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是个简朴的皇帝,他的生日万寿节他不办,不是在孝期不办,也不是在这一两年内不办了,是从今往后,他只要在位,坚决不办了。同样的,皇后的生辰千秋节,也都不办了。皇后的生辰是五月十三,四爷的生辰是十二月十三,如今这四个孩子生在颁金节十月十三,以后这生日也给省下了。
九爷听到一个一个消息传来以后,心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又可以省下好多的礼钱。
可别小看这花销,先帝在的时候,光是给老爹的万寿节寿礼,好几万都打不住,还淘换不到好物。不过这么想完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对了!他一拍大腿,自家生意跟着受影响啊。以前到了这大节庆的时候,那好东西的物价飞涨。不问价钱只看东西好坏,只要东西确实拿的出手,往往是三五番的利钱说回来回来了。如今这么一来,取消了这俩大节庆,生意受影响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带着心疼银子的牙疼样从御书房离开,去了承庆殿。那里才是今儿的主场。颁金节嘛,都进院子里来跟万岁爷过节来了。皇后产子还是产了很多子的消息,早一个接一个的飞到大殿里了。这是万岁爷不在,要是在这里,一个个的都恨不能哭给万岁爷看,叫万岁爷瞧瞧一个个激动的心情。
可算是万岁爷不在,九爷瞧着,也没好到哪里去。武将们摩拳擦掌,说这是好兆头啊,今年跟谁谁谁干一仗,咱们准胜。九爷从来不知道,大清国还有这么多不削一顿不不能老实的敌人,还有这么多不打仗闲的蛋疼的武将。而另一边,臣们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嘛,表达一下激动的心情,什么万世太平,承平盛世,好像这世道好了不是万岁爷给治理好了,而是被皇后一家伙给生好的。果然不能听这些酸儒说话。
“怎么了?”十爷看他一脸牙疼的表情问道。
九爷咽了一口被那些酸儒酸出来的口水,捂着腮帮子,“牙疼!”
“火了吧?”十爷嘿嘿的笑,“九哥,不是我说你。你跟我九嫂,知道银子银子银子,那银子再多,能当儿子不?这会子看见人家一串的儿子出来了,火了吧?牙疼了吧?该!”
我说你到底哪只眼睛瞧见我火了?我牙疼那是被酸的!
火?
个毛火?
爷我不缺儿子,当然更不缺闺女!我有什么眼红的。要眼红也是你眼红,小德行,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还在这里跟我嘚瑟,你说你嘚瑟什么?
九爷的那个表情啊,十爷只要一看明白。他顿时不乐意了,“爷我孩子少怎么了?那也有嫡子!”
你有没?
你没有!
你只有你一个嫡出的闺女,叫九嫂养的也只认银子。她阿玛逗她说,“叫一声阿玛。”
闺女说:“十两一声!金子!不还价!”
当然了,这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孩子才五六岁大小,正是好玩的时候,属于只认银子不认人的那种。可把他阿玛气的够呛,回头跟那熊闺女的额娘大吵一架,他们吵他们的,人家孩子只数她的银子去了。爱吵吵吵吵,外面掏钱听戏可热闹多了。关键是这不要钱,免费的大场面。
十爷有一次撞见了,抱着侄女出主意,“你要是在门口卖票,叫人看你阿玛额吵架,那都能发了。”
那孩子直接跟他伸出小巴掌来:“十两!银子行。”
十爷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熊孩子说自己已经看了,该补票了。到底把身的荷包解给她才把人给打发了。早年也都当笑话说的,后来姑娘大了,不敢说了。这以后说亲,这样的姑娘谁家敢要啊。
反正叫十爷说,九哥这日子过的挺可乐的。
只当瞧不见九爷的黑脸,十爷说他,“您数数,咱们这些兄弟里,除了年岁大的大哥二哥,谁现在没有嫡子。三哥有,四哥也有,五哥人家也是老来得子,五嫂争气给生了个大胖小子……”
五爷离得不远,听见这话心里有点不乐意,老婆生了嫡子是高兴事,但是什么叫做老来得子,爷我老吗?我儿子才那么一丁点大,养大了还得去娶媳妇,爷我还得抱嫡孙呢,老什么老?爷我一点也不老!老十是这么不会说话。
不知不觉得罪了他五哥的十爷一点都没自觉,继续跟他九哥嘚吧,“……七嫂有闺女没儿子,没瞧见七哥现在都蔫头耷脑的,还不定在家怎么被七嫂压榨呢,可怜见的,人都快熬干了……”
