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没有想到瓦尔罗会无耻到用这种隐私相威胁,震惊又愤怒,但又感到无可奈何。她骨子里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当初情到浓时,被瓦尔罗哄着与他拍了不少床照,万万没想到当初的浓情蜜意会成为把自己逼入困境的一把利刃。
她了解瓦尔罗的性格。他能这么说,绝对不可能只是“口头威胁”。
林兰只能选择忍让和妥协。
就这样,小夏尔一天天长大,生活继续。瓦尔罗照旧酗酒嗜赌,拿着许广海支付给林兰的赔偿金输了赢赢了输,往复循环;林兰为了补贴家用,在图卢兹当地的一家化妆品公司找了一份推销化妆品的工作,一面照顾儿子,一面承受丈夫隔三差五的拳打脚踢。
“这些年我一个人在法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林兰痛苦地捂住脸,哽咽得语不成调,“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当初你的抚养权是判给了你爸爸,而不是判给了我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不是。”
听完这些年母亲经历的种种,许思意难受得心口都在抽疼。她双眼通红,无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哭出来。
她曾以为好人就会有好报,她曾以为离开了爸爸,善良温柔的妈妈就能收获自己的幸福,她曾以为上天是公平的。
然而所有的“以为”都只是“以为”。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林兰低低的抽泣。
良久,许思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竭力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愤怒,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让那个法国人渣欺负么”
许母抬起满是泪水的眼,说“我能怎么办他手上有我那么多照片,一旦我提出离婚,他就会把我的照片发到网上”
许思意皱眉,沉声打断“法国的法律不保护人的隐私么他真敢这么做,我们就告他,你没有必要怕他”
“就算真的离了婚,我也不可能把夏尔留在那个恶魔身边。”许母拿手背擦脸上的泪,续道,“这里是法国,我举目无亲又带着一个孩子,能去哪里呢”
“法国待不下去,就回中国。”
“我离开中国已经十年了。你外公外婆走得早,家里亲戚很多也不怎么往来,我的很多朋友也失去了联系方式亲人,朋友,家,我一无所有。”
“不是的。”许思意蹲下来用力握住许母的手,“妈妈,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呀。”
许母眼中盈满了泪,看着许思意,一怔。
许思意嘴角轻轻弯了弯,柔声“妈妈,我不是十年前那个小孩子了,我长大了,再过一年我就能出去实习赚钱,再过两年我就能大学毕业,我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养活你。只要你和瓦尔罗离婚,带着夏尔回国,离开这个见鬼的城市,你们的生活就会重新充满阳光和希望。”
“真的能么”许母不住落泪,“我真的能摆脱那个恶魔么”
“能的,一定能。”她的语气认真而坚定,“妈妈,善良不等于软弱,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明白这个道理么你的忍让和退步只会让坏人得寸进尺,你要做的应该是反抗和回击。”
许母沉吟,“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许思意语气很平静“先谈。我在这儿陪着你,等瓦尔罗回来,我们就和他谈离婚的事。”
“不行。”许母几乎是想都不想地便摇头拒绝,“你根本不知道瓦尔罗是个什么样的恶魔,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就算要和他谈也是我一个人面对他,你不能掺和进来。”
“你怕他对我不利”
“思意,你不了解那个恶魔。”许母说,“瓦尔罗的性格很偏激,我和他结婚以后,他根本不许我再和过去的家庭有任何联系。如果他见到了你我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许思意的态度没有一丝松动,“你也知道那是一个恶魔,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思意”许母眉头打起一个结,反手握住女儿纤细柔软的小手,“这么多年你不恨我不怨我,还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很感动,但是你也要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我不能让你去承担任何意外跟风险,哪怕一丁点也不行。”
许思意问“那如果我能找来一个帮手呢”
“帮手”许母被她的话弄得一愣,不解道“谁你第一次来法国,在这边难道还有认识的朋友么”
