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的暖起来了,新建的学校是没有太多的景致可以玩赏的。vodtw.co处栽种的花啊,树啊,还都稚嫩的很,抽出的新芽看着娇弱,零星的看出几朵花来,也瞧着单薄的很。
身的厚衣服换下来以后,校园里也渐渐有了不一样的风采。男学生一身藏青的学生装,穿着笔挺精神,跟冬天里一个个冷的缩成团的样子那真是不能的。女学生身穿着夹旗袍,身形也显出几分玲珑之态来。
最近的日子过的想象的要平稳的多,田芳显得并不急切,隔三差五的会过来,此次来还都不空手。跟别人客气那是人情往来,跟她则完全没有客气的必要。给什么接什么。戏票电影票话剧票,她说多的用不了。林雨桐信她。反正接了过来,周末的时候回林家的时候一股脑的给杨子了。他是请同学还是送邻居,她从没过问过。倒是这次见了杨子,他主动交代:“因为那票都是好座位,我稍微便宜点,还真给卖出去了。”说着,递给林雨桐一叠毛票。
“拿着自己花吧。”林雨桐不要这一分两分攒起来的钱,“你也大了,身也不能总不留钱。给你是随你处理,不用跟我说。”
杨子一边在灶膛边给林雨桐烧火,一边道:“以后大姐要是忙,不用来回跑了。叫娘和二姐做好了,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每周林雨桐都会回来一次,用大灶蒸一锅馒头带到学校去。每天晚给学生加宵夜,筒子楼的煤油炉子可蒸不出来。
林雨桐一边等着馒头出锅,一边将厨房收拾了一遍。嘴却跟杨子闲聊着:“我要是没空,叫人捎话回来你们做。要是有空,回来看看。”又说起了林母和林德海还有家里的一摊子事。
什么林德海又给人牵线搭桥,做成了一笔生意,抽了润手的费用几十块钱。而转眼,这钱叫他给糟践的不剩什么了。不光把林母气坏了,是刘寡妇都气的恨不能咬着老不死的一口。
林雨桐呵呵,这林德海作为的生意,不过是以前认识的那些败家子要卖家里的家当,他给介绍了买家。双方谈成,酒楼摆一桌,然后他从里面抽点钱。因为有槐子在,也没人赖账。断断续续的,总是有进项的。不过这人黄赌毒都沾染,那钱能去哪?从小是纨绔,大手大脚惯了,手里攒不住一分钱。有了必须花了,这才舒坦。等没钱了……没钱了日子也照样过。用他的话说,以前家里金山银山的,最后怎么着了?不赶紧花了,最后谁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去。有钱了买好的烟炮,没钱了去买止痛丸,止泻丸之类的药。这类药的名字听起来是治病的,也确实是能镇痛,但主要成分还是鸦片,只是纯度不同而已。但这玩意便宜啊!很多戒不了烟瘾,又没钱买烟土的,可不靠这东西撑着。林德海身这坏毛病,活到现在大一辈子了都改不了,林雨桐才没闲心去管呢。他那身子,抽了这么些年了,根子早毁了。能活一天算一算吧,不用费心去惯了。
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林雨槐却急匆匆的过来了。
“怎么了?”林雨桐赶紧将围裙接下来,“有事?”
林雨槐看了杨子一样,朝林雨桐点点头。这是不想叫杨子知道。
林雨桐将筒子楼那边的钥匙给杨子:“馒头出锅以后,凉了不太热了用筐子装了,雇车给我送过去。”
杨子看了他哥一眼,也没问,只接过钥匙,目送两人出门。
急匆匆的出了大门,林雨槐才低声道:“能不能跟我去救个人?”
救人这事林雨桐从不推脱,“走吧,我身带着针灸包。”
林雨槐却站住脚,看向林雨桐,“我不瞒你,这人如今在书寓。你要觉得不方便……”
林雨桐摆摆手:“你是我亲哥,能来叫我,是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走吧。”
书寓,是明的说法。如今没有叫妓院的。
林雨槐点点头,这才抬腿走。出了巷子,有俩骡车停在巷子口,了车,林雨桐看见车的东西了。一个白大褂,一个口罩,还有一个急救箱。
林雨桐将自己装备好,确认不会被人看到脸,这才道:“是个什么人?这么急!”