七爷在边听的嘴角直抽抽,这老十是欠收拾,我这是被女人压榨干了?我这是一宿一宿熬夜给累的。一个个的觉得这如今是太平盛世半点危险都没有,可这暗地里干事的却知道,有那么几拨人从来没有消停过,他是劳心劳力累成这德行的。说的好像我在你七嫂身下了多大的功夫似得,见了你七嫂你们知道了,那幽怨的眼神瞧的人都发毛。
继得罪了五爷之后又得罪了七爷的十爷还是没察觉,九爷左右瞧瞧俩哥哥,咧嘴一笑也不提醒这二货,叫你笑话爷没嫡子,你说可劲的说,爷可劲的听,完了咱再看。
十爷一点没领会他九哥在笑什么,还以为是笑七爷被老婆压干的事,他也猥琐的一笑,不过那到底是哥哥,而且是干秘密差事的哥哥,怕背后被阴了,所以他不敢再说别的,直接往后排:“再说八哥,你看八嫂,又是神婆又是神汉的,求子的心可从来都没歇过。”
八爷咽下嘴里的酒,一巴掌都想呼在老十嘴,我老婆是求子但那怎的?神婆这事自己也不否认,但是那里有神汉了?这个你必须跟我把话说清楚。有些事顺嘴说了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但有些话绝对不能顺嘴说的。这意思马不一样了。我老婆找神汉求子?那神汉不也是汉子?你说谁脑袋带了色了?压不住脾气差点扇过去,想想本来没几个人听见,也没人知道,这一打过去可糟了,还不定多少人知道了呢。三人成虎的道理八爷太懂了。所以心里怄的快吐血了,还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若什么都没听着。不过不急,老十,咱们走着瞧。
九爷特别有良心的打断十爷,“行了啊,可被再嘚吧了。”
哪里嘚吧了?
“你别自卑啊九哥。”十爷一点没接受到他九哥递给他的信号,看着九爷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悲天悯人。
九爷心说我是嘴欠,不敢拦着混蛋玩意,妈的几句话功夫能把人全都得罪了也是一种本事啊。
十爷真应了九爷的想法,在得罪人的路一去不复返,说了八爷,九爷在听,他自己是老十,十一早没了,下来该十二了吧。没办法啊,兄弟太多,不掰着指头算算不清楚。
十二怎么着了?
十爷叹了一口气,“十二他不说也吧。”生一个死一个,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运气背到家了。
十二心里呵呵两声,怎么不能说了?这是说自己孩子的不幸不能说了,还是说万岁爷不待见自己最好还是别提这个人。坐在这里一种被孤立被另类相待的感觉叫人越发的不自在起来。
九爷一听老十说这个,想拦没拦住,说出口的话是覆水难收啊,他瞥向十二的眼神带着戒备。其他的兄弟那是玩过了闹过了过去了,算是找回来那也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老十二叫他有些不确定。反正老十是他的兄弟,亲的!这辈子他都认她是亲兄弟,自己欺负死老十都行,但别人想欺负老十,那得先问自己这九哥答应不答应。
老十喝了点酒,你没有半点被人惦记的自觉,往后面的位置看了看,见十三不在,嘟囔说,“十三现在越发跟四哥同步,什么都学四哥,人家近两年可都是十三弟妹一个劲的再生,也真是难为他了,万岁爷的马屁不好拍啊……”
十三从侧门过来正要绕到座位去呢,听到这么一句话。我怎么拍万岁爷的马屁了,合着你们都没拍啊?我这铁帽子王你们觉得是拍马屁拍来的,怎么看不见我一天到晚累的跟三孙子似得。没瞧见万岁爷我大了七八岁,如今看着我倒像是万岁爷大了七八岁的模样,当年的风采卓然的十三爷,都两鬓斑白了好吧?这可不是费心拍马屁拍成这德行的。筆趣庫
十爷指点江山很是瘾,接过九爷递过来的酒,咕哝了一声,“九哥你坏啊,知道灌我。”说着,到底是喝了。
好心没好报的玩意!你得罪了这么多人,不喝醉了能出了门吗?等着群殴你呢吧。
十爷打了个酒嗝,继续说他的,说谁呢?说十四,“你说老十四,老十四没别的好啊,得亏是娶了个好福晋。进门生了俩嫡子,这人家的心眼也没歪了,将庶子庶女照顾额挺好,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人家肯出门给爷们儿周旋。他在外面得罪人了,一准是他媳妇出面给他善后,说皇后那里吧,他媳妇跑了多少回。咱们哥几个没这福气,是九嫂愿意为你跑呢,还是我家那倒霉婆娘愿意为我奔波了。这么算下来,十四弟妹真算是不错的。配给十四,白瞎了那么个人。”
