人了。”
大姨的脸都白了,“不能吧。”
四爷说了,要是不信,你去告一个试试去。
大姨真不敢,饭都不吃了,起身匆匆回去了,
事情过了,四爷还跟林雨桐念叨:“过去的律法千般不好总有一条好的,是不孝可以入罪。如今呢?除了道德谴责没招了。”
倒是有遗弃罪等等,可是谁去告呢?有几个爹妈能忍心跟孩子对簿公堂的。孩子再不孝顺,真能去跟儿女打官司的能有几个?
金大婶都骂她自家的妹子:“不怕天打雷劈的。”
金老头悄悄的跟四爷说:“往后过年过节红白喜事,你们别去。赖粘皮,赖撕不下来。”
那真是太好了。
但有些人却是那种想撕也撕不下来的。自己不去,不意味这人家不来。可能来了一次觉得这金家的日子好过了,好家伙,他们反倒来的更勤快了。
大姨跟金大婶长的像,身高体重手脚大小都差不多。因此瞄了金大婶的衣裳鞋袜。
这一年来,林雨桐给准备的衣裳,英子是做鞋,得空做,单的棉的,各种样子的。做了多少,一个包袱包不下。
这位大姨来了跟土匪进村似的,把金大婶那才穿了两回过了一水晾在外面窗台半干的鞋,都给揣回去了。
叫难得回一回老宅的李仙儿给碰见了,这位直接手往回抢,“穷疯了你!跑过来给谁充当长辈呢。”又搁在门口骂了,“……谁给你的胆子往出拿的……这东西姓什么你问了吗?从头到尾都是姓金的,有你们姓孟的什么事?偷着补贴了算了,还放人进去抢了……”
这后面的话捎带了金大婶。你不叫我补贴娘家,你我还过分,不明着补贴,却暗着放你娘家人来明抢。
把金大婶气的呀,连个辩解都不能。谁叫自家妹子不争气呢。
这些都是林雨桐听来的,她跟四爷相对来说耳根子能清净一些,班嘛,遇到这类葩事的机会也多。
金大婶跟李仙儿这对婆媳是那种冤家。一见面准掐。
这回李仙儿来了,是干嘛的?这个大家一眼能看出来,李仙儿的肚子挺起来了,人家这回是真怀了。
哎呦喂!正是农忙的时候,啥活也不干了。
“我不干,我可受不了那个罪。”李仙儿挺着刚显怀的肚子,四处溜达了,“管他金满城咋收庄稼,收不了让他坏地里去。不信还能饿死谁?”
指靠金满城,那真是指屁吹灯呢。
话传到金家,金老二没工夫搭理,他正到处找老三呢。
最后还是金老头看不过大儿子干的脸都白了,打发了老五过去帮忙。结果老五回来说:“再不去了……”
一问才知道,给他大哥干活,是吃不饱饭的。
老五能干,有笨劲,但一点,饭量大。馒头别管是玉米面的还是白面的,能吃七八个,要是白面的,有多余的,随便加一点,一顿吃个成十个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干起活厉害啊,谁不说跟头牛似的,是真能出苦力。
但到了老大家那边吃饭呢,一顿热的馒头那是有定量的。金满城那么个瘦弱的人,饭量一顿两个馒头那还得是饿了的情况。李仙儿一顿一个。然后三个人吃饭,热了五个馒头。对老五来说,两个馒头都不够塞牙缝的。见没有热馒头了,这也关系啊,都是苦出身的孩子,别说没有热的,饿极了生的都吃过。还想着大嫂子怀孕了,不好意思叫嫂子起身去拿,他自己不见外的直接起身,去厨房里拿馒头了。
结果刚抓到手里,大嫂子站在背后,拉着脸说了两字:“放下!”
不放下都不行啊,那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老五跟英子亲近,私底下问英子说,“二姐,你说大哥住那边怎么倒是不怕鬼缠身了。”
英子能说啥:“大概是以毒攻毒了。”
以前常不常的的厥过去的毛病好像也好了,大半年的时间都没见犯过。
天慢慢的冷了,降了霜了,早晚屋里特别的冷。
可孩子一天一天大了,你想把她塞到被窝里叫她暖和着,人家不干。因着金大婶带孩子,总是由着孩子来。孩子白天睡,她坐在炕盘腿坐着抱着孩子睡。孩子睡的踏实了,时间久了。这白天睡多了,晚不睡了。
而且被养成了坏习惯,她奶奶抱着睡的时候是放在腿不停的晃悠,结果呢是晚你也必须得那样晃悠她,要不然睡不踏实。
你说一天班,累了一天了,然后孩子哼哼唧唧的,也不是大声的哭,是哼哼给你听。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行。四爷把林雨桐裹在被子里,他自己穿衣服,起身,准备抱着着小祖宗在屋里走着晃悠呀。
结果裤子还没穿呢,房间门被拍响了,“在自己家关什么门?”