“一个死刑犯。”林雨槐靠在车厢,显得有些疲惫,“在监狱里受了刑,本来今儿该枪毙的……我用一个刚死的老烟鬼将他给替换出来了。”
监狱里关押人这不怪,但是动刑的,大部分都是政治犯。
“你把人藏在了书寓?”林雨桐还真是敬佩林雨槐的胆子。
“他的身体状况不好,运不出去。”林雨槐睁开眼,“这人是条汉子。”
“我不问。”林雨桐摆摆手,“你觉得应该救,咱们救。多余的我一句都不问。”前些日子还听四爷说,林雨槐好似跟一些工会组织有些关联。如今救的人,只怕跟闹着正凶的工会有关。
车在胡同里绕来绕去,等林雨桐下车的时候,都不知道如今这地方大概在什么位置。
驾车的小伙子林雨桐没见过,见他警惕的四下看看,敲响了一户不大门,黑色带着斑驳的大门木质应该极好,那种闷闷的声响,一听知道极有厚度。
门从里面打开,是个胖胖的年女子,看见来人是谁,马让出一条道来:“快进。”
如今是白天,这书寓里安静的很。昼夜颠倒的生活习惯,此时她们应该正睡的香甜。
人是被安置在地窖里的。这地方,除了在书寓里打杂的人,别人是不会靠近这里的。进了里面,将灯挑起来。林雨桐唬了一跳,眼前躺在木板的人,身被烫的没一块完整的好皮了。手指被砍了一根,指甲都给拔了。
这样的伤算是送到医院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九成九是治不好的。遇自己,算他命不该绝。用了针,从一边的急救箱里拿出纸笔,开了几个方子,内服外敷的都有,“要是实在没地方去,晚悄悄的送到我那边的四合院去。那院子算是有人守着,以你们的本事,想偷偷的把人运进去也不难。只要不闹出动静,不在里面生火,外面谁能发现?”
这倒也是个好办法。
林雨桐跟着林雨槐顺着梯子从地窖里出来,这一抬头,却见地窖外面一个女人跟林雨槐相对而站。
只看着女人的穿着打扮,知道她是书寓里的人。
“来了为什么不见我?”这个女人那么看着槐子,轻声问了一句。
槐子皱眉:“萧红,我今儿有事,先让开。”
被叫做萧红的女人却将路更挡住了:“不让!我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槐子朝后看了林雨桐一眼:“让人先带你出去,你先走吧。”
这是私事,林雨桐没有围观的兴趣,点点头,只直接绕过去,结果萧红胳膊一伸开:“不许走!怎么?有了别的女人,看不我了?”
“不要胡说八道。”槐子不可能将这人是自家妹子的事说出来,“而且,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瓜葛吧。你太失礼了!”
萧红面色一白:“你说咱们没有瓜葛?没有瓜葛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救人还救错了?
可地窖里的人还没转移出去,桐桐还在这里,一个不好,怕这个萧红不管不顾的叫嚷起来。
他正犹豫着要怎么往下说,见萧红笑了一下,然后身子往一边一让,摆出了不再阻拦的样子。
林雨桐也没多想,直接走了过去。林雨槐跟在身后,先得送妹子离开。正扶着林雨桐车,听见萧红的声音传来:“槐子哥,我心里一心一意的只有你。你不再想想。”
当着自家妹子的面说这话,叫自己怎么应?要知道你这么莫名其妙要死要活,我干嘛非得救你?
他没有言语,可对萧红来说这是拒绝。林雨桐正站在车掀帘子准备进去,见萧红拿出一个纸包,然后猛地撕开,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直接一把塞进了嘴里。
“拦住她!”林雨桐见槐子背对着萧红,赶紧喊了一声。
槐子这才转身,一把打掉萧红手里的东西,可是已经迟了,这女人不知道将什么东西吞进去了,“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林雨桐跳下来的时候听萧红说了这么一句。她满头的黑线,这又不是演苦情戏,来一把虐恋情深什么的。你是门子里出身,人家大好的青年,正经人家,如今好歹算是公务员,好似如今还混了个一官半职。你喜欢人家,人家得喜欢你?这都是什么逻辑?再说了,真活不下去,怎么死不是死,非得这么死。你在他面前吞药,他还真能见死不救?况且,要真这么出事了,地窖里的人怎么办?这是逼迫啊!