十四起身给十三让座位,笑着拉了十三招呼的话还没说出口听见侧面的声音传来,还说了这么一番话。都是夸人的话,夸我媳妇好呢。我该高兴的吧?高兴个姥姥!你倒是跟我说说,我怎么白瞎了我媳妇了?我说你这反衬手法用的听顺溜啊。
九爷瞧着十四的眼睛都瞪起来了,赶紧拽出老十,“行了啊,留点口德吧。”
十爷本来也没打算再说了,下面的弟弟还小,有没有嫡子的,反正还年轻。不着急的。他拉着九爷的手,“所以,千万别跟九嫂再吵吵了,反正你也吵不过九嫂。以前说起来你还是赚钱养家的那一个,现在你们谁养谁呢?现在你得指望着九嫂吃饭的吧。老老实实的听话,把那些小妾什么都往一边放放,把九嫂伺候的满意了,你的生意也好做了是不是?”
九爷的脸彻底黑了,犯贱的不该管这熊玩意。
他这一撒手,十爷侧着身子屁股只担着凳子沿的坐姿重心不稳,直接给摔了。一屁股坐在地,伸手朝另一边的八爷抓去,八爷一闪身,不叫你靠,然后四脚八叉的彻底躺下了。
躺在地一圆圈一扫,大家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善啊。后知后觉的,理智回笼了,那股子兴奋劲过去了,明白自己都说了什么了。
这是……都听见了?
肯定是的!
这个点背啊。都说背后莫说人,这还真是呢。一个个的年纪都不小了,怎么还不老眼昏花啊。这耳朵咋这么灵呢。
头抬起来本来是要起的,一看情况不对,终于明白九哥灌酒的意思了,他头一歪往地一躺,四仰八叉的,嘴里还念叨:“晕了晕了!怎么这么晕了?我醉了!真醉了!”
无赖货啊!
老大直亲王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特别好心,“大喜的日子,怎么能醉了呢,赶紧给醒醒酒啊。老十四,你最年轻,还不赶紧过去帮忙……”
老二理亲王马接茬,“进来的时候瞧见门口那风水缸里养着的锦鲤不错,缸里的水没结冰呢,不冷吧?带你十哥去试试……”
十爷一听蹭一下坐起来了,这么折腾下去可不得去半条命去。不是叫哥几个打一顿吗?他坐起来脸一抹,“诶?怎么都看我?我刚才怎么的了?九哥你知道吗?看来这酒是不能多喝啊。”
臭不要脸的!
整个颁金节四爷都没露面,都知道人家守着新生的儿子闺女乐呵呢。也没人非得招人嫌去。大家在一块乐呵乐呵算了。如众人轮番给十爷库布较得劲,把十爷摔的鼻青脸肿趴在地不起来装死狗瞧着都能笑一年。挺好!整个颁金节的气氛……各方面来说都挺好。
当然了,有那心里不舒服的,如弘历,但是现在他顾不不爽,因为钱还没凑齐呢。如今这户部有万岁爷在面施压,再不敢说拖拖拉拉的谁欠着银子不还了。先帝时期的欠账,四爷没叫专门清缴过。怎么办呢?凡是欠银不还的,为官的各项福利措施通通给取消了。如,这了举之后家里的田地是不用交税的,这个不行了,非交不可。这如果都不算叫他们在乡里抬不起头的话,还有更狠的,什么呢?人人想当官不图个封妻荫子吗?给老娘老婆的诰命都暂时收回,什么时候还银子了,什么时候再给你。还有你家的儿子,要科举是不是?行!等你爹把银子凑齐了再来,这一科是不行了,下一科吧。如果这还不足以叫他们还银子,那麻烦更大了。那么多的银子你花哪去了,那些反贪的小阿哥们可都闲着呢,实在没银子没关系,咱们查一查你的帐,确实是有实际的困难,咱们可以分期还嘛。但你想老赖,那对不住,这些小阿哥一般是不懂什么叫人情的。他们非得查你个底掉不可。在任哪怕没有受贿也有行贿吧,要不然银子去哪了?要是连行贿都没有,那肯定是挥霍了。那看你有没有多养小老婆,有没有逾矩的地方,反正只要想查,怎么着都能找到又问题的地方。对不住了,你的官当到头了,家产都被抵押银行还欠债,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如此三板斧下来,这两年陆陆续续的,欠款也都回来了八九成了。还剩下一部分,有的是人死了。人死帐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弘历见识了先帝晚年收缴欠款的艰难,更知道如今他皇阿玛做到如今是多大的手腕。见识过了,更知道自己欠的这钱是真不能不还,不还的话很可能是近期再没有差事可忙了。
可自己哪里找银子去。凑来凑去,还欠着七八十万两呢。
这点银子的事都解决不了,皇后那边有三个嫡子呢,自己还想解决,纯属做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皇位什么的,那都是太远的事情,现在操心也没用,还是银子的事更现实一些。能去哪里再淘换银子呢?