是老娘金大婶。
四爷随便把衣服套,出去把门打开,金大婶穿着大襟棉袄,敞着来了,嘴抱怨,“一个孩子都弄不利索,这还不叫我带。这不是叫孩子受罪吗?”说着,不由分说,直接炕从林雨桐的怀里将孩子给抱过去,然后用大襟棉袄把孩子往怀里一裹,起身下炕直接出门了,带到前面睡去了。
四爷和林雨桐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呢,听见去而复返的声音。去的是金老二那边,没听见敲门声,直接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看见院子里一亮,是隔壁的灯亮了,从窗户透出来照到了院子里。继而是隔壁传来的各种声响夹杂着说话生。
金老二说“……都睡着了,叫这么睡吧,抱过去干啥啊?”
金大婶:“……现在睡着呢,一回醒了哭了又得我起来跑一趟……”
英子睡在被窝里没动,谁又叫您跑了?
反正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孩子睡了也要抱走。
孩子不在嘛,林雨桐肯定不放心,结果早不到五点起身去前面看看,看孩子醒了好喂奶。结果一到西屋,她也是服气了。自家拿婆婆盘腿坐在炕,腿放着俩孩子,一边胳膊扶着一个,叫孩子在胳膊枕着。然后自己坐在那里打盹。
这样子一瞧知道,愣是抱着孩子坐了一晚。
林雨桐回去跟四爷说,“怪不得孩子不睡呢,谁家孩子那么惯的?”
偏金大婶乐意,还不准人家说她惯着孩子。
于是林雨桐慢慢的都习惯了,大概晚十点孩子吃了奶,婆婆准点过来抱孩子。要是半夜孩子醒了,又饿了又不肯喝羊奶,她又抱着孩子找孩子妈,给孩子吃饱了又转身给抱回去。这个折腾啊,反正折腾的不是自己。
林雨桐倒是真省心了,从亲妈变奶妈,半夜都不带起的,孩子饿了送回来吃奶了,四爷接到炕,然后把塞子塞被窝里,撸起孩子妈的衣服,把孩子的饭都孩子塞到嘴里,臭丫头吧唧吧唧的吃饱了,冲着她爸一笑,她爸给拎起来直接塞给她奶。她奶奶把孩子裹的严严实实的又走了。
三五天时间,林雨桐也习惯不关房门了,当然了,婆婆这种不敲门直接进房间的习惯也算是彻底的养成了。
林家成那边又打电话给苏友德,叫苏友德问问,是没想好还是钱不凑手,钱的事是小事,他那边有,只要人过去行。
林雨桐嘴应承着,心里却也知道,金老二如今满世界打听老三的下落去了,那拖拉机的事倒成了小事。
刚开始只金老二和何小婉着急。这一直没找见,这都开始急了。
这天晚,十点多了,清宁被她奶奶都抱去了,结果金老二回来了,急匆匆的。wwω.ЪiqíΚù.ИěT
林雨桐和四爷在屋里,是不是急匆匆的也看不见,是金大婶骂了,“……回来回来,别把啥忘了。”
家里要是有人回来晚了,像是金老二这样的,常爱在外面聊天聊的很晚才进家门。回来晚金大婶不管,但家里有孩子,回来晚了,进门前要么是点一根烟,要么划亮火柴,总得有那么一点烟火,听说那些爱游荡的不干净的什么东西,最是怕火。火点着了,它们不会跟着进家门了。家里有孩子,孩子的眼神干净,要是看见不该看见的,该哭闹了。
金老二肯定是走的急了,要不然不会忘了这一套手艺。真的,他早被培训的对这一套东西业务熟练的很了。
被老娘高声一骂,金老二赶紧点了烟,还把预备烧火的放在穿堂里的麦秆,抓了一把烧了起来。
金大婶看见火光了,才哼了一声,然后低头看两个睡的香甜的孙女,见无碍,才又低着头开始坐在那里打盹。
金老二进来在窗户底下轻声叫四爷:“老四,出来一下。”
没进来,是怕已经睡下了不方便。
四爷没睡呢,在桌子一直写乡镇企业规划呢。见叫了,放下笔出去了。
金老二在院子当站着,嘴里沁着烟,点点星星的烟火明明灭灭。
“我三哥有消息了?”四爷走过去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金老二递了一根烟过去,“刚才碰老叶,他今晚浇地,说好像看见有黑影进了老三的院子,一闪不见了……”