槐子由着萧红靠在墙,然后像是无力的一点一点滑下来。他只将地的包装纸捡起来,闻了闻道:“大烟。”
生吞鸦片确实是会死人的。
林雨桐过去扶起萧红,在她后背一阵按压,那玩意还不到胃里,都给吐出来了。她手不停,直到看着萧红吐的连胃液都出来了,这才将手移到她脖颈之后的位置,又按了两下,萧红头一歪,也不动了,这才罢手。“叫人将她塞回去,一两天内她是醒不了的。你抓紧时间赶紧将人给转移了吧。你这边忙,我自己走行。”
林雨槐哪里放心,只叫之前开门的妇人出来,“……将她扶回去的时候,给她灌点酒,屋里也塞一点。”这是要伪装成醉酒的现场。
那妇人点点头:“这里有我,你赶紧走。”
了车,林雨槐这才主动道:“萧红是书寓的打小养大的姑娘。大概两年前吧,我晚出门正好撞她出堂子回来,两个痞子喝醉了,拦住她的车纠缠不休,还有把人往黑巷子里拉扯,我看不过去,这才出手的。谁知道,这么被缠了,她想自赎自身,赎身后想跟着我。这事我能答应吗?不是那么一码子事。她想从良,这是好事。是从良后有什么难处寻我帮忙这也没问题,但是这么赖着我,可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遇这样的人有什么办法呢。
林雨桐听过也算了,没往心里去。林雨槐也不是那糊涂的,之前没处理是觉得没妨碍,如今有妨碍了,那必然也是雷霆手段。从小在这三教九流江湖混,没点手段混不到现在。
她回了学校,按部班的过自己的日子。以为跟那位萧红的姐儿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到此也为止了。可谁也没想到,还会有跟萧红再打交道的一天。
等身的春衫薄了,四爷突然接到了一张请帖,是委派到学校的一位专员发来的,“陈挺……”四爷拿着帖子在手里来回的掂量,“给我派送这么一个帖子是什么意思?”转而想起什么似得问林雨桐,“那个欧阳一一,没有什么动静吧?”
还真没有。
“挺沉得住气的一个女人。”林雨桐皱眉,“正常下班,也没往我跟前凑,也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也很会跟人打交道,连雷洋洋都不那么排斥她了。”她在办公司做派很大方,跟马祥和高寒表面似乎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过,这也只是表面。桌子底下也那么回事,总能空出一只脚在桌子下面撩拨两个人。但因为她一直没往四爷跟前凑,林雨桐也只当自己眼瞎,什么也没说。
四爷将帖子往林雨桐面前一推:“这个人的请客,还真不好推辞。”跟面要经费,主要出面的还是这个委派员陈挺。“但我听说,这欧阳一一跟陈挺走的挺近。”男人有男人的交际,这学校里的老师,大多数都是男人。偶尔也打嘴炮,将这当成风流韵事说过。“我跟陈挺只能算是点头之交,这种交情发这样的帖子……”
什么样的帖子?
林雨桐拿到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这帖子怎么了?”活了这么久,还是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想起来也叫人觉得挺懊恼的。
“这是堂子里请客的帖子。”四爷跟林雨桐普及这个知识,“堂子里的规矩你肯定不懂,去了里面,是没有客人这一说的,只要肯花钱,那跟主人似得,将人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当然了,这所谓的主人跟和堂子里的姑娘成亲拜天地一样,唱个戏自个哄自个呢。这都是出的价钱的人。如果这一类得被当做主人一样相待的客人要请客,这个主人是不用花钱的。请一次客主人要发十张八张帖,由每一位收到帖子的客人付出三块钱买票,还要拉两台麻将,每人坐下来,头钱要抽赢家的三分一。做主人的是一个钱不需要花的。所以,这请的客人有讲究,人家要是不给你面子,这不是折子了吗?脸面可丢大发了。”
林雨桐掰着手指一算:“那这请客的主人可真是赚了。”
四爷摇头:“赚不了什么的。可能还得亏一点进去。算是另一种程度的aa制聚会。只是不像是aa那边显得生分,这里面挂着明目可不是为了面子好看?我给你算一算,还凡是接到帖子接受邀请的客人,要是坐汽车的来的,主人得给司机一块钱轿饭票,要是坐包车的来的,得给车夫四毛钱轿饭票,妓院一席精致船菜,得花十几块,这还不算高兴了对伺候的姐儿的打赏,你算算还能剩余多少。当然了,要是遇想巴结主人的,或是想给主人撑面子的豪客,那是有的赚的。他们会请双台,或双双台。所谓双台,是买票、麻将的输赢,都是加倍的。如双台买票每位六元,双双台买票是每位十二元。这么一算,一晚是赚不少的。”
林雨桐了然的点点头,算随即意识到不对,“我说,这里面的行情你门清啊!”