弘昼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再说了他一个小孩子能又多少银子?刚才想叫住他问问的,结果这小子醉了,被人抬走了,也问不成了。
弘时呢?
好像为了借自己银子的事,人家两口子还干了一架。说是弘时把家里能动的银子全都借给自己了。这叫他有些脸红,这个哥哥确实是够实心眼的。
还有……太后?不行!皇阿玛知道了得劈了自己。
再是皇额娘,要是别的时候,去皇额娘那么开口,一准给借的。可如今这不是刚生了吗?再去只会激怒皇阿玛。
还有谁?福晋那里已经拿了十万了,是高氏和富察格格也一人拿了两万两来。几个侍妾这个三千那个两千的,倒是能凑个一万多两。如今还能找的只有额娘和耿额娘了。
耿额娘养病着呢。自家那额娘不说也罢。
正闷头往出走呢,听见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四阿哥。”
弘历一转身,看见一身靛青色披风追来的董小宛,“是董姑娘啊,有事?”
董小宛一笑,递了一个匣子过去,“娘娘刚才醒了,叫我把这个交给四阿哥。”
弘历一愣,不由自主的接过来,刚想问是什么,结果那姑娘人家转身跑远了。
什么东西?
弘历直接打开,里面放着二十万两的银票,“这……”他彻底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皇额娘会给自己送来这么多银子。说不感动是假的。皇额娘有多少银子他自己也有数的,早些年在府里,阿玛不许收这个的礼那个的礼,后来登基了又不办千秋节,皇额娘朝哪边收礼去。是早年那些嫁妆一年一年滚下来,二三十万两这个数目也是个极限了。刚生了这几个弟弟妹妹,把家底都掏给自己了。想说着是做戏吧,但人家又没做到人面,而是背后给了自己,除了自己跟董小宛没人知道。这个做戏的前提不存在了。
皇额娘,其实是个心软的人。
心软?
林雨桐眯着眼睛又睡了,在睡着前还想,自己哪里心软了。这钱是四爷叫人从那俩贪官那里秘密抄回来的一部分。自己不出这二十万两,没人说什么,但没有这二十万两,弘历是不会想着把钮钴禄氏那里往干净的压榨的。
哼!钮钴禄氏,自己有孕的时候蹦跶的人最积极的数她了。年氏被关着,娘家又获罪了,她用人手可不那么方便了。谁把她支应在前面当挡箭牌的,除了钮钴禄氏没别人。李氏没掺和,听说是拜佛求神呢,嫌弃儿媳妇董鄂氏没怀。耿氏养病呢,其实是躲弘历呢,估计也有顺便躲钮钴禄氏折腾事的嫌疑,反正是几个月都不出大门。其他都是连儿子都没有的小嫔妃,瞧着挺热闹的,没人给撑腰她们敢闹腾吗?
对她还真懒的费心思,你那倒霉儿子能要了你半条命去。、
这二十万两银子最后还是会归入国库的,给弘历也不亏。只当请人折磨钮钴禄氏了,这个价码合适!