许思意笑了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空,再说吧。”
母女两人又聊了些其它的。
随后,许母把碗收进厨房清洗,许思意则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物去了浴室洗澡。
刚出来,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许思意拿起来一看,是一通微信语音,来电显示是“顾”。
她眨眨眼,便擦头发边走进许母为她腾出来的房间,关上门,坐在床沿上,接起了电话,一如既往的软糯轻柔,“喂,你忙完了吗”
“嗯,刚回宿舍看到你发的消息。”顾江低沉干净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疲乏,淡淡地问她,“出什么事儿了”
许思意眸光骤黯,静了静,把所有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江。
说完,她垂眸,沉沉地叹了口气,心里酸楚得厉害,声音极轻地说“我真的没想到,这些年妈妈是这样过来的。”
无论分别了多少年,许母都是许思意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一想起许母这些年水深火热的处境,她内心的感受完全能用“心如刀割”来形容。
电话那头的顾江沉默了半晌,说“我很同情咱阿姨的遭遇,但说实话,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那法国畜生。”
许思意有些生气地抿了抿唇,但两秒后,又如泄了气的小皮球般蔫下来,小肩膀一垮,道“我懂你的意思。妈妈的性子确实太软弱了,如果不是她一味地忍让和妥协,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变本加厉成这样。”
“咱阿姨这会儿有什么打算”
“离婚。”许思意郁闷地吹了口气,仰头躺倒在床上,说“除了离婚还能怎么样呢瓦尔罗骗了她很多钱,估计也是要不回来了我们准备等那个男的回来,先礼后兵,先谈一谈看他同不同意离婚,如果不同意,我们就上法庭。法国的离婚程序通常分为两种,要么协议离婚,要么诉讼离婚,希望那个法国人还有点儿良心,放过我妈妈,不然除了上法庭之外,可能还需要采取一点非常手段。”
话音落地,那头的顾江忽然很淡地笑了下。
许思意鼓起两边的小腮帮子,“你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大少爷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笑意,“你什么都没说错。”
许思意茫然,“既然我没有说错,那你笑什么”
顾江说“这么久没见,我家心肝宝贝儿小祖宗好像长大点儿了,都能独当一面自己拿主意了”
许思意脸一热,手指无意识地曲起来,挠了挠床单,声音细细地嘀咕“我开学就念大三,都二十岁的人了早就长大了好不好。”
大少爷懒洋洋的,嗓音刻意压低,暗示性地问,“哪儿长大了”
“”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色色的这么严肃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好好说话。
许思意囧,词穷半秒,说“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快点休息吧”说着又忽然想起什么,突的一顿,道“对了,我之前给你发的那条消息,你能过来一趟么”
顾江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子,尾音懒散,“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妈就是我妈,还能不来啊。”
许思意连耳根子都爬上了一丝红晕,低斥“顾江,这是件正得不能再正的正事,你能不能严肃点。”
“机票已经定了,明儿下午的飞机到巴黎,估计晚上到图卢兹,律师我也找好了。”顾江的语气淡淡的,“一会儿把你们那儿的地址发我手机。”
“”许思意突的怔住。
机票定了连可能要打的离婚官司的律师都找好了
行吧,勉强原谅你之前的吊儿郎当不正经。
许思意心里琢磨着,转念一想,又觉得早该料到是这么个结果才对。这位杀马特大佬不是永远都那副尿性么看起来吊儿郎当不着边际,和“靠谱”俩字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实际上却心思缜密,考虑得比谁都长远超前。
许思意嘴角轻轻翘了下,清清嗓子,“那晚安。”
顾江忽然说“十个月零七天。”
她怔了下,“什么”
“距离我上次亲你,已经过了十个月零七天。”听筒里的嗓音不自觉便低柔几分。
“”许思意心尖蓦的一颤,眸光跳了下。
与此同时,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学生公寓区。
夹杂寒意的晚风徐徐吹过去。
顾江咬着棒棒糖,靠在公寓阳台的墙上,两条大长腿随意交叠,目光穿过一望无垠的夜色看向未知的远方,懒洋洋道“明儿见了面打算怎么补偿我”
听筒那头的小姑娘顿了下,明显不好意思,嗫嚅着小声嘟囔,嗓音软软的,“那也得等我见到你再说。”
顾江勾了勾嘴角,“想我想得不行了吧”
小姑娘沉默了好半天,很轻很轻地“嗯”了声。
“明儿就见到了。”