四爷眨巴着眼睛看林雨桐:“那什么……今晚咱们吃什么?我看你买了牛肉回来,炖了吧。清汤的拉面,加点牛油辣子,想起来都香!”
爷嗳!这话题转的太生硬了,您说呢?
当天晚,还真做了拉面,他一个人干掉一大盆,各种夸赞的话说的林雨桐都没脾气了。
作为第二天晚要去少儿不宜的地方赴宴的人,因为理亏,在家里表现的特别良好。你切黄瓜他剥蒜,别提多有眼力见了。
出门的时候,林雨桐给他整理领带,“你说我这心得多大了,才给男人收拾好了,往那地方送啊!”
四爷试探着道:“要不……你跟我去?”
有带着老婆逛窑子的吗?
林雨桐看着四爷眼里那丝笃定,心里不由的一动,轻笑一声:“好!你等等!”当我真不敢啊。
四爷愣在当场,问去了卧室的林雨桐:“你真去啊?”
林雨桐笑了一声,却没言语。出来的时候,四爷也笑了,见林雨桐一身褐色的短葛,里面穿着土布的对襟褂子,脚是布袜子圆口布鞋,还用绑腿将裤腿下面绑的紧紧的。再看,头顶着男式的假发,夜色和灯光下,还真看不大出来。露出来的皮肤都涂成小麦色,眼睛鼻子做一些修饰,是看不出是个女人。
“行吧。”四爷有些无奈,“要是问起来,说是你隔房的堂弟。”反正杨子在学校里进进出出,都知道桐桐的娘家离的不远。他逗她,“还以为今晚能当一回脱缰的野马,没想到这缰绳是越勒越紧了。”
说笑着,出了门。在学校里,碰见人来打招呼,却没一个认出林雨桐的。还有人问:“金先生,这是带着小舅子去哪啊?”
直接给当成了杨子了。
在学校门口,叫了两辆黄包车,直接往八大胡同而去。晚最热闹的数这里了。到的时候,正是华灯初的时候,整条街,都是大红的灯笼,有些灯笼还写着头牌的名讳,更有些是画着堂子里姐儿们的画像,端是热闹非常。车停在一座三层楼的门口,门口正站着好几个衣衫鲜亮的姑娘,朝来往的行人打招呼。而林雨桐看见倚在门口,脸带着轻佻的笑意,手里拿着瓜子有一下没一个的嗑着的萧红。当然了,自己认得她,她认不得自己。
次来走的是后门,这才倒是光明正大的从前门进来了。她不由的抬起头看了看招牌,原来这是帖子写的仙乐楼。
她收回视线,朝四爷看去,见有两个姑娘要来挽四爷的胳膊,到了跟前却又缩回去了。应该是四爷制止了。这些姑娘最是会察言观色。
林雨桐快走两步跟去,见四爷将帖子亮了亮,拿有人高喊着:“甲子号寒梅间金先生到。”
四爷顺手将钱给递了过去,又听那人喊:“金先生双台!”之后,才有个小厮跑出去,林雨桐看见他朝两个黄包车夫跑出,应该是给他们车饭票钱。
跟着,有一个老鸨子模样的矮胖女人笑着迎过来:“金先生,您可算来了。陈先生可是等了您半天了。”她也不在乎四爷应不应答,兀自笑的十分热情。
了二楼,推开画着梅花的包间门,里面的场景一下子进入了林雨桐的视线。里面有些乌烟瘴气,两桌的麻将已经铺排开了,一桌已经呼啦啦的玩了,另一桌坐着两人男人两个女人,其有一个是陈挺,另一个林雨桐也认识,正是同一个办公室的马祥。也都在整理麻将牌,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始了。但看那两个女人,应该是临时支应场子的。这么看来,除了四爷还有一个客人没到。
看见四爷进来,这位陈挺表现的几位热情:“老弟啊,你可算是来了。快点快点,正等着呢。”
四爷进去拱手:“不好意思,来晚了。”
林雨桐紧跟着四爷进去,陈挺多看了几眼。下人有下人该呆的地方,这人也未免太不知道规矩了。
四爷解释了:“不好意思,这是家里的亲戚,跟出来见见世面。”
马祥看了林雨桐几眼:“我说金兄,你这夫纲不振啊。这小兄弟我瞧着有些面善,跟林先生有五分相像,该不是小舅子吧?”