这一睡下去等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哪天的晚了。
“睡了一天一夜。”四爷怀里抱着孩子,低声叫外间伺候的碧桃等人,“给你们主子娘娘拿吃的。”
屋子里马忙碌了起来,忙而不乱也没人发出声响惊扰孩子,林雨桐满意的不得了。
这些人是不得不谨慎再谨慎,平时主子不是个特别挑剔的人,偶尔谁做的不对了,主子也从来不说。像是端洗脸盆铜盆发出巨响之类的声响,主子真是一句斥责的都没有。所以都做习惯了的。可等小主们出声了,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大家都被折腾的快没脾气了。那个老幺小格格睡觉特别浅,稍微一点响动人家醒了,一醒来不得了了,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哭个不住,其他三个哥哥跟着凑热闹,这个腿一蹬暴躁的嚎,那个胳膊一甩嗓子尖厉,还有那哼哼哼哼的,怎么都哼哼个没完的。
四重奏的交响曲把前面那些等着见皇的大臣都惊的不轻。不用看,只一听,知道孩子一哭是一场灾难。
四爷是个偏心的,三个阿哥谁也不抱,只抱最小的闺女,兜在怀里又是摇又是晃的,轻柔的不得了。
闹过两次这些人都长记性了,轻手轻脚的,怕了这位小姑奶奶了。
林雨桐醒来,一碗鸡汤龙须面端过来了,饿得很了,三两口扒拉完了,这才慢慢的喝汤。有孩子要吃奶的,得多喝汤才行。她这体质算是较好的,下奶快,一起来觉得胸口鼓鼓胀胀的,怕是很快有奶了。
见她边吃边摸胸口,四爷凑过来瞧,“有了没,有了叫咱闺女来一口。”
刚开始的乳汁都是淡黄色的,初乳吃了对孩子最好。
林雨桐又挤了挤,“等等,我再喝两碗汤。”她这体质是给点水奶水会很旺。喝点有营养的奶水又稠又旺,喝点白开水都下奶,只是奶水有点稀而已。
灌了三碗鸡汤,把人腻的够呛。但不大功夫,胸口涨的疼,四爷把闺女抱过来,这丫头别看小,还看不出来美丑,但这吃起奶的劲头可真足。四爷转身又抱了一个,放在这边吃,“这小子两个哥哥小了点,先紧着他吧。”
然后两个大的成捡来的了。
林雨桐没功夫搭理四爷的话,只看着两只红猴子看,“瞧出来像谁了吗?”
这哪里看的出来,生了那么多孩子,没见过这四只更丑的。及时雨生他们生下来也他们好看啊。
孩子都还小,奶水这两只吃饱了,另外两个大的还都能尝一口亲妈的奶。然后真的瘪了。
林雨桐都不能想象叫这四只这么吃下去,这将来的胸型还能看吗?吊俩肉口袋似得,难看死了。
可是怎么办呢?好看孬看,都没有孩子的健康重要。
吃饱喝足的四只,两口子将他们摆成一排。四爷腾出手,才算有功夫扒拉饭了。四菜一汤往桌一放,四爷嫌弃麻烦,直接要了一只大碗,舀了半碗米饭,将菜全都折到碗里,拿起筷子扒拉,没几口吃完了。然后端起汤碗再一灌,好好的御膳愣是被他吃成了路边八块钱一份的快餐。
好吧!这样吃是省时间。还是研究儿子较重要。
两人凑一块,将孩子的襁褓打开,翻腾着把孩子们都看了一遍。
如今瞧着身形的大小分排行,这长一长这点差别不明显了,总得有个区分的才好。
老二老区分,这小子小牛牛的正间长了一个鲜红的红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孩子点去的呢。端时间内不会将他搞错了。老大和老三身,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四爷凑近看俩孩子的眉眼。
林雨桐问他:“看出什么了?”