这话的意思四爷一听明白了。老叶是金老二的朋友,关系亲近,也不会胡说八道。说看见了是看见了。为什么说是个黑影,要么是真没看清楚,要么是有什么隐晦不好叫人说出口的事,他瞧见了,想给这边提个醒,但又不能说直接开口。
不管是哪一种,这都得门去瞧瞧。
要是没瞧清楚,一个黑影进了家门了,何小婉一个女人在家,这也不能叫人放心啊。
要是别的什么事,那更得去看看了。
家里弟媳妇一个,金老二大半夜的没法一个人门,回来这是叫老四,也是顺便把英子和桐叫,有个万一不太好的场面,有女人总好点。
这个不太好的场面,不用说,英子和林雨桐一听明白。
你看,老三不在,何小婉一个人在,院子里进了黑影,还一闪不见了,还是十点多的时候。这时候的十点多,跟二半夜的意思等同。几乎没有电视,也没别的娱乐。要是夏天,大家还在外面纳凉,睡的能晚点。如今眼看后秋里了,寒气来了,八点睡觉都属于晚的。小老太六点多睡觉了。何况这十点多的。
三更半夜家里没男人,有黑影进去,要么是贼,要么是女人偷人。
贼这个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金怪的名号在这一片叫的响亮的很。贼偷他?别说他家没啥可偷的,是有,那也不会偷他。他贼恶的多!
英子一听道:“小婉不是那样的人。”
是啊!问题在这了。
何小婉不是那样的人。而老叶呢?跟金老二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呢,看见黑影进去,不会这么走了,那一片没住几个人,怕有个什么,肯定是在外面等了,没听见喊人的动静,才赶紧通知的金老二。要不然大半夜的,金老二能在自家巷子口碰人家。人家送了信儿,还得倒回去呢。肯定是专程来的。
想不出来,那跟紧走吧。
一人一件军大衣,是林大娘叫人专门送来的。都是崭新的,说是晚出门穿着御寒。该是林玉健弄回来的。
四爷不爱穿,关键是骑自行车穿这个并不方便。一个个穿的跟熊似的,骑着车后面带着媳妇。
出门的时候金大婶知道了,“干嘛去?”她问。
“看电影。”撒谎的话金老二顺嘴来。
金大婶又嘟囔了,“一个个的没有当爹妈的样,孩子扔下大半夜跑了……”
我们大半夜不跑您还不是一样把孩子给抱走了。
没人说话,悄没生息的走出来了。
等人走了,金大婶才看睁着眼睛的金老头:“肯定是老三那边出事了。”还看电影呢?谁家大半夜放电影!
今年刚时兴起来了,家里办丧事,请一场电影。在巷子里露天的放映,晚没事了,听到消息的人差不多都会去看,没消遣的嘛。
可哪怕是放电影,也不会放到这个钟点。
金大婶心里门清,越是不叫他们知道,越是出了大事了。
还真是出了大事了。
这边林雨桐敲了门,没说话。但紧跟着里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像是搬什么东西。
林雨桐跟四爷对视一眼,又是看金老二和英子,这声音明显是院子里传来的,着偷人吧,肯定不是这声音。
难道是真进贼了,那何小婉呢?不在家啊!
林雨桐又敲了两声门,叫了一声:“三嫂,在吗?”
院子里一下子没了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能听见人说话的声音了。
一个说:“是桐……没事……”像是何小婉的声音。
一个说:“看着点……开门去……”像是金老三的声音。
门外的四个,心一下子落地了。
这两口子不像是被贼偷了,倒像是做贼了。
门打开一条缝,何小婉的脑袋露出来,一看是四个人还吓了一跳,然后闪身让开,“赶紧进来。”
四个人鱼贯而入,到院子一瞧,黑灯瞎火的院子里放着一大堆东西。
说一大堆都有点不恰当,目测有半个院子,白花花的一片。
啥玩意啊?
近前一看,好家伙,半院子堆着的都是棉花。
从哪来的?