四爷一笑:“见笑了!见笑了!家有胭脂虎,这个苦楚几位老兄也都是知道的。”
包厢里顿时笑了起来。
麻将桌的两个女人已经站起来,将地方让开了,陈挺看了其一个女人一眼,指着四爷和林雨桐道:“快坐快坐!”
也叫林雨桐跟着支腿子。
林雨桐看见了陈挺跟那个女人的眉眼关系了,她心里一笑,只站在四爷身后,却不牌桌。
四爷坐过去摆手:“他小孩子家家的,见见世面罢了,这东西他可不会玩。随便叫个人支应吧。”
陈挺好似随意的一指,“那……你吧。你来支应着。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这女人有一管好嗓子,轻言浅笑:“那谢您了。”
陈挺随意的哈哈一下,又指着另一个女人:“别愣着了,还不给小舅子搬椅子。”
包间里有一阵哄笑。
林雨桐看着坐在那里犹如春兰秋菊的女子,心里一笑,今晚应该不会有第八个客人了。重点在这个女人身。
牌被重新推倒,呼啦啦的开始洗牌,林雨桐也不管陈挺跟四爷说什么咸淡话,只注意着这个女人。见她在洗牌的时候,手已经第二次往四爷手抓了。第一次四爷没注意,可这次她刚凑过去,四爷的手划走了。几次三番,都没够着。可另一边,马祥却不是个老实的,手一下一下的往这女人的手划拉,傻子都能看明白怎么回事。林雨桐从这女人的眼里看出了几分恼意。
这牌才打了一圈,四爷已经将今晚掏出去的六块钱给赢回来了。
“老弟手气不错。”陈挺摸着鼻子下的小胡子,“画眉小姐输赢如何?”
画眉笑了笑,朝四爷看了一眼,烟波流转,“这位金先生的手气实在是太好了,我可都输了。”
“听见了吗?”陈挺哈哈笑着,“老弟啊,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说着,又扭头看画眉:“一会可要多敬我这老弟几杯酒,也算是报仇了。”
那画眉又朝四爷撇了一眼,“一定一定!”
说着话,有人说是酒席好了,问要摆宴吗?
“摆!都饿了吧。咱们吃饱了喝好了,接着再玩。”陈挺豪爽的一挥手,有人收拾桌子,宴席来了。
林雨桐也算是长了见识了。利索的伙计先端出四只银碟装的水果,间另有一只很大的糖果盘。这伙计一边放,一边高声唱名:“四碟水果暹罗旦、花旗橘子、芭蕉、水晶梨。”
暹罗旦这名字陌生,但林雨桐瞧着,那是泰国柚。柚子的皮都全部剥光,只剩下果肉在盘子里看起来晶莹光洁;那花旗橘子,是橙子。离四爷最近的的水果是芭蕉,他也没想吃的样子,手里端着茶杯。倒是对面的马祥伸受要拿花旗橘子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存在感的姑娘,用她纤纤玉手拿了过去,然后剥皮,利索的送到马祥的嘴边,见马祥一口一口的吃了,一盘子四个,他一气吃完了。也不知道是水果好吃呢,还是美人伺候的好。见吃完之后,那姑娘拿出帕子,给这位陶醉的客人压了压嘴角。这个服务态度,真是不服不行。
等果盘过去了,才是菜,这菜一来,林雨桐更咋舌,这菜肴并不是由妓院的厨子做的,而应该是他们的,那可都是有名菜馆点的特制菜。四只冷盆是由八仙楼湘菜馆做的,四个热炒是川菜馆“客来春”做的,烤鸭和蜜饯是由德和顺酒楼做的,白汁排翅和蜜炙火腿,是“鸿宾楼”做的。这些菜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是去店里吃,那每天也都是限量供应的。而如今却都是送了过来,而且每一道菜都是精品。筆趣庫
这筵席一开,陈挺吆喝了:“叫本家来,把你们的姑娘都打发来吧。”这本家,应该是称呼老鸨子的。于是很快,每一个客人都叫两三个小姐陪坐,林雨桐不光是捞了个座位,身后也还一样跟了俩大姑娘。看着四爷身边要给四爷夹菜斟酒,尤其是那个画眉的,矜持的挨着四爷坐着。林雨桐的眼刀子朝四爷甩过去。四爷笑了笑,这才道:“枯坐着吃酒也没趣,谁会唱两嗓子?”这话一出,响应着云集,只要客人肯点,那是都是要给钱的。四爷却一指画眉:“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听小姐唱一曲?”