丑的不分主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看出来。
正研究呢,老大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一双眼睛大而清亮,双眼皮,眼角很宽。林雨桐稀罕的不得了,爱新觉罗家双眼皮的可不多,她当稀罕事的叫四爷看,“……我不信老三也是大眼睛双眼皮……”
然后两口子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的眼睛,这一观察差别可出来了,老大第二天睁眼了,老二第三天才睁开,老三都洗三完了,也没有要睁开的意思。更别说老幺了。
这早产不早产,体质好不好在这面体现的特别明显。还有四个孩子的头发,也明显不一样,可把林雨桐给心疼坏了。
洗三的时候,老大和老二抱出去洗的,叫宗室里的该见的都见了,叫大家伙子瞧瞧嫡皇子是健康的。的确也是健康,这俩的体重和体征跟正常足月生的孩子差别不大。老三和老幺在屋里,只有亲近的长辈在,瞧着洗了洗得了。
太后特别稀罕老幺,平嬷嬷跟董小宛道:“九公主也是早产的,生下来跟咱们小格格似得……”说着,觉得这话不好,毕竟九公主早早的没了。
林雨桐是听董小宛说的,她倒是不忌讳这个,“以后咱们多去祖母那里走动走动,侄女本来像姑……”很正常的事。
其实像不像的不过是太后的心病罢了,十四家那么多的闺女,也没见说哪一个跟九公主像了。不过是老幺的可怜样合了老人家的眼缘罢了。
洗三完了,四爷开始费心给孩子取名字了。按照排行,这应该是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格格。
十格格?
四爷这么说的时候吓了林雨桐一跳,“你叫老幺在兄弟们排行?”
“她是嫡公主,本来位亲王,怎么不能在在兄弟们之排行了?”四爷十分坚持,他将十格格抱在怀里,“是不是,阿玛的小格格。”
呵!只怕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了吧。
四爷才不管,觉得我闺女值得最好的。
可这么好的闺女叫什么名字呢?
“弘晶?”四爷看林雨桐,“如何?”
疯了?
这是名字也从了兄弟的排行。
弘字辈,名字带日,可不是从了兄弟的排名。
“下面该有意见的。”林雨桐真觉得不不必要为了名字的事跟下面那些人纠缠。没意义嘛。我们家孩子叫什么我都稀罕,不一定非得从名字体现什么。
四爷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膀,“怎么不能了?咱家的闺女跟这些阿哥一样,要书房,要书女宗学的,如果又喜欢干的事,将来还要派她差事。她是一面旗帜……”
林雨桐低头看着嘬着小嘴像是吸奶一样的弘晶?好吧,弘晶吧。这样的她能成为她阿玛竖起来的旗帜吗?
太遥远了,不敢往后想啊。
“其他三个呢?”林雨桐指了一排排三个儿子,“叫什么?”
“随便吧。”四爷挑起来嫌弃麻烦,兄弟多,侄儿多,好些字都用过了,挑了这个,苏培盛摇头,说那谁谁谁家的老几叫这个。挑了那个,苏培盛又摇头,不等他说话,四爷将停笔了,直想把笔塞到他手里:你行你来,怎么那么烦了。
苏培盛能委屈死,好名字被占了,这是我的错?
他低着头不言语,四爷在一大张纸找没用过的。
没用过的不多,可不是随便拣呗,拣到哪个算哪个。
“老大叫弘晗,老二叫弘暧,老三叫弘畅……”这么决定了。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是好记好认,这几个字熟,不是那种生僻字。省的将来写在史书,人家念不对名字。这样挺好的。要是这样没什么美好寓意的名字都跟别人家的重名了……那对不住了,我儿子的名字是我取的,我是不会改的。跟谁家的重名谁家的改吧。别跟我来说理,我真挑烦了,不想讲理了。
于是,四个孩子的名字被他们阿玛不知道是负责任还是不负责任的定下了。
果然,三个阿哥的名字没人会反对,只是这十格格的名字弘晶,真有些那个啥是吧。
这个找十三爷,说你得劝劝皇啊,这个绝对不行的,自来没有这样的事。那个找十三爷说,您跟万岁爷最近亲,这些话正该您说,这事拿到朝堂小题大做了,但放在家事,您是孩子的叔叔啊,您发表发表意见,皇还是能听进去的。
十三爷心说,我才不去呢。
干嘛去?
人家万岁爷觉得他家闺女最好,当的起这个名字,不你家的儿子差。然后你跑去,跟人家说不行啊,你家的事闺女,闺女可没这资格……
这么说你家闺女你愿意不?
万岁爷要是顶一句,我家的闺女这么尊贵,这叫我怎么说?
我敢说一句不尊贵,明儿万岁爷敢册封他家闺女爵位你信不信,不信你去试去,反正我信。
有那不死心的说不动十三爷,找九爷去了。九爷正烦着呢,她家福晋也正在给他家的闺女改名字呢,“你说叫什么?叫什么……弘什么来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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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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