不用玩,只看金老二踹金老三那一脚,知道来历肯定不清白。
林雨桐皱眉问何小婉:“三哥回来了你倒是说一声啊,你看把二哥急的,一嘴的泡。”
这东西这么半院子的堆着,肯定不是今儿晚才弄回来的。偷摸的干,肯定也是避着人呢。
何小婉委屈的什么似的,“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呢。每天早起来院子里多一堆棉花,我这几天也是吓的整晚都不敢睡。怕二哥知道了再顺着这线儿打听,万一不小心叫人知道了,再把他给弄进去……”
六个人还不敢在院子里说话了,怕谁听去了。
金怪被金老二一脚给踹的,半天都没起来。还是何小婉过去将人扶起来,一起进了屋里。
“哪弄来的?”金老二铁青着脸问。
金怪在他爹妈跟前不怎么说实话,但在他二哥面前,从来没说过假话,见问了,直接说了,“农垦那边。”
农垦是垦荒农场,如今人家可是国营单位。里面的工人拿着工资的。
这要是叫人逮住了,罪名偷私人的可大的多。偷了私人了,逮住了最多一顿胖揍,掏点钱私了算了。但偷了公家的东西,没有二话,逮住了直接送公安局。
到了那里还能出来?没有两三年人家且不放呢。
金怪一边揉着被踹的生疼的腰,一边道:“那边的棉花白花花的一片,没人摘啊。我们从偏僻的地方摘,摘了这么些天了,愣是没人逮住。那几天下雨,咱们要是自己地的庄稼能不着急,好家伙,人家还不是一样按时班按时下班,地里的棉花开了,淋了雨发霉了。人家那态度,霉了霉了吧,没人管。这都是下雨偷偷干的……”
甭管什么理由,偷人家的不对。
金怪一把拉住金老二:“二哥,这事要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想把这托人给悄悄送回去,我没意见。这事是我跟几个兄弟一个干的,常发那小子你知道,他爸瘫着,他妈是个药罐子,他自己又多了一根手指娶不到媳妇。家里等着救命呢。咱不能都退了吧……这事没人逮住,我保证是最后一回,真的!”
金老二看四爷:“你说咋办?”
咋办?
四爷起身:“棉花先盖住,别叫人瞧见。明天之后,不怕了。等着吧。”
结果连夜里,四爷和林雨桐一人一辆自行车,往农垦赶。农垦在县城的边,距离县城有四五里的路程。先是到了农垦,在人家那家属楼的门房哪里打听,场长在不在?
两包好烟老头说了,场长在县城呢。人家在县城安了家。老头说话的语气不好,对场长在县城安家这事好像挺有意见。
这都半夜了,人家免不了问一声,“说是有啥急事啊?”
四爷笑:“一个亲戚叫来的,说跟场长认识。想弄点棉花,问咱们农垦有没有?”
老头眼睛一亮:“还当是多大的事呢?”说着,声音小了下来,“小伙子……”他伸出一个巴掌来,“五十块钱,你们两口子明晚来,地里的棉花随便摘,摘多摘少都归你们的。只要赶在天亮之前离开行。”
林雨桐一算,这其实是很划算的。以前都是生产队往棉站送棉花,多少钱咱们也不知道。今年才是第一年分产到户,秋里的棉花下来,干籽棉算是一级棉,价钱也才七八毛钱。去了籽的皮棉,也两块多一点。五十块钱要是按照籽棉算的话,能买六十多斤。两人干一晚,估计能摘个两百多斤,去掉壳,晒掉水分,落个十斤没一点问题。
她挑眉问道:“要是被逮到怎么办?”
“没事!”老头低声道:“都是给自己谋福利嘛!咱们专门有巡逻队在边守着,没人闯进去。”
怪不得呢。
老三自己都堆了半院子,他还带了几个人,肯定人人都没少弄。结果呢?结果连着偷了这么多个晚都没人逮住。原来根子在这里呢。他们自己收了钱放人进来了。只是农垦的地多,一片一片的没碰,觉得跟做贼似的。其实真叫碰了都没事,压根不知道这是谁放进去的人。
算有人浑水摸鱼,被逮住最多是交钱,这都属于见不得光的事,没人会嚷出去的。
林雨桐跟老头越好了,“明晚我们来。”
老头挺高兴的,叮嘱:“来了找我!”
想赚着五十块钱。
四爷还不踏实,骑着车绕到农田那一片,远远的还真看见有巡逻队点着火,坐了一堆人。然后火光下,棉田的边一包一包的棉花摆着,有人进有人出的,很热闹。
回去这么跟老二一说,老二叮嘱:“这事别跟老三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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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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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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