画眉的眼睛瞬间跟落入了繁星一般,灿烂极了:“荣幸之至!”
于是,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唱戏的唱戏,唱小调的唱小调,大家吃得醉醺醺。另一桌的客人好似都是生意人,到了这个一个个都成了豪客。平时彼此的关系如何,谁也不知道。但好似在这种场合,那真是相互亲热得犹如亲弟兄一般。这些人也没在女人身多流连,只是叫在一边倒酒夹菜唱曲子,而他们则时而在一起嘀咕,说的很热闹。听了一会子,林雨桐才有了明悟,原来现在这个时代,来堂子里大多数情况都是生意人交际场合,有许多大生意都在这里三言两语讲成的,所以逛窑子、吃花酒,算不得是嫖,好多人的一切生意,都到这里来谈。甚至,这堂子还有了另一个雅称,叫做生意浪。客人如此讲,妓女也是如此讲,口头绝不提“妓院”两字的。
陈挺挥手,打发掉架在他和四爷之间的女人,然后侧着身子凑到四爷身边。四爷也低着头迎了过去,两人开始咬耳朵说话。
“老弟啊!”陈挺的嘴里喷着酒气,“我这次邀请你可是有点冒昧。但是是真有事跟兄弟你谈。”
四爷笑了笑:“您是面派来的,有什么话不能办公室谈。叫您这么破费,多不好意思。”
陈挺叹了一声:“老弟啊!这不是开不了口嘛。”
“您说。”四爷一脸的笑意,脸的神色半点都不动。
“兄弟你的本事,我这是才知道。真的!”陈挺一叹,“我是想推举兄弟你……”
“推举?”四爷挑眉:“向谁推举?”
“还能有谁?”陈挺呵呵一笑,“你放心,以兄弟的才能,面一定会重视的。如今咱们的武器可都是要靠进口。则绝对不行!你的课,我也在外面听了。深有感触啊!放你在学校教书,那可真是浪费人才。”
四爷心里了然,这欧阳一一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给陈挺出主意,将自己推荐给当局。同时作为选才有功的陈挺,可能还会作为自己的顶头司。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的每一项研究,大概都得过陈挺的手。过了陈挺的手,也落到了他们的口袋里。
他呵呵笑了笑,试探道:“那么您将来……”
“咱们兄弟一起共事,也做出一番事业来。”陈挺哈哈一笑,十分神秘的道:“只要兄弟你点头,一切都不是问题。我不拿你当外人,要是面没有说得话的,我也不敢耽搁兄弟你的前程。实不相瞒,宋家跟咱沾着亲呢。”
原来如此。
四爷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赶紧举杯:“要是不应,在下岂不是不识抬举。”心里却觉得,这个陈挺要是不除,恐怕会有大麻烦。既然不想叫他活,那么,如今答应他又何妨。
这个回答陈挺很满意,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脸叫着:“本家!本家!”那本家是之前见过的矮胖的女人,来句笑眯眯的对陈挺行礼。陈挺十分有气势的道:“今天你们伺候的不错,得好好赏赏,这席面,用了心思了。我也不小气……席赏二百元吧。”这个数目可真是打手臂了!那女人一听这个数目,矮胖的身形雀跃着好似要跳起来,听她拉长了嗓子,高声喊道:“陈先生席赏二百元!”
一时之间,声音由内室传至外面,外边也接着喊“谢谢陈先生!”这一拨浪潮还没退,听见楼底下也一齐喊起来,一路喊到大门口。
林雨桐这才知道:这种喊法,也是妓院的规矩。
可真是会给人做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ltddgt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林木儿的敛财人生.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