小姑娘乖乖的,带着笑意,像只小奶猫“嗯”
顾江笑,“挺晚了,乖乖去睡觉。”
“好。”小家伙柔声,“你也早点休息哦。”
电话挂断。
顾江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静了静,眯了下眼睛,又拨出去一个号码。
嘟嘟几声之后,接通。
“哟,天要下红雨啊,江之大少爷远在瑞士还知道问候你堂哥我”顾泊之的语气万年不改的贱兮兮吊儿郎当,流里流气道“请问殿下又有何吩咐”
顾江没闲情逸致跟这厮废话,寒声道,“帮我查一个人。”
“谁”顾泊之纳罕,脑子转得飞快,“不会又是跟你家小祖宗有关系的吧”
顾江说“我家小祖宗的妈妈叫林兰,听说她在法国再婚了。”
“所以是要查你未来丈母娘”
“查我丈母娘的现任丈夫,一个法国人。”
心里揣着事,许思意一整晚都没睡着,天蒙蒙亮时才睡去。这一觉便直接睡到了中午时分。
当地时间的中午十一点半左右,许思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顶着毛茸茸的鸡窝脑袋下了床,去洗手间洗漱。
厨房里乒乒乓乓。
许思意咬着牙刷打了个哈欠,探出颗脑袋一瞧,见许母正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料理台上还放了不少新鲜食材,鸡鸭鱼肉,还是土豆西蓝花等蔬菜。
这一幕寻常而温馨,落在许思意眼中,令她的眼眶有刹那湿润。
天晓得这个场景在她梦中出现过多少回。
片刻,许思意洗漱完走进了客厅,倚在开放式厨房门口,也不说话,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许母忙碌的身影发呆。
就在这时,许母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笑“小懒虫睡醒了”
“嗯。”许思意冲母亲露出一个灿烂柔软的笑,问道“夏尔呢”
“去学校了。”
“哦。”许思意点点头,好奇“妈妈你在做什么呀”
“给你炖点鸡汤,再做一条鱼。”许母边回答边随手把热好的牛奶跟吐司放到桌上,说“过来,洗手吃早饭。”
“好。”许思意甜甜地应道,乖乖洗完手坐到餐桌前开始吃。
过了几分钟,许母像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对了,昨天晚上那么晚了,你回房间之后跟谁打电话呢”
许思意腮帮鼓鼓地咬着吐司,道“哦是顾江。”
顾江
许母微皱眉,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这个名字,想起来了,“你那个男朋友”
许思意脸蛋儿微红,点头“是的。”m.bīQikμ.ИěΤ
许母端详着女儿红扑扑的小脸,抿着嘴角一笑,柔声说“听你提了他好几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见小伙子。”
许思意闻言眨了眨眼睛,认真道“马上就能见到了。”
许母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顾江,妈妈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许思意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他现在正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进修,今天下午的飞机到巴黎,大概是晚上就能到这里。”
话音落地,整个屋子足足有几秒钟的安静。
许母这才回过神,眉心微蹙,“原来你说的帮手是顾江”
许思意咬了咬唇瓣儿,点头,道“是的。”
“我说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呢”许母的脸色明显便沉下去几分,侧过头思索片刻,道“你马上告诉顾江,让他不用来了。”
许思意愣住,“为什么”
许母懊恼,“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妈妈不想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打扰你和你的男朋友我不想让你的男朋友觉得你的妈妈是个这么失败的人,我不想给你丢脸,明白么”
“我从来不会觉得我妈妈丢脸。”许思意说,“顾江也不会。”
许母长长地叹气,“孩子,你太年轻了,人心隔肚皮。堂堂一个富家大少爷,还在苏黎世进修求学,你这么突然把人家叫过来帮你处理家里的丑事人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对你和你的家人有看法。”
“不会。”许思意很淡地笑了下,“妈妈,你不了解顾江。”
许母眼神里流露出疑惑。
许思意一字一顿,格外认真地说“顾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最爱我的人。”
知道了顾江晚上就会到图卢兹,许母顿时变得有些紧张,为了给自家闺女的男朋友留个好印象,她还特地翻出了一条很多年没有穿过的连衣裙,并且给自己上了一个淡妆。
许母的底子极佳,来法国后操劳生计不怎么打扮,但稍微那么一拾掇,顿时便光彩照人。
下午的时候,为了给顾大少爷准备一顿接风宴,母女两人又去超级市场买了好些食材和红酒,回来烤牛肉。
午后,玫瑰之城的阳光清透和煦。
许思意和许母忙活在厨房里。
许母穿上了年轻时的裙子,化上了妆,仿佛在一刹那间年轻了好几岁。许思意看着妈妈柔美温婉的侧颜,恍惚间竟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的错觉。
她很开心。
再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顾江,她更是欢喜得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马上就要见面,这种感觉实在难以形容,有点兴奋,有点紧张,又感到欢欣雀跃。
不知不觉天便暗下来。
许思意把小下巴搁在桌子上,滚过来滚过去,滚过来滚过去,望着客厅里的落地钟发呆,一分一秒地数时间。
小夏尔见到如此丰盛的晚餐,深蓝色的眼睛眨了眨,跑到厨房里拽许母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今天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节日吗”
“等一下家里会来客人。”许母伸手轻轻点了点小男孩儿的鼻子,小声,“是姐姐的男朋友,一个很厉害的哥哥。”
小夏尔皱了下眉,转头,看向坐在客厅里的漂亮东方姑娘他的姐姐。
他的姐姐察觉到他的注视,冲他友好地眨巴眨巴眼睛。
夏尔憋了瘪嘴,不说话,扭头就跑回了自己的儿童房,啪一声关上了房门。
“”许思意隐约嗅见了一丝敌意的味道,茫然,“妈妈,夏尔怎么了”
“小孩子,估计吃醋了。”许母把洗好的高脚杯拿到餐桌上放好,笑笑,“你不打个电话问问他还要多久”
“应该差不多了,最多半小时吧”许思意看了眼落地钟,计算着时间,然后又弯起唇角甜甜地笑了下,“不过也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的。”
说完,她拿出了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没多久便通了。
“喂。”听筒里传出熟悉的低沉嗓音,格外干净好听。
“你”不知为什么,许思意听见自己的声音竟然有轻微地发颤,带着一丝莫名的紧张,和期待,“你下飞机了么”
“嗯,快到了。”顾江淡淡的,似笑非笑道“要不你出来接我”
许思意一听这话,连忙拿起手机,换完鞋开门出去了。
图卢兹的夜晚,砖红色的古建筑全都隐没于暗处,这条大道上每隔数米就会出现一盏路灯,暖橙色的光线投落下建筑的倒影。
许思意沿着大道往前走,大概是心情太过欢喜的缘故,她甚至觉得连路边的一个垃圾桶都充满了浪漫的法国情调。
电话一直没有挂。
“到了。”听筒里继续传出顾江的声音,“我的小公主在哪儿”
“我在”许思意脸红红的,环顾四周,念出了一个已经关门的商店名。
低沉的声音懒懒地说“回头。”
“”
许思意心口一颤,捏住电话的五指无意识地收紧几分,放下手机,静了静,缓慢地转过了身子。
长长的街道,微微的晚风,零散几个图卢兹当地的行人。
大约十米远外,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斜靠着路灯灯杆少年,不,更准确的说法是男人,穿着一件很简单的黑色衬衣,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裹在同色系的裤子里,肩宽,腰窄,站姿十分随意,两只手都插在裤兜里。
他纯黑色的短发似乎才修剪过不久,干净又利落,略微低着头的缘故,额前碎发自然地垂落,略微挡住饱满逛街的前额。眉眼如画,英俊无俦,一贯的张扬恣意,气场强大,却比过去多了一丝稳重内敛的成熟气质。
旁边是一个黑色亮漆皮的登机箱,某杀马特大佬万年不改的艳俗拉风审美。
许思意整个人都愣住了。
顾江漆黑的眸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木呆呆的小姑娘,几秒后,他眯了下眼睛,两只修长的手臂懒洋洋地抬高,暗示性地勾了勾手。
亲昵又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轻盈的脚步声哒哒哒跑近。
下一瞬,姑娘香软的小身子直接扑进了他怀里,不知是不是扑势太猛的缘故,还附带纵身一跃。
顾江好整以暇地把她接个满怀。
两只大手稳稳托住小臀,小家伙树袋熊宝宝似的挂进他怀里。
顾江素来冷黑的眸子里漾着一丝笑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嗓音低而轻,“不说点儿什么”
小丫头滚烫软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小声嘟囔“我好想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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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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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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